沉默,在有些昏暗的書房之中彌漫,讓此地更顯陰沉。好在,這樣的沉默並沒有持續太久時間,就由那位神秘的邋遢老者打破。

隻見他甩袖揮散還懸浮在半空的大字,目光轉向慕青。

“我的存在,就是守護這裏。你應該發現,我並非真正的形體,而是一道魂力凝聚而成。此地,是墨玄的神之領域,我就相當於管家的存在。既然你第一本發現的是天問,那麽就由天問開始。”

邋遢老者露出一絲神秘的微笑,看得慕青心裏發毛。

但是,慕青也從對方的話中聽出來,這老者應該不會對自己不利,至少不會真正傷及自己的性命。

“天問空間由此門進入,去吧。”

老者大手一指慕青,同時在其身前,存在了一座僅容一人通過的橢圓形光門,從外麵可以看到,光門之內倒影出來的少許風光。慕青略微沉吟片刻,便毅然一步跨出,走入其中。

就在慕青走進光門之後,那光門也緩緩消失。而在他方才站立的地方,又有一道黑色的身影慢慢浮現出來,赫然便是那被稱作墨玄的黑影男子。

他看了一眼消失的光門,然後目光望向老者,說道:

“為何讓他進入蠻荒?”

“蠻荒,便是罪域,若無法設身處地的感受靈帝當時的境況,又如何領悟天問真意?”

“可這樣太過冒險,要知你我……”

“放心吧,此子不凡,不會有什麽大礙的。”

聽到老者如此說法,墨玄還想要再說什麽想法也是慢慢壓下,他點點頭,身影再次消失不見。

……

蠻荒,素有罪域之說。自古以來,便是對那些罪惡滔天但卻又有著莫大神通者的放逐囚禁之地。

聽其名便可知其意,蠻荒野蠻荒涼,尚未開化,生存條件極端惡劣。在這裏,要想生存下去,就必須擁有強橫的實力。

在蠻荒西邊,有一股較小的勢力,荒神部落。傳聞荒神部落的建立者,曾是一界的掌界使,後因犯錯,被那界的界主摘了三花,化了修為,毀了靈脈,打落此地,淪為罪修。

不過此人也算是具有大毅力大機緣之人,巧合之下竟被他在這荒蕪之地,拾得前人蠻修之法,苦修之下,竟也功法大成。借此網羅了一些人馬,組建了自己的勢力。

這日,荒神部落正在他們部落的聖地之中祭祀他們的圖騰——火鳳。卻無來由的,天際掠過數千道閃電,一座恢宏中帶著無以倫比威壓的漆黑大門虛影,出現在天空之中。

祭祀的人群瞬間大亂,甚至一些沒有修為,或者修為低下之人直接被這股威壓震暈過去,口鼻噴血。

處在閉關之中的部落建立者兼族長鳳九,幾乎就在那威壓降臨之際,就感受到了它的不凡。他從閉關之所飛掠而出,立刻就被驚得目瞪口呆。

“這,這是流罪?這門,如此大的氣勢,這流放的,究竟是何人?”

曾經經曆過流罪的鳳九一眼就看出真相,天際出現的那道門,與他印象之中的相像,但卻又威嚴太多。

“你們速速離去,竭力壓製一切修為,切不可被他們感受到。”

天空中閃電纏繞,如同一條條飛舞的電龍,雖然是白天,但依舊讓人眼前生出一陣刺目的眩暈。

鳳九衝入聖地,向著已經被震懾在此的部落之人喊道。人們這才反應過來,相互攙扶著,快速離去。

鳳九一直緊盯著天空,那股威嚴讓他心悸,但他並沒有像自己要求別人那般壓製修為。

在這天威之下,他的身影站的筆直,一頭張揚的紅發無風自動,衣衫獵獵作響。

“我倒是要看看,是何種大人物被放逐到此。”

“說起來,蠻荒已經好好久都沒有罪修到來,至少有數百年了吧?”

鳳九喃喃自語道。

不多時,那天際的大門逐漸凝實,而後一個金黃色的卷軸從門內飄**出來,寶光四溢,煜煜生輝,讓人看到,就生出一種心潮澎湃之感。

卷軸飄上那漆黑大門的橫梁,嘩然打開,“天譴之門”四個大字立馬倒映在鳳九的眼眸之中,令他心神一緊。

“天譴之門,竟然是天譴之門。”

鳳九回想自己當年被逐,那門之上卻是毫無字跡,顯然,這天譴之門所放逐的,要比自己當時身份高上不少,至少一個等級。

“那麽,此人到底是誰?又擁有著怎樣的身份?”

鳳九想著,自己已經是一界的掌界使,除了界主之外,比他大的也就隻有守尊大人。

“難道,此人真是一界守尊?”

就在他思緒縹緲之際,那卷軸上傳出一個雄渾蒼勁,威嚴十足的聲音。

“玄黃界守尊餘樺、樂馨兒、上官放、芮寧、白恬,守護一界不力,動搖上界根基,著摘去五人頂上三花,廢去修為,貶為罪人,放逐罪域,永不得出。”

“……”

當那聲音消失好一陣子之後,鳳九的腦海還回**著那一個個名字。

“五個,五個守尊,玄黃大界……”

“那曾在一方方世界中站在最頂端的玄黃大界,竟然一下子放逐了五位守尊,究竟外麵發生了什麽?今年,是何年何月?”

這邊,鳳九還在驚訝與猜測中,天空之上,從那道天譴之門中,同時飛出五條漆黑如墨的巨龍,它們的巨口之中,俱是銜著一道身影。

巨龍蜿蜒直下,眨眼間就將那五人拋落地上,就在鳳九不遠處。而後無視鳳九的存在,咆哮著飛了回去。

天譴之門也在這一刻,逐漸變得模糊起來。

鳳九呆呆地盯著天空,直至天譴之門徹底消失許久之後,他這才回過神來。

回頭看向此刻奄奄一息的那五道身影,他們曾經都是站在自己世界頂尖的人,如今卻也落得如此下場。

鳳九一時之間,竟有種看到了當初自己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