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周一到周五,應有恨仍是模範學生。誰也不知道,在周六的時候,他就會和人在旅館碰麵。
秦冷淵表示過會來接他,但是應有恨拒絕。他不想和秦冷淵有過多牽扯,快速地解決欲望,留下一半的房資就會離開。
但是並不是每周他們都會聚會一次,周五的時候,秦冷淵時時查看手機,唯恐漏接了應有恨的電話。
若有電話,應有恨也隻是例行公事般問他有沒有空,然後約定時間地點一起發泄,從未牽涉到更多。
秦冷淵終究忍不住,想要去學校接應有恨。
教學樓剛下課,三三兩兩的人群,秦冷淵很快就覓見了他要找的人。似乎又新剪了頭發,越發短而清爽,劍眉星目,一表人才,光是白色純棉短袖T恤已是英姿颯颯。
正要開口,卻有人自背後襲向應有恨。
應有恨感到強勁掌風,轉身一拳頭擊出,看清來人,驚叫一聲,“師兄,你還是這樣愛捉弄人。”
很快的想要收拳,然而為時已晚,鍾書寧已經變招再次來襲,“我不過是考考你最近有沒有勤於練功。”
“那就請師兄指教了。”應有恨全身細胞都興奮起來,已經好久沒有與人痛快打上一場。上次和Faint動手簡直是一邊倒的挨打,這次自家師兄與過招當然不同。
“我的榮幸。”鍾書寧臉上依舊帶笑,手上卻一點不怠慢。
兩人拆了幾招,到底鍾書寧技高一籌,以出其不意的擒拿手法扣住應有恨虎口。
“又輸了。”應有恨隻得認輸。
“比上次多走幾招,有長進,好了,上車,帶你去吃飯。”鍾書寧笑著拍拍應有恨的肩,朝一邊的車子走去。
瞥見那顯眼的紫色車子裏坐著的人,應有恨一怔。“師兄好大麵子,大明星給你當司機。”他原來不知道Faint竟然是鍾氏旗下知名搖滾樂隊的鼓手,在這城市呆久了,才知道這名字根本就是如雷貫耳。
車內的Faint也不開口,隻是點點頭,就算招呼,並未刻意擺出任何姿勢,然而那種傲慢瀟灑與生俱來!他穿一件紫色襯衣,穿著一向保守隻得黑白灰幾色的應有恨實難想像有男子穿那樣豔色。但是穿在Faint身上,卻也絲毫不顯妖嬈,隻是叛逆不羈。
“你以為我樂意,從此想去跟漂亮女孩喝杯咖啡也在太座監視下了。隻是我運氣不好當著他的麵出車禍了,他再也不許我開車了。”鍾書寧歎口氣。
“懼內是中華傳統美德之一。”應有恨輕笑。
“他日輪到你隻怕比我還要發揚光大,笑什麽。”
“我記得你這車子是黑色的,怎麽漆成紫色那麽拉風?”
“家務事,一言難盡。”鍾書寧搖頭,“你功課如何?”
“哎呀呀,有一門隻得99.5分,實在害怕家長簽字時要責怪,師兄可否幫我代簽?”應有恨答得幽默。
“你向來是個好學生,我真是白問,其他怎麽樣,衣食住行如何?”
“還過得去,隻是食堂實在糟糕。”
“但大學是好大學,我會建議基金會撥款改建食堂,隻是難以達到你家廚子水準,還請海涵。”
“學生也是好學生,配得上好飯菜,我替所有校友謝你了。”應有恨自信笑答。“然而門門第一有時也未免無趣。班上有個女生也十分用功,日日差不多與我在圖書館同進同出,功課也在伯仲之間,偶爾我也就放水讓她贏。但是她似乎也不見得開心,也許是要全部勝我才高興,真正叫人肅然起敬。”
“有恨,我法語是個半吊子,突然想起一個單詞要跟你請教,admirer是什麽意思?”鍾書寧突然冒出一句。
“仰慕,英文中admire即是來自法語,看詞形就很明顯。”應有恨認真解釋。
“原來你還知道什麽叫仰慕,我以為你完全不解風情,這樣遲鈍才叫人肅然起敬。”鍾書寧哈哈大笑。
“當然比不上師兄風流倜儻。”應有恨並不惱怒,笑盈盈將話題帶過,“今天帶我去吃什麽美味?”
“鍾氏副總裁商寒栩做菜手藝了得,帶你去他家裏騙吃騙喝,外帶打麻將消遣。”
“我不過兼職賺取零用,你們想榨光我的錢嗎?”應有恨故作惶恐。
“牌局童叟無欺,技不如人有什麽好說?可要到我公司拍廣告,不是比做家教輕鬆嗎?”鍾書寧到底心疼師弟。
“誰要無端去欠下一屁股桃花債,很難還的好嗎?”
“鍾氏旗下那麽多當紅玉女明星,性感女神,你就沒有動心想要搭檔的?”
“我心中唯一女神已經辭世。”
“這樣念舊,你可是日日聽著她的歌劇淚流滿麵?”
“不思量,自難忘。”
“真是外國回來的,這句蘇東坡是悼念亡妻的,你這樣亂用。別說她有位戀人是黑手黨老大,光是子瑜那火暴脾氣就夠斃了你。”
“他也喜歡宋星兒?”
“你家女神隻得這麽一位獨子,難道你不覺得眉目之間有幾分相似?可要借你擁抱一下,滿足一下多年相思之情。”
“會被他殺了吧,不過Faint那樣壞脾氣,還不是在你手上化作繞指柔。”
“說什麽,還不快上車,囉唆半天。”聽不懂中文的Faint終於不耐煩。
鍾書寧隻得一邊諂媚地笑一邊上車,坐在他邊上:“哼哼是你媽媽忠實粉絲,我感歎美人母親生出美人兒子。”
“哼,那個穿紫色露背裙的女明星高貴、美豔。還說什麽紫色不是人人可以穿,皮膚一定要雪白,樣貌身段一定要好。莎士比亞都沒有你肉麻……”Faint轉過身來,一手搭在他椅背,一邊剮了他狠狠一眼,既有魄力又非常魅力,果然是傾倒眾生的巨星,很難想像一個生氣的男子也那麽俊美。
“那不過是出於禮貌的恭維,老板誇下唱片大賣的紅星有什麽不對?你就饒了我吧,把車子漆成紫色也就算了,你已經穿了一禮拜紫色了,其實你穿什麽顏色我都喜歡了。”鍾書寧苦著一張臉哀求。
“哈哈哈,師兄,你慘了。”應有恨這才知道事情原委,很沒義氣地放聲大笑。
“大人說話,小孩子不要插嘴。”鍾書寧不敢拿氣頭上的Faint怎麽樣,當下賞了應有恨一拐子,應有恨自然也不肯吃虧,你來我往地在車內招呼起來。
秦冷淵遠遠地聽不見他們說些什麽,隻看應有恨和鍾書寧打鬧戲謔,笑語如珠的兩人間,有種不容他人介入的親昵。
鍾書寧容貌俊秀,應有恨十分俊朗,任誰看了,都會覺得這對賞心悅目的組合。
然而秦冷淵以雙眼吞噬著這幕景象,手悄悄地握緊。
紫色的Bean,頂級的古董車,存世極少,既然是本地車牌,那麽一查就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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