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鶴瑤一臉懵逼,並且開始有點懷疑人生
不對,是開始懷疑亓官褚的人品。
這人,該不會是個變態吧?
抱著這樣的想法她躡手躡腳地朝著對方走去,等達到平行位置時,伸長腦袋勾著打量了一下。
亓官褚的餘光看到了她,皺了皺眉頭,小聲道:“你幹什麽呢?”
段鶴瑤訕訕地笑了笑,沒敢說實話,轉移話題道:“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麽?”
亓官褚往後退了一步,對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自己來看。
段鶴瑤一頭霧水,但還是老老實實地過來了,眼前除了一個缺了眼睛的老爺子的蠟像模型,也沒別的東西。故看完後疑惑地轉頭瞄了他一眼。
亓官褚:“靠近點看。”
聽到這話,段鶴瑤往前又湊近了點。
這時亓官褚剛好站在她後麵,看到此情此景後,忽然間就知道了剛剛對方為什麽鬼鬼祟祟的。
段鶴瑤看完後往後退了兩步,伸出手摸了摸蠟像人的眼眶,“這個人的眼睛是不是有問題?”
“先不說這個。”亓官褚深吸了一口氣,緩了一下後才試探道:“你剛剛是不是……”
他話沒說全,但是段鶴瑤已經領會到了他的意思,“沒沒沒,我可沒覺得你是在親這個蠟像人。”
亓官褚:“……”
滿臉寫著“我就知道”。
段鶴瑤齜著牙笑了笑,“你肯定也是覺得像才會這麽問我的吧?”
亓官褚被懟得啞口無言,岔開話題道:“這個人眼睛周圍的紋路有點奇怪,我懷疑他是不是被挖過眼珠子。”
“挖了眼珠子?”段鶴瑤禁不住咋了咋舌,現實生活中她倒是從來沒見過被挖眼珠子的人,不過電視裏沒少看,眼眶周圍的確會有密密匝匝可怖的紋路。“好像也不無可能。”
亓官褚:“老婆婆說明天傍晚之前都不要去打擾她,這件事也就沒法確認,隻能賭一把了。”
段鶴瑤想了想,“你的意思是本就隻有五十九對眼睛,剩下的這個人是個瞎子,他原來就沒眼睛。”
亓官褚點了點頭。
“我倒是讚成你這個說法,不過也不能打包票。這樣,明天再出去找一遍吧,如果還是沒有,那也沒轍。”段鶴瑤說到這情緒瞬間低落了下來,剛開始進到遊戲裏她覺得還蠻有趣的,可以玩一玩。但是這幾關下來,身體累不說,心跟著也很累。
天亮的時候亓官褚將自己的發現告訴給了大家,老鐵二話不說將那位老者搬出了屋子,在外麵光亮的照耀下,能看得清楚一些。在眼睛周圍,是能看到疤痕。
“這沒跑了,肯定是個瞎子。”老鐵篤定道。
這邊沒有飯吃,好在玩家們在遊戲裏那種饑餓感也不強。大家先是出發去了林子裏又找了一圈,毫無意外,什麽發現都沒有。
“如果真的是褚哥猜測的那樣,你們有沒有覺得遊戲變得簡單了。”金裕泓忽地開口道。
“簡單?”健哥瞪大眼睛,“你是在搞笑麽,別忘了一開場就死了一百多人咧。”
“喔,我少說了兩個字,是簡單粗暴。至少這一關真的與前麵的關卡不太一樣,有時候我都懷疑是不是到這關開始換技術團隊了。”金裕泓解釋了一番。
健哥一頭霧水地看著他,“我不懂你在說什麽。”
他不懂,亓官褚懂!
相對之前幾關,這關是有點奇怪,從他們沒有身份就開始覺得哪裏不對勁。本來“求生”主打的是沉浸式演戲,如果隻是玩家的身份,那和其他的逃生遊戲又有什麽區別。
難道說到這一關劇情編不下去了?沒有好的故事框架了?
不僅如此,開頭那一百多人是死的有點潦草了,都沒什麽正兒八經的遊戲,僅僅因為沒分到宿舍就死了幾十個,再憑借沒有上天台查看情況就讓死掉的這幾十個人又去殺了一百多號人。好像做這麽多隻是為了留下他們這幾個人似的。
亓官褚想不明白。
到魔法屋那邊也是,小王子的換身體很草率,被王後懲罰也很……唯一還說得過去的可能就是那個詛咒娃娃了。
但還沒來得及圍繞詛咒娃娃開啟恐怖之旅,就被發配到這邊來找老婆婆。
讓畢廈留下的方式也很獨特,如果畢廈死了,那殺他殺得也很草率,如果他活著,那未免更草率了。
“現在我們怎麽辦?”月季公主的一句話打斷了亓官褚的思路,他抬起頭,指了指茅草屋,“回去等著吧,不出意外的話我們應該是完成任務了。”
月季公主:“你這麽確定?”
亓官褚聳了聳肩膀,兩手一攤,“不然呢,也沒其他的辦法了,等吧。反正傍晚老婆婆出來後就知道了。”
趙莎莎在一旁瑟瑟發抖道:“要是完不成這任務,我們是不是都會被詛咒娃娃搞死啊?”
“死了就死了唄,從進來開始我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孔凡咬著牙沉聲道。
時間過得很快,幾個人在屋裏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很快天就慢慢暗了下來。
一到點,老婆婆便施施然地從主屋出來,隻見她佝僂著背,雙手置於背後,慢悠悠地走過來。進門後,掃了一圈,不住地點點頭,“看來你們都完成任務了。”
說完她檢查了一圈,最後停在那個沒眼睛的蠟像人跟前,在她開口之前,月季公主先行一步道:“他是個瞎子,沒眼睛。”
“嗯?”老婆婆略有些吃驚,半晌,點了點頭,“不愧是留到最後的人,好了,你們已經完成我布置的任務了,這個詛咒娃娃就留在我這邊。”
“行,行了?”老鐵難以置信道。
不僅他,其他人除了亓官褚和段鶴瑤以外,都露出了質疑的神色。
按理說,任務容易完成是好事,但是不知為何,亓官褚心裏更不安了,總覺得第四關這麽容易實在不符合常態。
“那現在是回到魔法屋還是怎麽的?”健哥躊躇道。
月季公主出了門外,像變魔法似的從袖子裏變出了一隻鴿子。一直等到晚上八點多,門外響起了馬叫聲。
接他們的馬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