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前腳剛走,亓官褚就有點後悔了,因為他的左腳疼得連地麵都碰不了。如果靠著單腳彈跳一直到目的地,都不懂要到什麽時候。

雪越下越大,這給他的前行無疑又增加了難度。

過了會兒,那輛車又轉了回來。

少爺:“上車!”

“你還是上來吧。”小博美開口道。

這狗一開口,嚇得亓官褚踉蹌了一下,滿臉的不可思議。他大腦迅速轉動,難道這狗是成精了不成?

“我是靈寵,會講話不足為奇。”小博美解釋了一句。

少爺有些不耐煩,食指不停地敲打著方向盤,隻見他緊鎖眉頭,臉色臭得像石頭。

小博美對著他,“你下去幫他搬下行李吧。”

少爺:“……”

“別得寸進尺!”

他這話一出,小博美也沒再說什麽。

亓官褚躊躇了一下,拉開後車門,將箱子和包扔了進去,剛坐下,少爺通過後視鏡瞥了他一眼,“到哪?”

亓官褚從口袋裏摸出那張皺巴巴的紙條遞給對方,少爺看到後怔了一下,臉上閃過一絲疑惑,稍縱即逝。

車大概行駛了十來分鍾,很快,一個富麗堂皇的別墅區映入亓官褚眼簾,他錯愕地張了張嘴巴,“這裏就是XX小區嗎?”

少爺沒吱聲。

到了目的地後,少爺率先下了車,他走了兩步後折過身來,扯起嘴角冷笑了一聲,湊近亓官褚,壓低聲音道:“我不懂你來我家做什麽,但是我不希望以後在家裏看到乞丐。”

亓官褚望著他,訝異中帶著不屑,就在這時,屋內走出來一精致的婦人,一見到亓官褚,臉上笑靨如花,“你就是小褚吧,真的跟你爸爸長得一模一樣。”

少爺轉身大踏步地離開了這裏,亓官褚望著這個他即將寄人籬下入住的“大別墅”,神情恍惚。但是既來之則安之,他想著,隻要將剩下的半年熬完,上了大學,這種生活就能結束了。

好在他的腳隻是輕微的扭傷,養了幾天就能好。說來也奇怪,這幾天,除了傭人和管家,他沒再見過其他人,包括少爺和那隻會說話的狗。

一直等到開學的前一天晚上,少爺出現了,他身穿一件廓形的黑色衝鋒衣,衣領拉得很高,懶散地朝著亓官褚走過來。

距離還有兩三米遠的時候站定住,雙手插入口袋,挑了下眉頭,“明天到學校後不要告訴別人我們住一起,也不要讓別人知道我們認識。”

亓官褚歪了下腦袋,身子隨之後倚,轉向他,“我們認識嗎?”他的神情淡漠,甚至連個正眼都沒瞧對方。

“……”少爺嘴角明顯扯了一下,霎時間,臉色比吃了蒼蠅屎還難看。

第二天一早,亓官褚剛從樓上下來,就看到了玄關處的少爺。

少爺:“走了。”

話音剛落,夫人趕緊給亓官褚解釋了一句,因這裏離學校有點遠,所以每天都是司機接送上下學的,說完佯裝嗔怒地對兒子數落道:“小褚還沒吃早飯,你就不能等等他嗎?”

“不能!”少爺語氣很差道,說完轉身就走。

亓官褚不是個沒有眼力見的人,趕緊說自己不吃早飯就趕緊跟了上去。

一路上,兩人都沒說話。

半小時後,車停在了學校門口,一下車,“西遊記中學”五個字便映入眼簾,因大門口還有師徒四人的雕像,想不注意都難。

這樣的學校名亓官褚還是第一次聽說,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剛踏進校門口,他忽然覺得周圍的氣溫陡然間下降了幾度,周遭給人一種陰冷的氣息。

主路上的雪已被清掃,學生看起來不是很多,三三兩兩地慢悠悠往教學樓走去。

亓官褚繞了一圈,沒找到教室,這時,對麵剛巧走過來一對姐弟,他拉住其中一個人,“請問高三二班怎麽走?”

段鶴瑤打量了一下他,不鹹不淡道:“跟我走就是了。”

亓官褚是新來的轉學生,班主任簡單地介紹了一下他就讓他下去了。他環顧了教室一圈,沒見少爺的身影,想必不在一個班。

上午就兩節課,放學的時候,有個人神神秘秘地扔了一封信在亓官褚的桌子上,他有些錯愕,正準備拆開時,身後的段鶴瑤忽地開口道:“我勸你最好不要打開這封信。”

“嗯?”亓官褚神色一緊,張了張嘴,“為什麽?”

“反正不要打開就是了。”扔下這句話段鶴瑤沒再多說,徑自離開了教室。

午休的時間很長,亓官褚百無聊賴,便拿著那封信上了天台,結果發現上麵還有一人。

聽到動靜後轉了頭,瞥見他後率先開口道:“你手裏拿的是詛咒信嗎?”

“詛咒信?”亓官褚怔了一下,低頭看了眼手裏的信封。

見他這番表情,畢廈甩甩手站了起來,輕笑了一聲,“不要怕,新來的都得有這麽一遭,看你這樣,還沒打開看看吧。”

亓官褚“嗯”的一聲,拿起信封,正準備撕掉時,對方忽地睜大眼睛,“你要幹什麽?”

隨即疾步走來,一把將詛咒信奪了過去,“這個不能撕,撕了你就完了。”

“那我應該怎麽做?”

“看一下詛咒你的內容,想辦法破解這個詛咒。”

亓官褚遲疑了,在這之前,段鶴瑤勸他不要打開,而眼前的同學又叫他打開,一時之間,他不知該相信誰。

“你不信任我?”畢廈愣住,“嗬”了一聲,擺了擺手,“罷了,隨你。”說完離開了這裏。

亓官褚捏住信封,心裏麵翻山蹈海,糾結了一會兒,苦笑著搖搖頭,打開了信封。

午夜時分,白骨精來臨,必取你性命!

怎麽說呢?

沒打開之前,他心裏還是忐忑的,現看到詛咒內容後,不禁覺得有些荒誕。

就這?

“切。”亓官褚將手裏的紙團揉碎,隨意塞進了校服的口袋裏。

放學後回家,臨近下車的時候,少爺輕飄飄道:“收到詛咒信了?”

“你怎麽知道?”剛說完他就想起了天台上畢廈和他說的話,這也許是轉學生的必經之路吧。

少爺頓了一下……

“祝你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