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鐵說得對,他是沒打呼!
但是他磨牙啊。
那聲音,“呱嚓呱嚓”,像一隻巨大的耗子在旁邊啃骨頭,吃得津津有味!又像是一個男人在用粗獷的嗓音罵人,呲呲喇喇的,叫人頭皮直發麻。
總之……
比起班主的打呼,有過之而無不及。
畢廈和亓官褚睜著眼睛,無奈地歎了幾口氣後不約而同地坐了起來,兩人對視了一眼,心領神會。
亓官褚哈了哈手指頭,對準老鐵的腦門,“咣當”一聲,嚇得老鐵“騰”的一下彈坐起來,“誰,誰,誰,怎麽了?”
畢廈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哈哈哈哈哈”的笑得前仰後合。
老鐵眉頭一皺,剛那一指彈,彈得他腦門都腫了,隨即委屈巴巴道:“我沒打呼啊。”
“你是沒打呼,但是你磨牙啊老哥。”畢廈吐槽了一句,還不過癮,緊跟著又紮心道:“那聲音,我都懷疑你牙齒要被磨平了。嘿,你說,你是不是半夜三更瞞著我們偷吃東西了,磨牙就算了,還吧唧嘴。”
“我有麽?”老鐵一臉懵。
就在兩人你一句我一句互懟時,亓官褚突然“噓”了一聲,“窗外有動靜。”
聽到這話,畢廈屏住呼吸,他是坐在最外麵的人,用窗簾遮住自己後偷偷瞄了一眼,隻見窗戶上出現了三個黑色的影子。
看身型和大小,黃鼠狼無疑。
“什麽東西?”老鐵壓低聲音問道。
畢廈沒放在心上,不屑地冷哼了一聲,“三隻黃耗子。”
“這玩意兒這麽快就找來了?”老鐵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我瞅瞅去。”他一伸腦袋,果然看到了三個鬼鬼祟祟的影子。
“這小東西,擱這太歲頭上動土呢,好大的膽子。欺負到爺爺我頭上來了,看我不出去削它。”說著老鐵就作勢要下床。
亓官褚拉住他,“算了,別惹它們。這東西記仇,你不理它就算了,要是得罪它們了,難纏!”
“嘿,我還怕它們不成。我們來這的任務不就是消滅它們麽。”
老鐵話音剛落,畢廈忽然看到了什麽,指了指窗外,“誒你們看,它們是不是跟我們豎中指了?”
“還真是,媽了個把的,這是**裸的挑釁啊。小畢,你能忍不?反正我不能忍。”老鐵被這一鬧,困意也沒了。加上睡得正熟的時候被吵醒,多少有點起床氣,脾氣說上來就上來。
畢廈自不必說,這一晚上就沒能睡,正憋著一肚子火沒地瀉呢,卡著黃鼠狼上門挑釁,也算是它們倒黴。
“不能忍不能忍。”
老鐵一聽這話來勁了,“走走走,盤它們去。”
兩人剛準備下床,同時回頭看了亓官褚一眼,見他沒動靜,對視一眼,“嘿嘿”笑了兩聲。
畢廈:“我們不能忍,大佬能忍麽?”
老鐵:“那肯定不能啊,大佬是誰啊,怎能容忍這小東西在眼前跟個跳梁小醜似的蹦躂。”
畢廈:“就是說哈。”
兩人一唱一和就一邊一個架起了亓官褚的胳膊,“走走走,一起。”
亓官褚:“……”
首先,我並沒有惹你們任何人。
再者,我真的不想招惹黃鼠狼。
最後,大丈夫能屈能伸,我還真能忍受!
但是沒辦法,架不住兩個青銅的死纏爛打。三個人打開門,黃鼠狼聽到動靜後齊刷刷地轉頭看向他們。
它們一點不怕人,沒跑就算了,還仔細打量了一下。
“嘿,小東西還敢看我!”老鐵罵罵咧咧地朝它們走過去,其中一隻眼疾手快,迅速在他鞋子上呲了一泡尿後“嘰嘰”叫了兩聲,剩下兩隻便跟著它一起跑走。
這口氣老鐵怎麽可能咽得下,拔腿追了上去。
見他追過去後,畢廈和亓官褚咬咬牙,也跟了上去。
黃鼠狼從宅子的後門跑出去後就往北邊一路奔去,這會天已蒙蒙亮,借著光,老鐵步步緊跟。
亓官褚很快就發現了貓膩,他察覺出這幾隻黃鼠狼是在故意引它們出來。因為跑的過程中,它們甚至會回頭看一眼,見他們沒跟上來,還會故意等一會,隻把距離縮小在五米之內。
畢廈也發現了這點,拉住前方亓官褚的胳膊,“等一下!”
就在這時,“啊”的一聲,前方的老鐵不見了。
兩個人心髒咯噔一下,連忙跑過去,結果剛跑沒幾步,一腳踩空,雙雙落入洞穴中。
很快裏麵便傳來殺豬般的叫聲,原來後掉下來的畢廈和亓官褚兩人都砸在了老鐵的身上。
“我靠,你們兩人是要謀殺我啊!”
亓官褚扶著腰踉踉蹌蹌地站起來,還不忘拉了畢廈一把。
老鐵伸出手等待中……
“悲催,這裏怎麽有個洞?”畢廈一臉苦歪歪道,完全沒顧及到對方。
亓官褚抬起頭看了一眼上方,那三隻黃鼠狼趴在洞口處,“嘰嘰嘰”地叫著,好似在譏笑它們。
“狗扯,它們是故意帶我們來這的吧?”說到這畢廈低頭尋找了一番,摸起一個石塊砸了上去。
石塊砸中了其中一隻黃鼠狼,隻見它齜牙咧嘴地忽地轉過身用屁股對準了他們,“噗”的一聲,霎時間,臭味彌漫了整個洞穴。
“我靠!”老鐵捂住鼻子,嚷嚷道:“這是沒人管我了麽?你倆是種穀蟲的兒子吧,真沒良心。好歹剛剛我還給你們做了肉墊子,這會就不顧我死活了。”
聽到這話,畢廈和亓官褚才注意到還有一個人躺在地上呢,於是一邊一個,趕緊將老鐵扶起來。
“亓官,我剛看見了,你起來的時候還記得拉畢廈一把,唯獨把我忘記了。上一關最後廝殺的時候,記得不,我可是頂著巨大的壓力站在你這邊的……”老鐵不依不饒,叨叨的同時還不忘“哎喲哎喲”地捂著胸口,剛那一下,真差點將他的五髒六腑都給震出來。
“等一下!”畢廈打斷了他,“你們聽。”
洞口上方不遠處傳來擊鼓的聲音,“咚咚鏘,咚咚鏘”,聽起來很喜慶,像是在慶祝什麽事情。
“會不會是鎮子裏的人今天辦什麽喜事?”老鐵張口道。
畢廈皺了皺眉頭,“誰家辦喜事選擇淩晨四五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