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行寂跑了出去,段鶴瑤連忙跟上去。

但整個藥穀太大了,行寂一頭紮進了桃花林,那裏麵錯綜複雜,容易迷路。她沒敢跟上去,雖然心中起了懷疑,但這個時候段鶴瑤還是沒有發現有問題。

直到第二天上午,藥穀來了位不速之客。

見到巴巫峽的裝扮,段鶴瑤有些吃驚,第一反應不是對方怎麽找到這的,而是先誇了一下他的服裝很帥氣!

巴巫峽沒空搭理她,裏裏外外將藥穀查了一遍,沒見到畢廈的身影。

“你在找什麽?”段鶴瑤一頭霧水。

巴巫峽站在屋外門口,神色凝重,“藥師呢?”

“你說畢廈麽?他在密室裏啊。”段鶴瑤說著指了指屋內。

聽到密室,巴巫峽立即再次進了屋裏,環顧了一圈,“你知道機關在哪嗎?”

段鶴瑤謹記畢廈的叮囑,在治療亓官褚期間,不能讓任何人打擾,於是阻攔道:“你不能進去!”

一聽這話,巴巫峽急了,他轉過頭,“他才是幕後黑手。”

段鶴瑤:“?”

她有些懵,不清楚對方到底說的什麽,怔怔地呆在原地。

“你,你說的“他”到底是誰?”

巴巫峽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心情保持穩定,“畢廈,畢廈是整個事件的主導者。”

“畢廈?嗬,嗬嗬,嗬嗬嗬,怎麽會?你之前不是見過他麽,一個智障大學生而已,他能當反派?拉倒吧。”段鶴瑤不信,這關開始,她是發現畢廈有點點奇怪,但大體上並沒有什麽疏漏,實在無法將他與幕後真凶聯係到一起。

“這件事我以後再跟你慢慢解釋,先趕緊告訴我機關在哪裏。”說著巴巫峽死死地抓住段鶴瑤的臂膀,差點將她的骨頭捏碎。

段鶴瑤吃痛地“噫嘻”了一聲,對方連忙放開了她,“我不知道機關在哪啊。”她仔細回想了一下,當時進了這間屋子後,還真沒注意畢廈從哪打開的密室。

巴巫峽不死心,“你再好好想想,如果找不到他,不僅亓官褚會有危險,整個國家都會處在水深火熱之中。”

“亓,亓官……”提到亓官,段鶴瑤心髒猛地一縮,她喃喃道:“亓官不會出事的。”

見她這副模樣,巴巫峽輕哼了一聲,“現在你知道這個遊戲有多厲害了吧,它可以完全同化玩家與角色之間的適配度。所以不要把畢廈與他本身的身份聯係起來。”

這話點醒了段鶴瑤,看看她自己,本是一個對亓官褚毫無愛情傾向性的人,但是在這裏,她就是愛對方的,並且是愛到骨子裏的那種。

“不不不,亓官不會出事的。”段鶴瑤開始瘋狂地在房間裏找進入密室的機關,但無論兩個人怎麽找,都找不到。

“啊啊啊啊啊!到底在哪裏?”段鶴瑤嘶吼了一聲,此時此刻她的心情,像是在裏麵翻起了驚天駭浪,頭疼到要裂了開來。

“撲通”一聲,她跪到地上,抓住自己的腦袋,“亓官不會出事的,不會的,不會!”

巴巫峽一掌拍在桌子上,氣急敗壞地歎了口氣,“繼續找!”

話音剛落,段鶴瑤忽地想到了什麽,“等,等一下!”

嗯?

巴巫峽一陣驚喜,“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麽?”

“和尚,一個小和尚。他興許知道怎麽進密室。”

於是兩個人開始在藥穀裏找小和尚,在巴巫峽的幫助下,他們很快便找到了行寂。

行寂雖然會點武功,但到底比不上巴巫峽,幾招之內就被製服了。

“說,怎麽進密室?”巴巫峽凶狠道。

在段鶴瑤的印象裏,巴巫峽一直是個溫和的人,經常眯著眼睛笑嘻嘻的,今天還是第一次看到對方這副模樣,不禁咋舌不已。

行寂被壓在地上,“呸”得吐了一口血,“我不知道。”

“不說是吧。”巴巫峽加重了手裏的力氣,將小和尚的胳膊肘往後擰,就在折斷的邊緣處,再動一下,就能聽到骨骼碎裂的聲響。

行寂疼得“哎喲喲”的直叫,忍不住解釋道:“這畢藥師是你們的人,我怎麽可能知道密室在哪。而且當時段家小姐不是也在裏麵麽,她肯定知道啊。”

乍聽之下覺得他說得還挺有道理的,但是一細想,段鶴瑤就發現不對勁。打從一開始進入寺院遇到畢廈開始,對方好像就不太對勁。

不是查案的官員,僅僅作為一個藥師,他知道的太多了!

還有在山泉旁,要是寺院裏的和尚真要殺他,怎麽可能還給他活路?

頭發?

對,頭發!

車上拉他頭發時他反應那麽大……

頭發莫不是假的,他也是個和尚?

意識到這點後,段鶴瑤心髒“咯噔”一聲,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

她這會才意識到,既然是沉浸式的劇本殺遊戲,那肯定有反派,而她認識的人,也不可能都是好人,大家都有可能拿到反派的角色。

是自己之前對畢廈太信任了,先入為主了。

該死!

想到這裏,段鶴瑤二話不說抽出了巴巫峽腰上的劍抵到行寂的脖子上,“你說不說?”

“我是真的不知道啊,哎,你們不用玩這麽大吧。任務裏沒有殺我就不能殺我!”

段鶴瑤往前近了一步,刀口處都劃出了血絲,“我的任務很簡單,救出亓官褚,也沒說不能殺你,你阻礙我救人,我就能殺你!”

“別別別!”行寂有些慌了,想著自己好不容易苟到現在,終於在這一關拿了一個台詞劇情多點的角色,可不想就這樣死在這裏。當即求饒道:“大姐饒命!”

大姐?

段鶴瑤一臉黑,“誒?”

行寂見自己說錯話,連忙改口道:“不不不,不是,大俠饒命。不是我不想告訴你們,我是真的不知道密室的開關在哪。不瞞你們說,我也是第一次來這裏。還有,我隻是個小嘍嘍,知道的也不多。畢藥師我也是第一次見。”

“你真的不知道?”段鶴瑤再次確認道。

行寂苦歪歪的,疼得眼淚水都出來了,委屈巴巴地抽噎了一聲,“我是真的不知道。”

“算了,放了他吧。”巴巫峽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