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亓官褚的再三勒令下,這件事就此打住,後麵再不給提。

至於畢廈的身份,他暫時還不能說,曾經發過誓!

四個人又在藥穀待了一周亓官褚才好得差不多,其實按照他身上的毒性,恐怕一兩年都治不好,但沒辦法,時間有限,得走劇情,總不能真讓他們在這一關裏養老了。

期間亓官褚有讓巴巫峽去找畢廈,但對方拒絕了,他怕離開這裏剩下的三個人有危險。

現休整得差不多了,他們準備出發去寺院,將那群和尚一鍋端了!

剛從藥穀出發時,外麵還是豔陽天,可走著走著,越靠近寺院,天氣變得越差。陰沉得厲害,灰蒙蒙的,像是籠罩了一層紗。

段鶴瑤“嘖嘖”了兩聲,“係統要開始搞事情。”

一般隻要遇到這種天氣,準沒好事!

果然,當他們到寺院時,發現這裏好似經曆了一場大難,破落不堪。門前全是血跡,濃鬱的血腥味夾雜著惡臭味撲麵而來。牌匾掉落在地,被劈成了兩半,一半在門前,另一半在不遠處的井口那邊。上麵好多劃痕,“龍門”兩個字已經被劃爛了。

“靠,這裏發生了什麽?”老鐵皺著眉頭,撐了一下腦袋,一臉震驚道。

段鶴瑤細數了一下時間,距離上次離開這不過兩周,這裏居然發生了這麽大的變化?

看到井,她忽然想到了徐昕,趕緊衝了過去。

井口邊都是暗紅色的血跡,旁邊的灌木都被**平了。看似應該是有著什麽龐然大物在這打鬥過。

蛇妖?

意識到這點,段鶴瑤心裏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她趴到井口邊上,還沒來得及喊“徐昕”的名字,隻一眼,胃裏便翻江倒海地難受,轉身吐個不停。

其餘人見狀,都圍了過來,老鐵給她拍了拍後背,“什麽玩意就給你吐成這樣?出息!”

段鶴瑤擺了擺手,示意他自己看。

而此時,亓官褚和巴巫峽已經站在了井邊。二人不約而同地蹙著眉頭,一臉嫌棄地捂住口鼻。

老鐵懵逼地走過來,“啥情況啊這是?”

“我建議你不要看。”巴巫峽忍不住提醒道。

老鐵“嗬”了一聲,“網上那話咋說來著,哦,對,我建議你不要建議,還就不信這個邪了,瞅你們這點出息。”說完他趴在上麵往下一看,“臥槽!”

說完他幹嘔了一下,惡心到想死,迅速跑到段鶴瑤旁邊,嗚啦啦地吐了一地。

井裏麵徐昕的屍體已經開始發臭了,蛇皮被什麽東西硬生生地扒了下來,身體也斷成了好幾截,上麵全是咬痕。血,到處是血跡,裏麵肉眼可見的地方,血糊糊的一片。最讓人頭皮發麻的是,不知道從哪裏跑來一堆老鼠,幾十隻,密密匝匝地擠在蛇的身體裏吃它的肉。

那些灰褐色的老鼠大得出奇,長長的尾巴拖在後麵,這一隻那一隻,大口大口地啃食著屍體上的肉。聽見上麵有動靜,甚至抬起頭,直勾勾地盯著洞口上方的人,

除此以外,蒼蠅,碩大的綠頭蠅,“嗡嗡嗡”的,叮在屍體和老鼠的身上,偶爾飛出來幾隻,一湊近,亓官褚就趕緊用袖子將它們甩到一邊。

“確定這是徐昕的屍體麽?”巴巫峽開口問道。

亓官褚“嗯”了一聲,指了屍體的最後一截,“她曾經被釘在這裏麵,那裏有傷口,應該不會錯。”

巴巫峽:“你覺得是誰殺的?”

“同類吧。”說著亓官褚眯了一下眼睛,陷入了沉思。

另一邊,段鶴瑤和老鐵吐得天昏地暗,兩人一轉身,見那二人還站在井口邊聊天,不由地豎起了大拇指。

“不得不說,探案的就是不一樣!這心理素質……杠杠的。”段鶴瑤剛誇完,搗了老鐵一下,“按理說你是醫師,這種場麵對你來說不是小意思?怎麽垃圾成這樣?”

“拉倒吧。”老鐵插著腰,找到一處看起來還算幹淨的地方一屁股坐了下去。這關裏,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徐昕,沒想著竟是這番光景,心裏頭很不是滋味。

“走吧。”扔下這句話亓官褚朝著院門口走去。

巴巫峽跟了上來,“去哪?”

“進去看看。”亓官褚話音剛落,寺院的大門“吱呀”一聲開了,露出了一個小和尚的身影。

對方耷拉著腦袋,手裏拿著掃帚,胸口血跡斑駁,順著衣領往上看,脖頸處一道很明顯的刀口。

巴巫峽心髒“咯噔”一聲,瞳孔慢慢放大,下半身像是被水泥糊上一樣,動彈不得。

同他一樣震驚的還有段鶴瑤,她剛從那邊過來,本來還在絮絮叨叨同老鐵瞎扯幾句,直到看到門前的和尚。

視線對上後,和尚忽然對著她咧嘴一笑,黑色的眼珠子迅速充斥著整個眼睛。

M的,那一刻,她隻覺頭皮都被掀開了,心髒像是撕裂開了從嗓子眼擠了出來一般,全身的汗毛“刷”地一下全部豎起。

這不是行寂嗎?

他沒死?

不對!

段鶴瑤記得很清楚,她當時是一刀斃命,直接封喉,根本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後來她和巴巫峽甚至還去過那邊,屍體不見了。當時還以為是係統自動收回了,又或者是被附近的野獸拖走了。

可怎麽都沒想到會在這裏再次遇見,他到底是個什麽鬼東西?

對方還在死死地盯著她,段鶴瑤被她盯得直發毛,那笑容,陰森森的可怕,如寒冬臘月冰窖裏的水,刺骨的寒冷。

亓官褚臉上閃過一絲疑慮的神色,環抱住胳膊,問巴巫峽道:“他怎麽回事?”

巴巫峽張了張嘴,艱難開口道:“他在藥穀的時候被鶴瑤殺了,不知道為什麽又出現在了這裏?”

聽到這話,亓官褚低下頭,嘀咕了一句“有意思”,他看向對方脖子上的傷口和眼珠子,一看就知道已經不是什麽活人了。那他是怎麽在這的呢?

係統的安排?

還是說屍體被畢廈他們帶回了這裏,做了試驗?

但不管是哪一種,眼下對他們來說,都是一件棘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