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無首龜

洛桑哭笑不得地說:“那用言語怎麽可能表達得清楚呢?我把我當時的情景用他心通傳遞給你吧。”段浪點了點頭。洛桑十分鄭重的手中掐定法訣點到段浪的頭上。

段浪瞬間就進入了一個奇特的場景,這是洛桑的個人經曆,段浪就以洛桑的個人視線從現了那次見麵的場景。

一對中年夫婦跪在麵前苦苦哀求道:“求求你了,師傅。你救救我兒子吧,我們倆給您老磕頭了。”兩人邊說邊給洛桑磕著頭。

洛桑的視線轉移到了不遠的樹下,陰涼的下麵坐著一個一臉很安靜但是傻笑著的人,穿著很樸素,但全身很幹淨,可以看出來有人在很用心得替他收拾。

段浪很難想象的是,這個傻笑的人居然一臉的老態,絲毫看不出像是這對中年夫婦的兒子。他滿臉已經可以看出長有清晰的皺紋。

洛桑沉聲的問:“他是什麽原因而得的失心瘋?”

中年男子悲傷地說:“他是被一隻海龜給嚇得了。”

洛桑疑惑的問:“什麽海龜,居然可以把人嚇成這樣?”

中年婦人說:“我這兒子從小就愛吃海裏的長線龜,四處的漁民都知道,隻要無意中抓到了長線龜找到我兒子就可以賣個好價錢。”

“他吃長線龜是我們鄉下的一件奇事,大家都傳來傳去的,他也認為這是一件讓他光彩的事情,所有就一直吃了下來。”中年婦女繼續說。

洛桑說:“什麽,難道他們能抓到成了精怪的長線龜?”

中年婦女說:“不是,沒有什麽精怪,是從南洋來了一夥人知道我兒子喜歡吃長線龜,和他們是誌同道合的人,就來和我兒子討論吃長線龜的吃法。”

中年男子皺著眉頭說:“這夥人說了很多的吃長線龜的方法。我兒子驚喜若狂,就和他們一起去海邊討論著吃長線龜的方法。結果我兒子沒有回來,等我們找到他的時候他就瘋瘋癲癲的了。那些南洋的人全都不見了蹤影。我們找了神婆,她說我兒子老吃長線龜,所以長線龜回來報仇了。沒想到沒有過幾天他就開始迅速的衰老,現在顯得比我都老態。”

洛桑點了點頭說:“是這樣的,傷了身體中的靈魄,自然會快速的衰老的。”他停了一段時間,段浪知道洛桑是在思考問題。

“好了,你們先站起來,我給他看看。”洛桑說。他上前走向顯老態的年輕人。

這時候中年婦人阻止他說:“大師,我兒子他瘋病馬上就要發作了,你要小心一點。”

洛桑看了看太陽,段浪知道這時離天黑還有兩個小時左右,洛桑看著年輕人說:“那我看看他發病時是怎麽個狀況。”

沒過多久,年輕人變得不再那麽安靜,他開始急躁不安的扭動著身體。他用雙手來回擺弄著自己的腦袋,頭上梳好的發髻被弄得一塌糊塗。

他忽然站了起來說:“爬、快爬。”然後,他把他的頭藏了起來,直生生倒到地上,四肢著地向前爬著,口中還大聲叫著:“爬、快爬。”

洛桑走到他前麵拿出一顆黃色的石頭放到他頭上,他瞬間就停止了這瘋癲的行動,段浪從他的眼中發現了一絲清醒,可立刻這股清醒就被迷茫代替,迷茫瞬間又轉變成瘋顛。洛桑發出咦的一聲退回原來的位置。年輕人繼續向前爬去。

中年夫婦忙上前望著洛桑,眼裏流漏出期盼、和擔心。洛桑對他們說:“不太對勁,剛才我明明感到他醒了過來,可他好像不願意清醒過來,強迫自己陷入瘋癲中。”

中年婦女馬上說:“大師,求求你了。”

洛桑笑著說:“隻要可以略微清醒那就可以救,不用太擔心,不過我要看看究竟怎麽回事,讓他不願意醒過來。”

那對中年夫婦欣喜若狂的對洛桑說著感謝的話,洛桑把目光放到年輕人的身上,他還在持續著單調的動作。

洛桑對中年夫婦說:“你們能不能給我找到一個封閉的地方,讓我看看他的身體情況?”

中年夫婦快速帶著洛桑來到屋後的地窖裏,空氣閉塞的地窖顯得有點悶熱,兩個人在洛桑的幫助下把年輕人送到了地窖裏。

洛桑在地窖周圍布下了安寧心神的手印,轉眼間就看見牆麵上出現金色咒符,他滿意的點了點頭把注意力轉移到年輕人身上。年輕人變得比剛才安靜了很多。洛桑開始對年輕人施展讀心術。

這時候的洛桑在法術上顯然還是很弱的,她做了許多的準備工作才能真正的讀到年輕人腦子裏的東西。

段浪這時也進入了年輕人的思維,在他的思維中有著很清晰的過程。

“何曾,你看我這幾個銀絲可是最好的工具了。”一個南洋人說。

那個叫何曾的南洋人說:“好東西,正好用來做我這隻長線龜。”他邊說邊把銀絲搶了過去。

“這可是我剩下的最後一隻長線龜了。”何曾邊說邊把銀絲從長線龜的口中穿進去,他熟練的在長線龜身上做著工作。

大概十五分鍾以後,何曾的長線龜綁好了,邊上也有人搭起了長長的鐵板,火點燃了,薄薄的鐵板迅速被燒得通紅。何曾很幹脆得拿出一把小刀削去了長線龜的頭,也許是通過了特殊的處理,這隻長線龜並沒有流出一滴血。

何曾迅速把長線龜放到了燒紅的鐵板上,四周的人都在邊上大叫:“爬、快爬。”這隻無首龜居然真的爬了起來。“看樣子這支可以破紀錄了,不枉我留他到最後。”何曾此時的笑聲顯得尖銳刺耳。

這時眼前的景象變得模糊起來,段浪從中間感觸到了深深的震撼,這是通過洛桑傳過來的,經過兩次倒手,但絲毫沒有影響到知道事情的原委。

洛桑想了一想就把年輕人那一段時間內的記憶全都抹去了。

段浪從洛桑的記憶中醒過來也不知道說些什麽好,隻好保持沉默,他心中還在想著那隻沒有頭的長線龜向前爬的樣子。

洛桑知道段浪醒過來了就歎了口氣說:“沒想到他死活非要認我做幹爹,我想他應該是與我佛有緣,否則也不會為這樣的事情變得瘋癲起來。所以也就認了。”

段浪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想:“怎麽搞得,最近接觸的都是看頭的東西?”

洛桑接著說:“她父母非要他跟著我修行,就這樣台隨著我來到了布達拉宮,沒想到他的姿質這麽好,修行起來很快就迎接來他的第一次轉世,抹去的記憶哪裏還能藏得住,他轉了三次世臉上的皺紋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要不是這個心結,估計他早在幾百年前就直升了”

段浪撓了撓頭說:“可這樣的情況,我哪裏有什麽辦法幫他呀?”

洛桑笑著說:“我也不是叫你想盡方法來幫助他,你既然是苦惱的解鈴人,必然有著自己的機緣,到時候你隻要幫我注意一下。”

段浪幹脆地說:“當有辦法的時候,我必然會全力以赴。”

洛桑聽到這裏笑著說:“既然這樣,我就算是了卻了一件心事。那我就走了。”

段浪起身相送,洛桑慢步走向台階下方。段浪看著洛桑慢慢消失的背影,突然那個沒有頭的長線龜浮現在心中。

段浪突然進入了一種明悟,他好像要抓住什麽的時候,阿飛邊跑邊大聲地說:“陳劍,快,這下又有活幹了。”

段浪心底浮起了一種想殺人的衝動,他對著來的阿飛就是一計飛腳。

阿飛格檔了一下說:“靠,發什麽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