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娉婷遲疑的抬起頭來。
店內的落地窗透過陽光,照在許文的側臉上。
驚鴻一瞥間,孫娉婷看到許文的完美的側顏輪廓,鍍著陽光的金邊和光暈。
那側顏,帥的驚心動魄。
讓她想到了那句,我喜歡的少年耀眼似身後有光。
此刻此景,不正是情景再現?
那少年感,將孫娉婷帶回了那些有風有夏天,有白襯衫少年的學生時代。
那一瞬間的悸動,孫娉婷永生難忘,且將用一生去銘記這種感覺。
然後,一聲輕笑,將孫娉婷拉回了現實。
“怎麽是你啊!”眼前的麵龐似笑非笑。
孫娉婷微愣著回過神來,眼前的麵龐逐漸清晰,透著熟悉感。
這充滿少年感的年輕人,竟然是有過數麵之緣的許文!
孫娉婷心中猛然一窒,各種思緒湧上心頭。
為什麽是他!
又怎麽會是他!
眼前的麵孔雖然還是能認出來是許文,但是眼前這位帥哥的形象,卻是再也難以和之前印象中許文的形象重疊。
“你是,許文?”孫娉婷吃驚的微張小嘴,滿臉不可思議。
“不會吧,不是吧,你等等,我理理清楚。”強烈的反差感讓孫娉婷一下子難以接受,大腦中一片空白。
許文笑了笑讓孫娉婷自己去反應,很自然的在她對麵坐下。
過了好一會兒,孫娉婷才反應過來。
“許文,確定你是許文?”
許文聳聳肩,如假包換。
“你不是和田學姐?怎麽來相親了?”孫娉婷回想起那晚上許文和田夏擁吻的場麵,忍不住問道。
許文不回答,笑了笑反問。
“那你不是也和你那位男朋友在交往,怎麽也來相親了?”
孫娉婷一下子俏臉微紅,這件事一直讓她在道德上難以接受,現在許文直接提出來,孫娉婷頓時感覺到羞愧難當,忍不住低下了頭。
看孫娉婷的樣子,許文當然不會窮追不舍的追問,隻是很淡然的解釋了一句。
“今天這場還不是你爸一再要求的,要不然我也不會來。”
孫娉婷有些無奈的抬起頭,扶了扶額頭,“那還真是巧了,我也是被我爸逼著來的,我……”
她本來想說原計劃相親完就直接PASS,但是接觸到許文少年一般清澈的眼神,竟一個字都說不來,反而有些不舍。
“是很巧。”許文笑著搖搖頭。
“既然我們都認識,那麽也不用尷尬,就當是朋友吃個飯好了,飯吃完咱們該幹嘛幹嘛,你解釋你的,我解釋我的,都不會讓對方為難。”
許文這話的意思就是不用當是一場相親,既然都認識,就當做普通朋友吃飯。
如果換個人這樣說,孫娉婷肯定長舒一口氣,求之不得。
但是許文這樣說,不知道怎麽回事,孫娉婷心中竟然有些失落和不甘心。
甚至,有些不服氣?
“我就比不上田學姐?”當然,這話是孫娉婷的心聲,她自然是不會說出來。
既然許文這樣開口,孫娉婷自然不能再表現的吃驚和拘束,於是一下子放鬆下來。
“好呀,就當是普通朋友吃飯。”
她嘴角微揚,雙眼明亮,盡量用一顆平常心去端詳著許文。
本以為換種心態去看對方,感覺會自然一點,但沒想到看著許文的麵孔,清風霽月一樣的氣質,唇薄鼻挺的側顏。
孫娉婷是越看越心動,越看越不能自拔。
她是特別注重感覺的人,一次完美的感覺勝過異性對她千萬次的付出。
而許文,剛剛帶給她的,就是這種感覺。
如果說兩個人沒有交集,孫娉婷可能還沒有什麽想法,但是現在,兩人竟然坐在相親的桌上,這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給了孫娉婷一種想象中的可能性。
當然,良好的教養與細膩又聰慧的心思並存,讓她表情看起來還是清澈自然,柔順的頭發披下。
在中午的陽光下,一張校花臉看起來還是那麽明豔動人。
“怎麽了,雖然我知道自己帥,但是你也不用這麽看吧,還能當飯吃,點菜唄?”許文不輕不重的調侃道,將菜單拿了過來。
被戳破心思,孫娉婷頓時臉頰一紅,翻開菜單,借著點菜的功夫平複心情。
“我好了,你看看還需要點些什麽。”孫娉婷輕聲說道,將菜單遞給了許文。
許文隨手拿過菜單,上下翻閱,又加了幾道菜。
叫來服務生去下單,許文抬起頭來直視著孫娉婷。
“還真是不可思議,沒想到我們竟然還能這麽有緣。”許文笑著說道。
孫娉婷聞言也是情不自禁的笑了,“是很奇妙,你看我們之前根本就不認識,但是自從第一次萍水相逢之後,我是做夢都沒想到,在不久後的今天,我們竟然坐在一張桌子上,還在進行名義上的相親。”
“緣分,真是不可思議,也妙不可言。”孫娉婷感歎道。
“你沒想到,我更是想不到。”許文邊笑邊搖頭,雖然今天的見麵看似是巧合,但實際上有很重的人為因素。
但是,這樣就不巧了嗎?
要不是機緣巧合之下自己見到孫娉婷的父親,也不會有今天的見麵了。
這些同樣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緣分。
“對了,我爸說你……真的假的?”孫娉婷雖然隻說了半句,但是許文卻一下子明白了。
孫娉婷是好奇自己的身價,隻不過礙於某種原因,沒辦法直接開口相問而已。
“真的倒是真的,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多了一串數字而已。”許文漫不經心的提了一嘴,沒有細說。
“那你之前偽裝的還真好,大學幾年,竟然沒有人看得出來你的真正底子,現在所說的寶藏男孩,不就是指的你嗎?”孫娉婷帶著笑意,開著玩笑。
現在就是普通朋友之間的聚餐,氣氛已經自然多了。
“就連你的顏,竟然之前都沒人GET到,我在想,田夏學姐是不是獨具慧眼,在我們之前就看出了你的潛質,所以,先下手為強?”
孫娉婷略帶著玩笑的話,帶著一絲絲不易察覺的想法。
但是許文,為什麽明知道是孫娉婷還要過來相親,為的就是平複從前平凡的自己對年級裏麵眾人公認的女神的意難平。
也是為了和從前的自己徹底告別。
至於其他的,還真沒什麽其他想法。
而現在,真正做到了這些,他發現也就那樣,並沒有什麽特別特殊的感覺。
所以,許文也就是搖頭失笑道:“什麽寶藏男孩,我是男孩嗎?別抬舉我了,再過幾年叫我大叔也不是不行。”
孫娉婷看著有著清風一樣少年感的許文,一本正經的說著自己是大叔,反差強烈,忍不住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