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慶豐說白了就是混的。
從高中開始混,混到今天,多多少少還是混出了點門道來的。
別說鄭煌了,段凱也站起來客客氣氣的和他喝了兩杯酒,就算不和他做朋友,也不願意平白和這樣的人鬧出意見來。
包廂內,十來個同學該來的都來了。
唱歌的唱歌,喝酒的喝酒,氣氛一時之間倒是顯得熱火朝天的。
葉晴舉起手機,轉著拍了一圈,饒有興致的給許文發了視頻。
一旁謝蘇雅看看葉晴的舉動,知道她在給誰發,也就是笑了笑,沒有自討沒趣的說什麽。
搞不好,葉晴還真發現了那個許文的什麽發光點也說不定。
“哎,去衛生間嗎?”謝蘇雅拉了拉葉晴。
“也好,出去轉轉。”葉晴點點頭。
這兩位曾經班上的顏值天花板一起走出了包廂。
包廂內外的溫差略有點大,謝蘇雅裹緊了自己的有腰有腿的修長身材,輕輕挎住葉晴的臂彎,兩人一路上說說笑笑。
“葉晴,你知道……鄭煌聖誕節那天做了什麽事嗎?”
“應該是個巨大的驚喜吧?要不你別告訴我了,省的我變成檸檬精。”葉晴笑道。
“確實是個巨大的surprise。”謝蘇雅眼神中忍不住有點笑意。
“我還真不知道,原來他還這麽浪漫。”
她仿佛回味一般,說起了那晚收到的巨大手捧玫瑰,金雞湖邊的浪漫聖誕夜,還有收到的聖誕禮物。
“喏,就是這個。”謝蘇雅輕輕舉起了手,潔白的手腕上是梵克雅寶的四葉草手鏈。
“價格不在高低,主要是心意,有那麽一瞬間,我都想答應他了。”
“那你還等什麽呢?”葉晴有意無意的右手輕輕拂過左手手腕上的藍氣球,還想到了自己收到的許文送給自己的愛馬仕包包,嘴角也不經意輕輕上翹著。
“不行,還得再考察考察他。”謝蘇雅白皙的臉上閃過一絲淡淡的驕傲。
葉清心裏為鄭煌悄悄捏了一把冷汗。
兩人進了洗手間,沒一會兒出來之後,順著走廊往回走。
經過一個拐角,謝蘇雅也沒注意到,直接迎麵撞上了一個人。
“不好意思。”她匆匆說了一句,也沒仔細看就準備繼續向包廂走。
“哎?等會兒!”來人叫住了她。
謝蘇雅眉頭一蹙,停下了腳步,輕輕回頭。
身後,一個年輕男人此刻正看著她,眼神讓她很是不舒服。
“還有什麽事情嗎?”謝蘇雅反問道。
“美女,撞了人就想直接走?”年輕男人輕輕提了提自己的衣服,似笑非笑。
“那你想……”謝蘇雅從來都不是那種細聲細語的柔軟性子,頓時心中有些反感的說道。
她話剛說了半句,一旁的葉晴趕緊拉了拉她的衣袖。
“對不起,是我們剛剛不小心。”葉晴輕輕上前一步,很認真的道了歉。
年輕男人看著葉晴,突然一笑。
“美女,開個玩笑,我是那種計較的人嗎?是這樣,我的意思,是想加一個你朋友的微信。”
他看向了謝蘇雅。
謝蘇雅一聽這話,心頭的反感一下子到了極致,一把拉著葉晴。
“不方便,謝謝!”
她倆剛準備走,眼前身影一閃,年輕人就一下子攔了上來。
“加個微信而已,美女,不用這麽不給麵子吧?”年輕人嬉皮笑臉的說道。
“讓開啊!”謝蘇雅皺眉。
她倆向左,年輕人就在左邊攔,向右,年輕人又攔在右邊,牛皮糖一樣。
兩個女生一下子都有點急了。
“你這人怎麽回事啊!”謝蘇雅拉著葉晴硬闖過去,剛走了兩步,胳膊就被拉住了。
“美女,真不給麵子?”年輕人笑容有些危險。
謝蘇雅想也不想,一耳光就甩了上去。
啪的一聲。
年輕人鬆手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側臉,緩緩摩挲了兩下,眼神緩緩的打量著謝蘇雅還有葉晴。
“真是神經病!”謝蘇雅拉著葉晴,快步走開了。
年輕人站在原地,淡淡冷笑著,看著兩人進了走廊盡頭的一個包廂裏。
包廂內,兩個女生快步進了包廂。
“這種場所,真是什麽人都能碰到。”謝蘇雅進來抱怨了一句。
“剛剛那人的眼神,就像……”葉晴也形容不出來,就是很不舒服很不舒服的感覺。
此刻,包廂裏的幾個男生正在拚酒。
高慶豐看向了兩個女生,開起了玩笑。
“怎麽了?我們班的兩個大美女出去了一趟,怎麽臉色都不對了?”
“遇到了個神經病。”謝蘇雅抱怨了一句。
幾個男生都不喝酒了,班上最美的兩個女生遇上這種事情,那還得了?
當下,了解完事情經過之後,一個個都群情激奮。都是還沒走上社會的學生,骨子裏都挺熱血沸騰的。
“你們放心,估計是哪裏的油混子,就算待會兒找過來也不用怕!我來平!”高慶豐拍著胸口保證道。
“是啊,我們班男生都在這裏,你們不用怕!”段凱第一時間站出來拍著胸口保證道。
包廂裏足有七八個男生,人多勢眾,葉晴心中稍定,不過仍然隱隱有些不安。
“你現在能過來接我嗎?”她低頭給許文發了信息。
本來這晚上的聚會,她其實參加熱情就不是特別高,現在包廂裏也待了好久了,待會兒等許文過來就直接走吧!
“行,你把具體地址給我。”許文回了信息。
收到許文的回複,葉晴心裏才算是徹底安定下來。
包廂裏,看起來一切都風平浪靜,喝酒的喝酒,唱歌的唱歌,一切都好像歌舞升平的模樣。
“葉晴,剛剛被嚇到了吧?”謝蘇雅在一旁笑著問。
“有一點,我看咱們要不然早點散場吧,這裏畢竟魚龍混雜。”葉晴好言相勸道。
她是打算走了,但是還是希望這些同學們不要在這裏涉險。
“放心,咱們這兒這麽多男生在這兒呢,別擔心。”謝蘇雅修長的手輕輕拿起罐裝雞尾酒,和葉晴輕輕碰了一杯。
她現在放心的很。
正說著,包廂門突然大開。
走廊的燈光一下子照射進來,外麵的噪音轟鳴聲也噴湧而至。
包廂內的所有人都停下了動作,看向了門口。
門外,一道道身影接連而至,都是精碩的穿著黑西裝的男人,眼神自帶凶狠,腰間別著甩棍,拳上帶著指虎。
縱然是無比寬敞的豪包內,此刻也顯得有些站不住腳。
最後,一個臉色陰沉的年輕人走了進來。
不用人說,包廂裏所有的同學都知道了來人是因何而來。
高慶豐剛剛的牛逼吹出去了,此刻,就算頭皮發麻,也得硬著頭皮走上前去。
“兄弟,有什麽事好說,我認識趙總,就是魅力金座的趙老板您知道吧?”
“你認識姓趙的?”年輕人哈哈一笑,“那你知不知道,姓趙的到現在還欠著我爸的錢,前一陣子還端茶倒水的求寬限?”
高慶豐一怔,還沒反應過來,一耳光就扇得他是眼冒金星,鼻子都流血了。
但愣是這樣,他反而越發不敢動彈,生生受了躲在一旁。
“人呢?別躲著啊!”年輕人看向了還坐在沙發上,臉色煞白的謝蘇雅,笑的有些陰惻。
謝蘇雅什麽時候見識過這種陣仗,此刻神色緊張,眼神慌亂,再沒了剛剛的從容。
一旁,段凱鼓起勇氣,走上前去。
謝蘇雅是他喜歡的人,他縱然不顧自己,也要護得她周全。
“現在是法治社會,再說了,本就是你糾纏在先,你……”
砰的一聲!
一個酒瓶在他頭上直接開了花。
兩個黑西裝的男人緊緊抓著段凱的頭發,狠狠砸向一旁,頓時,那張曾經帥氣的臉龐,鼻血橫流。
包廂裏幾個捏著拳頭準備站出來的男生,頓時都慫了。
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出頭歸出頭,但是別把自己搭上去啊!
段凱抹了一把自己的臉,都呆住了。
一旁的鄭煌趕緊走上前去。
這種情況,那肯定得來點實際的。
“這位大哥,有話好說,有話好說,我替她向您賠禮道歉,您說個數,就當是給您的賠償。”鄭煌滿臉堆笑的嚐試著周旋。
年輕人似笑非笑的看著鄭煌。
“賠錢?你是她什麽人?”
“男朋友,我是她男朋友!”鄭煌一怔,回頭看了看謝蘇雅,心中莫名鼓起衝動來,脫口而出。
“男朋友?”年輕人一笑,看向了鄭煌。
“你讓我報個數?”
鄭煌咬咬牙,一埋頭。
“您盡管說!”
“那好,一百萬,你拿來吧?”年輕人饒有興致的看著鄭煌。
“一百萬?”鄭煌臉色一白,“這位大哥,我是抱著誠意來的,您直接報一百萬,這……”
他剛剛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了不得對方獅子大開口,就算報個十萬,他也認了,就當是趁此機會,在謝蘇雅麵前證明一下自己的心意。
但是對方直接要一百萬。
這種獅子大開口,簡直就是擺明了不想談。
“拿不出?拿不出你在我麵前裝什麽裝?還報個數?你以為你是誰?”年輕人淡淡冷笑,伸出手指狠狠在鄭煌胸口指指點點。
鄭煌麵色僵硬,胸口被戳得生疼,卻不敢有所動作。
“給我一邊滾!”年輕人指向了一邊,“我今天把話說清楚,你女朋友扇了我一巴掌,從小到大,我他麽還沒受過這種待遇,要麽一百萬,要麽……”
他看向了謝蘇雅。
謝蘇雅身子輕輕顫抖著,她在害怕。
畢竟,一直在溫室裏長大,一直被追著捧著,這樣的場麵,她從來沒見過也沒經曆過。
“要麽跟我走。”年輕人麵帶微笑,“放心,不會把她怎麽樣,就喝喝酒唱唱歌,當然了,今晚肯定就回不去了。”
鄭煌麵色大變,下意識就要擋在謝蘇雅麵前。
年輕人勾勾手指,自然有兩個大漢將鄭煌拖走,頓時,一旁傳來了痛呼聲。
包廂內,再無人敢站出來。
人就是這樣,事不關己,誰都不願意招惹是非。
謝蘇雅的一顆心,沉到了穀底,她的所有驕傲,此刻分崩瓦解,心中隻剩下了無助感。
手麵,忽然微微一暖。
是葉晴。
“欺行霸市,欺負女生,這就是你的本事嗎?”葉晴突然站起來,鼓起了全部的勇氣。
年輕人呦嗬一聲倒是奇了,他還真沒想到這位看起來挺溫婉柔弱的女生,這個時候還敢站出來。
“你也想和她一起過去?”年輕人歪著腦袋笑問。
葉晴麵色一變,潔白的手輕輕捏緊,關節發白。
“讓吧。”年輕人抬抬下巴,“這不關你事,你要硬想惹上身,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包廂內,此刻有些安靜。
葉晴卻一動不動,站在謝蘇雅麵前。
謝蘇雅嘴唇輕輕動了動,從高慶豐,到段凱,再到鄭煌,他們站出來過了,卻無濟於事。
而現在,站在自己身邊的竟然是葉晴。
“讓!”年輕人扭扭脖子,吐出一個字!
砰!
包廂門被踢開了。
一道高大英俊的身影走進來。
看清來人,葉晴心中一鬆。
“許文!”
包廂內,所有同學看著這道身影,都沒敢認。
“許文?”
依稀相似,但卻差別太大了吧?
謝蘇雅呆呆看著眼前迎麵而來的高大身影,傻眼了。
這是許文?這真的是許文?
難怪,難怪葉晴那樣!
許文走上前來,看著包廂裏的架勢,看看站在葉晴麵前的年輕人。
二話不說,上來就是一個耳光。
包廂內一片寂靜。
懵了!
年輕人捂著自己的臉懵了。
周圍的一群黑西裝一看這架勢還得了,紛紛拿起家夥,就要動手。
“都住手!”年輕人捂著臉,看著許文,表情驚恐。
“您是?許哥?”
“你認識我?”許文居高臨下,低頭看著比自己矮了一個頭的年輕人。
“許哥,我叫宋鯤,和蔣宇航認識,早就不止一次的聽蔣宇航提過您,也曾遠遠在見過您一次。”宋鯤滿臉堆笑,手心發汗。
眼前這位許哥,他自然是聞名已久,幾大產業的擁有者,海城市經常出沒的大勞、幾大神車,甚至還有神一般的柯尼塞格,都是這位許少的座駕。
就他?說白了連給人提鞋都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