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新年好。”許文一笑道,他語氣平常,並沒太多過度的熱絡。
一旁的謝蘇雅頓時心裏略帶失落。
“小許,來,喝點茶,這邊吃堅果,到劉老師家不用客氣。”劉老師特別熱情。
雖說她也隻是帶過許文他們班幾天課,但是,按照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這種說法來講。
她是許文不折不扣的老師。
寬敞的客廳裏麵,很溫暖,人氣很足。
一群校友濟濟一堂,沒多久就學長學姐的稱呼起來。
“所以,學長你們原來是高中同班同學。”一旁滿是學生氣的女生驚訝的感歎道。
“嗯。還是同桌。”葉晴笑道。
頓時,幾個高中生浮想聯翩,不免臆想出了種種。
他們不知道細節,還以為這是一出從高中時候就開始萌芽且曠日持久的戀情。
頓時,一個個心裏也有些蠢蠢欲動。
青春一場,誰都不想辜負。
劉老師是過來人,看看自己這些學生略帶興奮的小臉,還有那股子高中生獨有的青澀味道,心知肚明她們在打什麽主意。
不過大過年的,這個時候擺出老師的樣子來說些長篇大論就有點不合時宜了。
等開學吧,開學好好說說這事。
“難得大家聚在一起,你們葉叔叔剛剛出去訂了桌子,大家都去。”聊了一會兒天,劉老師熱情邀請道。
正值正月,大家都沒推脫,爽快的同意了。
定好的飯店就在小區樓下,一張桌子不到十個人剛好坐下。
葉父帶了一瓶放了好幾年的好酒,非得拉著許文一醉方休。
“看來葉叔叔今天興致很高啊!”謝蘇雅坐下時,對許文半開著玩笑說道。
“對了,你這次上門,以什麽身份,真的是男朋友?”
她麵容帶笑,看似不經意的問。
但是心裏在此刻,卻莫名的緊張了起來。
“沒那麽複雜,適逢其會,春節上門做客而已。”許文奇怪的看了一眼謝蘇雅。
頓時,謝蘇雅心裏微微鬆了一口氣。
酒桌上,葉父滿上,給許文也滿上了。
謝蘇雅也不知道怎麽想的,也要喝酒。
“咱們喝點紅酒吧。”葉晴拉住了謝蘇雅。
“我就是想嚐嚐,來你家幾回了,看葉叔叔都把這瓶就放在酒櫃裏麵,寶貝的很。”謝蘇雅笑著說道。
“葉叔叔,就一點。”
她伸出了一根手指。
葉父猶豫了一下,“喝酒可以,要不喝完之後今天你和葉晴睡吧?要不然我們也不放心。”
“沒事,到時候麻煩許文同學送我。”謝蘇雅看向了許文,眼神帶著期許和期待。
“可以嗎許文?”
“可以,我叫車過來。”許文隨手安排了車。
同學的這點小忙,當然得幫了,他一向樂於助人。
酒桌上,謝蘇雅淺喝一口,頓時麵頰一片通紅,辣得她說不出話來。
“你……還行吧?”許文剛和葉父碰過一杯,此刻正輕描淡寫的放下酒杯。
一旁的葉晴,連忙站起來準備給謝蘇雅倒上熱飲。
“沒事沒事,我還好。”謝蘇雅連忙忍著口中的辛辣說道。
“好吧,你自己悠著點吧。”許文看了謝蘇雅好幾眼,搖搖頭,又低頭和葉晴說起話來。
葉晴就挺好,也不逞強,一杯玉米汁捂在手裏慢悠悠的喝著。
“小許,我聽說你準備安排葉晴年後去你們公司上班?”劉老師輕輕放下手中杯問道。
“對,劉老師,葉晴在我這邊待遇請您放心。”許文認真說道。
“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劉老師麵容突然溫和起來,看著自己的女兒一眼。
“我的意思是,以後的日子,請你多包涵葉晴。”
桌麵上,略顯安靜。
謝蘇雅下意識的喝著酒,忍著口中的辛辣。
這是要帶在身邊的意思嗎?
劉老師班上的那些學生們交頭接耳。
“原來,這位學長是有自己公司的。”
“安排在男朋友的公司上班,這簡直就是我的畢生夢想。”
她們越聊越興奮,最後都忍不住開始恭喜劉老師,賀喜劉老師。
劉老師有心想解釋一番,但是看到葉晴滿臉羞澀的樣子,頓時閉上了嘴巴。
既然女兒有心,那就看兩個人自己的發展了。
他們做長輩的,沒必要太過於幹涉。
“不是,謝蘇雅你還是別喝了。”一扭頭,看到謝蘇雅杯子裏的酒都去了大半,許文連忙製止道。
謝蘇雅眼神迷蒙,臉色通紅,很明顯就是不勝酒力的樣子。
此刻,被許文這麽一說,低頭看看自己手中的酒杯,頓時神情一愣。
自己怎麽不知不覺喝這麽多了?
糟糕,失算了!
她也沒料到自己的酒力竟然差到這種地步,明明沒打算真的醉的!
剛好這時候,也吃的差不多了。
劉老師夫妻倆不斷叮囑許文,葉晴也在一旁很不放心的樣子。
“沒事,我會安排到位。”許文打著包票
飯點門口,大家略微站了一會兒。
沒多久,來接許文的賓利開來了。
劉老師兩口子都是早有心理準備,但是在場的一眾還沒走上社會的高中生們,都是第一次體會到了這位學長的強大底蘊。
頓時一個個屏聲靜息,比之剛剛,都多了些許小小的拘束。
許文將謝蘇雅扶進了車裏,回頭他們道了別。
原地,葉父欲言又止,等到車離開後,他忍不住壓低聲音問葉晴。
“你也別怪爸爸多嘴,這個,他們一個男生一個女生,會不會……”
“哎呀爸,隻是簡單的送同學回去,哪來那麽多擔心?”葉晴忍不住笑道。
麵對葉晴清澈的眼神,葉父也隻能點點頭,將所有的話都咽到了肚子裏。
此刻,在去謝蘇雅家的路上。
許文看看呼吸略重,臉頰滾燙通紅的謝蘇雅,用手拍了拍她的臉。
“你沒事吧?我現在送你回家?”
“沒……沒事。”謝蘇雅吃力的晃了晃腦袋,大腦還勉強理智著,就是說話有點大舌頭。
她本來癱在後座上,剛勉強坐起,又一下子順勢癱軟到許文懷裏。
許文也沒正人君子一般非得把人從懷裏推開。
抱著這位昔日的高中同學,略微感受了一下,許文確認了謝蘇雅手機裏的照片是實打實的好身材。
今非昔比了啊這是。
“沒事我就送你回去了,還是上回送你回去的地點對吧?”許文看謝蘇雅昏昏欲睡有點迷糊的樣子,下了辣手,用了捏了捏臉。
“你……輕一點。”謝蘇雅慢一拍的摸了摸自己的臉,含糊不清了兩句。
雖然腦袋越來越重,但是她大腦還是勉強有點意識的。
就比如現在,她知道自己正在許文的車上,嗯,還被許文抱著。
對了,還有他的手。
謝蘇雅扭了扭,感覺那隻手從腰上滑到了大腿上,頓時不敢動彈了,也隻是嘴裏嘟噥了一聲。
安靜的賓利慕尚內,有點安靜。
不知道過了多久,似乎到了地方。
許文將謝蘇雅扶下了車,向居民樓走去。
“幾樓幾零幾,對了,你爸媽在家對吧?”許文順口問道。
“包裏……包裏有鑰匙,我爸媽今天……今天不在家。”謝蘇雅斷斷續續的說道。
“家裏沒人?”許文停下腳步,看了看謝蘇雅。
這姑娘醉得更深了,都沒帶睜眼。
這麽醉的人,讓她一個人在家裏很危險的吧?新聞上也沒少報道醉酒的被嗆死的案例。
想到這裏,許文重新把她扶回了車。
“不行,家裏沒人太危險了,我送你去酒店開個房吧?”
“什……麽,開房?好啊,你怎麽不早說?”謝蘇雅醉意中抬起迷糊的雙眼,吃吃一笑,含糊不清的說道。
“喝傻掉了。”許文無語道。
這一路折騰,又開去了萬豪酒店。
去之前,許文早就聯係好酒店這邊了。
剛下車,酒店這邊的大堂經理就第一時間趕了過來。
這幾天,萬豪的GM不在海城,不過就算人不在,也是第一時間將事情給安排好了。
“許董好,我來扶吧!”大堂經理是個三十出頭的女人,此刻謙恭無比,在一旁連聲說道。
“不用了,我自己扶去房間,對了,待會兒你安排一個前台過來照料她一晚。”許文安排了下去。
“好的許董。”大堂經理連忙應下。
許文扶著謝蘇雅,穿過大堂。
雖然扶著一個女生,但是對許文來說毫無壓力,行動如常。
不遠處,就是電梯。
剛好,一部電梯下到一樓,許文也懶得走VIP客梯,直接在門口站下。
電梯門開,電梯裏是滿滿當當的人,似乎是晚宴剛結束。
其中,一個帥氣的年輕人正滿臉笑意的和身邊人說笑著。
“段凱,來年好好努力,爭取早日成家立業。”年輕人身邊的中年人正滿懷鼓勵的說道。
“我會的大伯。”段凱保證道。
見電梯停下,他們正準備走出電梯。
突然,段凱整個人愣住了,傻傻的看著電梯外。
他竟然看到了兩道熟悉的身影。
“謝蘇雅,還有許文?”
謝蘇雅自不必說,是他的白月光,是他高中最意難平的人。
至於許文……
腦海中徘徊過前不久剛和許文產生的交集,頓時段凱整個人都呆愣住了。
許文扶著謝蘇雅,很容易就注意到了段凱。
前幾天高中同學聚餐,才剛和他還有鄭煌他們見過,沒想到這麽巧,在自己的酒店竟然見到了段凱。
“段凱?來吃飯?”許文神情自若的問道。
“許……許哥好!我這,剛吃完飯。”段凱結結巴巴的說道。
他注意到了許文摟著謝蘇雅小腰的手,注意到靠在許文胸口的謝蘇雅,頓時心中一片苦澀。
果然啊,果然是怕什麽來什麽。
他高中的女神,曾經捧在手心都怕化了的心頭寶,如今竟然這般模樣。
他心中抽痛,想到了不久之後會發生的事情,頓時心中一陣抽痛。
鄭煌和謝蘇雅當初走的近一些,他雖心中不忿,但是還是有些心理準備的。
畢竟,也算是他的多年情敵了。
但是許文呢。
料想,時隔多年也是第一次見謝蘇雅,這才幾天,就拉過來開房了?
然後此刻,他根本不敢多看一眼,多問一句。
他也隻能低頭叫一聲許哥。
許文嗯了一聲沒說什麽,走進電梯。
段凱連忙讓開。
等到電梯離開,他還在原地有點沒緩過神來。
周圍人群散去,他思來想去,覺得可不能讓自己一個人難受啊。
所以,他又給鄭煌打去了電話。
少頃之後,電話裏久久無聲。
此刻的悲歡是相通的。
……
頂層行政層,許文去了他在萬豪常住,也日常為他預留的套房。
身邊,謝蘇雅輕撫額頭、步伐踉蹌,呼之不應。
看得出來,已經是完全上頭了。
麵對一個爛醉如泥的女生,許文真沒任何想法和興趣。
送進套房之內,許文就放下了謝蘇雅。
沒多久,門被輕輕敲響了。
酒店這邊安排的女員工也過來了。
“辛苦你了。”許文客氣了兩句,又叮囑了兩句,先行離開了套房。
看看時間,不早不晚,幹脆回家休息算了。
賓利還停在樓下。
許文坐上車,直奔龍湖一號去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萬豪酒店行政套房內。
謝蘇雅睜開酸澀的雙眼,感受著渾身的酸痛感。
這是哪兒?
醉酒過後,大腦斷片,腦子甚至有些空白。
少頃,她似乎是回想起來了。
對了,自己昨晚好像是去葉晴家做客來著,然後,遇到了許文,最後似乎在酒桌上喝了不少酒。
最後的記憶,依稀好像是許文送自己來酒店。
“酒店?開房?”
感受著渾身的酸痛感,謝蘇雅心裏卻莫名一喜。
臭許文!真能折騰!
坐起身來,謝蘇雅整個人忽然一愣,下意識的就捂住了自己胸前的被子。
床邊的椅子上,一個穿著製服的女人正在打盹。
一聽到動靜,女人驚醒,連忙站了起來。
“謝小姐,您醒了?!”
片刻之後,謝蘇雅終於搞懂了來龍去脈。
“原來,原來是這麽回事。”
她心裏略帶失落,起身站了起來。
落地窗外,是隻有站在極高處才能看到的風景。
剛剛聽這個小姐姐說,自己腳下的這一座萬豪酒店,就是許文名下的產業之一。
這樣偌大的產業啊!
回想著那道若近若遠的身影,還有兩人若即若離的距離。
一時之間,謝蘇雅眼神恍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