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劉老師的家中,許文和這位並不是很熟悉的導師聊了挺久。

他喝著茶,坐在一旁,無論是形象還是談吐,舉手投足都流露出一種讓人折服的氣質,讓坐在一旁的劉老師心中暗暗稱奇。

事實上,基因優化之後,許文已經從人類的本質上日趨完美,是真正的人中龍鳳。

“劉老師,論文的事情,還請您多幫忙看看,提提修改意見。”許文誠懇道。

“你的論文我還沒細看,不過大致看了是沒問題的,回頭有需要修改的,我再和你說。”劉老師爽快點頭道。

換做其他學生,這個時候才過來找他,他多半不會這樣的。

但是一看到許文,他心裏就不由自主的心生好感,再加上言談之中,簡直就是無可挑剔,自然而然的,他就變得相當和善。

“小許啊,中午留下來吃飯吧。”劉老師的夫人過來送水果,順便熱情的說道。

“不了不了,我待會兒還有點事。”來也來了,也算是露了臉,許文便適時的提出告辭。

一番客氣之下,劉老師起身。

“走,我送送你。”

兩人出了門,劉老師一路跟著進了電梯,送到了樓下。

“劉老師留步。”許文揮揮手,打開車門上了久停在樓下的庫裏南上。

劉老師眼神一凝,神情很是意外和驚訝。

待到目送許文的車離去,他轉身上了樓,似有心事的模樣。

“想什麽呢?對了,想不到你們學校竟然還有這麽出類拔萃的學生。”劉夫人不無感歎道。

光從外形上得出這個結論可能有失偏頗,但是一個人自內而外散發出的那種氣質,氣度,那是絕對不會有假的。

有句話叫腹有詩書氣自華就是這個道理。

“怎麽和你說呢,對了,小許送的茶葉呢?”劉老師回來似乎想到了什麽,出聲問道。

“在這兒呢。”劉夫人找到茶葉遞了上去,嘴裏順便嘟囔著,“你這人至於麽,學生上門來給你帶個茶葉意思意思就行了唄,你還看什麽,看價格啊?”

“不是,說了你也不懂。”劉老師矢口否認,卻也不想解釋,而是拿著這一罐茶葉翻來覆去的看。

看了一會兒,也看不出個所以然,這茶葉不是他熟知的任何茶葉。

索性,他拍了照片,給自己一位做茶葉生意的老哥發了過去問問。

不是他市儈現實,要這真是什麽普通的茶葉也就罷了,他還不至於因為學生送個茶葉嫌便宜,他不是這種人。

關鍵看許文開著庫裏南,怎麽也不像是會送普通茶葉的人。

他不想就這麽不明不白的就收下來。

沒一會兒,對麵就發了信息過來,一連好幾句,急匆匆的。

“你再湊近拍幾張我看看。”

“換個角度。”

“我知道了!!!”

劉老師正心中懷揣著疑惑,按照對麵的話又拍了幾張照片,然後就看到這最後一句。

“這是什麽茶?!”他迫不及待的問。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應該是都勻毛尖茶王,拍賣會上的那款!”對麵回複。

劉老師一愣,想也不想打了個電話過去。

“老哥,那這茶……這個價值多少?”他有點臉紅的問道。

“你這個大小大概一百五十克,拍賣價是十萬,劃算下來幾十萬一斤。”對麵試探著問道,“這茶,你是哪弄到的?”

對麵接下來的話劉老師就沒再聽清了,他愣愣的將手機放下。

“好小子,這麽大手筆!”

獲知價格之後,他第一時間就是給許文打了個電話。

接到電話的時候,許文還在開車。

“許文,你給老師送的茶,實在是太貴重了,你拿回去,這我不能要。”劉老師急切的說道。

“就是盒茶葉而已,有什麽貴重不貴重的。”許文笑道,“要是喝著還可以,我這兒還有幾罐,回頭再給您送點過去。”

“別別別,這可使不得。”

聽著對麵焦切的話,許文又說了幾句,放下手機。

茶葉的價格他其實也不知道。十萬的茶葉送給導師,說實話確實不太合適,不過呢,送都送了,那就不可能再收回來的。

拜訪過劉老師之後,許文每天視察視察自己的產業,去海城的總部轉轉,過了難得的一段規律且充實的日子。

而天氣一天熱似一天,終於立夏了。

滿大街的小孩子戴著裝著鵝蛋的編製蛋網,互相追逐玩鬧。

“慢點慢點。”炙烤宴門店內,趙玉珍笑眯眯的看著隔壁店老板家的小孩在門口追逐,出聲道。

許文今天閑來無事,到店裏轉轉。

店裏還是照例隻有趙玉珍一個人,老爸許江在魔都正是如魚得水風生水起的時候,今年五一都無暇回來,留在魔都應酬去了。

好在店裏一切都走上正軌,幾家分店都有信得過的店長操持,炙烤宴這邊,趙玉珍也扶了幾個領班和代店長,她同樣也不忙。

每天,除了例行到店裏轉轉,就是約小姐妹逛街消費。

她算是發現了,女人的樂趣還得是購物。

作為現在不折不扣財大氣粗的老板娘,她儼然已經是那群小姐妹裏麵的領頭羊,順便,在孜孜不倦的購物之下,成為了海城不少店的尊貴會員。

“兒子,你說你什麽時候能給我來個孫子孫女帶帶,你看看人家。”趙玉珍眼神不離那幾個小屁孩。

物質生活的富足,精神世界的滿足,讓她順理成章的開始尋找新的方向。

比如說帶娃。

“快了快了。”許文坐在窗邊,敷衍的說了一句,順便對送來茶水的女生微微一笑。

窗邊的晨曦,英俊出塵的男神。

女生被一笑給弄得心裏不由得一陣心神搖曳。

“敷衍不敷衍我聽不出來?說白了就是你不想要,戀玩。”趙玉珍毫不客氣的戳穿,接著又不死心的苦口婆心。

“你愛玩沒問題啊,有了小孩又不缺人帶,你玩你的唄!”

“那不行。”許文搖搖頭,“這孩子吧,要麽就不生,生了我肯定不能當甩手掌櫃,扔給你們或者保姆這還怎麽培養感情?”

“聽著很有道理,實則就是一個意思,不想要是吧?”趙玉珍意興闌珊,沒了催勁。“你說你成天招三惹四,結果連個意外的都沒有,你沒去查查看?”

許文一口將茶飲盡。

這來自老媽的惡意啊,算了,待不下去了。

“走了媽。”許文徑直起身離開了門店,走的時候,竟然沒有聽到任何來自趙玉珍的挽留。

論文這邊沒有任何需要修改的地方,隻等到時候答辯就行。

畢業的腳步越來越近了。

畢業之前,是紮堆紮堆的聚會,對相當部分人來說,大學畢業,意味著學生時代的結束,是真正意義上的青春散場。

大學班級的聚會,就在今晚。

他如果隻是個普通的大學生,自然也不會錯過這樣的場合,來個大醉一場,不負青春年華之類的。

但是他不是。

沒有傷春悲秋,不能感同身受,自然也沒湊熱鬧參加畢業聚會的必要了。

倒是孫娉婷,還算是個不折不扣的準畢業生,今晚她們班,同樣有一場畢業聚會,她得去參加。

剛好今天她也休息。

兩人約好白天逛逛街,晚上順路送她去班級聚會。

孫娉婷家樓下。

孫海峰和李月兩口子聽聞許文要過來,連忙下樓迎接,滿臉都是合不攏嘴的笑意。

金龜婿臨門,那可是天大的事情。

“許總,上去坐坐!”孫海峰滿麵紅光的在樓下又是遞煙,又是招呼,一旁李月也是笑容滿滿。

“不了,待會兒我和娉婷出去玩會兒,就不去做客了。”許文微笑著說。

“好,那你們年輕人出去玩!”孫海峰連忙點頭。

正說著,樓道裏傳來小跑聲。

孫娉婷長發披肩,一身清涼的裝束,整個人滿是青春活力。

“你都到了啊!”

走上前來,她毫不避諱父母,很是親昵的抱上許文送上了香香的吻。

一旁孫海峰兩口子笑眯眯的看著眼前這對,心裏都隻剩下般配二字。

“爸媽,我們出去了。”孫娉婷開了庫裏南的副駕車門,抬起白皙修長的腿先上了車。

一整個白天,許文都在陪著孫娉婷。

逛街、看電影,做著所有情侶都會做的事。

臨近傍晚,許文驅車送孫娉婷去參加她們班的同學聚會。

來到聚會地點的樓下,許文下了車看著眼前的KTV,微微一愣,似乎去年夏天的那一次聚會,也是在這裏,那時候還覺得距離畢業尚有一年的時間。

這一晃眼,都到今天這個時候了。

而這一年裏,在他身上發生了太多太多的改變,其精彩程度,簡直三天三夜都講不完。

“怎麽了,怎麽感覺你突然很有感觸的樣子?”孫娉婷看著許文,好奇的問。

“沒什麽,你上去吧,結束了我來接你。”許文看向孫娉婷說道。

“好,辛苦我們家許文同學了。”孫娉婷溫柔的笑著在許文臉上親了一口,揮揮手先下了車。

許文在車裏小坐一會兒,倒也沒急著先回去。

KTV樓下很有煙火氣,小攤小販早就出攤張羅著生意,許文下了車,點上一根煙,悠閑的看著周圍的人來人往,感受著初夏的氣息。

“又是一年夏天。”他自言自語的笑了笑,碾滅了煙頭。

正打算回去,忽然不遠處有人叫住了他。

“許文同學?”

許文看向來人,碎花小裙,化著淡妝,有種清新自然的感覺。

“程恬?你們今天也在這裏聚會?”許文訝然問道,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大學的同班同學程恬。

光注意到今晚是他們班的聚會了,沒曾想,聚會地點竟然也是這裏。

“對啊,咱們班聚會不是總來這兒。”程恬走進許文,仰頭看著眼前俊美脫俗到一眼入魂的高大身影。

“你不上去嗎?”

“我?”許文下意識的搖搖頭,“我是剛好經過這裏,就不參加了吧。”

“來都來了,上去吧,大家同學一場。”程恬注視著許文,也確實發自心底的感覺這位昔日的同學和他們的距離感,仿佛觸不可及的感覺。

“好,那我就上去坐坐。”都到樓下了,又剛好碰到同學,許文也不矯情,點頭說道。

“太好了!”一聽許文同意了,程恬頓時一陣欣喜。

兩人一路走著,進了這一家聚會的老堂口。

推開最大的包廂,裏麵一陣喧鬧轟吵。

許文走近包廂內,頓時包廂裏麵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好久不見。”他看著包廂內一道道曾經無比熟悉,但是現在多少顯得有些生疏的身影,微笑著打了招呼。

“許文?!”

“大忙人啊!好家夥,不是說不來的嗎?改變主意了!”

班長孫遠程站起來,特激動的開了瓶酒。又有人連忙讓開了空間,讓許文坐過去。

許文看到了老同學王天翔,看到了陸超,看到了王玉婷,這倆現在是一對了。

對了,還有周川。

曾經班級裏最愛出風頭,炫富的小富二代,此刻在自己的目光下低著頭都沒敢抬起來。

物是人非啊。

“許哥,許哥。”王天翔低聲呼喚著。

看看這位昔日的老同學,許文友好的笑笑,自離校之後,他已經很久沒有和這個王天翔聯係了,沒辦法,不是一路人了,最多也就是一句老同學,點頭之交了。

“許哥,咱倆真是好久沒見了,本來你不來,我還感覺今晚這聚會很無聊呢,現在沒事了。”王天翔笑道。

“來,幹杯。”

“幹杯。”許文舉杯和王天翔碰了一杯,又回想起以往,經常聽王天翔訴苦他的單戀史,戀愛心經,現在想起來,也是挺值的懷念的。

也不知道他脫單了沒。

雖然好奇,但是許文沒有問,若是王天翔願意傾訴,他倒也樂意當個傾聽者。

好為人師?

那種事情他早就不做了。

包廂內,也算是熱鬧非凡,眾人喝酒,聊天,盡情揮灑畢業前最後的縱意時光。

許文一邊聽身邊的王天翔不可避免的訴苦,一邊又聽其他人說起就業的艱辛和對未來的迷茫,倒也沒說什麽。

他還不至於大手一揮,讓人全到他公司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