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那句話,沈晚檸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但謝子行問了:“喲,別是您老人家老花眼吧看錯了吧,親得難舍難分?”

顧思成指了下顧奶奶:“你也看到了,你說。”

顧奶奶就是因為這個唉聲歎氣的,看來顧硯深和那個陳家小姐真的要成了,都抱在一起親親了,那沈晚檸當她孫媳婦豈不是沒戲了?

“唉,說什麽說,有什麽好說的,顧硯深這小子,真是見一個愛一個,我怎麽有這樣的孫子!”

“哈哈哈哈,”謝子行大笑起來,“行啊,那看來是要恭喜你們了。”

他扭頭看了沈晚檸一眼,沈晚檸沒什麽表情,看不出悲喜。

沈晚檸低著頭,筷子攪動盤子裏的飯菜。

為什麽呢?

一會兒親她一會兒親陳雙雙?

是變了心還是打算遊走在兩人之間?

沈晚檸忽然覺得自己非常可笑,竟然又會因為顧硯深傷腦筋!

不管什麽原因,他親了陳雙雙是事實!

-

這幾天,陳雙雙一直盡職盡責地在醫院照顧顧硯深,顧硯深清醒的時候叫她離開,她也是出去買了東西又回來。

大有一種照顧他反倒樂得其中的感覺。

一周後,顧硯深狀態有了較大的轉變,燒退了,也能自如地下地活動了。

他再一次對陳雙雙下了逐客令:“陳小姐,真的很感謝你這幾天照顧我,以後有需要顧氏幫忙的事情你盡管說話,我想這幾天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他頻繁地看向門口,疑惑著這周顧思成那老頭子怎麽不過來了。

“沒事的,我不累,”陳雙雙把藥丸倒好放到他的手邊,“你就別再趕我走了,反正下個月我們也是要訂婚的,可以多熟悉一下。”

提到這兒,顧硯深才想起來:“誰說我們下個月要訂婚的?顧爺爺?”

“對啊,”陳雙雙忽然羞澀起來,手指下意識摸一下唇瓣,“我們的關係都這樣了,怎麽能不訂婚呢,我又不是隨便的女孩子。”

“我們的關係?我們什麽關係?陳小姐,我們還剛認識不到一個月,彼此都不了解,我以前可能做了讓你誤會的事情,那我今天算是說清楚了。”

“什麽意思?”

“我們之間沒有感情,強扭的瓜不甜。”

“你!”陳雙雙從椅子上蹦起來,氣得話都不利索了,“你這算是什麽!顧家就這麽耍人的嗎!”

她也要麵子,竟然被拒絕,拎上包就走,一個眼神都沒分給顧硯深。

終於走了。

顧硯深長舒口氣,拿出筆記本電腦開始辦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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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硯深狀態恢複的第二天就辦理了出院手續,先回到顧氏處理落下來的工作。

一早的會議,沈晚檸作為SELLEN代表出席,她本以為顧硯深顧董事長不會在,沒想到竟然能在會議室內看到他。

真是命大,出院這麽快。

沈晚檸隻是抬頭看了一眼,安心工作,但她能感覺到顧硯深的視線多次在她身上停留。

會議結束,顧硯深說:“請SELLEN代表留一下,其他人可以自行安排。”

留一下?

憑什麽啊?

沈晚檸很想這麽說,但她不打算和顧氏鬧掰,按照工作流程等所有人都走了之後問:“請問顧董事長,是對我們的合作工程有什麽不滿意的嗎?”

“你這些天在幹什麽?”顧硯深坐在會議室首位,上午的陽光打在他的身上,勾勒得五官棱角分明,線條立體好看。

“什麽?”沈晚檸有些沒聽懂,“我在安排咱們項目的下一階段任務,C組那邊已經做好了初步的……”

“你真以為我問的是這個?”顧硯深站起來,走到沈晚檸麵前,他身高腿長,壓迫感極強,微微躬身,視線與她平齊,“我們也算是一起受傷的,你真就看都不過去看我?”

他黑眸微眯,臉色淩厲。

這算是什麽?

他和人家陳雙雙你儂我儂的,她還怕打擾他們呢,他反倒還質問起來了!

“顧董事長,您說的話真可笑,你沒有家人嗎?我為什麽要過去看您?”

“沈晚檸!”顧硯深一字一頓地喊她的名字,抓住了她的手腕,“你要不要看看你自己,說話有多狠!”

“哈哈,”沈晚檸笑了起來,“狠嗎?事實而已,顧董事長既然沒有公事要談,我就先回去了,公司裏還有很多事情等著處理。”

沈晚檸掙紮幾次,根本掙不開他的手,卻被抓得越來越緊,她瞪向他:“幹什麽!”

“你裝什麽?趁我生病親我的人不是你?”顧硯深緊緊盯著她,似乎想從她的臉上找到任何愛著他的蛛絲馬跡。

但是沒有。

沈晚檸大笑起來,好半晌才停:“顧董事長,您是不是生病生糊塗了?我感覺您應該不是這麽愛幻想的人吧?”

意外之意,那些吻,都是他的臆想!

“不可以!我記得很清楚!”

“顧董事長,你現在抓著一個女人拚命想證明你關於她的那點臆想,”沈晚檸嗤笑一聲,指尖點了點他的肩頭,“真的很掉價呢。”

“沈晚檸!”

“再見顧董事長,以後臆想請不要臆想我,我覺得真髒。”沈晚檸咬了他的手飛快掙脫出來,拿上公文包就走。

顧硯深寬大的肩膀頹了下去,他現在都分不清那些吻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幻想了。

是做夢還是現實?

“顧硯深!”

沈晚檸走到門口的時候,恰好顧思成推門進來,差點撞在一起,新來的助理還在說:“對不起顧董,這位老先生非要進來,我攔都攔不住。”

“沒事,出去吧。”

沈晚檸才注意到顧思成身後還站著哭哭啼啼的陳雙雙。

“你在這裏做什麽?”顧思成瞪著她,這種孤男寡女的會議室裏,顧思成看她的眼神都有了責備。

“作為合作公司,和顧董談論一下工作而已,討論完了,你們聊。”

顧思成也懶得理她,怒氣衝衝地指著顧硯深問:“你說不訂婚是怎麽個意思!親完人家姑娘現在又不認賬是不是!”

顧硯深:“我親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