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拾柒一愣,卻見聞慕遲又陰沉著臉走了進來。

在他的手裏,還拎著一個醫藥箱。

聞拾柒別開視線:“不必了……”

傷口再痛,也抵不上她心裏的痛。

或許就這樣,還能讓身上的痛麻痹一下她的神經……讓她無暇再想其他……

“你是想故意拖著讓傷勢加重,以為這樣就能躲著不去民政局?”

聞慕遲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語氣裏滿是嘲諷。

麵對他冰冷的懷疑和嘲諷,聞拾柒隻覺身心俱疲:

“那就……麻煩你了。”

她不想辯解,也無力辯解,強撐著背過身去,任由聞慕遲作為。

她背上的傷口因為長時間的泡水而變得紅腫猙獰,才剛處理好的縫合口更是有好幾處被重新撕裂,冒著殷殷的血跡。

聞拾柒看不到背後的情況,隻感覺房間內的氣氛好像有一瞬間的凝滯,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身後的男人也遲遲沒有動作。

就在她幾乎快要忍不住,想要回頭去看看聞慕遲到底在搞什麽鬼的時候,一道尖銳刺激的疼痛瞬間從她的肩胛躥到了頭蓋骨。

“啊——!”

聞拾柒忍不住叫出了聲。

太——痛了!

“你……”

“你不是連死都不怕嗎?怎麽,這麽點痛都忍受不了?”

還不等她發難,身後男人冰冷的聲音已經傳了過來。

最好記住這股疼痛,以後再不會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說著,他手下又是一個用力!尖銳如海嘯般的疼痛再次席卷而來!

聞拾柒咬著牙,麵色一片慘白。

現在,她確定了,這個男人就是故意的!故意想要折磨她!

是不是……連她死了,他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想著,聞拾柒不禁又是一陣苦笑。

她死了,不是正合他的意嗎?

他又怎麽會在意?

聞拾柒緊攥著身下的床單,強忍著疼痛。

但身後的聞慕遲卻再沒有其他多餘的動作,隻專心替她處理著傷口,動作輕柔得不像話。

聞拾柒現在已經沒有精力去想這個陰晴不定的男人到底又在抽什麽瘋,長時間的疼痛已經折磨得她的意識有些模糊,加上男人幾次三番的羞辱和嘲諷,更是讓她身心俱疲,隻想任由自己就這樣昏死過去。

卻沒注意到,身後的聞慕遲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處理好了傷口,修長的手指正順著她細嫩的肌膚一點一點滑弄著……

她的背很瘦弱,與她平常給人的又冷又硬的感覺截然不同,帶著脆弱的美感。

饒是空氣裏還漂浮著淡淡的血腥氣,也依舊掩蓋不了她身上特有的馨香……

真正的溫香軟玉。

聞慕遲喉結滾了滾,眸中一片墨色翻湧,仿佛竭力在克製著什麽。

從很早以前,他就清楚地知道聞拾柒包裹在“普通”下的吸引力,讓人失控,發狂,忍不住想要侵略占有……

他的眼底閃過一抹厭惡,身體卻不受控製地貼了上去,薄唇輕輕緩緩地似有若無地觸碰著身下人柔嫩的肌膚……

聞拾柒大腦昏昏沉沉,整個人都好似處於半真半夢的漂浮感中,脖頸處突然傳來的觸感猶如一道驚雷,將她瞬間炸醒。

寒毛自豎!

“你、你做什麽?”

她聲音都在顫栗,實在想不明白才剛剛簽下“離婚協議”的兩人,他怎麽能對她做出這樣的事情。

“這不就是你一直想要的嗎?難得我來了興致,你還裝什麽?”

聞慕遲輕嗬,語氣裏帶著毫不遮掩的嘲諷,眼底卻是一片晦澀。

聞拾柒隻覺一陣屈辱和悲涼。

是啊,這不就是她一直想要的嗎?

想要和他親密無間,想要和他有一個孩子,組成一個完整的家庭。

如果是在昨晚之前,哪怕她覺得屈辱,興許也會歡喜他終於願意碰自己了……

可現在……

嗬……

聞拾柒慘笑一聲:

“不管你信還是不信,我現在什麽都不想要了。”

“你說不想要,就能不要?別忘了,三年前,是你先招惹我的!”

“我……”

聞拾柒想解釋三年前的事情,話到了嘴邊卻又覺得無趣。

事到如今,即便她願意放棄承諾,說出當年的實情,又還有什麽意義?

“你就當我惡毒好了。”

“原來,你還知道你惡毒?我真想把你的心掏出來看看,看看它是不是黑的。”

聞慕遲惡狠狠地一口咬住她的脖頸,伸手向那綿軟處大力抓去,就好似要將她的心從身體裏挖出來一般。

“唔——”

聞拾柒疼得渾身一個哆嗦,還不等她反應過來,就感覺身下一涼。

她猛然意識到什麽,劇烈掙紮起來:

“聞慕遲,住手!你不能!”

聞慕遲抵上她:“不能?為什麽不能?”

“我們已經離婚了,你……”

“隻要一天沒有領離婚證,你就還是我的老婆,我就有行使‘夫妻關係’的權利!”

聞慕遲一把扣住她的腰,身體往下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