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彌漫空氣中的血釁味
有就話叫作：一語驚醒夢中人。
在這會的武林大會擂台上，川穀那個老太監的話倒是沒把郭靖給驚醒了。反而是把擂台下看戲的眾位嚇的不行。
青梅竹馬的師兄妹最後居然是親兄妹？
而且為了讓兩個徒弟不幹出**的事情，這老太監最後居然把女徒弟送下山嫁了人。
當然，最後這一出鬧劇在眾人看來，其實也是這老太監自作自受而已。
畢竟你個沒卵蛋的自己生不出兒女，去領養兩個孩子回來做徒弟也就算了，最後居然閑的蛋疼沒告訴這兩孩子彼此是親兄妹，不能做那……烏七八糟的事情！這……
哦，眾人這才恍然大悟！這叫川穀的老太監，沒卵蛋……所以無蛋可疼！
那麽事情究竟是怎麽回事呢？
到底是這老太監忘了這一茬沒說，還是丫根本就是因為自己無蛋無能力嫉妒自己這男徒弟……故而不願意說呢？
當然咯，想著這些事的基本上都是些江湖上的小蝦米……因為在座的大部分人裏，沒幾個認識這個叫做川穀的老太監，也沒人記得這個曾經給武林帶來一場腥風血雨的死人妖。
“穀大師，不知閣下這次下山所為何事？”
當眾人還在猜測著這碼狗血戲為何會上演的時候，作為江湖老一輩的徐庶華卻突然躍起飛到了擂台之上。
旁人或許對這川穀當年的所作所為了解甚少。但作為老一輩武林人士，被江湖同道成為大俠的徐庶華卻對此有著不少的了解。
故而……在看到川穀出現在擂台上之後，徐庶華也第一時間猜測起了這死人妖是想做什麽。
但左等右等，他最後發現……貌似不對啊，難道這死人妖出來這麽一遭，真的隻是為自己這徒弟？難道就沒點其他目的？
於情於理這都不附和當年與人打鬥後就要割人……的死人妖的秉性啊！
這貨絕對沒那麽……好說話啊！
“我來此地所為何事，好像還輪不到你來管！姓徐的，老夫勸你還是少管閑事的好！”
眼角輕輕撇了一眼徐庶華，川穀似乎對這老頭並不怎麽在意，反倒是對自己這個正哭的稀裏嘩啦的徒弟更在乎一點。
輕描淡寫的回了一句之後，川穀便作勢準備離開了。
“最好你沒謀劃什麽，不然……我武林同道決計不回讓你得逞的！”
武林大會上不會如書裏說的那樣，決出一個什麽武林盟主，起碼……在丁一所處的這個世界裏不會有。
畢竟，任誰坐到那武林盟主的位置上也不會好受。
試想，按照這裏武林的習慣，遇到麻煩和糾紛後，如果是小麻煩小糾紛那麽立刻解決一下也並不是不性，但如果是大麻煩大的糾紛……武林人士一般都會直接選擇等武林大會召開之後，來擂台上決一雌雄靠著拳頭解決矛盾。
這樣的處理方法，看似麻煩其實……也多少蘊含著一點內裏的道理。
一，武林大會每隔數年才會舉辦一次，那麽作為矛盾的雙方都會有時間去積聚自己的力量，拉攏一些與自己交好的其他勢力幫著自己撐場麵。
二，武林大會幾乎囊括了整個武林的幫派，在這樣的場合下解決彼此的麻煩，一來不用擔心對方不認賬，二來麽，差不多也能借著踩對手屍體的機會好好的在眾武林同道麵前展現一下肌肉，炫耀一下自己的實力。震懾潛在對手的同時，還能告訴那些和自己沒什麽矛盾的勢力，別來惹自己……自己不好惹。
當然咯，這樣的‘潛規則’一般隻適用於實力相當的兩個勢力，如果是一強一弱的格局……那就完全沒必要采用這樣的模式了。
而話題轉到武林盟主這個事情上，那也很簡單。
如果有了武林盟主，那麽這些有矛盾且實力相當的勢力必然會將解決矛盾的事情交給武林盟主，要麽當著武林老大的麵打一架，要麽就是讓老大來裁決一下。
反正武林那個，對在位的哪位武林盟主來說都不會是什麽好事。
武林上勢力多如牛毛……你丫想解決，那豈不是一年到頭都得忙死？但如果有不做這些事，那麽……別人有會說你不配做這武林盟主。
林外，如果有武林盟主一職，武林上的眾多實力也勢必會覬覦這個位置，那麽為此而發生的爭鬥，相比也絕對會鬧得武林腥風血雨……而屆時武林大會存在的意義，恐怕就不是解決武林同道之間的麻煩糾紛了，而是為選武林盟主而打鬥了。
不過筆者為何要費那麽多筆墨說這事，其實也很簡單，若幹年前這個叫川穀的家夥……就是最後一任的武林盟主！當然咯，直到最後這死太監死人妖的麵目被人揭穿，眾人才恍然大悟！
……整個武林居然被騙了！這死太監死人妖是朝廷裏派來試圖統一江湖，讓江湖人士去給那個朝廷打工的！
故而最後的結果自然就是眾英雄幡然醒悟，舉刀‘造……反’而這死太監川穀則為了完成皇帝交代的任務，便帶著一杆大內侍衛開始了和江湖實力的紛爭……
最後的結果嘛，大概也就是死太監難敵江湖英雄，被過河拆橋的皇帝出賣並且最後被貶為庶民……從此沒了權勢，隻能隱姓埋名。
擂台下的眾人看的雲裏霧裏，幾乎都沒看明白……徐庶華這出戲為的是什麽。
不過，在川穀離開擂台的時候似乎有意無意的朝著丁一所在的地方看了一眼，而且丁一也似乎感覺到了這老太監的眼神在他身上停留了那麽一會。
但因為所感也不是非常清晰，故而丁一也沒去多想……
這一天的武林大會，之後也沒有再起什麽波瀾。
雖然丁一的驪山幫這會同樣也隻是一個小門派，論絕對實力也在江湖上還排不上號，但……丁一對擂台上整個下午的打鬥也沒投入太大的興趣，一來這些都是些實力相當的小幫派之間的論戰，二來麽，擂台上也沒再出現什麽狗血的劇情，也沒什麽高手上台‘表演’一番。
用傅淩天的話說，武林大會的**一般都會在最後幾天上演，而那時大會的那條潛規則就會被打破。
一切……這才隻是剛剛開始。
“那麽說從明日開始，我就不得清閑了？”
連著幾天的武林大會一直都是如先前那樣的波瀾不驚，直到武林大會開了近一個禮拜之後，傅淩天才開始跟丁一說一些事情。
而這會……傅淩天跟丁一說的，正是之前從明天開始武林大會的相關事情。
武林大會從這一天開始，就不會再有什麽規則，而參加武林大會的人也不會如之前那麽多，那些小門派之間的矛盾通過這一個多禮拜都已經基本得到了解決。
而剩下的，就是這些大門派或者大‘團體指的是累死蒼莽派驪山幫這樣結盟的團體’之間的矛盾。
而這些矛盾的解決過程，就不如小門派之間的對決那麽溫和了。甚至……說血腥也似乎不無不妥。
“反正你小子做好準備就行了，具體會發生什麽老夫我也說不清楚，容雲楓那家夥可不是那麽好對付的！”
傅淩天輕輕點了點頭，臉色多少看著有點陰沉，顯然從明天開始這一切就真不是那麽簡單了。
“……我怎麽就上了你這條賊船呢？”
對即將開始的利益爭奪，其實丁一並不懼怕，他明白想獲得更多的資源，那就勢必會經曆那麽一個過程。
雖然他這會還談不上是武林上的決定高手，但一般人也確實奈何不了他。
另外……丁一這會所依仗的東西，也絕不光隻有自己一人而已。
有個秘密武器丁一至今沒想過用，或者說之前是想不到，而現在……則是慶幸之前沒用，雖然這秘密武器弄出來到現在也沒多少日子，但……丁一相信到他用的時候，也必然會是眾人驚愕到下巴拖地的時候。
“想下去？晚了！來不及了！”
傅淩天那張陰鬱著的臉在聽到丁一這句話之後，立刻從陰轉了晴，他還刻意用略帶笑意的表情對著丁一回了那麽一句，順帶著還指了指正在院子裏教小寶練白蟒鞭法的傅婉婷。
那意思就是……你小子都快成親了，想下船？不可能！
“我這不是還沒吃呢嘛？你這屬於強買強賣啊！”
丁一一楞，沒想到自己這便宜老丈人會這般回答自己，但也知道這老頭是在說笑，也幹脆用調笑的語氣回了一句。
“師兄，強買強賣？你有幹什麽壞事了？”
丁一的話沒引來傅淩天的回答，卻將正從門口走進來的墨歆幽給吸引了過來。
在墨歆幽眼裏……雖然丁一的變化確實有那麽一點，她對丁一也確實大為改觀了，而且如果不出意外，在他老爹墨雄的作用之下，未來……她和傅婉婷誰會作為大房先嫁入丁家也還是個未知數呢。
但……這些並不能抵消墨歆幽當年對丁一留下的那點印象。
‘混蛋’+‘禽獸’+‘**賊’，這三位一體的印象其實直到現在墨歆幽都沒忘。
畢竟……當著那麽多人的麵，被這家夥從上到下摸了個遍……這記憶可真不是那麽容易消解的，更何況丁一之後那段日子的種種作為墨歆幽可都是看在眼裏的，直到現在墨歆幽洗澡的時候都會不由自主的拿起手邊的木盆，準備隨時扔向屋頂。
而這一切若不是丁一這家夥，墨歆幽怎會如此？雖然墨歆幽也承認，如果不是丁一當初的這般作為，她大概也不會喜歡上這小子，但……這些和喜歡無關！
“……”
看到端著一盆水果走進來的墨歆幽，丁一也不知該如何回答。
自己做壞事了？
這哪跟哪啊！這先入為主的想法也太厲害了吧！
“好了，你們聊，我出去看看小寶那小子練得如何了！”
在回應了一下墨歆幽的問候之後，傅淩天也識趣的站起身走到院子裏去了。
“到底我是這小子的師父，還是你們是這小子的師父啊？”
對於小寶這小子，丁一也不知該去說什麽好了。
從墨歆幽到傅婉婷，從雲山六甕到傅淩天以及墨雄，反正這會丁一身邊這些人似乎都對教導丁一的這個小徒弟很感興趣。
雖然這些人的招式很雜，但他們卻用了一個最簡單的辦法，那就是給這小子傳授打鬥的經驗，從而提高他的實戰能力。
或許是之前韋小寶對李尋歡時讓眾人看出了一點這小子身上優異的天賦，再加上這小子天生就是個會拍須遛馬討好人的小古靈精……故而眾人才會如此細心的教導他吧。
對這一點……丁一也隻能這般猜測了。
一夜無話。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的時候，丁一就被蝶兒給喊醒了。
洗漱完之後，丁一便帶著一杆還沒睡醒的弟子急匆匆的趕去和傅淩天匯合了。
雖然他有點不明所以，但……還是依然那麽做了，畢竟這會大夥都是綁在一根繩上的螞蚱，還是彼此配合一點好，畢竟都是為了大夥自己的利益。
在來武林大會之前，其實丁一就已經跟王誠等人商量好了未來想要在五原城獲得什麽利益。
按照丁一之前的規劃，其實驪山幫除了要在五原城開設“天上人間”以外，還會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開設一間貿易商行。這自然是丁一想的另外一條生財渠道了。
五原城的地理位置比較好，城邊的明鏡湖有一條貫穿南北的大河相連，而這條大河也可以走一些載重量比較大的貨船。
加上五原城以北那片被傳為無人疆域，實則卻有著相當數量‘原住民’的土地，五原城曆來其實就是中州地區和北邊‘無人區’交易的集散地。
另外，五原城附近還有一條水流湍急但能走大船的通天河，這些都讓丁一看到了五原城作為一個貿易中樞站的優勢。
那麽……來自‘先進世界’的丁一，自然也能從中看到商機。
之所以之前丁一沒有選擇立刻開展這項貿易活動，內裏的原因其實就是因為驪山幫實力不夠，即便是開拓出來……也未必能守住，畢竟貿易這玩意和開一兩家青樓飯館不同，你需要的資源可不是一星半點。
帶著人趕到和傅淩天他們相約的地方之後，丁一才發現……眾人好像都帶著馬車，對此丁一也感到了一點好奇，去‘鬥技場’用得著馬車麽？
“那個……老頭，帶這東西幹嘛？”
不明白，那就幹脆開口問，丁一隨即找到了傅淩天問了起來。
“恩？你小子果然沒帶！”
傅淩天伸長了脖子看了看丁一的身後，果然沒看到驪山幫帶什麽馬車。看完後傅淩天又問丁一：“我昨個沒告訴你？”
“什麽東西？”丁一不明所以的反問。
“今日的武林大會不在鬥技場舉行啊！”傅淩天詫異的答道。
“……”
在丁一的無奈神色中，傅淩天這才將昨天忘了說的事情說了一遍。
原來，之所以那麽早出發，為的就是讓眾人提早趕到新的比武場地，按照傅淩天的說法……之後個門派勢力之間的對決，肯定不會像先前那麽溫和，血腥場麵出現的也必定會比較多。
而這會的武林大會和之前又有著很大的區別，武林大會前半部分據說是對外‘售票’的，也就是說平頭老百姓如果對這事有興趣，是可以買票進來觀看比武的，而後半部分的武林大會……則完全就是解決各門派之間的紛爭了，這其中牽扯到的問題比較多，故而也就不對外開放了。
至於為何要換場地，按照傅淩天的說法，也差不多是為了不讓人看到江湖太過凶殘的這一麵，畢竟涉及到比較大利益的時候……參與眾人下手似乎也都不會再留情麵，而那些高手們出手的破壞性也絕對會比前半段武林大會上那些蝦米要厲害的多。
從成本因素考慮……故而百曉門選擇了將後半段的武林大會搬到瓊州附近的一座山頂去舉行。而那裏也有一座擂台，隻是沒之前這座那麽宏偉，建造成本那麽高罷了。
對於丁一沒帶馬車的事情，也不知是傅淩天故意的呢，還是真的忘了。
反正在丁一看來，這老頭絕對是故意的！因為丫居然提前‘預知’了驪山幫會沒帶馬車，而特意給驪山幫準備好了！
不過，也好在傅淩天有了提前的準備，故而一行人出發的時間倒也沒有因為驪山幫要臨時去找馬車而被延誤。
根據之前傅淩天的交代，丁一今天帶的人其實也不多……那些跟著來的普通弟子也都沒帶出來，隻帶了雲山六甕以及墨歆幽、傅婉婷和鍾大俊、武二郎幾人。
在顛簸了近一個時辰之後，丁一他們才隱隱的看到了前方山頭上的那座場地。
雖然沒有之前的鬥技場俺麽大，但……看著樣子也顯然不會小到那裏去。
待到進入這塊場地之後，丁一才豁然發現……
青磚鋪成的地麵上，隱隱的居然能看到許多刀劍留下的痕跡，而有些地方……則明顯是鋪上了新的青磚。
反正無論從那裏看……這似乎都揭示著，此地真的發生過比較激烈的爭鬥。
而空氣中……似乎也開始彌漫起了一點血腥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