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曉歌在醫院住了半個月,才出院。
李初一前幾天一直陪著,但是到第四天的時候,楊曉歌把她趕回學校了。
不管怎樣,學習都是不能耽誤的。
李初一拗不過她,隻能白天去學校,到晚上來醫院陪她。
楊曉歌術後恢複情況良好,其實早就能出院了,但是李初一不放心,害怕回去之後,會有什麽不良反應,所以就又讓她多住了幾天。
楊曉歌自然是不肯的,因為她怕花錢。
李初一好說歹說,才總算是勉強又多住了幾天。
住院期間,楊曉歌不止一次的念叨,說要感謝那個給自己捐腎的。
這不,要出院了,她還專門去找了醫生。
“汪主任,我知道你們醫院有規定,對於捐贈者要保密,但是我還是想知道自己的救命恩人究竟是誰?
正所謂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這可是救命之恩啊,我總要知道,究竟是誰這麽好心?”
楊曉歌雙手合十:“汪主任,拜托拜托了,你就告訴我吧?”
“都說了,是我們醫院的庫存,至於捐贈者,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汪主任可沒忘記,徐一峰的交代。
對於捐贈者的要求,他們醫院是無條件的配合的。
“我知道,我想說的是,捐贈者不在了,但是他總是有家人的吧?”楊曉歌道:“我把恩情還給他的家人,也是一樣的。
你放心,你跟我說了之後,我就算是去報恩,我也不會說具體是因為什麽的,我可以隨便找個其他的理由,跟他們來個偶遇或者什麽的。”
楊曉歌是真的很想知道,究竟是誰救了自己。
汪主任見楊曉歌堅持,有點為難:“可是對方說了,不管怎樣,都不能告訴……”
話沒說完,汪主任突然不說了,臉上帶著心虛和懊惱。
楊曉歌可是個鬼靈精:“主任剛才的意思是說,捐贈者還活著,我用的根本就不是你們醫院的庫存,而是活體移植是嗎?”
“那個,我,我還有手術,時間快要來不及了,我先去忙了。”
“汪主任……”楊曉歌攔住他:“活體移植,這不是誰都能做到的,汪主任覺得,這樣的恩情,我真的不用回報嗎?”
“我……”汪主任還是不肯說實話:“我什麽都不知道,你如果真的想知道的話,就去問你妹妹吧。”
“初一?”楊曉歌聞言,大驚失色:“難道捐贈者是她?”
想起她剛醒來時,李初一的臉色也不怎麽好,楊曉歌更加心慌。
顧不得其他,她趕緊回到病房。
李初一正在收拾楊曉歌的東西,看著剛才去也匆匆來也匆匆的楊曉歌,她擰眉:“你才剛好,別跑這麽快。”
楊曉歌跑到她麵前,二話不說就要掀她的衣服。
“怎麽了?”李初一一臉不解:“發生什麽事了?”
“別說話。”楊曉歌近乎咆哮,扭頭看著一旁的季宇辰:“村長,你先出去。”
季宇辰大概懂楊曉歌的瘋瘋癲癲是怎麽回事了,他道:“不是她。”
李初一聞言,前後一想,也明白了:“你以為捐贈者是我?”
楊曉歌擰眉,反問:“難道不是?”
“不是。”李初一道。
楊曉歌根本不信:“你以為你說不是,我就信了?你們肯定早就串通好了,想用這樣的方式,一起來欺騙我。”
“真不是。”
“那不是你為什麽不讓我看你有沒有傷口?”
李初一擰眉,拉著她去了衛生間,掀開衣服給她看。
看著李初一光潔的腹部,楊曉歌才總算是相信,她說的都是真的。
“那既然不是你,醫生為什麽要我問你?”楊曉歌問:“難道是,你知道捐贈者是誰?”
“……我,我不知道。”
李初一不擅長說謊,一說謊就心慌,楊曉歌一眼就把她看穿:“你說謊,你不知道你結巴什麽?
“我,我沒有,咱們該走了,我下午還有課,送你回去之後,還得趕回學校呢。”
李初一努力的找著借口。
楊曉歌見她這樣,更加肯定了:“究竟是誰,你們為什麽都不願意告訴我?”
“……我們不是不想告訴你,而是對方不讓我們說。”想來想去,李初一隻能用這種方式,來搪塞她:“對方給你捐腎的時候,要我們簽了保密協議,所以我們不能說。”
楊曉歌不解:“為什麽不讓我知道?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知道了對他有什麽壞處嗎?”
“這個我們也不清楚,總之對方是這樣說的,我們簽了字,就必須得遵守我們之間的約定。”李初一覺得這樣說,楊曉歌肯定不會再繼續追問下去了。
沒想到她還是不善罷甘休:“不行,我一定要知道,究竟是誰救了我?”
對於自己的救命恩人究竟是誰,這點楊曉歌不可能做得到,就這樣不管不問。
那可是救命之恩啊,當竭盡全力回報對方的,她怎麽能連對方究竟是誰都不知道呢?
但是李初一不願意說,她暫時也是沒辦法的,隻能慢慢套她的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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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楊曉歌都還在想,究竟會是誰?
她其實是有幾個懷疑的人選的。
比方說黃豔豔胡麗靜還有季宇辰。
他們幾個可都是實打實的大好人,如果當時她的情況確實很危險的話,他們應該不會見死不救的。
還有她早就聽說了,這次的醫藥費,可都是季宇辰掏的,前前後後的花了不少錢。
隻是具體的究竟是誰,她還不得而知。
不過如果真的是他們其中的一個的話,她想要找出來的話,應該不算太難。
尤其是黃豔豔和胡麗靜,她們都是女的,隻要一起去一趟澡堂子就好了。
至於為什麽從頭到尾都沒有懷疑過會是徐一峰?
怎麽可能是他?
在這個世界上,任何人都會救她,他是絕對不會的。
這段時間,他連看都沒來看過她一次,說不定天天在幸災樂禍的看她笑話呢!
那個混蛋,不盼著她死,已經是給她麵子了,怎麽可能會給她捐腎?
所以,他根本就不用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