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伊繁曾經想過,一定是內部員工收集的證據。
可是她沒有想到會是黎湘,這件事對她沒有任何好處。
“你為什麽會去舉報他?”
“袁康早就知道杜朝華暗地裏那些破事兒,隻不過他沒有證據無法揭穿。後來他聯係到我,給了我五千元錢,讓我幫他收集證據。”
“你們互相合作,你為了錢,他為了升職?”
“嗯。”
這樣說來,整件事情就合理了。
顧伊繁繼續問:“如果我沒猜錯,郝然離職也和你有關吧。”
“嗯,你那麽聰明,看到我們的聊天記錄肯定會猜到。我確實不停向他灌輸負麵思想,以他單純的性格,很容易做出不計後果的事。”
黎湘把藏在心裏的事說出來以後,整個人輕鬆多了。
“黎湘,你為什麽要把這些事告訴我?”
“這些秘密我背負太久了,沒辦法告訴別人。既然今天已經被你看到了,還不如坦白的告訴你。不然,我們明知彼此知道,卻要各自假裝糊塗,這樣多累。”
“謝謝你信任我,不過這些事沒有給靈感造成損失,我不方便發表意見。”
“伊繁,我們的關係不會變吧。”
黎湘怕顧伊繁因為這些事疏遠她,兩個人的關係變質,所以才全部告訴她。
“不會,這都是你的私事。”
在職場,有幾個人是清清白白沒有一點手段。
相比那些惡劣的栽贓陷害,黎湘的做法已經清淡如水了。
況且,現在她和溫顏鬥的正凶,黎湘起碼站在她這一邊,也能幫她出出主意,她沒必要把盟友變成對手。
藍迪離開北京一年,重新投入到高強度的工作還有些不適應。
忙碌了一個星期之後,終於迎來了第一個周末,她對於假日從沒這麽期待過。
下班後,她約了付漫一起喝咖啡。
關於藍末的事情,想和她談一談。
付漫很驚訝,藍迪居然回來了,一見麵就給她一個大大的熊抱。
“藍迪姐,你總算回來了,我可想死你了。”
“你還真是一點兒都沒變,還是那麽調皮。”
在藍迪眼中,付漫不僅藍末女朋友,也像自己的妹妹一樣。
“藍迪姐,你這幾個月去哪了?大家找你都找瘋了。”
“我去了青島,在那工作了一年。你呢,這一年在幹嘛?”
“我沒什麽事情,最大的事兒就是和藍末鬧分手了,你是因為這件事來找我的吧?”
藍迪笑了點點頭。
“我這個弟弟脾氣擰得很,他心裏想你可是嘴上卻不肯說。所以隻能我跑這一趟,想問問你的意見。”
“我沒什麽意見,我一直等他聯係我呢,他死都不肯。”
“我看得出,你是個有主意的人,可是你們兩個太要麵子,這要怎麽複合?”
“藍迪姐,就算我們不能符合,咱倆還是好朋友。”
當付漫知道藍迪是為了藍末和自己見麵時,她對藍末的好感已經消失殆盡。
一個男人自己不願出麵,三番五次拖朋友說情,在她眼裏是個沒有擔當的人。
“我本來挺看好你們的,可是沒想到會鬧成這樣。如果你們還想在一起,各退一步。如果都還堅持自己的想法,那恐怕隻能做朋友了。”
“藍迪姐,和他在一起我已經改變太多了。可是僵持這段時間,他從沒有主動聯係過我。他就這麽要麵子嗎。還是他永遠不肯自己麵對?”
付漫的話說到了藍迪的心裏,對於這個弟弟,她太了解了。
永遠不肯正視自己的錯誤,永遠不肯主動低頭。
“我會把你的想法告訴他,不過你們的性格都太要強了。”
“不用了,我自己和他說。”
付漫和藍迪分開後,就給藍末發了一條微信。
“我們分手吧,這一次是真的分手。”
她再也無法忍受藍末的優柔寡斷、畏畏縮縮,這完全不是一個男人該有的樣子。
沒多久,藍末就回複了:“你是認真的嗎?”
“沒錯,我再也受不了沒有擔當的男人了,你這個長不大的媽寶。”
發完這條信息,她就把藍末的微信刪除了。
在這段感情裏,兩個人各自堅持著自己的底線。
不肯退讓,不肯低頭。
告別了一段感情,付漫突然覺得輕鬆了。
她打電話給餘小鬧:“在哪兒呢?晚上去酒吧啊。”
付漫約好了一個局,做回自己,不再為別人改變。
她回到家,顧伊繁正在沙發上看電視。
對於她三點一線的枯燥生活,付漫覺得她似乎在修仙。
這麽漂亮的女人,不去燈紅酒綠的人間混一混真是太可惜了。
“伊繁,晚上跟我去酒吧玩吧。”
“算了吧,我從沒去過。”
顧伊繁拒絕了付漫的邀請。
“你別怕,有我在呢,沒人敢動你。”
“讓徐星騁知道了不太好。”
顧伊繁在意男友的看法,畢竟自己不是單身女孩。
“幹嘛在乎他的看法啊,女人千萬別為男人活著。”
“你這是怎麽了,受刺激了?”
顧伊繁察覺出付漫的異樣,認識這麽久,她從沒約自己去過酒吧。
今天卻一反常態,應該遇到了什麽麻煩。
“沒有,剛剛分手了,老娘再也不用偽裝自己了。”
顧伊繁曾經找過藍末,可是藍末的回答模棱兩可。
在顧伊繁看來,二人複合的可能性不大。
如今分手,付漫也算解脫了。
“好,我陪你去酒吧。”
顧伊繁不再管徐星騁的態度,在姐妹兒失戀時,必須陪著她。
丁家戀重回家晟以來,一直埋頭忙著工作。
終於做出了一些成績,他想趁著周末放鬆一下。
“白之,晚上有事兒嗎?”
“沒事兒。”
“哥帶你玩兒去。”
“去哪兒?”
“別問那麽多,到了你就知道了。”
白之一臉蒙圈的被丁家戀架走。
星期五的工體西路,一條街上全是豪車,堵得水泄不通。
丁家戀原地不動十幾分鍾,他再也忍耐不了,不管前麵車裏的人是不是更有派頭。
滴滴滴,他不停按著喇叭催促前麵的車快走。
付漫的車剛好與丁家戀並排,被鳴笛聲吵得不行。
她在車裏罵到:“這是哪個二逼,不知道二環不能鳴笛嗎。”
顧伊繁向窗外看去,那輛顏色醒目的跑車與丁家戀的一模一樣。
該不會這麽巧吧,在這裏都能遇到。
兩輛車一前一後拐進停車場,下車之後,顧伊繁一看,真的是他。
而他身邊,還帶著白之。
付漫也看到了他,她譏笑到:“還真是個二逼。”
丁家戀沒有聽到付漫的話,他從付漫身邊走過,把她當做空氣。
“顧伊繁,沒想到你也會來酒吧啊。”
沒等顧伊繁說話,付漫搶先開口了。
“你這種紈絝子弟能來,我們良家婦女憑什麽不能來啊?”
丁家戀噗呲一下笑出了聲:“良家婦女,我看你是夜店皇後還差不多。”
“你怎麽說話呢?想吵架是不是?”
付漫剛剛分手心情不好,現在有人主動吵架,她求之不得。
顧伊繁立刻把她拉走,免得二人再吵起來。
丁家戀笑了笑,沒把付漫當回事,搭著白之跟在後麵走。
付漫在酒吧門口瞄到了白之,瞬間被他的帥氣吸引了。
她露出花癡版的笑容,輕輕推了推顧伊繁:“二逼旁邊那男生好帥啊。”
“二……你在說誰?”
顧伊繁不好意思把那句話說出口,直接問是誰。
付漫向白之的方向指了過去。
“就是那個肌肉男啊,和丁家戀在一起那個,應該很好勾搭,待會我去試試。”
“你剛分手,不用緩一緩嗎?”
“哎呦,伊繁,這就是逢場作戲而已,你想得太多了。”
在付漫眼裏,見到帥哥就像男人見到美女一樣,都可以拿來調戲。
常常出沒酒吧的人也不會這麽小器,勾搭一下就要定終身。
大家都是圈兒裏的人,自然懂得遊戲規則。
可是這種規則,初來乍到的白之完全不知道。
“你認識那男的嗎,也是你客戶?”
“認識,他是丁家戀的助理。”
顧伊繁隻說了這一層關係,沒有告訴她這是自己的前男友,她不想因為結束的感情影響付漫尋開心。
“那你幫我們介紹介紹,總比我自己去勾搭好得多。”
把自己的朋友介紹給前男友,這種事顧伊繁還是第一次遇見。
她帶著付漫來到白之身邊:“這是我朋友,付漫。”
付漫端過一杯酒送給白之:“我請你的。”
白之愣愣的接過酒杯,不知道付漫有什麽目的。
付漫問:“會跳舞嗎?”
白之搖搖頭。
付漫拉過白之的手,把他拉進舞池。
“我教你。”
她一邊熱舞一邊向顧伊繁使個眼色,仿佛在證明自己的魅力。
丁家戀從吧台買了酒回來,發現座位上隻剩下顧伊繁一人。
“白之去哪了?”
顧伊繁指著舞池裏狂放的付漫和笨拙的白之,示意他在那邊。
丁家戀說:“你看付漫的樣子,太饑渴了吧。”
顧伊繁知道丁家戀和她水火不容,於是幫她說好話。
“她就是瞎嘚瑟而已,沒你想的那麽不堪。”
“我在酒吧遇見過她多少次了,每次都摟著不同的男人跳舞,你們兩個人差別這麽大,怎麽會成為朋友呢。”
丁家戀很納悶,性格截然相反的人居然還能相處的這麽融洽。
作為男人,永遠不知道女人之間的感情有多神秘。
她們可以因為一個愛好成為閨蜜:你也喜歡這個牌子的衣服啊,我也喜歡;
也可以因為共同討厭一個人成為朋友:某某某真是太賤了,我早就看不順眼了;
又或者經曆著共同的事情:我最近大姨媽來了,我也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