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羽然點點頭,向前飄了一點說道:“修真者的事情我會解決的,至於聯姻的事情,我不同意,恐怕黃鶯本人也不同意吧!”

黑衣人見皇甫羽然竟然講話說道了這個份上,忙說道:“這是帝國的事情,關係到帝國百姓的安危。這個時候若是出了什麽岔子,那麽蒼雲帝國的百姓麵臨的將是無止境的戰火。你忍心看著百姓處於生死存亡的邊緣嗎?”

皇甫羽然忽然冷哼一聲,轉身說道:“黎民百姓的生死?與我何幹?我現在要去見黃鶯,我要知道她本人的意思,如果她自己都不願嫁,誰也別想為難她!”皇甫羽然倒是沒有一時衝動說要將黃鶯帶走的話。

皇甫羽然這話一出口,圍在周圍黑衣人就緊張的動了,將皇甫羽然給包圍了起來。那黑衣人說道:“將軍還請三思,在公主出閣之前是不允許任何人覲見的,還請將軍體諒一二!”

“三思嗎?我會的,給我讓開路,我要見黃鶯。”皇甫羽然依舊是麵無表情,看不出喜怒哀樂的麵具讓周圍的黑衣人都感覺膽寒。

隻是帝王的命令卻不能不遵從,即使知道攔著皇甫羽然可能會麵對死亡,還是要硬著頭皮攔著。站在皇甫羽然前麵的黑衣人驀然輕哼一聲道:“皇甫將軍何必為難我們呢?帝王的命令是不允許任何人接近公主,那麽將軍的意願……恕吾等不能從命!”說著還真的就翻手取出一柄長劍,搖搖指著皇甫羽然。

先前和皇甫羽然對話的黑衣人一見那人拿出了兵器,就知道要糟糕,誰知道喜怒無常的皇甫羽然會做出什麽常人難以想象的舉動出來,就是出手殺了在場所有人都不奇怪。

皇甫羽然身體停了下來,轉頭看著用劍指著自己的黑衣人,嗬嗬一笑說道:“以前的時候,皇甫羽然很喜歡被人用劍指著,那樣可以鍛煉自己的意誌和能力。不過……如今本尊厭惡這被蔑視的感覺……”話還沒說完就已經消失不見。

空氣中傳來皇甫羽然冷漠的聲音:“今日,吾要事纏身,暫且不與爾等計較這些,下次斷的絕對不是長劍!”話音落下,那黑衣人舉起的長劍竟然啪的一聲碎成了好幾段。

空氣中已經找不到皇甫羽然的蹤跡,就連曾經出現的氣息也沒有留下。黑衣人看著手中斷掉的隻剩劍柄的長劍,手已經開始顫抖了,自己方才究竟做了什麽?竟然對著那種狂人出劍!

伸手摸摸自己的脖子,確定自己還活著,轉頭問道:“我們接下來怎麽辦?去玉昕公主那裏保護公主嗎?”

“不用了……他是不會傷害公主的,若是他有心傷害公主,憑我們幾個也攔不住他的。”最先說話的黑衣人貌似是個小頭目的樣子,一句話決定了下來。

“可是……萬一聯姻之事不成的話,蒼雲帝國的百姓……”其他黑衣人還在擔心皇甫羽然真的把黃鶯給帶走了,對明孝帝國無法交代,蒼雲帝國命運堪危。

那頭領低頭想了想說道:“皇甫羽然還不是真的絕情,在方才就已經可以感覺到了。若是真的絕情,現在我們已經身首異處了。況且他一直以來都是心係蒼生的,決然不會置百姓的生死於不顧的。與其跟過去討得不自在,還不如給他們兩個單獨相處的機會,相信他們會將事情都弄明白的。好了……都散了吧,今日見到皇甫羽然的事情都不要說出去。”說完身子一晃就消失不見了。

皇甫羽然其實沒有離開原地,而是身形一轉之下乾坤八步第五步銷聲匿跡應念而出,隨即就融入到了周圍的環境之中。看著黑衣人都走了,皇甫羽然才從一塊石頭上顯出身形,看著不遠處黃鶯所在的宮殿,嘴裏嘟囔著:“黃鶯,你是為了天下蒼生才這麽選擇的嗎?”

聳聳肩膀,腳尖在地上一點,人已經飛竄了出去,或許伊人已經感覺到自己的到來,是時候去見見這個一直牽掛著自己的人兒了。

獨處深閨的黃鶯佇立在窗前,眼神中充滿了企盼。雖然修為被禁錮了,對於真元波動的感知還是存在的。方才明明已經感受到了皇甫羽然的氣息,可是片刻之間又消失不見了。

一度懷疑是不是自己的幻覺,現在見到皇甫羽然不現實,可方才的感覺也很真實。黃鶯幽幽的歎息一聲:“鶯兒就要被送到明孝帝國了,你就不能來見鶯兒最後一麵嗎?鶯兒有好多的委屈要說給你聽,你到底在哪裏啊……”

“你有什麽委屈,不妨說給我聽,看我能否為你解憂。”皇甫羽然淡淡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黃鶯還以為是自己的幻覺,頭都沒有回,一手支著下巴趴在窗台上幽怨的說道:“說給你聽又有什麽用?你又不在這裏……啊!”話沒說完就忽然想到自己這是在和誰說話?回過頭來驚叫一聲差點摔倒在地上。

房間之內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個一身白衣的男子,就那樣突兀的矗立在房間正中,臉上帶著白色的毫無表情的麵具,一頭的白發隨意的披散著。

黃鶯穩了穩身子,強製自己不要太激動,眼前的人雖然帶著麵具,但是那一頭白發是掩飾不了的。況且對於皇甫羽然身上的氣息,黃鶯也算是清楚的。

雖然克製著自己的情緒,卻還是忍不住眼眶中滾動的淚水。最後慢慢蹲了下去,將頭深深的埋在雙膝之中,肩膀**著抽咽著。

“感覺委屈的話,就哭出來吧,哭出來會好受點,淚水泛濫成災之後還要麵對殘酷的現實!”皇甫羽然的聲音很輕很輕,幾乎是微不可聞。

皇甫羽然聲音雖輕還是字字傳到了蹲著的黃鶯的耳中,再也隱忍不住那放肆的情感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同時站起來撲向了皇甫羽然懷中。

可是下一刻哭聲就戛然而止了,取而代之的是眼神中無以複加的震驚。因為黃鶯整個人從皇甫羽然身上穿透了過去,腳下一個踉蹌坐到了地上轉頭看著皇甫羽然。

皇甫羽然慢慢轉過身來看著坐在地上震驚的看著自己的黃鶯,輕輕說道:“這是我的元神,現在修真者都聚集在皇城,我冒然出現實在不妥。”其實皇甫羽然在說謊,僅僅是在黃鶯撲過來的時候,皇甫羽然身子輕輕扭曲一下,身子周圍的空間就被扭曲了,黃鶯才從他身上穿了過去。

聽完皇甫羽然的話,黃鶯沉默了,漸漸低下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自己苦苦等候,等來的卻隻是一個元神幻影……

皇甫羽然沒有在意黃鶯會怎麽想,繼續淡淡的說道:“抱歉,讓你受委屈了,在麵臨生死的關頭,我皇甫羽然選擇了自私。有些事情我想知道真相,隻能讓元神前來。”

黃鶯慢慢站起來走到床邊坐了下來,抬頭看著皇甫羽然問道:“你現在來還有什麽用?你又知道了什麽?你又能做到什麽?”

皇甫羽然愣了一下,知道黃鶯這是在說氣話,他也知道黃鶯在等自己的允諾。可是自己真的能許下什麽承諾嗎?自己究竟又能做到什麽呢?

“現在……我什麽都知道了,從進入這個房間我就了解了一切。聯姻一事不過是兩大帝國之間的政治手段,看來你也不讚成這樣,從你被禁錮的修為就已經知道了。”皇甫羽然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保持一致,盡量不出現情感的波動。

黃鶯卻是很激動,激動的搖晃著腦袋,似乎不願意聽皇甫羽然說下去,吼道:“是啊,我是不願意,可是我有什麽辦法?我是蒼雲帝國的公主,還是明孝帝國點名要的人,我能怎麽辦?為了不讓我離開皇宮,我的修為被禁錮了,就連這房間我現在都出不了了……”

不等黃鶯說完,皇甫羽然揮手打出一道金光,解開了黃鶯的禁錮淡淡的說道:“現在你的修為恢複了,是走是留完全由你自己決定。要留,我尊重你的決定,並且送上我最真誠的祝福。要走……我便為你殺出一條血路,誰也不能阻攔,同樣可以為你滅了明孝帝國。”狠狠心還是許下了這重大的承諾。

黃鶯眼中一亮,身體顫抖了一下,這是皇甫羽然對自己的承諾嗎?他願意為了自己滅了明孝帝國整個國度,這什麽樣的諾言?

黃鶯猶豫了一下,起身就向窗口奔去,嘴裏輕喝道:“我要走,我才不要嫁到明孝帝國……”

“等等……”皇甫羽然冷冷的聲音將黃鶯給喝止住了:“你就這樣走了,想過後麵的事情沒有?想過你父王母妃嗎?想過這蒼雲帝國的百姓嗎?你這一走,明孝帝國的怒火便會燒到蒼雲帝國,在多邊壓力下的蒼雲帝國何以抵擋明孝帝國的怒火?到時候……生靈塗炭……民不聊生!到時候……王亦忘,民亦泯!鶯兒……你……情何以堪?”

黃鶯的身形頓時頓了一下,停在了窗口愣愣的看著窗口飛過的一群黃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