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玉接過皇甫羽然遞過來的酒放在桌上,淡淡的說道:“這點你倒是不用謝我,我想不管是誰都不可能見死不救的。我們也隻是恰巧碰到才把你給救了。”

皇甫羽然搖搖頭,否認了馬玉的說法,將杯中酒仰頭喝下去,說道:“嗯,好酒。伯父這麽說非羽就不喜歡了,不管是因為什麽,伯父你們救了我一命這是事實。”

“好,既然這麽說,老夫就承你這杯酒。今天是過年,都別提那些掃興的事情,把酒言歡。”馬玉也放開了,喝掉杯中的酒水笑著說道。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馬玉已經有些微醺了,在那裏和皇甫羽然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而馬冉也是大飽了一次口服,此刻正煞有其事的聽著兩人閑聊。

“皇甫公子,你倒是很清閑嘛!”平靜的時候總會出現不和諧,一道稍顯刺耳的聲音傳來,打斷了馬玉和皇甫羽然的談話。

皇甫羽然眯著眼睛看著正從樓下走上來的人,那人身上修真者的氣息絲毫不加掩飾,倒是讓皇甫羽然震驚了一下。低聲對馬玉和馬冉說道:“你們先回去,我把這裏的事情解決之後馬上就回去。”

馬玉點點頭,拉起馬冉就向外走,卻被來人給攔住了。隻見那人手中扇子橫擋在馬玉爺孫倆身前,笑著說道:“幹嘛要急著離開呢?好戲……才剛剛開始!”雖然聽見他說話卻看不見他的嘴唇動靜,著實的詭異,馬冉已經嚇得渾身顫抖不已了。

皇甫羽然皺了皺眉頭,站起來說道:“兄台,你是來找我的,跟他們沒有關係,不如讓他們離開,我們坐下來一邊喝酒一邊敘舊豈不是更好?”

“哦?你也有如此雅興嗎?我若是不答應你,豈不是壞了這麽優雅的氛圍?”說著將扇子收回讓馬玉爺孫倆下去了,而自己則是走到了皇甫羽然對麵坐下盯著皇甫羽然看著。

皇甫羽然總感覺著聲音聽著很是耳熟,卻想不起來在什麽地方聽過,擺擺手朗聲說道:“小二,來給換上一桌酒菜!”

店小二應聲而來,迅速的將杯盤都撤了下去。皇甫羽然抬頭看著坐在自己對麵的人,冷聲問道:“兄台找我何事?我們應該沒有見過吧?”

“江湖之大,修真界之大,你見過的人又有幾何呢?沒見過也屬正常,隻要在下認得你皇甫公子就夠了!”這聲音聽著像是在跟前,卻又像是在幽遠的地方,飄忽不定。

皇甫羽然半眯著眼睛說道:“皇甫羽然不過一介無名小卒,閣下何以會認得在下呢?”

“皇甫公子的大名早就已經如日中天了,想來修真界何人不想一睹皇甫公子尊容?在下比較榮幸見過公子幾次,因此才一眼就認出了公子。”

“嗯?見過我?你究竟是誰?我怎麽沒有印象見過你呢?”皇甫羽然這下動容了,這人自己絕對沒有見過,根本就是個陌生麵孔,可是對方卻口口聲聲說見過自己。

對麵坐著的男子沒有開口,反倒是一個搖著折扇的中年男子笑著從樓下走了上來,一邊走說道:“公子自然是不認得他,那公子對我想必就不陌生了吧。”

皇甫羽然看到來人,驚愕的表情已經編程了震驚,不由自主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同時擺出了一副謹慎的防禦姿態。而坐在皇甫羽然對麵的男子也在這個時候站了起來,自動向後麵退開幾步,把座位讓了出來。

從樓下走上來的李儒笑著走到皇甫羽然對麵,坐下之後微微笑著說道:“皇甫公子何必這麽大的反應呢?我又不會把你怎麽樣,再說了當初那麽多人都拿你沒有辦法,我自然不會傻到一個人來找你的麻煩。”

皇甫羽然半眯著眼睛看著一臉笑意的李儒,冷聲問道:“那你這個時候找上我究竟是為何?”說著默默將林素素留給自己的玉符拿出來抓在了手上,現在皇甫羽然的狀態遇到李儒這個傀儡門的精英,若是沒有外人幫忙的話……

恰巧在這個時候,小二將酒菜送了上來,看到樓上這一觸即發的狀態,有點尷尬的將酒菜放在桌上笑著說道:“兩位客官,大過年的有什麽放不下的?一起坐下喝杯酒水,平靜一下豈不是更好?”

李儒一直都是一臉的笑意,等店小二放好酒菜下樓去了,才伸手指了指皇甫羽然身後的座位說道:“這是過年,一切都先放置一邊吧,公子不介意跟我喝一杯吧?以前的恩怨,以後再談可好?”

皇甫羽然很不理解李儒如今為何會這班儒雅了,以前都是在追殺自己,哪裏會有坐在一起飲酒的可能?不過皇甫羽然也不想落人笑柄,在李儒那“期待”的眼神下慢慢坐了下來。

坐下之後,皇甫羽然開口就想說:“我們……”李儒擺擺手拿起酒壺給皇甫羽然倒滿了酒,輕聲說道:“公子,今日暫不談那些,來喝酒!”說著將自己麵前的酒杯端了起來,朝著示意一下將杯中就喝盡了。

皇甫羽然帶著疑惑的想法,在李儒“期待”的眼神中將酒杯端了起來,不過心中存在的疑問太多,並沒有將酒喝幹。對此李儒也沒有多說什麽,隻是默默的為皇甫羽然將酒滿上。

觥籌交錯間,兩人已經喝了一壺酒,期間誰都沒有說話,整個二樓的氣氛略顯得幾分詭異。周圍的氣氛仿佛也是受兩人的影響,溫度降低了不少,二樓的其它客人似乎發現情況優點不對勁,紛紛結賬走人了。

其實李儒此來絕對不僅僅是要找皇甫羽然喝酒那麽簡單,一直在追殺皇甫羽然,卻一直都沒有找到皇甫羽然落單的時候。現在皇甫羽然落單了,卻又開始忌憚皇甫羽然那神秘莫測的修為,怕自己一個會栽在他手中。

李儒在等,在等自己聯係的人一起來將皇甫羽然圍剿了。縱然是對付皇甫羽然一個人,還是謹慎點比較好。

而皇甫羽然此時的想法也很複雜,手中一直拿著林素素給的玉符,一旦情況不對皇甫羽然會馬*玉符捏碎。現在皇甫羽然的狀況,就是遇到一個元嬰期的修真者恐怕也要落荒而逃,更不要說坐在自己對麵的李儒已經到了合體期了。

就在兩人各懷心思各自防著對方的時候,樓下傳來淡淡的真元波動。這真元波動似乎是無意間釋放出來的,雖然很微弱卻還是被皇甫羽然和李儒感受到了,兩人竟然同時驚訝的看了對方一眼。

不過片刻之後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皇甫羽然從驚訝轉到了不屑,而李儒臉上的表情從驚訝轉到了暗喜。皇甫羽然看著李儒暗喜的表情,淡淡的說道:“看來今日這酒還真是不怎麽好喝呢!你說是嗎?李儒尊者!”

李儒見皇甫羽然已經揭開了真相,也就沒有再繼續掩飾下去的必要了,臉色也冷了下來瞪著皇甫羽然道:“皇甫羽然,你本不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以前是現在也是。相比以前對你的追殺,現在我倒是更想殺了你!以前隻是要奉命行事,現在卻不一樣,你必須死!”說著對著皇甫羽然一揮手。

李儒揮手的瞬間,皇甫羽然就已經將手中的玉符捏碎了,同時提起真元護在胸前。良久之後並沒有感受到有真元波動衝著自己而來,差異的台頭看向李儒,這一抬頭就看到站在李儒身後的那男子已經衝自己殺了過來。

皇甫羽然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忽略了這個一隻默默站在一旁的傀儡,也是傀儡門人最大的殺器。隻是現在不是亂想這些的時候,眼看著那傀儡就要殺到了。

皇甫羽然從座位上站起來,迅速向窗口靠近,現在不是逞強的時候,這傀儡有多大能力皇甫羽然不想去試也不想知道。能夠逃走自然最好,這也是皇甫羽然靠近窗口最大的目的所在。

可皇甫羽然還沒有靠近窗口,那傀儡就已經到了眼前,右手中的折扇對著皇甫羽然的頭顱就劈了下來。皇甫羽然隻來得及抬手格擋一下,人就被擊倒在了地上。

皇甫羽然在地上就勢一個翻滾,腳尖在地麵上一點,人就衝著窗口飛了過去。皇甫羽然速度快,可那傀儡速度更快,馬上跟了上來一掌拍在皇甫羽然身後,將皇甫羽然徹底拍飛出了窗口。

皇甫羽然隻感覺後心一陣劇痛傳來,胸口一陣氣血翻騰。從樓上掉下來,一時間竟然不能從地上爬起來,而李儒這個時候已經站到了皇甫羽然身邊,一臉嘲諷和不屑的看著躺在地上的皇甫羽然笑著說道:“原來你現在已經這麽弱了,那就讓我送你一程,去見你的父母家人吧!”

隨著李儒的話說完,站在另一邊的傀儡已經將手抬了起來,手中的折扇閃耀著寒芒,前麵似乎還有幾寸劍芒在吞吐著。

在皇甫羽然略帶絕望的眼神中,傀儡用最快的速度對著皇甫羽然的眉心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