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語溪借口不走了說要住在這裏,傅司南也同意了。

換做以前,我會忍讓的讓林語溪住下,想想那時候的自己卑微軟弱。

最後才會害的孩子還沒出生就死了。

明明他在天上千挑萬選,才選中了我做他媽媽。

如果我可以早點簽了離婚協議,離開深城,一切都會變得更好。

如果上天可以給我重來的機會,我一定不會再愛傅司南了,也不會跟林語溪搶,更不用傅家還什麽恩情給我。

林語溪此刻就坐在我和傅司南的中間,她剝著進口的葡萄遞給了傅司南。

傅司南低著頭正在處理各種案子,對她遞過來的葡萄也沒有抗拒。

就在林語溪削了芒果要給傅司南喂進去的時候,傅司南聞到了芒果味,不悅的抬眸道:“怎麽會有芒果。”

我有些欣慰的笑了,難道他記得我對芒果過敏?

小時候我誤吃了芒果蛋糕,過敏嚴重,連喉嚨都腫了沒法呼吸,是他及時將我送去醫院。

那時候我真的以為他在乎我。

“你不喜歡芒果的味道嗎?”

林語溪將芒果丟進垃圾桶,水汪汪的雙眸楚楚動人的看著傅司南。

“嗯,芒果味道太重。跟榴蓮一樣不好聞。”

哐當——

剛剛我還覺得傅司南是記得我芒果過敏,才勒令傭人不準買芒果回家。

原來這些年又是我自己自作多情,他根本就是自己對氣味過敏,才不準芒果的出現。

根本不是把我放在心上。

劈啪——

一陣響雷落下,打在我身上。

林語溪突然拿著刀子的手驚恐的丟掉,窩進傅司南的懷裏:“司南,我好像看見了星禾。好可怕,她死死的瞪著我。”

傅司南是律師,根本不信什麽封建迷信,環顧了一圈道:“她要是回來,我肯定綁住她的腿,以後哪裏都不準去。一天天的離家出走示威。”

我仰天大笑,他聽不見。

我譏諷的說道:“生前你軟禁我,現在我死了,靈魂都不爭氣的被迫跟著你,而你還想要綁住我的腿。一點也沒有把我當人看。傅司南,你就是王八蛋。”

他還是聽不見。

一道響雷再次劈嚇,林語溪閉著眼睛不敢睜開,瑟瑟發抖的抱著傅司南。

就好像天都知道我受了委屈,替我不公平。

一道一道的雷劈下來。

叮鈴——家裏的門鈴也在雷聲劈下的那一刻響起。

傅司南起身打開門,幾個穿著雨衣的刑警站在門外,拿著拘捕令道:

“傅律師,我是邢海,你和林小姐需要涉險謀殺你妻子虞星禾,現在要帶你們回去調查,請配合。”

林語溪慌了。

傅司南則淡定許多,問道:“證據呢?”

“傅律師,你前幾天打的焦屍綁架案,其中一具焦屍當時說查不出DNA,我們法醫解剖了她燒焦的肚子,子宮殘留了一個血塊,確認是虞小姐的屍體。而這個血塊,與你的DNA也相符。鑒於你婚內出軌,我們覺得你和林小姐有動機合謀殺死虞小姐。”

傅司南再無剛剛根本不屑的表情。

他判的案子裏,有一個是他妻子,還是他主張無法查出死者身份一並列入歹徒範疇。

任誰也沒法說清他沒有合謀的動機。

隻是他突然回眸看了一眼身後的我,嘴裏好像呢喃了一聲:“虞星禾。”

???他看見了我?

“帶走!”

邢海鐵麵無私的將林語溪和傅司南帶走了。

而我的靈魂也跟著一起去了警局。

可是剛到警局,另一個刑警隊的高層帶著歉意走來道:“抱歉,傅律師,又是法醫搞錯了。後麵重新比對了DNA與您不符,也有人將屍體認走了。我這就親自送您回去。”

警察也覺得不可思議,怎麽頻繁出現類似的查驗錯誤都是在同一個案子上麵。

疑惑的撓撓頭看向手上的檢測報告,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我看到傅司南不可置信的臉上有了一抹歡喜。

“我就知道,她不會那麽輕易死。她不舍得死。”

我站在原地大哭,到底怎麽回事,明明那個血塊就是我孩子的啊,明明就是我被找死亡的唯一證據了。

明明所有的一切都近在咫尺了。

就像上次我的手指不知道被誰領走了一樣,到底是誰在阻止傅司南找到我。

傅司南虛驚一場回到家還是打不通我的電話。

他發信息威脅道:“明天媽生日,再不回來,我會通過法律手段跟你離婚。”

我無奈卻又毫無辦法,這婚早就該離了。

他將手機丟在了一旁的沙發,又好像不過癮一般給我發了一一串微信語音:“虞星禾,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為什麽我一定要讓顧斯年坐牢嗎?”

“我可以告訴你,因為當初就是他告訴媒體,說我們傅家是負心漢,忘恩負義忘了你這個救命恩人,導致傅家陷入輿論裏。”

我的靈魂哐當一聲,好像全部都要融化了一般。

所以他來孤兒院接我出去是因為演戲給媒體看?所以他那些年一遍遍抓著我得手說不要離開。

都是假的。

難怪他每次見到顧斯年就好像瘋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