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語溪離開後我坐在公寓的落地窗前,看著外麵車水馬龍,等了許久,顧斯年都沒有來,我就反鎖了公寓和房間的門。
小時候,在幸福福利院就看顧悠會供奉一些沒有名字的牌匾,那時候隻知道她會燒香拜佛。
現在想來應該是剛剛說的顧家祠堂。
以前都是無名指的牌匾,現在居然可以說是顧家祠堂了。
那這十幾年來,顧悠和顧斯年的謀劃也太嚇人了。
而我也是他們的棋子之一,包括,一開始,顧斯年將傅家不管我這個救命恩人消息公眾出去的消息,也算是他們複仇的一個開始吧。
我現在要做的,不是悲天憫人,而是想辦法破局,保護那些即將會受傷的女孩,不要讓他們步入我這樣的命運。
可是我又不知道這麽做,對霍焰是不是太不公平。
這件事,他雖然姓霍,可是他的一切跟我一樣身不由己。
想著想著怎麽都沒法入睡。
起來喝了一口水,門鎖密碼滴滴滴的響起,似乎有人按我的密碼。
然後按了一遍語音播報:“已開鎖。”
我微微擰眉,門被拉了一下,但是我反鎖的鐵鏈,他拉不動。
然後門就被關回去了。
我聽了許久沒有動靜,才小心的走過去,從監控看到,顧斯年靠在對麵的牆壁,臉色蒼白,嘴唇一點血色都沒有,抬眸看著我的門。
要不是知道他看不見我,我都以為,他跟我在對視。
隻是他好像後背很疼,側身弓著腰坐在了地上。我這才看到他白色的襯衫後背被鮮血染紅。
是被顧悠懲罰了嘛?顧悠是連自己親生兒子都能下手的人,而我記憶裏還是她慈善的笑容。
顧斯年沒有抓我去流產,還準備把我帶去顧家的別墅,所以才被顧悠懲罰吧,難怪剛剛到了別墅門口,顧悠都不想見我。
我站在門內沒有開門。
我知道我現在對心腸都變得冷硬了,因為他不值得我所有的同情。
就這樣,我站在那裏看了許久,他也不走,直到他的助理找到他將他扶起來:“顧總,你這樣傷口很容易感染的,我先帶你去清理傷口,星禾小姐可能是睡了。”
他被助理攙扶起來的時候,又在門外看向我,這個對視,我好像看到了他的絕望無助。
最後還是被助理帶著離開了。
顧斯年,我跟他的心已經是陌路了。轉身回了房間。
這一刻我睡了,可是夢裏是血淋淋的畫麵,還有大火,這一次,我站在火海的外麵呼喊著:霍焰,出來,求你。
嚇得直接從夢裏驚醒,才發現已經天亮了,連忙起身要去找刑海。
可是剛推開門就看到顧斯年站在門外,手裏拿著幾個早餐已經在等我了。
隻是跟昨晚的氣若遊絲不同,他現在強裝神采奕奕看著我,一臉輕鬆的揚起手中的早餐:“想自己去買早餐嗎?這麽早醒。”
我退了一步讓他進來:“昨晚太累了,睡的比較早。”
他沒有懷疑,而是換了拖鞋徑直就到了餐廳放下早餐的時候,可能有個動作幅度太大了,牽扯了傷口,疼的他動作遲疑了一些。
“怎麽了?”我故意問道。
他回眸笑道:“沒事,可能剛剛在門外站太久,有點抽筋。”
我喔了一聲,坐下來看著那些早餐,都是食之無味,現在隻想顧斯年快點走,我要去找霍焰。
“不合胃口?還是懷孕後胃口變了?”顧斯年坐在我地麵給我遞了一碗魚片粥。
我指了指一個麻團道:“我突然先吃點油炸食品。”
伸手拿了別的吃了起來。
他隻好將魚片粥撤回。
“一個月的時間,你倒是變了不少。”顧斯年自己喝魚片粥。
“你一如既往沒有變。”還是那麽沉穩的表麵,卻做著各種風起雲湧的壞事。
“顧斯年你看到她們被活活燒死的時候,你心裏就沒有一點愧疚嗎?怎麽說那些女孩有些當年也是在福利院追著你喊斯年哥哥的人。”
他拿著勺子的手停頓了一下。
沒說話,繼續喝粥,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你走吧,我想自己靜靜。我吃飽了。”我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間,不管他,反鎖了門。
我聽到大門關上的聲音,才打開了門出來,餐廳已經收拾幹淨了,而顧斯年也走了。
隨便換了一雙運動鞋就推開門下樓打車去刑偵隊。
當我以為一切順利的時候,我到了刑偵隊的門口,剛下車就直接被顧斯年的兩個保鏢請了上車。
我看著臉色黑沉的顧斯年不顧後背的疼,神色冷然,就好像下一秒要對什麽做出宣判一樣。
我知道他應該是很生氣。
但是我能跑來這裏就已經想過會被他發現。
“星禾。你不該來這裏。”顧斯年伸手將我拉上車,我坐在他旁邊長歎一口氣。
“顧斯年,我來這裏隻是想看看有沒有新的案例,我不想你再犯錯了,現在收手還來得及,我知道你也是被院長媽媽逼迫的對不對?”
我不想被他知道我來這裏的目的是為了找霍焰。
“顧斯年,我真的不想那些女孩再出事了。”
他仍舊不語。
“顧斯年,我想你在我心裏能保持以前大哥哥的形象,我不想看到這樣的你。”我試圖用情感去喚醒他,亦或者是蒙蔽他,眼眶也一瞬間就紅了。
“星禾,我送你回去。”
顧斯年看著我,長歎一口氣,現在連解釋都不想了,最後還是選擇直接就開車送我回去。
我看著刑偵隊的大門漸行漸遠,隻能等林語溪找我。
可是等了一晚上的林語溪都沒有來,我越發的焦慮了,難道顧斯年也發現了林語溪不對勁嗎?
我隻能在這裏幹等。
大概夜裏兩點我準備放棄不等的時候,我心裏的焦慮感更重了,也在這個時候門鈴響了。
我衝過去看著監控是傅司南,他左顧右盼擔心有人跟蹤,我立馬打開了門。
他因為我開門這麽及時,怔了一下。我已經許久沒有見過他了。
他來了,林語溪卻沒有來,心裏咯噔了一下,林語溪不會是出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