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知道,原來霍焰當初幫我,不是無條件的幫忙,是看上了我們的礦山。
“天氣這麽惡劣,加上戰事吃緊,一個月就要供貨。不供貨就吞並礦山,他這個算盤不是打的太好了,完全是看著我們難,就像強取豪奪。”
我們剛討論完就聽到顧斯年的電話打了進來。
他看了看屏幕是翼公爵打來的,他笑著說道:“怕什麽來什麽。”
他按下了擴音就聽到翼公爵在電話那頭道:“剛剛洲際國的使者打電話來說下周要交礦石了,還要我們寒皇親自將礦石運送到洲際國。”
翼公爵是個老人,他聲音比較滄桑,這個事情可能比較緊急,他的聲音明顯有些顫抖。
“斯年,我們雖然號稱是礦山最多的國家,可是這個簽協議的礦石是主脈,要是抵給了洲際國,這等於我們國家以後都會是洲際國的了。那可是我們的命脈啊!”
“還差多少產量要提供?”我開口問道,那邊的翼公爵好像一時間沒有想到我會在旁邊然後冷哼了一聲:“要不是你非要兩岸並一,我們也不至於搞得這麽被動,現在好了,你是贏了,可是我們國家都要完了!”
翼公爵對我的偏見讓顧斯年不太開心的出聲道:“注意你的言辭。”
翼公爵這才沒有繼續對我責問。
與翼公爵掛斷電話後的顧斯年道:“這個天氣礦場開工的話,危險係數太大了。”
我抿抿唇,霍焰,倒真是一點情麵都不留,對我這個無關緊要的人確實沒有必要留。
所有的籌劃難道就是因為想趁這個時候壯大他的洲際國,並了我們寒國嗎?
正想說什麽的時候,顧斯年的電話再次響起了。
又是翼公爵的電話。
這一次翼公爵的聲音是高興的:“好事,好事,剛剛洲際國的使者又打電話說,不用管數量了,隻要能準時送到洲際國,多少都可以,等天氣好了,再把數量補上就行了。”
顧斯年看了我一眼回道:“今天就安排人員船運過去。”
可是翼公爵支支吾吾的說著:“那邊指名一定要寒皇親自押送。交接人是安娜小姐。”
顧斯年蹙眉。
然後掛上了電話道:“這件事你怎麽看?”
我能怎麽看,霍焰無非就是想要通過這件事羞辱我,交接人還是安娜,這不是在告訴我,我要跟安娜低頭嗎?
“去就去,他想讓我低頭,不可能。”
我走在顧斯年的前麵,我能聽到他的歎息,但是他送我回了我的寒宮,他就去準備礦石的事情了。
我坐在連廊的椅子上,翠翠給我送來了一壺熱的紅棗薑茶,還往我懷裏塞了一個暖手袋:“外麵冷,寒皇這樣會生病的。”
我這才發現自己的手指都凍僵了。隻是抬手的瞬間,我看到了我左手中指上的戒指,還是上次霍焰幫我帶上的。
可能帶的時間久了,就忘了要摘下來,也忘了手指上還有這個東西。
我以為他給我這個戒指是唯一的,也是獨一無二的,現在看來,不成對的戒指是不吉利的。
最後都會變成無關緊要的人。
愣了許久才對翠翠說道:
“謝謝。”
隻是我的謝謝讓翠翠愕然了一下,今天紮了一個雙馬尾的她俏皮可愛的歪頭笑道:“這都是我應該做的呀。”
我也沒有接話,就是摸著我冰冷的戒指在暖手袋的作用下,慢慢變暖了。
就在我想取下來的時候,翠翠說道:“這個戒指看上去設計有點年份了。”
我對珠寶的研究比較少,但是翠翠是這個國家的人,所以對珠寶比較敏感。
“這個戒指不是閉口的,是鑽石和珍珠交匯的戒指,在十九世紀的時候,這種戒指一般是寓意“你和我”往往是寓意男子將自己全部的生命都給了女子,願意為女子付出一切的。而且這個珍珠還換成了綠鬆石,用的是心形,在那個年代雖然不是最貴重的寶石,但是代表我愛你。”
她說著自己的慌了一下。
我也是直接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從來不知道這個戒指還有這個含義,一直以為隻是霍焰他母親留下的一個戒指罷了,卻不知道戒指是至死不渝的我愛你。
心口不知道為什麽堵得慌,明明戒指說的是愛,可是他跟我說,無關緊要的人。
他就像一個陌生人一樣,陌生的我都快懷疑自己了。
“對不起寒皇,我都是胡說的。可能隻是一個普通的戒指。”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翠翠她她嚇得直接跪在了我得麵前,然後我就看到顧斯年從我身後黑著臉走來。
原來她嚇到了不是因為在我麵前亂說,而是顧斯年的出現,她害怕了。
然後我就對她揮手道:“你去準備一杯熱茶給斯年殿主。”
因為顧斯年跟我婚姻是存在的,所以我是寒皇,他就是殿主,這是寒國的上位者的稱呼。
翠翠慌忙的小跑開來,就見顧斯年站在我的麵前,居高臨下的低下眸子,他不是看我,而是看著我藏在暖水袋下麵的戒指。
然後坐在了我的對麵道:“今晚想吃什麽,我讓廚房準備。”
我故意伸伸懶腰道:“都行,我胃口不好。”
今天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哪有什麽心情吃東西,用沒有戴戒指的手抬起了杯子抿了一大口紅棗薑茶。
辣的的嗆了幾聲,顧斯年連忙給我遞紙巾,然後我一時忘了藏,就用戴戒指的手去接了紙巾,隻是接過紙巾的手僵在了半空,我和他的目光都定在了戒指上麵。
“誰送你的醜戒指。我讓人給你送一些你喜歡的礦石,按你的喜好定製一個新的。”
我將手很自然的收回來給自己擦擦嘴角道:“你不要明知故問,而且我的喜好你很清楚,我喜歡虞美人喜歡芍藥,喜歡喝牛奶,喜歡肉食。這些你都知道,隻是我自己在強迫我自己改掉這些喜歡,就像這個戒指,我想我也很快就會改掉對它的喜歡,慢慢的就會自己摘下來了。”
我淡然的繼續抿了幾口紅棗茶,隻是這次慢慢的沒有嗆到。
顧斯年也沒有再糾結戒指這件事。
我現在比他更清醒,霍焰要的是他的國家。
就像當初我選擇回來這裏的時候,我選擇的是我得國家,我們彼此都沒有錯。
錯的事,那就是我們不該相遇,注定是悲劇。
或許在我離開的那天霍焰就已經做好了放棄我的準備,然後那天帶我回他的行宮,故意讓我看到了安娜的東西,又故意在我麵前接聽了安娜的電話,一切都是他為了羞辱我當初選擇了國家放棄他的一些懲罰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