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我起來的很早,因為霍焰說有一台手術讓我去觀摩,要知道這樣的機會難得可貴。
一如往常,我叼著一塊麵包出門,看了一眼牛奶,幾天了應該過期了。
拎起牛奶想要帶到樓下垃圾桶去扔了的時候,推開門正好霍焰也從裏麵出來。
我不想被他看到牛奶,因為我正要丟了。
等下他覺得我對他給的東西藐視,在工作中或者在實踐證明那裏給我一個差評就麻煩了。
隻是他眼尖看到了我手裏的牛奶:“過期了。換一瓶。”
他的話總是惜字如金,但是動作上卻遞給我一瓶新的牛奶。
我看著奶瓶越發的疑惑,他如果不是霍家的那位,怎麽總是有新的牛奶供應。
而且傅司南說他不認識什麽霍焰。
“牛奶又是我哥哥傅司南給你的嗎?”
他輕咳了一聲。
幾秒才回複道:“嗯。”
我扯扯唇角,他撒謊的時候都可以麵不改色的。
“看我哥哥說不認識你。沒聽過叫霍焰的人。”
他又輕咳了一聲:“找傅律師辦事,所以沒用真名。”
還沒等我說完,電梯就來了,他先一步邁進去,他按了負一樓,我按了一樓。
他也沒有說要搭我一程,我也沒有主動說要坐他的車。
大概我和他的關係現在確實沒有多熟。
在我踏出電梯那一刻,他突然叮囑道:
“吃飽一些。”
我揚揚手中的牛奶,沒說什麽,直到電梯門關上了我才去坐公交車。
準備上公交的時候,我把霍焰給我的新牛奶,隨手給了坐在一旁乞討的老人家,隨後踏上了公交車。
牛奶就像我心裏的一根刺,不想去觸碰它。
而傅司南和林語溪同樣是我心裏的刺。
剛上車就看到了霍焰的車子從公交車旁邊經過,心虛的擰擰眉,他應該沒看到我把牛奶隨手送人吧。
來到醫院,霍焰已經進了手術室,我也消毒穿上了手術服,進去看到他已經拿著手術刀準備開始了。
連眸子都沒有抬,冷聲道:“過來當副手。”
其他的護士看著我都是一副同情的模樣,我也是第一次實操這種手術。
還好昨晚睡前看了一下霍焰發過來的病人的片子和資料,大概了解了病人的病程。
全程手術下來四個小時,霍焰幾乎沒有動過自己的腳步。
我終於知道為什麽早上他要我吃飽一點了。
餓的有些虛脫,兩邊不停的冒著冷汗,早上隻吃了一片吐司,根本堅持不了多久,可是所有人還在全神貫注的手術,我也咬著牙繼續堅持。
“隻剩縫合了,你先出去。”
寂靜的手術室裏,霍焰的聲音不大,但是所有人都聽見了。
護士同情的看著我。
在他們看來,我是第一個被霍焰趕出手術室的人吧。
“我還可以堅持。”我咬著牙關,想要繼續做他的副手,可是他看也沒看我,隻是拿過了我手上的縫合線道:“出去。”
這一次他的語氣帶了點命令的口吻,我隻好先退出。
退出後沒有走,做完清洗就靠在手術室外等著霍焰和其他同事。
我剛剛好像在當副手的時候,沒有出什麽差錯,怎麽霍焰會把我趕出來。
一時間餓意都沒有了。
大概半小時後,護士他們先走了出來,看到我的時候,他們同情的拍拍我的肩膀道:“等下好好跟霍醫生說說,我們也覺得你在手術過程中沒有什麽差錯啊。”
“是啊,怎麽會在最後縫合的時候趕你出去,真是伴君如伴虎啊。”
“有沒有可能,霍醫生也會心疼人?畢竟是第一次帶的徒弟,該不是想讓星禾你去先吃飯吧?”
我擰擰眉,霍焰會讓我先去吃飯,大概不會吧。這麽光明正大的給我走後麵,應該不是他的性格。
在手術台上,大家都在忙碌,總不能我一個人先吃飯吧。
“我在這裏等一下霍醫生,你們先去吃飯吧。”
他們走後,就看到霍焰出來,他扯下手術帽,看向我:“怎麽還不去吃飯?”
我微愣,他趕我出來真的是想讓我先去吃飯?
“想跟霍醫生討論一下今天手術的收獲。”我扯了一個勉為其難的笑容。
“嗯。一邊吃飯一邊說。”
他走在我的前麵,在食堂他沒有搞特殊,而是跟大家一樣有什麽吃什麽,點了幾樣以後,就跟我一起坐了下來吃飯。
可是傅司南的助手李可似乎早就在這裏等候了一般,見到我就上前將飯盒遞給我:“小姐,夫人交代的午餐。”
我餘光瞄了一下霍焰,他隻埋頭吃他的飯,根本不在意這件事。
“李可,明天開始不用給我送飯了,醫院食堂的也可以。”
而且李可是打著傅伯母的名號給我送飯,實則是傅司南。
他為什麽要做這些讓人誤會的事情,一會她的林語溪又該說我勾引傅司南了。
李可想說什麽的時候,霍焰來了一句:“不是要討論手術過程嗎?現在帶上飯跟我回辦公室。”
他先一步離開,我立馬就拎起飯堂的餐盒跟上了他。
李可舉在半空中的飯盒愣了半響。
我還聽到他給傅司南打電話:“小姐不肯吃。說以後吃飯堂。”
至於傅司南會怎麽回答李可,我都可以想象。
但是不重要了。
在霍焰辦公室吃完了午餐,飽飽的靠在沙發上,他就伏案在寫什麽。
見我吃飽了他停下了手中的筆將剛剛寫的東西遞給我:“今天的手術過程,你回去好好琢磨一下。下次這個手術你主刀。”
!!??
我才看了一遍就讓我主刀,霍焰的教學方法是不是太過於大膽了。
“可以出去了。”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他就讓我出去,我要不敢耽擱拿著飯盒和筆記就離開了他辦公室。
隻是剛出去回到自己辦公室門口,就看到傅司南已經在等我了。
“為什麽不吃李可送過來的飯菜。”
幾個護士同事都往我這邊看過來。
我隻好介紹道:“我哥哥。”
同事們這才捂著嘴偷笑:“這麽帥的哥哥有介紹嗎?”
“他名花有主了。”
傅司南不喜歡這樣的場景,拉著我就進了我得辦公室,還想讓我把飯菜吃掉。
“我吃飽了,要不留著當晚餐也可以。”
一想到他昨晚已經在林語溪那裏過夜,他拉著我的那隻手,我都覺得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