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例上沒有一行字提到我懷孕的事情。
手開始忍不住顫抖了起來,將病例放在了**,屈膝抱緊了自己。
所以上一世孩子離開的太痛苦,這一世,他不想成為我的孩子了嘛?
“你.....”霍焰想說什麽,我抬眸,淚眼模糊的盯著他,嘴唇忍不住的往下壓著。
他便停止了語言。
空氣都變得寂靜了起來。
“你可以先出去嗎?”
霍焰微微擰眉,但還是轉身離開給我足夠的空間。
我看著他的背影,我本應該跟他說一聲謝謝,因為最後是他及時來救我了。
他剛出去,我就自己爬起來,我打算自己去婦產科再檢查一次,看看是不是真的沒有懷孕,明明上一世這個時候我應該是懷孕了。
而且在6088,我能感覺身體好像被折騰過,很疼。
剛走了幾步,經過一間病房,就聽到一陣劇烈的爭吵。
“滾出去,我不想看見你。”是林語溪的聲音,她應該很生氣,這一次傅司南選了我。
“這次的綁架是你自導自演,我明知道是你策劃的,我自然不會選你。至於虞星禾,我還有用她的地方,你最好不要再對她下手。”
我怔在病房門口,聽著熟悉的聲音,冷漠又無情。
原來傅司南是再跟我演苦肉計。
“誰告訴你這次的綁架是我策劃的,傅司南,我在你眼裏就這麽不堪嗎?”林語溪崩潰的語氣,像極了曾經我質問傅司南的語氣。
“還會有誰想要讓我在你和虞星禾之間做選擇?我是借你林家的勢力去超越霍家,但是從你對我媽動手的那一刻開始,林語溪,我對你,就不再有感情。你不想跟我合作,我便把你殺人綁架的事情都拿出證據,監獄的苦,你想受嗎?”
聽聽,這個男人多麽無情。林語溪還像撿到寶貝一樣,跟我搶。
“傅司南,你的心真的是石頭做的。我再一次告訴你,這次的綁架不是我做的,不管那些綁匪怎麽汙蔑我,我都沒有做過!”
就在我還想繼續偷聽的時候,護士從我身後拍了拍我得肩膀道:“虞醫生,你怎麽在這?霍醫生在找你,心理醫生已經在病房等你了。”
我知道裏麵的人已經聽到了護士的話。
我轉身,冷著臉就回自己的病房了。
推開門看到霍焰的時候,我突然有種想哭的感覺,直接就趴在他肩膀上大哭了起來。
我以為我這一世贏了,沒想到是傅司南留著我還有利用價值。我是不是該慶幸。
“他不值得你哭。”霍焰輕輕拍我得後背,我哭的一抽一抽的,餘光瞥見心理醫生已經悄悄離開了病房,隻剩下我和霍焰兩個人。
不知道過了多久,然後我就哭累了,能感覺到霍焰把我抱回了**。
模糊間好像有人對我做了催眠,一股好聞的花香味讓我直接沉沉的進入了夢中的世界。
夢裏,我還在福利院,很快樂的跟哥哥姐姐們一起學習,院長媽媽給我們帶來了一個好消息,說有一個公益活動,會有人來給我們很多書本,很多好吃的,還有漂亮的衣服。
我那時候還很小很小,顧斯年拉著我去排隊領了漂亮衣服,然後各自回房間去換上看看合不合適。
那是我第一次穿漂亮的粉色公主裙,因為不會拉拉鏈,跑出來喊著:“斯年哥哥,幫我拉拉鏈。”
可是沒有找到顧斯年,但是遇見了坐在牆角,拿著石頭畫畫的少年。
他穿了一身筆挺的西裝,白皙幹淨的臉龐,加上略帶憂傷的碎發,一步步走過來,伸手幫我把拉鏈拉上以後就轉身繼續坐在那裏拿石頭畫畫。
那個畫麵跟他身上昂貴的西裝完全不同。
他畫了一顆心髒,又在心髒上畫了一道疤痕。
我好奇的走過去,探頭問他:“你心髒不開心嗎?”
他抬眸看了我一眼,可能覺得我童言無忌,就隻是輕聲嗯了一句。
然後我遞給他一顆糖:“吃糖會變得開心。”
他沒有接過我得糖,是我將糖硬塞進他的口袋,然後撿起一個石頭在他畫的一顆心髒旁邊畫了一個醫生拿著手術刀道:“以後我想當一個心髒外科的醫生,就可以治愈更多有心髒問題的人。”
他微微勾唇,那淡漠的臉上有了笑容,這個勾唇淡漠的笑容,我好像在哪裏見過。
他說:“我還會見到你嗎?”
夢又變了....
院長媽媽抱著我哭:“以後我就是你媽媽,星禾永遠都是我的孩子。”
那時候還沒有十歲的我,懵懵懂懂不知道她話的意思,緊接著就有了很多記者來了,然後有一個臉臭臭的大哥哥拉著我,說以後就是我得監護人,還說我父母死了。
他的母親以後就是我得母親。
再後來,我才知道原來我父母死了,為了保護臭臉大哥哥死了。
可是那時候他總是做噩夢,夢見車禍的情景,是我陪著他,慢慢的我也習慣了他的存在,他也對我很好。
我以為這是我情竇初開的愛情,可是他的白月光設計陷害我。
我被人害死了。無邊的疼席卷而來。
“別碰我....”
“救我.....”
“救我的孩子....”
記憶裏最深的痛攻擊我得腦袋我,我疼的哭出了聲。
身體感覺有人抱緊了我,然後輕聲的說:“醒來給你吃糖就不疼了。”
我想睜開眼睛看看是誰,可是眼皮好累,沒法睜開。
隻是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我的病床旁邊的桌子有一盒糖,五顏六色,在陽光照進來的那一刻,我好像被救贖了一般。就像夢裏,我好像對一個西裝少年進行了救贖。
我應該陽光燦爛的不是嗎?不該為了過去的事煩憂。
“好一些了嘛?”
是夢裏那個聲音,我看向聲音的來源,霍焰坐在我的床沿邊,給我削蘋果。
見我醒來就將蘋果放在了一旁,將我得床搖起來,才讓我吃蘋果。
“霍焰,你以前去過城郊的福利院嗎?你說你沒有家人。”
他臉上的淡漠有了一絲動容,卻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