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眸含笑的走過去,想正式跟他說謝謝,問他要什麽禮物,可是剛走到他的身邊,才發現他除了生氣,嘴唇發白,臉色也是血色盡失,在我走到他身旁的那一刻,整個人重重的往我身上倒去。
“霍焰....”
我下意識的摸摸他身上的傷口,沒有撕裂,不是傷口的問題:“霍焰,你哪裏不舒服。”
他快一米九的個子,加上常年健身,身上都是肌肉,倒下來的時候特別沉,我拖著他回了他的公寓,用腳帶上了門。
放在沙發上的時候摸摸他出汗導致發涼的額頭。
他該不是為了去做屍檢沒吃飯吧?
“霍焰,你是不是低血糖?”
問了他也沒有回答。
我隻好轉身去他的廚房翻了翻,冰箱全是牛奶。
再往儲物櫃找,一櫃子的葡萄糖袋子....
霍焰為了做手術也太拚了吧。
撕開一包,轉頭看到垃圾桶都是空的葡萄糖袋子。
他該不是每天都下班第一時間喝一包葡萄糖?難怪每天都好像沒有力氣,剛剛甚至都不想跟我說話。
隻是聽到我尖叫就腎上腺素發作衝出來發現我沒事就氣暈了。
我真該死。
扶著他用勺子給他喂葡萄糖,可是他好像昏迷的太厲害,完全沒有喝進去一口。
“霍焰,你醒醒。”
這樣毫無生氣的霍焰讓我有些害怕了起來,捧著他的臉捏了捏,看了一眼葡萄糖袋子咬咬唇,下一秒,就自己直接喝了一口,對著霍焰的唇,直接灌了進去。
葡萄糖的甜味一點點從我唇齒間溜走,他還是沒有張開嘴,我隻好小心翼翼的撬開了一絲縫隙。
不知道是他甜還是葡萄糖水甜。
一時間我竟有些失神。
就在我用這樣的方式勉強給他喂了幾口後,腰間一隻溫熱的手突然將我圈進了他的懷裏。
他所有的甜味侵襲我得唇齒,就好像強取豪奪,不給我一點喘息的機會。
而我似乎也不抗拒,反而是很喜歡。
他的手從我腰間往上遊走了兩步瞬間就停了下來。
下一瞬,我就被他無情的推開了。
他清醒後的樣子,清冷自持,絕不越界的樣子,讓我忍不住噗嗤一笑。
他捏捏眉心沒敢看我,輕聲道:“剛剛,對不起。”
“沒關係,是我該說對不起,剛剛不該嚇你,隻是你每天都是吃個葡萄糖水?霍醫生,你是鐵人嗎?”
我指了指一櫃子的葡萄糖水,他又是不說話。
我佯裝生氣道:“霍醫生,你要是再悶葫蘆一樣,我就走了喔。”
在我假裝要走的時候,他才出聲:“抱歉。”
他沉默寡言的性子,讓我想起了那個西裝少年,當年他好像是來給福利院送福利的。
“我剛剛看你冰箱隻有牛奶和麵條。我給你煮個麵條,正好我也餓了,我去我家拿兩個雞蛋西紅柿來,給你做我最拿手的西紅柿雞蛋麵。”
他看著我,眼眸好像一瞬間有了光。
“好。”
我很快就去拿了雞蛋和西紅柿,霍焰沒關門,我就直接進來了。
他已經穿好了圍裙,站在廚房拿著鍋煮水。
我很自然的在他旁邊的洗菜台將雞蛋和西紅柿洗幹淨,然後就到處找刀子。
“找什麽?”
“刀子啊,你們家沒有刀子的嗎?”
他打開頭頂上方的櫃門拿出了一把塵封已久的刀子。洗幹淨以後從我手裏將西紅柿接過去。
“霍焰,你這刀子平時都不用的嗎?”
“嗯,外麵吃。”
我喔了一聲就把雞蛋敲在了碗裏。
上一世跟傅司南這麽久,都沒有兩人一起在廚房做飯的情景,這一世,居然是跟霍焰一起做飯了。
我想成為普通人,有一個幸福穩定的家庭,還有一個情緒穩定的丈夫,能給我在事業上和思想上有幫助的人。
好像霍焰是最好的人選。
想著想著,我就把雞蛋殼敲進了碗裏。
嘶——忍不住對自己這腦殘的做飯吐槽了一下,霍焰則是看了我一眼,拿了一雙筷子將裏麵的蛋殼夾了出來。
就好像他將我心裏的刺挑出來那樣。
“霍焰,謝謝你。我給你煎一個雙黃荷包蛋!”
他好像真的一點點滲透我得心,將我心裏的那些刺一根根拔了,治愈我,讓我開始有自己的人生。
倒油的時候我下意識的就往後退了,生怕濺到自己,結果霍焰一把將鏟子接過去道:“你在沙發等我吧。”
“你是覺得我礙手礙腳?”我墊著腳尖,氣鼓鼓的瞪著他。
“我怕你身上太多優點。”
??
我微愣,一個沒站穩,身子慣性的往前倒,他單手拿著鏟子,單手將我撈起:“不用這麽急著以身相許。”
???
這是我認識霍焰以來,連續兩次聽到他這麽幽默的跟我開玩笑。
“誰要以身相許。”我別過臉,但是沒有推開他,他也沒有放開我的意思,這種戀愛前曖昧的味道,我好像戀愛腦的心動了。
就這樣他單手煎蛋,單手環住我。
就好像相處了很久的老夫老妻一樣。
“我放麵條。”我離麵條近,拿起麵條就往滾燙的鍋裏輕輕的丟過去,但還是有很燙的湯汁濺起,霍焰眼疾手快直接將我撈起藏在了身後。
吃麵條的時候,我才知道,他就算不做飯,但是做的也很好吃。
“霍焰,以後我可以每天晚上都跟你吃飯嗎?我很好養的,一碗麵條就可以。”
如果我一個人,我也是隨便吃幾口包子,要麽出去跟顧斯年吃飯,找個搭夥的。
“虞星禾。”
他突然放下了碗筷,用很嚴肅的眼神看著我。
我慌了,他要說什麽拒絕我得話嗎?
“算了算了,你還是喝葡萄糖水當晚餐吧。”我怕他拒絕我,我會很沒麵子,先一步開口說道。
“跟我吃飯要吃一輩子的。”
我再次被他說的話怔住了。
他這算是跟我表白嗎?還是求婚,這發展的速度太快了。
“霍醫生,我將來會嫁人的,沒法跟你吃一輩子。”
“那你跟誰吃。”他平靜如湖水的眼眸裏帶著熱烈。
我低下頭,不敢作答。
我已經做好了孤獨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