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 大胡子舅舅初現身
“混賬!”夏侯奕黑著臉衝過來,但小瘋子已經跑遠了。
他火大的將小妖精摟入懷中,恨恨的用勁,仿佛要將她完全的納入到自己的骨子裏去。
“混賬東西!”他忍不住的罵。就算小瘋子事出突然,但她不知道要將他給推開嗎?
小妖精笑著推了推夏侯奕,“他是我哥哥。”雖然她一直都沒有承認過。但他是,永遠是。
“哥哥也不行。”夏侯奕黑著臉放開小妖精,拉著她往院子那邊走,一晚上待在這邊,肯定累了。
慕容卿看著想笑,但又不敢笑,生怕會惹得男人更加激動。
對於小瘋子,她也隻能做到這一點了,希望他能夠盡快的追到自己的幸福。
回到了院子,夏侯奕直接就將小妖精帶回房,恨恨的壓在**,死死的收拾了一頓,直到她答應了很多個不公平條約後,這才放過了她。
小妖精是足足在**躺了一整天,直到傍晚才起身。
夏侯奕沒在,不知道是不是去書房了。
她起身,走出了院子。
外麵,秋風乍起,一片片枯黃的葉子打著圈兒落下。夕陽西下,萬物蕭瑟。
看著看著,慕容卿居然有些莫名的感傷。秋風起,她才想到,他們出來居然已經有一年的時間了。
這一年裏,京城裏發生了什麽事情,老夫人他們都還好嗎?
雖然不時有消息傳來,但到底不是那麽便利,等她接到消息,京城那邊早過去了月餘時間了。
“卿卿!”一聲低喃在耳畔響起。
夏侯奕從遠處大踏步走來,直接解下身上的披風,將早已經凍得臉色發青的人兒裹在了懷中。
“怎麽不多穿點衣服再出來?”不悅的視線掃過了一旁的紅葉跟綠心。
兩丫頭垂頭,雖然不是她們的錯,但到底沒有照顧好側妃,被罵也屬應當。
“別罵她們,是我想自己靜靜。”
“怎麽了?”夏侯奕擰眉,是誰惹得她不高興了。
慕容卿笑笑,搖頭,並無什麽,隻是看著秋風卷落葉,心境有些變化罷了。
“殿下今日怎麽會如此快就回來了,沒有陪著國主他們多聊聊?”
雖然雲帆的事情告一段落,但對於國主他們來說,事情還很多,夏侯奕與國主很是投緣,必定會幫忙。
按理說,他這幾日也應該會很忙才是。
“我隻是回來拿些樣品去給他們瞧瞧。”夏侯奕已經打算將貨物賣給皎月國了。
“那殿下你快去吧,我等你回來一起用飯。”
夏侯奕沒動,知覺告訴他,仿佛有什麽地方不太對勁。
但從小妖精的臉上又看不出什麽來,一時,他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隻是無端的有些心裏發悶。
“殿下,怎麽了?”慕容卿詫異的抬頭看過去,正好映入到男人那略帶憂慮的眼睛中。
小妖精笑了,道:“殿下無需多想,隻是有些想念老夫人她們了。”
“我們很快便能夠回到京城。”夏侯奕將她納入懷中。是他的錯,連累她要萬裏奔波。
“嗯。”小妖精悶悶的應聲,卻是沒再多說什麽。
一會兒後,在小妖精的催促之下,夏侯奕拿著東西進宮去了。
“紅葉,你們兩人隨我進來。”慕容卿淡淡的吩咐著,自己率先進了屋子。
紅葉與綠心兩人對望了一眼,心頭滑過一抹不安。
不隻是夏侯奕感覺到了,她們也同樣感覺到了。慕容卿有心思,而且,讓她很是苦惱。
等兩個丫頭進屋之後,發現慕容卿已經在窗邊的軟榻上半躺著了。
“紅葉。”慕容卿那失神的眸子因為她們的腳步聲而稍微靈動起來。
她轉頭,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探脈。”
紅葉一驚,“側妃,你身子不舒服?”
“探脈。”慕容卿卻僅僅隻有這兩字。
綠心推了紅葉一把,後者忙答應著,跑過去。
綠心忙端了凳子過去,紅葉坐下,幾次深呼吸之後,冷靜以後,搭上了慕容卿的脈門。
綠心在一旁不安的瞅著,呼吸都不敢太大聲,總怕會因為自己的呼吸聲而影響到紅葉探脈。
她是真擔心慕容卿身子不舒服,隻是不知到底什麽個情況。
許久後,紅葉縮回手,略帶不解的道:“側妃,你身子並無什麽問題。”
“是嗎?”慕容卿擰眉,“紅葉,知道我嫁給殿下有多長時間了嗎?”
紅葉臉色微微有些變化,“一年多了。”
“還記得我與太後的約定嗎?”
這下不僅僅是紅葉臉色大變了,就算是綠心也是麵色大變。側妃為何突然之間提起那個約定,是知道了什麽嗎。
“知道。”紅葉艱難的吐出了這三個字。
“三月之期早已經過去,沒有回京,自然無妨。一旦回京,太後必定會再度拿這件事做文章。紅葉,你說,我該如何應付?”
“側妃!”紅葉眼眶微紅,不知還能說什麽。很多事情,真不是人力能夠強求的。
慕容卿看向紅葉,“你還是不打算說嗎?”
那一次中了“前世今生”的毒,她便知道,紅葉他們都有事情瞞著自己。
隻是後來發生了很多事情,她便也就忘記了。但此時,她才想到,當時有人踢了自己肚子,是否發生了什麽自己不知道的。
如今看著紅葉的反應,慕容卿知道,自己猜中了。
“說吧。”慕容卿的聲音淡淡的,聽不出有任何的語氣,但是,跟隨她這麽多年,她們哪裏還不知道她已經動怒了。
紅葉跟綠心對望了一眼,交換了個眼神之後,無奈道:“側妃,上一次你中毒的時候,小腹被人踢過,傷了子宮……但是,戈黔神醫開藥給你調理,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如今,按理說應該不會有問題了。”
慕容卿抬手摸上了自己的小腹,“是因為什麽?”
她一直很不明白,如果沒什麽問題,她跟夏侯奕都年輕,身子也沒事,肯定能夠有孩子,但為什麽,她一直都沒什麽動靜。
“去把戈黔給叫來。”許久後,慕容卿出聲吩咐道。
如今,也隻有戈黔才能夠給自己解答疑惑了。
綠心答應著跑了出去,事情到這地步,也沒什麽可猶豫了,側妃說的是,在外麵還可以躲,回京之後,想躲也躲不開。
倒不如早一些想辦法解決了,這才是真正的處理辦法。
“笨女人,找我來做什麽?”戈黔大大咧咧的衝進來,瞧見慕容卿臉色漠然的看著窗外,紅葉在一旁守著,不禁有些訝異,怎麽了,氣氛這樣怪。
“探脈。”慕容卿依然如之前那般,回頭,淡淡出聲,將手伸出去。
“怎麽了,什麽地方不舒服?”戈黔有些緊張的跑過去,坐下,直接探脈。
慕容卿沒有回答,戈黔略有些詫異,不過卻是沒再說什麽,而是專心探脈。
“沒事啊。”戈黔更加不解,“你怎麽了?”
“我何時能有孩子?”慕容卿直接問道。
戈黔臉色一僵,開始犯傻,完全想不到慕容卿居然會問這個問題。
“不說?”慕容卿擰眉。
戈黔的臉色很難看,不是他不想說,實在是不知該怎麽說。這件事,關乎到夏侯奕,他都沒開口,他也不知該怎麽跟她說。
“紅葉,去給我泡壺茶進來。”突然,慕容卿問道。
紅葉猶豫了下,點頭答應,走了出去。
室內便隻剩下了慕容卿兩人,看著戈黔,慕容卿道:“是否是殿下的問題?”
“你……”戈黔詫異了下,“你都知道了什麽?”
“我什麽都不知道,隻是猜測。既然不是我的問題,那問題就隻能出在殿下身上。是怎麽回事,告訴我。”
慕容卿雖然很強力的掩飾了心中的急切,但她的眼神還是泄露了她心中的秘密,她很想知道。
“知道‘唯一’這種毒嗎?”戈黔問道。
慕容卿點點頭,夏侯奕曾與她說過,唯一這種毒,使得他無法觸碰到別的女人,除非他能夠找到自己這一輩子真愛之人。
“這種毒有一種後果,那就是會影響到子嗣。”
“為何還未解毒?”慕容卿詫異。按說她與夏侯奕在一起,他應該解毒才是。
“‘唯一’這種毒不簡單,不隻是跟你們有關,還與你們的孩子有關。”戈黔無奈道。正因為如此,遲遲無法解毒。
“這是何意?”慕容卿不明白了。“為何會與孩子有關?”
“配置解藥,需要藥引,而這個藥引便是你們孩子生下來之後脫落的胎衣。而且,必須是你們兩人的孩子,否則,完全沒有任何的作用。”
“但你也說中毒會影響到子嗣。”慕容卿目光沉凝。
戈黔點頭,說不出話來。
“如此便是一個惡性循環,說到底,根本就沒有任何解決之法?”
戈黔雖然很不想承認,但事實就是事實,他根本無法辯駁。
“笨女人,你也不要著急,總能夠找到辦法的。我再努力了,你給我點時間。”
“其實你根本沒有辦法,對不對?”慕容卿有些失神的問。如果戈黔有辦法,一早就用了,也不會等到現在。
“我……”戈黔張了張口,最終卻是什麽話也說不出來。“我一定能夠找到辦法。”
“如果你找到辦法的時候,我們都老了……”慕容卿抬手摸上了自己的小腹,那是否代表,他們這輩子都無法擁有自己的孩子?
“不會的!”戈黔急道,“我一定能夠找到,很快。”
“是否有其他的辦法?”慕容卿沉聲問道,“不管機會多渺茫,我一定要試試。”
“或許……”戈黔遲疑著,好一會兒後才道:“不隻是我在找辦法,師父也在找辦法,或許師父能夠找到辦法。”
“如何見你師父?”
“其實,奕本來就已經打算帶你去見見師父了,他不隻是我的師父,也是奕的師父。隻是,最終是否會有辦法,我們都不敢肯定。”戈黔其實心裏明白,那機會很渺茫,但是,眼下這種情況,他也隻能給慕容卿一個希望。
“我明白了。”慕容卿笑了笑,語氣輕快道:“不是還有希望嗎?戈黔,你可要繼續努力。”
戈黔站起身,望著那燦爛的笑顏,突然就有些無法在這裏浪費時間了,“我這就回去,有消息便馬上通知你們。”
“好。”慕容卿笑著答應,可隻有她自己才清楚,有些事情,無法釋懷,或許隻有完全解決才能夠最終放下。
這件事發生不多會兒,遠在內宮的夏侯奕便知道了。不過,他卻並未安排任何事情,仿佛,自己不曾知道一樣。
之後的幾天,皎月國所有的不安定因素都被鏟除掉,國主退位,雲中燕登上了國主的大位。
雲中燕宣布,與天昊國世代交好,不日將會排遣使者前往天昊國,以商定兩國貿易通行的大事。
至此,夏侯奕到達皎月國最大的任務也就完成了。
兩日後,一行數十人出現在了皎月國都城百裏之外。
當先一馬上有兩人,一男一女,男人用披風將女人裹住,摟在懷中。
“殿下,讓我騎一會兒,可好?”小妖精的聲音從披風中模糊的傳出來。
可以聽的出,她有些鬱悶。
本以為好容易說動男人帶自己騎馬,可以放鬆自在的玩兒了。沒想到,騎馬是騎馬了,但是,騎馬的人卻不是她,從始至終,她都是一個乘客。
不滿?沒用,夏侯奕的理由很是充分。天冷,她身子不好,受不了,必須老老實實的躲起來。
爭執不下,夏侯奕就說先送她回京,而後領著師父去京城。
這下,小妖精果斷的老實了。
她可是早就聽戈黔說過,他師父所在地是一處絕美的仙境,凡是去過的人都會舍不得離開。
她也很想去見識見識,那到底是一處怎樣的仙境。
至於大軍?那自然是先一步回京了,夏侯奕隻是帶了幾個暗衛在身邊,一行十多人,但實力卻不容小覷。
在馬背上顛簸了兩天,慕容卿開始後悔。雖然在馬背上能夠更加自在的觀看周圍的風景,但是,那顛簸也著實難受。
尤其是像小刀子似射過來的風,更是讓人害怕。
時間久了,慕容卿開始麻木了,隻要一上路,那必定是會背轉身子,趴在夏侯奕懷中,以防一張臉回到京城完全不能見人。
如此,時間緩緩滑過。
半個月後,慕容卿忍受不住的買了馬車,並且暗自下定決心,以後再也不騎馬了。
轉眼六個月過去了,他們終於回到了天昊國境內。
之所以會如此快,那還是因為他們輕車簡從,加快了速度,否則,別想如此快能夠趕回來。
至於大軍,雖然沒有了貨物,速度快了很多,但有柳園園這個懷了孕的側妃在,想要回到京城,隻怕還需要一個月到兩個月的時間。
慕容卿算了下,等他們趕到京城的時候,估計柳園園也快要生了。
此時,天昊國這邊正是初秋,天氣涼爽,很是舒適。
一行人倒也不再急著趕路,反而有了遊山玩水的心情。
反正,他們隻要在柳園園他們回京之前趕回去就行了。
“殿下,這個地方可不是個善地,到處都是山,不曉得會不會有土匪?”慕容卿撩起簾子,看著兩邊的高山,笑著道。
他們如今走的這地方,地勢有些古怪。應該就是一道峽穀,兩邊是高山,中間一條低窪的峽穀,如果真的有人在這裏設下埋伏,還真是一個好地方。
“或許。”夏侯奕摟著她,閉著眼睛,靜靜的想事情。
“如果有土匪怎麽辦,你確定我們一行人會是他們的對手?”
“試試就知。”夏侯奕依然沒有睜開眼睛。
“我也很期待。”慕容卿點點頭道。這十多個人是夏侯奕自暗衛中挑出來的,自然不會簡單。
她也很想看到他們的爆發力,到底有多強悍。
“嗯?”突然,夏侯奕睜開了眼睛,眸子中似有暗色在暈染開。
慕容卿被他的舉動所吸引過去,有些詫異的道:“怎麽?還真的有土匪?”
“待會兒小心一些,不要出去。”夏侯奕囑咐。
慕容卿捂著嘴,不知道自己這是不是就叫烏鴉嘴,好的不靈壞的靈,不過說了一句,還真的引來了土匪?
“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想要從此過,留下買路財。”突然,前麵有人大聲的吼道。
馬車停下,暗衛以圓形包圍了馬車,呈拱衛之態對著周圍。
“買路財。”有人再度喊。
“給。”竺亭打馬上前,將一個錢袋子丟過去。
對麵站著的那個胖臉壯漢接過錢袋子,掂了掂,笑著道:“你們倒是大手筆,可見,你們身上應該有更多的好處。怎麽樣,再給點吧。”
“貪心不足。”戈黔冷臉。
“話不能這樣說,就這麽點錢,我們那麽多兄弟,怎麽分?看你們的馬車就知道你們非富即貴,既如此,給兄弟們留下一年半載的口糧又有何不可?”胖臉大漢笑著道。
“如果我不給呢?”
“那可就別怪兄弟我不講情麵了。”胖臉大漢笑著揮手,突然,一道道人影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冒出來。
轉眼間,現場居然多了五六十人。
“如何,給還是不給?”胖臉大漢嘿嘿的笑著。
“動手。”冰冷的嗓音自馬車之內響起。
話音剛落,十多個人便如幽靈一般的衝到了那五六十個土匪之中。
完全不是對打,倒像是屠殺,十多人過處,猶如幽靈過境,帶走一條又一條的生命。那十多個人漠然而又冷酷,又可以說是麻木,一條生命一條生命終結於他們的手中。
“惡魔,惡魔,你們是惡魔。”胖臉大漢尖聲喊著往後跑。
兩條胖腿不受控製的抖動,時不時的還能夠看到一些渾黃的**順著大腿往下滴落。
“大當家,動手,快動手啊,惡魔來了,再不動手就遲了。”
刷刷刷……突然,一陣箭雨,悄無聲息的落下。
十多個暗衛沒再繼續追擊胖臉大漢,而是迅速回防,幫著阮寧等人護衛馬車,迎接那漫天而來的箭雨。
慕容卿在馬車之內聽見外麵的動靜,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附近,如此大的動靜,可不是普通的土匪。
聽那箭聲,應該是從山上往下射箭。從那樣的高度往下射箭,得多大的臂力才能夠射中目標?
更何況,還別說會有風的阻礙。但是,聽那聲音,箭的力道絲毫沒有被減弱。
由此可以斷定,射箭之人必定不簡單,甚至是經過專門訓練,為的就是對付硬茬子。
而如今,他們一行人便是那硬茬子。
仿佛感受到了慕容卿的不安,夏侯奕按住她的手,道:“無事,他們可以應付。”
慕容卿輕輕點頭,她可以感受到,馬車正在緩慢前行。
就算那些箭手是經過特別訓練的又如何,離開了有效範圍,他們也無可奈何。
但關鍵是,他們是否能夠離開這裏。
而那些箭手又到底有多少人,他們是否也會追著他們離開。
這些都是他們無法控製的,慕容卿已經聽到有人受傷了,再這樣下去,必定會有人被留在這裏。
心中的不安在擴大,慕容卿緊緊的握著夏侯奕的手,借此來緩解自己心裏的緊張。
“嗯!”外麵又一聲悶哼傳來,顯然又有人受傷了。
聽那聲音,應該是竺亭。
“阮寧,你帶著一二三四護送殿下先走,我們剩下的人斷後。”竺亭道。再這樣下去,他們必定會出事。
“不。”阮寧一口否決,他絕對不會看著自己的兄弟留下來送死。
慕容卿可以清楚的感受到他們彼此之間流轉的感情,這種情況下,沒有人願意離開,丟下自己的兄弟離開。
心中脹痛的離開,她很想幫忙,但此時此刻,她卻隻能靜靜的坐在這裏,不給外麵的人添亂。
“不要多想。”夏侯奕突然起身,拍了拍慕容卿的頭,就想要出去。
外麵的情況,他不出去不行了。
“殿下,這裏是什麽地方?”突然,慕容卿急切的抓住了夏侯奕的手問道。
“額頭角。”
“什麽?”慕容卿大吃一驚,“是,是這裏。該死的,我怎麽忘記了。快,殿下,你快拿著這塊令牌出去,告訴山上的人,你有禦箭牌。”
慕容卿說著就從身上翻出了一塊令牌塞到夏侯奕手中,“快去。”
夏侯奕快速掃了令牌兩眼,也沒多問,而是直接有車門激射出去,翻身上了車頂。
見他出來,兩個暗衛迎過來,護在他周圍。
夏侯奕高高的舉著手中的令牌,運用內力,揚聲道:“禦箭令牌在此。”
“住手!”山頂突然響起了一道震驚的男聲。
“你們等著。”山頂的人遙遙喊了一聲,而後便再也沒有了聲音。
一種暗衛有些莫名,弄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既然殿下有這令牌,那為何不早一些拿出來?
竺亭湊上前來,好奇的打量那塊令牌,“殿下,這什麽令牌居然如此厲害?”他以為今天一定要殺出一條血路了,沒想到一場紛爭居然被一塊小小的令牌給擺平了。
“側妃給的。”夏侯奕神色淡然,但對於在場暗衛來說卻是一場不小的衝擊。
慕容側妃,這位主子,也太猛了點。
她到底還有什麽事是不能做的?
旁人不知,但夏侯奕卻清楚這令牌的來曆。那一次雀樓的拍賣會,慕容卿花費了很多的心思,一定要得到這塊令牌。
當時他不知為什麽,但現在,他卻懂了。隻是,他不明白的是,為何慕容卿會知道這塊令牌的來曆。
看來,他的小妖精遠比他所想象的還要神秘許多。
一會兒的功夫,一個人飛一般的衝過來,站在馬車之前,恭敬的看著令牌,道:“禦箭令牌?閣下,可否容我仔細看看?”
來人是個男人,三旬年紀,瘦臉,右臉上有一道長疤,倒是給他那本來清秀的臉帶來了一絲猙獰感。
“可以。”夏侯奕淡淡的答應,手一抖,令牌便飛到了那男人手中。
阮寧有些詫異,擰眉道:“殿下……”
“不妨。”東西跑不了,那人對令牌如此恭敬,顯然令牌的份量極大,隻是不知,這令牌的具體來曆。
“是,是真的,是真的。啊!”那男人突然放聲尖叫,“禦箭令牌回來了,回來了。”他的聲音在峽穀中回旋,久久不散。
很快,山上傳來了回應的聲音,“恭迎禦箭令牌!”
阮寧等人都格外震驚,這些人到底是什麽人,不過就是一塊令牌,怎麽會讓他們如此?
許久後,那男人才恭敬的將令牌雙手奉上,“在下阮二,不知閣下……”
“令牌不是我的。”夏侯奕突然道。
“什麽?”阮二大驚,“那,那你們……”
“是我內人的。”夏侯奕道。回頭,他喊了一聲,“卿卿。”
慕容卿答應著從馬車中走出,夏侯奕飛身而下,落在她身側,摟著她的腰,一同看向阮二。“令牌是她的。”
卻不知,阮二早已經愣在當場。眼睛直楞的看著慕容卿,許久都未能夠回神。
夏侯奕有些不耐,一記冷哼,打斷了阮二發呆。“怎麽?”
“你……”阮二不敢置信的抬手指著慕容卿,整個人傻掉。“不,不可能,你,你怎麽?”
慕容卿有些詫異的摸摸自己的臉,“如何,有什麽問題?”
“你的臉。”
“我的臉如何?”慕容卿問。
“你的臉,太像了,實在是太像了。”阮二依然是一副傻呆呆的表情。“小姐,請問你貴姓?”
“慕容!”
“慕容?”阮二驚叫,“你,你,難道你就是當今年慕容大將軍的女兒慕容卿?”
慕容卿詫異莫名,“怎麽,我已經如此出名,連你們這種的人都知道我的存在了?”
夏侯奕直接側身,將慕容卿護在懷中,阻擋了阮二看向她的視線。
不管他到底是什麽意思都好,他不喜歡一個男人如此盯著自己的小妖精看,那讓他不滿,火大。
“屬下參見大小姐。”阮二拜倒在地。
“什麽?”慕容卿驚叫,“你叫我什麽,大小姐?屬下?難道你是爹的人?”
不應該啊,大將軍怎麽會在這裏安排一隊人?瞧他們的樣子,分明就是土匪,以大將軍的性格,他怎麽可能會跟土匪有勾結。
夏侯奕眸光閃動,仿佛洞悉了什麽。“帶路吧,去見見你的主子。”
阮二一怔,而後便重重點頭,答應。
“大小姐,這邊請。”阮二恭敬的將令牌奉還給了慕容卿。
而後,他便在前引路,夏侯奕跟慕容卿則回到了馬車。
“殿下,你不問問我令牌的事情?”
“願意說?”不想說就不說,從來都不會逼迫你。
慕容卿笑著倒在他懷中,舉著手中的令牌,道:“其實,我隻是偶然聽說了一個傳聞。額頭山這裏有一夥勢力強大的土匪,呃,說土匪也不全然,他們一般情況下隻會劫富濟貧。而能夠動用這批力量的就隻是一塊叫做禦箭令牌的令牌。不曉得原因,隻是知道可以。所以,當時在拍賣會上聽聞居然有禦箭令牌的時候,我便知道,一定要將它拿下,說不定什麽時候就能夠有用。”
事實上,前世的時候,她是知道夏侯傑曾在這裏損兵折將,那個時候,他便想將這股力量據為己有。隻是沒想到,他想盡了一切辦法都沒能夠將禦箭令牌得到手。
沒想到的是,今生,這塊令牌居然如此巧合的落在了自己的手中。
隻能說,冥冥中自有注定。
“殿下,這股力量很強大。他們善於陣法,箭法超群,運用得到,會是一宗大殺器。”
“卿卿!”夏侯奕卻是擰起了眉頭。“你知道我並不想你做這些……”
慕容卿抬手,捂住他的唇,“禍福相依,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夏侯奕舒展開了眉,他隻是舍不得她勞累。更加不知道,她已經在暗中做了這麽多的事情。
“卿卿!”夏侯奕摟住慕容卿,死死的用力,傻瓜,如何能讓他不愛她?
“殿下,我要好處。”慕容卿輕哼著推開男人,衝著他伸出了自己的雙手。
時光倒流,夏侯奕想到了與慕容卿剛認識的時候,他衝著她要好處的情形。
“要什麽?”夏侯奕一巴掌拍在她的掌心。“膽子大的很,居然敢衝著我要東西。”
“那又如何?”慕容卿挑眉,“給你弄來如此大的助力,難道還不能要報酬?”
“好。”夏侯奕果斷的答應。
慕容卿有些狐疑的打量他,如此好說話,太不像他了。
“是。”夏侯奕再度重重點頭。
“好,我期待。”慕容卿得意的笑著,也終於輪動她要好處了嗎?
隻不過,當她之後知道那好處是什麽的時候,哭天喊地的發誓說,以後再也不要夏侯奕給的所謂好處了。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後來的時間裏麵,慕容卿跟夏侯奕兩人就這次的事情做了討論。隻是,兩人都無法確定眼下到底是什麽情況。
夏侯奕能夠猜到,阮二必定是認識慕容卿,但卻並非是將軍的人。而是,他的主子與慕容卿有著一定的關係。
但至於是什麽關係,他無法猜測到。
慕容卿也很是好奇,想不明白那些人為何會認識自己。
在阮二的引領下,他們出了峽穀,沿著一條棧道上了山。
因為棧道很窄,馬車隻能暫時留下,由前麵的正路上去。
阮二在前引路,時不時的回頭道:“大小姐,山路崎嶇,還請你小心腳下。”
“好。”慕容卿淡聲應著。其實根本不會有事,旁邊就是夏侯奕,有他護著自己,根本不會出事。
“大小姐,前麵有台階。”阮二又道。
“好。”
這樣的對話,延續了一整條棧道,直到他們最終登上了山頂。
放眼所及之處,房舍成片,看不到盡頭,一時,慕容卿都無法肯定這裏到底有多大。
慕容卿暗自捅了捅夏侯奕的腰,輕聲道:“殿下,這一次我們賺大了。”
“大小姐,我已經吩咐人去通知大爺了,他應該馬上就能趕過來了。”
“好。”慕容卿幹澀的擠出了一抹笑容。大爺,難道就是他們的主子嗎?
遠遠的,他們見到了一個人快速奔馳過來。近了,那是個男人,星眉朗目,寬肩窄腰,身材異常完美。
慕容卿看著,暗自讚歎,沒想到在這種山旮旯裏居然會有這麽完美的男人出現。
可惜了,年紀大了點,跟她爹的年紀差不多,否則,倒是可以給她的丫頭製造一些機會。
“卿兒?”來人急切的衝過來,一把就要將慕容卿拉入懷中。
夏侯奕擰眉,直接抱著慕容卿躲開,“你是誰?”他沉聲問著。
來人怒了,“你又是誰,為什麽抱著我的卿兒?”
“你的卿兒?”夏侯奕的聲音越來越冷,“她是我的。”
“混賬東西,她是我的,你是那顆蔥,也敢跟我搶?阮二,他是誰,為什麽放他進來?禦箭山是什麽人都能上來的嗎,趕下去。”來人怒哼。
轉臉看著慕容卿,卻是又擠滿了笑容。“卿兒,來,到我這裏來。時間過的太快了,還記得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你才三歲,沒想到一眨眼的功夫你就這樣大了。卿兒,還記得我嗎?”
“滾開。”夏侯奕聲音冰冷,直接出手,兩招便將阮二丟了出去。
隨即,他上前一步,擋住慕容卿,冷冷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對他用小時候見過慕容卿這怪招數來套近乎頗為不滿。“她是我的。”沒有人可以跟他搶。
“胡說八道。”那人怒吼,說著,他又突然回頭衝著阮二罵了一句,“沒用的東西,自去領罰。”
“是。”阮二一句反駁的話都沒有,直接轉身離開,很快不見了蹤跡。
那人回頭,死死的瞪著夏侯奕,“哪根蔥,你是擺明了要與我作對了?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嗎,這裏是禦箭山,你以為自己可以安全的從這裏離開?識相的趕緊放開我的卿兒,否則,待會兒必定會後悔。”
“後悔的人會是你。”夏侯奕直接出手,一拳砸了過去。
“呦!”來人倒是詫異了下,“沒想到哪根蔥倒還有些本事,不過,又如何,還是無法離開禦箭山。”
兩人交手,聲音沉悶,猶如開天辟地,勁風都將周圍的大石給劈碎了。
如果不是有阮寧等人護著,隻怕慕容卿都會受到牽連。
退開了足足二十米,慕容卿有些無奈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居然有人敢稱夏侯奕為哪根蔥,還敢說她是他的。
最可怕的是,剛剛阮二的反應,似曾相識,慕容卿依稀仿佛在九皇子府見過。
夏侯奕的那些手下,也都如阮二一般忠誠,說一不二。
兩者之間,有著很多共同點,如果不是有她的存在,夏侯奕跟那個人或許會成為好友也不一定。
慕容卿的視線再度落回那個男人的臉上,他剛剛說在自己三歲的時候見過她,可為什麽她一點印象也沒有?
慕容卿死死的盯著他,拚了命的去想。
漸漸的,記憶中好似有一張臉跟眼前的臉開始迅速的混合,最終化成了一體。
慕容卿瞪圓了眼,不敢置信的喊道:“大胡子舅舅?”
“啊!卿兒,你記得我了?”那男人大喜,直接虛晃一招,就朝著慕容卿奔過來。
夏侯奕冷哼,這樣就想走?身子一扭,直接一腳踹過去。
誰知,那男人卻是不管不顧的朝著慕容卿衝過去,嘴裏驚喜的喊著卿兒,仿佛壓根就不去管背後即將落下的那隻腳。
“殿下,不要。”慕容卿忙喊道。
夏侯奕擰眉,於半空中,生生的扭轉了身子,一腳踢空,轉了兩圈才穩住身子。
而那邊,男人也是終於衝到慕容卿身前,一把將她探入懷中,緊緊的摟在懷中。
“卿兒,我的卿兒,舅舅終於又見到你了。舅舅以為這輩子都無法見到你了,卿兒,我的卿兒。”
慕容卿僵硬著身子,任由那男人抱著自己。越過他的肩頭,看著那大踏步朝著自己走來的夏侯奕,她無奈的搖頭。
“大胡子舅舅,你,你的胡子呢?”慕容卿試探的去推開男人,誰知,男人的懷抱就像是鉗子,根本就掙脫不開。
“卿兒,這些年你過的好嗎,有沒有人欺負你?不要怪舅舅,其實,我很想去看看你,隻是,我,我不能去,卿兒,不要怪舅舅,其實我真的很想你,隻是因為一些原因,我無法去京城看你。沒想到,一眨眼的功夫,你居然這樣大了。”
“大胡子舅舅,我很好。”慕容卿道。
“哦,對了,你剛剛問我的胡子嗎?”男人總算是舍得放開慕容卿了,但還是一手拉著她的手,擺明了就是不放開她。“那次是幾個月沒來得及打理自己,又急著去看你,所以……其實舅舅很愛幹淨的,從來不會留那麽長的胡子,卿兒,你可別嫌棄舅舅,可好?”
慕容卿有些頭大,這都什麽跟什麽,她怎麽會嫌棄他,事實上,除卻記憶中有一張大胡子的臉,她對眼前的男人再沒有了其他的記憶。
既如此,又談何嫌棄一說。
夏侯奕走過來,拉住慕容卿的另外一隻手,還順帶的攬上了她的腰,而後便挑釁的看向那男人。
後者卻是壓根就沒將他放在眼中,隻是看著慕容卿道:“卿兒,這是緣分你知道嗎?沒想道你會來額頭山,老頭子知道一定會高興死的。走,舅舅這就帶你去見老頭子。哦,對了,卿兒,聽說你已經成親了,怎麽又跟這根蔥在一起了?也罷,皇室的人都不是什麽好東西,你不喜歡也就算了,不喜歡就不要。還有,這個也不成,配不上你,回頭舅舅給你找個更好的。”
------題外話------
哈哈,喜歡大胡子舅舅不,反正我自己是挺有愛的,話說,大叔神馬的,現在是越來越吃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