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 大比突現意外
古寒那一眼,也被慕容卿看在了眼中。這讓她很是不解,按照道理來說,他比目哩晚一點才能夠替狗狗解除蠱術,這一局,他絕對是個輸家。
所以,慕容卿很是不解,為什麽在這種情況之下,古寒竟然會不緊張,不擔心?
如今,一平局,一輸,接下來那一局,古寒必定要贏,否則,族長的位置,他就別想了。
不過,慕容卿倒也沒有多想,在她看來,古寒這樣做不過是在裝腔作勢。
古寒宣布自己已經結束之後,關封便走上前來宣布,讓諸位長老再度過來查看兩隻狗的情況。
又足足用了一炷香的時間,諸位長老這才算將兩隻狗的情況給摸清楚了。
他們一直判定,這一局,目哩勝。
頓時,現場響起了很多的鼓掌聲,慕容卿也很是高興。
目哩回頭朝著她看了一眼,微微的翹起了唇角。
似乎是在說,你看,我終於做到了,我終於朝著勝利的方向前進了一大步,我終於可以順利的坐上族長的位置。
慕容卿衝著他悄悄的豎起了大拇指,毫不吝嗇自己的誇讚。
目哩頓時更加有精神了,他回頭看著關封,期待著第三場比試。
等到眾人恢複了平靜之後,關封這才走上了高台,道:“接下來偶我們就要進行第三場比試了。這一次大比,我們的第三局很簡單,就是要看書房自己培養出來的蠱蟲,哪一個的蠱蟲等級最高,哪一個就可以取得這次的勝利。”
規則很簡單,關封一說清楚,很多人就都明白了。
頓時,很多人都開始緊張,第三局是一個很至關重要的一局,如果目哩再度贏了這一局,那就肯定能夠坐上族長的位置。
而如果目哩這一局輸了,那他跟古寒就打成了平局,接下來就要進行加塞。
所以,每個人都死死的盯著在場的目哩兩人,期待的看著他們,希望能夠馬上就得到結果。
而此時,慕容卿也是有些緊張。
她拉住夏侯奕的手,不安的問道:“殿下,情況有些不太對勁。”
“怎麽?”夏侯奕反問。
“殿下……我想問,你有沒有將那個交給目哩?”慕容卿問道。
“嗯?”夏侯奕不解,“什麽東西?”
慕容卿擠了擠眼睛,“殿下,我說的是那個蠱蟲……”她靠近了他,在他的耳邊輕聲說道:“忘傷蠱。”
夏侯奕微微點頭,“已經交給了他。”
“那你猜目哩會用它嗎?”慕容卿又問。
“我不可以肯定。”夏侯奕道。
慕容卿的神色開始變得很是凝重,她猶豫了會兒才道:“殿下,我覺著,目哩不會用。”
她很了解目哩,他一向都是個自傲的人,在這種重要的場合,縱然他可以利用忘傷蠱而取得最後的勝利,但是,他卻不見得會真正的開心。
所以,慕容卿幾乎可以肯定,目哩應該不會用忘傷蠱。
他就算是贏也一定要堂堂正正的贏,而且也是一定要用自己的實力。
所以,此時此刻,慕容卿真的有些擔心。
她知道,目哩的在蠱術方麵的造詣雖然並不是比古寒差了多少,但縱然隻是一線之差,也將會給勝負畫上休止符。
她不希望目哩輸,但也不希望他贏的不開心。
如今,選擇權就掌握在目哩的手裏,到底是用還是不用,一切就要看他的想法了。
“別多想,相信目哩。”夏侯奕道。
慕容卿重重點頭,“好。”
很快,在關封的示意下,目哩跟古寒兩個人便各自捧出了自己的所培養的蠱蟲。
古寒手裏的是一個黑色的壇子,那壇子的模樣很是怪異,胖肚子,細長的瓶頸,整體烏黑,隱隱中泛著冰冷的光芒。
而目哩手裏的卻是一根竹筒,他的這根竹筒看起來很不簡單,比普通的竹筒要粗,要綠,要精致。
慕容卿甚至隱隱的在竹筒的外圍上看到一些很是漂亮的花紋,那些花紋像是被人雕刻上去的。
關封左右看了看,微微一笑道:“其實,儲存蠱蟲的器皿到底是什麽並不重要,我們現在要注重的是蠱蟲的質量。同樣,還是要由諸位長老一起來判定蠱蟲的等級。好了,現在請諸位長老上前來。”
很快,那些長老便就都快速的跑了出來。
他們這一次選擇先去看古寒所培養的蠱蟲,他們讓古寒將蠱蟲放在桌子上,任由他們來觀看。
依然是每一個長老都會前去觀看,一個個的判定,當所有長老都看完古寒所培養的蠱蟲時,差不多已經過去了半個時辰的時間。
等了這麽久,著實有些超乎了很多人的預料。而慕容卿也是滿心的不解,她奇怪的道:“殿下,為什麽會需要那麽長時間?不就是判斷蠱蟲的等級嗎?”
“你以為這個事情很簡單嗎?”夏侯奕問道。
“能有多困哪?”慕容卿反問?
夏侯奕好笑的道:“你這是想要考考我?”
慕容卿急忙搖頭,“才不是呢,我隻不過是好奇罷了。我雖然對蠱術有一定的了解,但是,並沒有你所想象的那麽深。”
頓了頓,她又說道:“殿下,你就給我解釋一下嘛。”
夏侯奕想了一下才道:“也好,我便跟你說一說吧。”
慕容卿來了精神,她忙靠向了夏侯奕,輕聲說道:“殿下,你快跟我說說吧,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夏侯奕點點頭,說道:“其實,想要辨別一隻蠱蟲的等級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首先,他們要判斷這隻蠱蟲的作用,其次便是依據蠱蟲的作用來確定它的真正效果是什麽樣。”
“真正的效果?”慕容卿挑起了眉頭,“殿下,你這樣說好像有點不對。因為他們所培養的蠱蟲,在性質上根本就是不一樣,而他們的用途也是截然不同。如此,他們又怎麽可以判斷兩隻蠱蟲的等級高低?”
“其實很簡單,對於他們這個寨子來說,救助性的蠱蟲要比傷害性的蠱蟲等級高很多。”
慕容卿詫異,想了一下才說道:“這倒是跟我所想象的有點不同,我本以為,他們應該是按照傷害性的高低來判斷,傷害性越高,等級就越高。沒想到,救助性的蠱蟲,等級竟然會更高。可是,為什麽會是這樣?”
她真的想不明白,完全弄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這就要從蠱蟲的來曆說起了。”夏侯奕說道。
“來曆?”慕容卿眨眨眼,道:“殿下,你知道?”
“當然。”
“那你快跟我說說。”慕容卿覺著很是新鮮,以前可是從來都沒有聽聞過這樣的事情。
“不。”夏侯奕搖頭,“看比賽。”
慕容卿急了,忙抓住他的手,使勁的往回拉,“殿下,當然是跟我說這個比較重要。比賽現在根本沒什麽看頭,那些老頭子動作慢的要命,不知道會拖到什麽時候呢。”
“不可以。”夏侯奕還是這個答案。
慕容卿眯起了眼睛,要說這個時候還察覺不到不對勁,那她也就太蠢了。
她拉住了夏侯奕的手,握在了掌心,哼唧著道:“殿下,你又在打什麽主意?”
“並未打什麽主意。”夏侯奕說道。
“我才不信。”慕容卿不高興的道。“殿下,你就直說吧。”
“真的。”夏侯奕又道。
慕容卿皺起眉頭,仔細的端量他的眼神跟臉色,發現他竟然不是在說謊。
可是,他……不是應該借此機會來得到一些什麽大秘密嗎?
“殿下……你快說嘛。”慕容卿小聲的請求。“我真的很想知道。”
“也可以。”夏侯奕終於鬆口。
“什麽?”慕容卿瞪圓了眼睛,急忙靠向前去,等待著他給自己解答疑惑。“殿下,快點說嘛。”
夏侯奕揚起眉頭,淡淡說道:“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好。”慕容卿想都不想的直接回答。反正她根本就沒有什麽秘密,告訴他又有什麽問題。
“如果將來我跟孩子鬧矛盾,爭搶什麽東西,你會站在誰那一邊?”
慕容卿一怔,這算是問題嗎?
一個大人跟小孩子爭什麽東西,說出去難道就不怕人家笑話?
“回答我。”夏侯奕用那種很認真的表情去看著慕容卿。
後者更是滿心的詫異,完全的搞不懂他這到底是在鬧的哪一出。
想了想,慕容卿才試探的問道:“殿下,你所說的爭搶東西,那東西指的是什麽?”
“未來的事情,不得而知。”
慕容卿皺眉,什麽嘛,未來的事情,還未發生,這個時候說什麽。她真的很想說,你也太幼稚了吧,不管是什麽東西,怎麽可以跟孩子爭,太不像話了。
不過,她到底不敢就這樣說出口來,萬一夏侯奕動怒,什麽都不跟自己說了,那豈不是虧大了。
好吧,先哄他開心,至於以後的,到時候再說唄。
打定了主意後,慕容卿便笑著答應道:“還用問嗎,能夠讓你在意的東西,那肯定是非常的重要。既然如此,幾個孩子爭搶什麽,太不像話了,怎麽可以跟父親爭搶東西。”
“當真?”夏侯奕顯然是有些不太相信她說的話。
慕容卿瞪眼,忙道:“我發誓,我說的全部都是真的。本來嘛,父母的東西也都是孩子的,縱然你現在沒辦法給他們,但將來也是可以給他們的,對吧?”
誰知,夏侯奕卻是直接給她搖了搖頭,“不,這樣東西,永遠都不會給他們。”
慕容卿迷惑不解,剛剛不是說未來才會發生的事情,他根本不知道是什麽東西嗎。怎麽現在又仿佛是知道什麽的樣子,他在騙自己?
她不高興的掐住夏侯奕的掌心,哼唧著道:“殿下,你在耍我?”
“沒有。”夏侯奕搖頭。
“還說沒有,你不是說不知道那東西是什麽嗎?”
“不知道。”夏侯奕點頭。
慕容卿皺眉,“殿下,你不覺著自己說話很反複嗎?”
“那樣東西並不是以後會有的,我現在已經擁有。”
“嗯?”慕容卿詫異,“那是什麽東西?”
“你!”夏侯奕將自己的身子靠過去,抵靠著她的頭,“你是我的,所以,我絕對不會交給任何人。”
“殿下……”慕容卿感動的眨眨眼,撲了過去。
她窩在他的懷中,仔細的去回想之前他們所說的話。這才後半拍的發現,他最終的那個東西隻怕就是指的自己。
“好了,看比賽。”夏侯奕道。
慕容卿點點頭,再站起來的時候,突然就想到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殿下,我差點就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還沒跟我說蠱蟲的事情呢。”
“好。”夏侯奕終於願意開口了。
“快說,快說。”她忍不住的開始催促著。
夏侯奕說道:“實際上,從一開始出現的時候,蠱蟲是被用來治人的,根本就沒有害人一說。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蠱蟲的緩緩開始了變化,發展。慢慢的,傷害性的蠱蟲越來越多。”
“真不明白那些人到底是在想什麽,為什麽一定要研究出害人的東西。”慕容卿憤憤不平的說。
“你說的很對。”夏侯奕道。“就因為這樣,慢慢的,傷害性蠱蟲越來越多,很快,蠱蟲在大家的認知中便是邪惡的,黑暗的代表。已經沒有人記得,蠱蟲剛開始的作用是救人,是用來給人治病的。”
慕容卿有些震驚,她真的從未想過事情的真相竟然會是這樣。救助性的蠱蟲……難怪,它們的等級會那麽的高。
如今,她總算是明白了,為什麽忘傷蠱的等級會那麽的高,而且還有人覬覦它的存在。如此一來,什麽都可以想得通了。
想了想之後,慕容卿才說道:“殿下,你的意思是說,如果他們兩個人今天拿出來的蠱蟲全都是救助性的,那麽,判定的根據便是要看蠱蟲的威力,是嗎?”
夏侯奕點點頭,“還有什麽不明白嗎?”
慕容卿搖頭,事情到了如今這一步,還有什麽是不明白的,更何況,夏侯奕解釋的很清楚。
現在,她可以非常肯定的判斷,想要確定目哩跟古寒兩個人拿出來蠱蟲等級根本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慕容卿真的有些擔心了,如果這一局,兩個人拿出的蠱蟲都是救助性的,那麽,想要分出勝負根本不是容易的事情。
但是,古寒之前的那個眼神,很顯然,他對這一局極為有自信。那是否代表著,他有什麽殺手鐧,可以讓他立於不敗之地?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目哩就危險了。
古寒勝一局,那麽,今天的比試就一定要加賽。
古寒確實是一個強有力的對手,想要戰勝他,並不容易。
除非,目哩拿出來的是忘傷蠱。
想到這裏,慕容卿突然就發現自己好似忽略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她忙轉頭問著夏侯奕,道:“殿下,你剛剛看到了目哩手裏拿著的那個青竹筒。你給他的忘傷蠱,是放在其中的嗎?”
“不是。”
慕容卿心中一個咯噔,那豈非是代表,目哩真的沒有拿出忘傷蠱來迎戰?
這下可麻煩了,也就隻有忘傷蠱才能夠肯定的戰勝古寒,如此一來,目哩危險了。
在慕容卿的緊張之下,一眾長老對目哩的蠱蟲進行了判定,隻不過,這一次他們所用的時間竟然足足要比給古寒拿出來的蠱蟲判定的時間要長一倍還要多。
發生了這樣的情況,眾人開始緊張。判定的時間越長,也就代表著那隻蠱蟲越厲害,甚至是已經讓長老們都有些無法判斷了。
有這種想法的人並不少,慕容卿也是有著同樣的想法。
她抓著夏侯奕的手,急切的問道:“殿下,這是否代表著目哩有機會勝利了?”
她真的很高興,同時心裏也覺著自己是有些小看目哩了。
而實際上,也可以這樣說。
慕容卿對目哩的認知還保持在幾年之前的水平,可是,幾年之間一個人可以發生很大的變化。更何況,目哩一直都又在拚命的學習蠱術之道,他在蠱術方麵本就有天分,是以,如今的造詣根本就不會弱於古寒。
當然,這一切根本就沒有人知道罷了。
目哩向來就是個低調的人,根本就不會將自己的事情給表現出來。
不管如何,從目前的形勢來看,目哩已經開始占據了上風。
慕容卿發現,古寒的臉色開始有些不太好看了。也難怪,審視的時間越長,也就代表著所培養出來的蠱蟲越是厲害,否則,那些長老根本就不用花費那麽長的時間。
古寒不願意相信自己會輸給目哩,那不過是一個毛頭小子,各方麵都比不上自己,更何況,他拿出來的蠱蟲還是一個殺手鐧,是目哩那小子絕對比不上的。
他真的搞不懂,目哩到底是拿出了什麽蠱蟲,為什麽會引起做這樣的影響?
他的視線冰冷的落在了一眾長老手裏的青竹筒內,暗自思索著,到底是什麽東西。
又過了會兒,一眾長老足足用了三倍與古寒的時間才算判定完目哩帶來的蠱蟲。全場震驚,如此也就代表著,目哩真的有可能會取得最後的勝利。
古寒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甚至還有一絲的猙獰。他不相信事情會是這樣,直覺告訴他,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麽問題。
但是,具體是什麽問題,一時之間,他倒是無法說的清楚。
終於,關封走上前來。在大家那期待的注視下,他說出了一句讓人很是無奈的話出來。
“諸位,現如今的情況有些複雜。我想告訴大家的是,多少年了,自從老族長出事之後,再也沒有人能夠研究出救助性的蠱蟲了。可是這一次,古寒跟目哩兩個人,他們所研究出來的竟然都是救助性的蠱蟲。”
眾人嘩然,竟然全都是救助性的蠱蟲,也太過震撼了吧。
怎麽可能呢,救助性的蠱蟲本來就很難研究,而且,怎麽會兩個人同時拿出同種類別的蠱蟲?
真是讓人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是這樣。
“族長,那現在的結果怎麽樣?”有人問出了大家最想要知道的問題。
“更是讓人無法在短時間內判斷出兩隻蠱蟲高低的原因就是,這兩隻蠱蟲全都是忘傷蠱。”
“什麽?”陣陣尖叫聲此起彼伏,所有人都鎮靜了。
忘傷蠱,竟然是忘傷蠱。
那在寨子裏可是一個輕易間不會被人提起的事情,因為忘傷蠱就代表著悲傷跟痛苦。
上任族長就是因為忘傷蠱的緣故才會出事,雖然到現在都沒有人知道是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他消失不見就是事實。
所以,隨著他的消失,忘傷蠱也消失了。
已經很多年都沒有人再聽過忘傷蠱這個名字,突然之間的,古寒跟目哩兩個人竟然都拿出了忘傷蠱,那是否說明,他們都得到了忘傷蠱的傳承?
但是,這怎麽可能呢。
一個已經消失了那麽久的人,怎麽可能會將忘傷蠱的傳承教給他們?
更何況,教給目哩倒是很正常,畢竟,那是人家的親生兒子。可是,古寒又算什麽?
他在族裏以前不過就是個可有可無的人,如果不是因為這一次回來之後,他的能力強了很多,那麽,他根本就不會在族裏有什麽地位。
可正是這樣的一個人,他竟然能夠拿得出忘傷蠱,豈不是太奇怪了嗎。
越想,眾人便越覺著奇怪,總覺著其中可能有什麽大秘密。
而不說其他人,古寒自己都覺著奇怪,根本就想不通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忘傷蠱,自己有,為什麽目哩也會有?
他不相信目哩拿來的是忘傷蠱,想到這裏之後,他便道:“族長,你真的確定目哩拿出來的是忘傷蠱嗎?”
眾人誰都可以聽的出他話中的意味,那濃濃的懷疑,誰都可以聽的出來。
關封轉頭,看過去,輕聲道:“古寒,你是在懷疑嗎?”
古寒點頭,“族長,你也不要怪我,換做是誰,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都會懷疑,畢竟,那是忘傷蠱,而不是普通的蠱蟲。”
他這話一說出口,對麵的目哩就瞬間變了臉色。
他一步踏上前去,眼中泛著犀利的光彩。“很好,你總算知道那是忘傷蠱,而不是普通的蠱蟲。我也很想弄清楚,我父親研究出來的蠱蟲,為什麽會在你的手中出現?”
“這個我好像無需要告訴你。”古寒淡淡的道。
目哩雙手握拳,用一種冰冷的眼神看著他。“總所周知,我的父親出事了,至今下落不明,我追查了那麽多年,毫無線索。如今,你突然的拿出了忘傷蠱,難道還想要撇清跟我父親之間的關係?”
“你什麽意思?”古寒也是不高興了。“莫不成,你以為這個世界上就隻有你父親一人才可以研究出忘傷蠱?那你呢,你拿出來的不也是忘傷蠱?據我所知,老族長將忘傷蠱告訴我們族人之後的當天晚上就出事了,他難道有時間跟你說忘傷蠱的飼養方法?”
“你說的很對。”目哩的聲音此時居然聽不出來有任何的不滿與激動。他隻是用那種很平靜的眼神去望著古寒,冷聲道:“父親確實沒有將忘傷蠱的飼養方法告訴我。所以,不隻是我,就算是你,也沒有那個能力研究出忘傷蠱。”
“你胡說。”古寒怒了,“不要以為天下的能人就隻有你父親一個人。在他出事之後,我一直都不想讓忘傷蠱就這樣消失在世界上。所以,我選擇了閉關,躲起來,潛心去研究。終於,我成功的研究出了忘傷蠱。不過,不得不說,這其中有老族長的幫助。”
“什麽意思?”目哩冷冷的道。
古寒冷哼,“因為如果沒有老族長的研究,我們根本就不知道忘傷蠱的存在,縱然我們有想法研究出救助性的蠱蟲,也絕對不會往這個方向去研究。正是老族長的引領,讓我知道,世界上居然還可以有這樣一隻蠱蟲。”
他突然轉身,麵向了下麵的所有族人。“我承認,我是跟了老族長的步伐繼續往前走。不過,我並不覺著這樣做有什麽不對。忘傷蠱對我們寨子來說至關重要,我不希望就這樣讓它消失。萬幸,老天垂青,我終於研究成功了。”
“哼……”目哩突然就冷哼了一聲,“真的是太好笑了。”
古寒怒了,不高興的道:“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很簡單,我就是想說,你剛剛說的笑話實在是太好笑了。”
“目哩!你不要太過分了。”古寒怒道。
目哩再度逼近了幾步,“如果你隻是跟隨父親的腳步,重新培養出了忘傷蠱,那麽,你的蠱蟲就必定跟父親的有所不同,是嗎?”
古寒一滯,微微皺起眉頭,並未能夠馬上回答他的話。
眾人開始覺著不對勁了,什麽意思,難道說,古寒所研究出來的蠱蟲還有什麽問題嗎?
剛剛目哩的話,每個族人都明白。
縱然是同一個蠱蟲,每個人都明白飼養的方法,但是,每個人飼養出來的蠱蟲還是會有些微的差別。
不隻是材料的不同,飼養的人不同,也會造成很大的差別。
每一個飼養蠱蟲的人,尤其是高手,他都會有自己的獨門手段,就像是一個標誌,很容易就能夠讓人分辨出來。
而每一任的族長,那更是高手中的感受。
尤其是目哩的父親,他培養蠱蟲的方法別樹一幟,幾乎沒有人可以模仿的出來。而且,他所飼養的蠱蟲都會有一個很奇特的性質。
想要弄清楚那隻蠱蟲是否與他有關,很容易就能夠辨別的出來。
先不說這些,總之一句話,這個世界上是絕對不會存在同一種蠱蟲的。
而且
可是現在……眾人有些不懂了。目哩話中的意思,那是否是說,那隻蠱蟲並不是古寒所飼養的,又或者,他盜取了老族長飼養蠱蟲的方法,所謂的閉關,不過就是掩飾?
一時間,每個人的心裏都有一個年頭,一個猜想。
但是,大部分人的想法都偏向了目哩那邊。
畢竟,盜取他人成果,在他們這些人看來是罪大惡極的。
隻不過,古寒到底是否有做過這樣的事情,還是需要認真的去查探,並不能因為目哩的話而就這樣判定了人家的罪。
“古寒,回答我的話。”見古寒既不回答,目哩再度出聲問道。
古寒冷笑,道:“那是自然,世界上本來就不會出現兩隻同樣的蠱蟲。”
目哩馬上就轉頭看向了關封,道:“族長,我請求檢查古寒的蠱蟲。”
關封皺起眉頭,沉聲說道:“目哩,你應該知道你這樣說代表著什麽,這是一種很嚴重的指控。你是否確定要這樣做?”
“是的,我確定。”目哩認真的點頭。“這件事關係著父親的生死,我必須要弄清楚。”
聽見他這樣說,關封的眉頭皺的更深。在場的一眾長老也是瞬間變了臉色,誰也沒想到大比進行到現在,竟然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怎麽突然之間就跟老族長的死牽扯上了關係,也太奇怪了點。
不過,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並沒有人敢否定目哩的提議。畢竟,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古寒確實是很可疑的。
關封說要跟長老們商量一番,隨後,他便走到長老們中間,眾人開始商量。
不知道過了多久,關封再度走上了高台。
他對眾人說道:“經過一眾長老的商量,為了不讓大比出現任何的問題,所以,我們決定,先對古寒的蠱蟲進行檢測。”
他一聲話說出來,眾人瞬間來了精神,全都看向了古寒麵前的那個石台上放著的黑色壇子。
到底古寒所帶來的忘傷蠱是否跟老族長有關呢?
當即,幾位長老走上台子。他們在古寒的身邊站定,關封也是走了過來。
關封說道:“古寒,還希望你可以理解。”
“我當然是不會理解的。”古寒很是不高興的道。“別人質疑我,我都可以理解,但是,為什麽族長你也會跟那些人一樣的見識?”
關封淡淡的道:“我是族長,自然要做到秉公辦理。既然大家都有所懷疑,那我也不能有所偏頗。更何況,如果沒有問題,你完全不用擔心。”
“這是對我的質疑,對我的侮辱。”古寒怒道。
“事情並沒有到那麽嚴重的地步。”關封說。“不過是能夠讓大家心服口服的一個解決辦法罷了,實際上並沒有你想的那麽複雜。”
“你們一定要檢查?”古寒冷聲道。
關封點點頭,“事已至此,我們也隻能選擇這樣做。”
“好,那麽檢查可以,但是,如果經過檢查,事情根本不像是目哩所猜測的那樣,那又當如何?”
關封詫異,他倒是完全沒想到這一茬子事情。
想了一下,他才回頭去看向那兩位長老,向他們征求意見。
其中一位長老說道:“既然事情是目哩提起的,那麽,如果經過確定,事情不是他所想象的那樣,那他就要給你道歉。”
古寒冷笑,“隻是道歉就可以了嗎?當眾給我難堪,豈是一個道歉就可以平息的?”
長老微微皺眉,“古寒,那你到底想怎麽樣?”
“我想的事情很簡單,我就是要目哩給我磕頭認錯。”古寒說道。
眾人嘩然,這樣做可就有些過分了。
其實,人家目哩會懷疑,那本來就是很正常的事情。就算是誤會了,那也是情有可原,憑什麽要人家下跪道歉。
關封跟兩位長老也都是有些不太接受古寒的提議,關封正待要去跟古寒說說的時候,目哩卻是突然出聲說道:“好,隻要確定你跟父親的死沒有關係,我就算是給你下跪道歉又何妨。”
關封忙走過去,拉住目哩的胳膊,壓低了聲音道:“目哩,你瘋了嗎,你可知道這樣代表著什麽?”
“我知道。”目哩靜靜的點頭,“我有把握。”
“什麽?”關封震驚,“目哩,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你有把握?那豈非是說……”
“我不知道。”目哩打斷了關封的話,“我不確定他是否跟父親的事情有關,但是,他手裏的忘傷蠱必定是跟父親有關。”
“為什麽?”關封急切的問道。
目哩搖搖頭,“對不起,族長,這件事我其實也不知道應該怎麽跟你說,但是有一點我卻可以肯定,古寒手裏的忘傷蠱必定是跟父親有關。”
他說的這樣堅定,關封一時倒是有些不解起來,如果事情真的是這樣,那可就麻煩大了。
目哩卻是不去理會關封,隻是再度說道:“我願意按照古寒所要求的,如果檢查的結果證實事情不是我所想象的那樣,那麽,我便給他磕頭道歉。”
古寒馬上便冷笑著接口說道:“很好,既然你這樣說了,如果我不再不同意就顯得我矯情了。”
他馬上便對古風說道:“族長,如此我便同意你們認真的檢查。”
關封跟幾個長老的臉色都有些不太好看,總覺著這兩個人也太鬧騰了。其實事情本來沒有這樣嚴重,他們缺非得要弄的這樣嚴重。
不過,既然他們雙方都這樣堅持,他們也是毫無辦法。
畢竟,他們兩個人才是當事人,他們有自己選擇,做決定的權利。
當即,關封便與那兩位長老一起開始對古寒所帶來的蠱蟲進行檢測。
既然目哩懷疑蠱蟲跟老族長的有所牽連,他們的驗證方法倒也很簡單。
關封對大家說道:“我想,在座的每一個人應該都還記得老族長自己所飼養的蠱蟲都有一個特性,那就是喜歡喝酒。如今,我們要在這隻蠱蟲的麵前放一隻酒碗,隻要這隻蠱蟲願意喝酒,那麽,我們就可以借此來證明,這隻蠱蟲與族長是有一定關係的。”
眾人一起定頭,說的沒錯,這一點,整個寨子裏的人都知道。
當即,關封便將一杯美酒放到了壇子的外麵。
借著,他用扇子開始在酒杯的外側扇風。
風吹著酒香逐漸的往壇子那邊蔓延,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去看,誰也不知道這個時候應該有什麽反應,是覺著蠱蟲會爬出來好呢,還是蠱蟲不出來比較好。
等了足足有一炷香的時間,蠱蟲還是沒有什麽動靜。
關封跟族長三個人的臉色便有些不太好看,如此是否就可以斷定,蠱蟲跟老族長沒有關係?
關封回頭看著目哩,正待要說什麽的時候,他突然就開口道:“古寒,你將蠱蟲放出來。”
古寒得意的笑,“讓我放出來自然是可以的,不過,結果都一樣。目哩,你注定是要給我磕頭道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