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怪異的師徒二人

當脹鼓鼓的血紅色母蠱從聞人卿華的手腕上爬出來時,爬出來的那一瞬間,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兒迎麵撲來,讓臨晚鏡差點沒嘔吐出來。

她一個殺手出身見慣了暴力血腥的人,竟然都受不了這股味道,可見,這蠱蟲到底有多惡心。好在,解連環的動作夠快,還沒等眾人從那股子味道裏回過神來,他已經將母蠱抓進了小籠子了。

“好了,母蠱已經在這裏了。”解連環拍了拍小籠子,眼底露出異常興奮的光芒。似乎,每次提到他所擅長的蠱毒,他都是這般激動。

是離開家鄉太久了嗎?

“趕緊弄死它,我們再取聞人卿華的血去引出子蠱吧。”眼見著解連環把小籠子遞到她麵前,臨晚鏡趕緊扭著臉閃開,她才不要碰這麽惡心的東西。

“殺死它嗎?我還想研究一下這可愛的小東西呢。”解連環完全不介意臨晚鏡的嫌惡,自顧自地道。

“可愛的小東西?”臨晚鏡的眉心深深地皺在一起,表示對解連環的惡趣味無法理解,“解先生,你難道不會覺得自己太重口味了嗎?”

“什麽叫重口味,這隻是個人愛好而已。再說了,我隻是說它可愛,又沒說要吃它,哪裏能算得上重口味?”解連環覺得臨家小姐才是古怪,蠱蟲這麽可愛的東西,軟軟的,黏黏的,怎麽會有人不喜歡呢?

“咳,不說這些有的沒的,你帶東西來沒有,要取聞人卿華多少血,咱們趕緊去把初初體內的子蠱引出來吧。你不是說要先殺死母蠱嗎?拿去好好研究什麽的,還是不要了吧。”她大費周章好不容易才把聞人卿華騙到這裏,又引出了母蠱,可不是為了滿足解連環的變態惡趣味的。

“急什麽,母蠱都被引出宿主體內了,聞人初靜暫時死不了了。”解連環又瞅了瞅聞人卿華,然後從袖口掏出一個小瓷瓶。

“死不了是一回事,但一定對他的身體又影響吧?我可不想初初的腦子被蠱蟲啃食!”萬一醒過來之後變成癡兒,那她如何向自家死去的哥哥交代?好歹是臨晚照唯一的兒子呢,而且這孩子還蠻討她喜歡。這些日子,就算養條狗都應該有感情了,何況是人?

“不是想要取他的血嗎?是要全部放幹,還是隻取一瓶?”隻取一瓶的話,他就用盆子裝,可若是臨晚鏡想直接殺了聞人卿華,倒是可以把他的血方幹,到時候用盆裝就可以。別說是引出子蠱了,就連泡澡都夠了。

“他現在還不能死。”看到這麽惡心的畫麵,她哪裏有心情把聞人卿華的血放幹?這巫蠱之術果然比毒女淼淼那丫頭玩的東西更讓人受不了。

“不能死,這男人的身體虛弱得要很,都是用補藥在吊命,你確定他不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解連環一邊說一邊開始用瓷瓶取血,小童還好心地幫他把聞人卿華的手臂托起,讓他手腕流出來的血一滴不剩地全流進小瓷瓶裏。

“這就不牢你費心了,有咱們的神醫大人在此,就算是閻王要他的命,也要看咱們小風風肯不肯點頭啊!”臨晚鏡拍了拍風無定的肩,她對風無定可是非常信任的。

“既然你有辦法,那就行了。”解連環點了點頭,目光卻落在臨晚鏡搭在風無定肩膀上的手上。

這臨家大小姐是不是也太沒男女授受不清的概念了?就這樣當著他這個王府的人的麵兒,明目張膽地與別的男人勾肩搭背,把他們家王爺的臉往哪兒放啊?

可惜,某女臉皮夠厚,也從來沒覺得和風無定勾個肩搭個背的有什麽不對。雖然,每次在景王麵前的時候她還知道收斂一點,可要是沒夙鬱流景在,她完全不受控製,也沒有這方麵的覺悟。

所以,連風無定都察覺到解連環的目光火熱了,臨晚鏡還跟個沒事兒人似的。

待到解連環收集好聞人卿華的血,風無定才上前為聞人卿華處理傷口。

神醫一出手,就知有沒有。解連環是第一次看到這種撒上去傷口就瞬間結痂的藥粉,他頗為神奇地看了風無定一眼,又看向一旁的臨晚鏡,隻見人家一副司空見慣的模樣。敢情,就他一個人是土包子,沒見過大世麵?

“小風風,這邊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你處理了,如果你能拖住聞人卿華一會兒,估計我老爹那邊也搞定了。我和解先生先回去給初初解蠱。”

“嗯。”對於處理傷口這樣的事情,風無定是手到擒來。有他在,外麵的那兩個護衛也不敢硬闖。

至於聞人卿華身邊的暗衛,早就被臨晚鏡身邊的人神不知鬼不覺地打暈了。等會兒隻需要用藥抹去他們的記憶就可以了。

那邊,聞人初靜的情況還算穩定,當臨晚鏡和解連環回到侯府的時候,又有人來報聞人府被人發現私藏龍袍的事情來。先前就得知了觴帝采用了她的建議,現在聽到這個消息也並不覺得奇怪。

“我的小姐誒,您終於回來了。那什麽母蠱除掉了嗎?”回到侯府的時候,就見畫兒在門邊翹首以盼了。

眼見著臨晚鏡和解連環回來,都恨不得飛奔出來迎接,臉上的欣喜更是難以掩飾。平日裏就畫兒與聞人初靜最好,由於她還兼職了聞人初靜和小公主的畫技師父,更是對聞人初靜表現出了一種對唯一傳人的喜愛。現在她這副模樣,臨晚鏡也是見怪不怪。

“喏,這就是母蠱。”臨晚鏡指了指解連環手中的小籠子,“母蠱被關在裏麵,你要看嗎?”

要惡心,就大家一起惡心吧,某女不乏逗比地想。

“嘔,什麽味道,這麽重?”畫兒湊近小籠子,一股惡心的味道撲上來,她直接跑一旁幹嘔去了。

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的某女這下子高興了,也不去想之前被惡心到的事兒了。

待到解連環把母蠱弄死,再用聞人卿華的血將聞人初靜體內的子蠱引出來殺死,她在一旁眼睛都不眨一下地觀看著,時不時還與解連環交流幾句。

與此同時,某處一個看起來幹瘦如柴的男人突然嘔出一口血來,緊接著人就暈倒在地。

“師父,師父,你怎麽了?”一個清秀的年輕女子見男人暈倒,趕緊將其扶起來,又掐了一把他的人中,男人這才悠悠轉醒。

“咳咳,有人竟然殺死了我的寶貝!”男人沒頭沒腦的來了一句是,臉色更是前所未有的陰沉。

“師父的寶貝?”女子似乎有些迷惑。師父的寶貝太多,她好像不知道他在說的究竟是什麽。

“飛燕,師父要立馬前往夙鬱,你可要一起去?”男人輕撫了一把女子的臉,幽幽地道。

“師父在哪裏,飛燕自然就在哪裏。”

“既然如此,那就立馬去收拾東西吧,我們即刻動身。”男人滿意得點了點頭,捏了捏女子的下巴,她的乖巧似乎讓男人很是滿意。

“即刻動身?”女子終於皺起了眉,“可是,天色已晚,今晚若是動身,路途遙遠,隻怕是找不到可以寄宿的地方了。”

要睡在荒郊野嶺嗎?雖然那些毒蛇毒蟲什麽的都近不了她的身,可到底是女人,怕行夜路幾乎是天性。

“怎麽?不願意走?”男人有些不高興,手下用力,那力度,似乎能將女子的下巴捏青。

“也不是不願意啦。飛燕隻是不想天黑趕路而已,況且,今晚我們隻能露宿荒郊野嶺了。”她就是不願意,也不敢在師父麵前表露出來啊,那不是找死嗎?

“哈哈,這有什麽關係?”男人臉上難得露出了笑意,眼底還增添了一抹曖昧之色,“你不是說想試試在外麵,荒郊野嶺,天為被,地位床,想來那滋味兒肯定不一般。”

說著說著,男人的唇已經貼近了女人的臉,在她的唇上咬了一口。女子那紅撲撲的臉蛋兒,看起來就讓人性趣大增。

“師父!”女子嬌嗔地叫了一聲,卻極力回應著男人的動作,不過片刻,兩個說要收拾行李的人就滾到了**去。

“徒兒乖,讓師父先喂飽你,等吃飽之後,咱們再趕路。”男人說著**詞浪語,很快便進入了狀態,而女子半推半就,也開始婉轉低吟。

大約半個時辰之後,兩人又重新穿戴整齊,女子收拾行裝,男人在一些瓶瓶罐罐麵前來回擺弄,也不知道在幹些什麽。

遠在夙鬱的臨晚鏡等人自然是不知道這一幕的。她此時正在關心自家小狼崽兒,夙鬱流景也過來了,小公主聽說她的小哥哥病了,也特地趕著出宮來侯府看望。

眼下,四個人正在一同用晚膳。

因為有夙鬱流景在,小公主並不敢放肆,更別說擺公主的架子了。見臨晚鏡都沒讓丫鬟伺候布菜,她也讓宮女退到一邊去。不僅自己動手夾菜,還時不時地夾著菜往聞人初靜的碗裏塞,說他生了病,身子虛弱,要好好補補。她的動作搞得聞人初靜一頭霧水,完全不明所以。自己生病了嗎?

他怎麽不知道?還有,為什麽一定要給他夾不喜歡吃的菜?

一抬起頭,隻見小公主還一臉期待地看著他,也不知道腦子裏到底在想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