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和的臉上,此刻隻有狂怒和猙獰,纖秀美的如女子也比不上的手,此刻正狠狠的握緊,“混賬東西,你若是敢做什麽,我必要你從此生不如死。”

“可惜,已經晚了。”她忽然妖媚的笑了,笑的極是暢快和悲哀,“思逸,這是我在你壽辰的時候,唯一能為你做的。”她忽然靠近了他,姿態極其的曖昧和卑微,帶著些許的祈求,帶著濃濃的悲涼,“我隻求你,永遠也不要忘了,有一個人,總是站在原地,等著你來多看她一眼,多喚她一聲。”

崔思逸動了動唇,才要低聲嗬斥,煙娘卻已經飛快的離開了他,抬手整理妝容間,已是一臉盎然的笑意,“想不到煙娘的幾分薄麵,不僅崔爺來了,竟是連崔公子都到了。”她媚笑間,忽然轉向了房門,那裏站著的,果然是帶著銀色麵具的,慕染。

“你怎麽來了?”眼神間飛快的閃過一抹駭然之色,崔思逸的臉色一沉,“胡鬧,快些回去。”

“發生什麽事了?義父,今日可是您的壽辰,大家都在等著你回去呢。”實在不想見著煙娘的模樣,天知道,這個地方,她是一刻也不想呆下去,隻不過,她隻覺得隱隱會有什麽事發生,這個地方,崔家的人,最好都不要待。

“好。”實在是不知道煙娘會做出什麽來,崔思逸竟像是第一次感到了恐慌之意,已是要拉著慕染離開,還未走到門口,便見著水兒端著酒菜而來。“崔爺,姑娘特意為你做的酒菜,今日可是崔爺的生辰,可一定要喝了一杯再走。”

“是啊,思逸,你在怕什麽。”煙娘坐在桌旁,笑的嬌媚不堪,一雙媚眼,卻帶著些許的怔怔和怨憤和詭異算計,往著慕染身上直打轉,“少爺,我們也很多年沒有好好敘敘了,何不趁著這個機會,大家坐下來,好好聊一聊。”

“我們之間還有什麽好談的。”慕染淡冷的回答,然而,要走的身子,卻被水兒輕笑著,拉到桌子旁坐下,忍不住要起身離開,就已被煙娘媚笑著按住了肩膀,俯低了唇,在她耳邊輕輕的笑,“怎麽,你怕我?”

訝異的一揚眉,實在見不得她臉上那般放浪的媚笑,縱然心知她的話裏,有幾分帶著激將,又有幾分,帶著些微的詭異,叫她隻想要小心對付。

“來,思逸,我敬你。”笑吟吟的端著酒一飲而盡,卻又是取了倒了一杯朝崔思逸緩緩的伸了過去,然而,崔思逸卻並不想領情,隻是麵色陰沉的看她一眼,這個女人,他有時候實在是看不透,慕染見她似乎是一副不喝酒就不能走的架勢,豁然間,從位子上站了一起,一把奪過了酒杯,仰頭一飲而盡,隨即冷道,“義父最近身子不適,大夫說了要忌酒,如今,我這個做兒子的替他喝了,我們可以走了嗎?”

“這麽著急做什麽?”煙娘似是想要去拉她,卻忽然間一個踉蹌,像是被慕染一手嫌惡的推開,撩翻在地,她整個身子都朝著地上直摔了過去,一手打在那個在地上的錦盒,竟將它打到了慕染腳下。

“慕染……”崔思逸見著她盯著那個錦盒,麵色都已經變了,帶著一絲惱恨和尷尬的憤怒,狠狠的朝著煙娘瞪去。

慕染小心的撿起了地上的錦盒,卻忽然間一愣,直直的盯著錦盒裏灑落出來的畫像,將那本已打開了一半的畫卷緩緩打開來,隻覺得一股奇異的香味撲鼻而來,竟讓她感覺到身體裏一股惱人的燥熱,亦是在飛速的竄起。

打開了那幅畫卷,卻見著畫中的人,竟是自己,隻是當她看著那畫卷上的題字,已是禁不住臉上刷的一紅,尷尬有之,然而更多的卻是憤怒,“煙娘,你這是何意?”她的後背徒地一個僵直,看也不去看自己身

後的崔思逸,到底現在是以何種眼神看著自己。

怎麽可以,煙娘在畫卷上,居然說,要把自己獻給義父,煙娘,她必是瘋了……

“慕染,這個女人是瘋了,我們不要理她,回去罷。”他忽然間心中閃過一陣恐懼,讓他隻覺得心間似乎是被莫名的掏空了一般,他容不得她的氣息遠去,容不得她背對著自己,隻因為這樣,每次都隻能是自己看著她,而她卻從來不會知道,自己看著她的眼神。

他焦急的探手去拉她,然而,接觸到的時候,卻隻覺得她的手異常的熱,側眼看去,卻隻見她**在外的肌膚上,已經在慢慢的泛起幾點驕人的粉嫩之色,紅唇鮮豔欲滴,竟是連本就是清冽,幽深的眸子裏,亦是現出了如煙霧般的迷離,心中忽然大叫了一聲不好,他勃然大怒,一下子摔開了她的手,衝著煙娘怒叫,“賤人,你對她做了什麽?”

“思逸,煙娘從來說到便會做到,今晚,她便是你的了。”每說一個字,每道一句話,她的心竟像是在滴血一般,然而,唇上卻絢爛如花,“隻要一會,她便會像一個**一般,在你身下婉轉求歡,就像我們,無數次做的那般。”

“你……”慕染眼中勉強的劃過一道冷冽,她也喝了酒,明明沒事,不是麽?眼神忽然間落到手上的畫卷,那麽是這個異香,隻是爹爹也碰過它,卻沒有事,她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麽,眼光越來越來冷,然而眸中那一股熾熱亦是愈加燒的熱烈,“煙娘,你竟然……”恨恨的將手中的畫像甩落在地,她已是飛快的轉身,向著門外走去,“義父,我們去醫館。”

崔思逸眼中閃過驚惶和擔憂,更是帶了那麽一點痛心,若是自己不來這裏,慕染也不會因為擔心自己,也不會……

“嗬嗬,少爺,你這麽聰明的人,也沒有想到,我會將藥分開來放吧,不錯,這種媚香可是新進帝都的**,分開來時並沒有事,隻不過,混合在一起時,卻是極強的**。”她忽然間笑得怨恨,笑的憤怒,“是啊,醫館是有能解媚香的藥,隻不過這藥效這個時候該是會發作了吧,你認為你還有時間嗎?”

煙娘忽然冷笑著出聲,飛快的和著水兒閃身出門,卻是笑得愈加的張狂,“我勸二位還是在我的房間裏吧,你們也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做那種苟且之事吧。”

“你。”崔思逸心中懊悔不已,腦中飛快的思索著有什麽方法能夠解**的藥效,才想到了什麽,一雙熾熱的手已經緊緊的攥住了他的手,“義父,我們走,我們離開這裏……”

“慕染?”因著燥熱,她不住的翻扯著自己的衣袍,那白袍被她拉扯的,露出更多已經泛紅了的肌膚,幾近旖旎,嬌豔的紅唇微微開合,卻像是**著人來攫取,水眸迷離的,有著化不開的濃情厚意。

眼中的癡,心中的情,倘漾在身體裏,流暢在血液裏的愛和癡怨,就像是一朵乍然開放的毒花,在一點點的侵蝕著他的理智,慕染灼熱的肌膚若有似無的相碰觸,那此刻嬌豔的不可方物的人,卻是這世間,最美麗的,姣好,那樣迷離的眼神,含嗔帶怨的瞥向他,讓他再也情難自禁,忍不住俯下身,攫住了她的兩片紅唇。

“唔……”唇被攫住的瞬間,那兩片冰涼的唇,帶著酸澀的,輾轉,卻帶給她莫名的快感,然而,腦海中的理智還在,身體,卻像是控製不住的,想要他的更多的愛撫,這樣的自己,讓她幾近羞憤欲死,不可以,他是她的爹爹,是她的義父,怎麽可以……

猛地用盡了全力,狠狠推開了他,慕染用力的撐著桌子不住的喘著氣,手指似乎是要狠狠的插進桌椅之間,她用力的攥緊了自己的

衣襟,卻不知道,那手中攥起的拳裏,已經透出森然的白骨。

“慕染……”看她忍的那般辛苦,崔思逸不禁痛苦的要發狂,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恨自己,隻是如今,他沒有任何辦法,“慕染,對不起,我不能讓你死。”縱然沒有親身經曆過那種被**染身的感覺,但他卻知道,若是沒有泄了心中的欲火,那麽人便是會因為血冠全身,勁爆而死,他不能讓她死,就算她恨自己一生一世,也不可以……

“不,不要過來。”心中的那一股熱意,是那般的放浪,她緊緊的咬著唇,不讓自己唇齒間發出那樣惡心的呻吟,卻是拚命的想要後退,“爹爹,不要過來,不要……”她的聲音,到了最後,已是到了哀求。

身體裏,是那般燃燒著的欲望瘋狂的炙烤著自己,然而,眼前的崔思逸眼中的光芒,卻更是叫她心慌,從什麽時候,他此刻看著自己的眼神,已是那樣閃著占有和那深癡的光芒,“不……”

“義父,要麽讓我死,要麽去找其他人來,義父不可以,不可以……”她的聲音,帶著哭腔,和莫名的哀求。

“我不可以叫你死,更加不可以,讓別的男人碰你……”崔思逸像是失了神一般,在她麵前緩緩跪了下來,他忽然死死的伸出雙手,緊緊的按住了她的雙肩,纖細的如女子的手,輕輕挑起了她因為媚香,而美的那般妖嬈絕美的下顎,注視著她的眼眸,無聲的歎息,“慕染,你知不知道,從很久之前,我就不再當你是我女兒了。”嘴唇蠕動間,是帶著歎息和一絲心願得償的滿足,然而,眼前忽然間銀光一閃。

他的手還來不及動作,慕染就已是拔下了自己頭上的發簪,狠狠刺向了自己的肩頭,刹那間,血潺潺流出,瞬間染紅了右肩,“義父,這樣,就好多了,不像剛才那樣難受了。”她忍著痛,慢慢看向他,然而眼中,卻帶著決絕。

唇上已經被咬出了血,一股子綺羅的紅顏,順著優美的脖頸弧線蜿蜒而下,帶著醉人的蠱惑,然而那嬌豔紅唇裏吐露的話語,卻讓他絕望,讓他憤怒,“誰都可以,乞丐,囚犯,天底下隨便一個人,隻要是男人就可以,可為什麽惟獨我不行……”

“你是義父啊,是爹爹……”身體裏的那一團似乎是要將她燃燒,她緊緊的抱住了自己的身體,蜷縮成一團,肩上的鮮血緩緩流著,失血的眩迷帶來的暈沉,也好過身體裏那樣渴求的欲望。

崔思逸心中一痛,眼中的神色,卻仿若經曆了滄海桑田,萬事滄桑,他的整個身體,都在不住的顫抖,卻猛地一閉上眼,雙手飛快的探起,將她緊緊抱在懷中,飛快的衝出了房門,懷裏的人,因著突如其來的懷抱,將臉緊緊貼著那幹燥的胸膛,一雙手,卻身不由己的開始遊離,想要更多的清涼。

她不知他要忍受著什麽,才能將懷中的她,視若無物,她不知道他,其實已經瀕臨崩潰,在她將灼熱的雙手,一點點遊移著進入了他的胸,“砰……”的一聲重響,他忽然間猛然跳進了飄紅院後院的一個水池,那上麵,蓮葉點點,清香四溢。

蓮池的水,很冷,似乎透著絲絲的冷冽,能進駐到了人的心裏,身裏,更是能透過肌膚和骨血,隻是卻似乎能那般有效的,讓她不再感覺那麽難受。

“姑娘……”水兒站在一處陰影,有些驚異的看著他們,想不到,這兩個人,居然忍了那樣原始的欲望。

煙娘眼中,帶著一絲僥幸或者說是複雜,然而心中卻仿佛如滴血一般難受,崔思逸,這是你唯一一次能夠擁有她的機會,她的心不能給你,除了身子,你再也得不到其他,可是,如今,你連最後的機會也失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