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楹幾句話間,將事情的經過大體講述了一遍。

得知薛清漪不但與謝華章成親,且在此之前就已失身於他,商洛的眼神有那麽一瞬間冷得可怕。

若不是薛清漪此前在人間界篡改了傳送陣法,致使他被傳送到羅浮界,這荒唐的一切又怎會發生!

商洛始終無法理解的是,她明明曾經那樣喜歡他,怎麽會說變就變,與師兄搞到一起去?

她的喜歡,到底有幾分真心!

這麽想著,一股暴虐的情緒就不由得在他心底升起。

映月宗……

“五師弟,往後你有什麽打算?”這時候,司楹突然又開口問道。

“我想先回去休息。”商洛麵露疲色地道。

“你這幾年到底在那個叫羅浮界的地方都經曆了什麽?”司楹見他這樣,不由得好奇地問。

“戰爭。”

商洛簡略地回答了句,“羅浮界是一個妖獸與人族修士共存、彼此之間紛爭不斷地位麵,危險重重,我也是好不容易才能回來。二師姐,我有些累了,就算回去了。”

“好。”

司楹見此,自是連忙點頭。

隻是她很快就又麵色古怪地道,“不過五師弟,你的洞府,之前被清漪洗劫一空,裏麵的東西,怕是不剩下什麽了。”

商洛聞言一怔。

但接著,他就似有些無奈的一笑。

“她如今,和從前還真是大有不同。”丟下這句話,商洛就果斷飛走,回到自己的洞府。

裏麵果然一片空空如也,格外冷清。

商洛坐在桌案前,腦海中卻浮現出從前。

那個時候,薛清漪還沒有因為弄壞淩希留給他的藥囊而被他打了一掌,自此再也不肯再來望斷峰。

從前,她是很愛來這裏尋他的。

無論有任何事情,她都喜歡與他分享,哪怕隻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她一來,紀見、陸斬星、衛道風也會跟著來。

望斷峰總是很熱鬧。

可是從她不肯再來以後,好像這種熱鬧,就再也沒有過了。

他隻不過是一時失控打傷了她,真的就有這麽不可原諒嗎?

為什麽她就再也不肯喜歡他了!

為什麽她要和師兄發生關係,還要嫁給師兄!

“嘭”的一聲!

商洛心緒不平之中,手掌下的一整張桌案頓時碎裂掉,化為一堆灰飛。

接著,他就猛地站起身來,麵色間一片冷沉。

既然師兄可以強奪她,為什麽自己不可以?

師兄已然閉死關,聲稱不會再出關,這便是他的機會!

思及此,商洛顧不上休息,直接飛往映月宗!

一連數日,素尺心都有一種不敢的預感。

她直覺好像有什麽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似的。

直到山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巨響,發出的動靜令她心中猛地一驚!

“清漪,我回來了,你不出來見見我嗎?”

一道男子清朗溫潤的聲音,帶著渾厚的靈力,直接傳入宗門內部。

很快,宗門中陳雪沉他們都齊齊飛向山門,便看到一名身穿墨綠長袍的修士,正立在半空中。

他眉目如畫,神情淡然,一副溫潤無爭的氣質,可周身又有一股恐怖的威壓,隨著他漫不經心看過來的眼神淡淡釋放出來。

幾個人都是心中一驚!

化神修士!

陳雪沉和雲風晚則對視一眼。

二人算是見過世麵的,自然認出了他。

“這人是誰啊?”這時候,素尺心不由問道。

“流雲道宗的五長老,當今修真界的第一煉丹師,也就是你最崇拜之人,商洛。”陳雪沉說道。

“什麽?他就是商洛!他他他!”

素尺心一時話都說不囫圇,也不知道是激動還是震驚。

陳雪沉則皺著眉頭,嗯了一聲。

“承華仙尊不是已經放過薛師妹了嗎?這商洛又跑來做什麽?”一旁,雲風晚麵色有些擔憂地道。

“誰知道呢?”

陳雪沉微微吐了口氣,“也不知道薛師妹到底都經曆了些什麽,流雲道宗的那幫人,一個個都不是真心待她,卻又一個個的不肯放過她,偏偏修為都還這樣高深!”

“薛清漪呢?”

此時,商洛見到出來這麽多人,卻唯獨沒有他想見的人的身影,不禁開口問道。

“掌門她如今正在閉關之中,不見外人。”素尺心答道。

“不見外人。”

商洛細細品味這幾個字,“我是她平生所喜歡之人,又怎會是外人?”

“掌門已經成親了。”素尺心忍不住糾正他。

“那又如何?師兄強迫了她的身體,難道還要強迫她的心?總之,我今日一定要見到她,否則,我不介意將此山踏平。”

商洛說著,掌心一隻法器隨之出現,不斷變大。

那是一隻爐鼎。

爐鼎中是熊熊燃燒的岩漿。

隻需要傾倒一滴下去,就可以將整個映月宗全部熔化。

他這番話,依然是用了傳聲法術,可以令整個宗門的人全都聽到。

商洛很是篤定。

隻要薛清漪不想她一手創建的宗門毀於一旦,就一定會現身。

“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不講理的人。”素尺心聞言則是不禁神情失落,有些偶像幻滅了。

“欺負薛師妹的人,你覺得他能是個好人?”雲風晚忍不住皺眉說道。

素尺心不吭聲了。

她不由得想,到底是修士一旦強到這般境地就可以一個個的不講理起來,還是這些人本來就都是不講理的人?

而此時,一道雪白的身影從宗門內飛出,正是聞聲趕來的薛清漪。

“你來做什麽?”薛清漪身影在半空中停滯,見到商洛,連眉頭都未曾皺一下,隻神色間一片冷漠。

“跟我回去。”商洛一開口,便直接說道。

他並未收起法器,似乎想要以此威脅薛清漪。

薛清漪則一臉譏諷地望著他:“謝華章放我離開時,對我說過一句話,我始終是他一個人的妻子。

“你想要我跟你走,有問過他的意思嗎?”

“我為何要問他?”

商洛望著薛清漪,一字一句地道,“你本就是我的!是我將你從人間界拜入他的門下,他才有機會成為你的師尊!若非是我……你跟他的這一切,根本就不應該發生!”

“隻可惜,事實就是如此,他不但是我的師尊,還是我的道侶,夫君,而你,什麽也不是!”

薛清漪的聲音,冷得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