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廠裏死人添陰影,誌軍偷吻蔣茹芸

正當誌軍躊躇滿誌,滿懷信心籌劃著自己的人生道路時,怎料想從廠裏傳來恐怖的消息,說是一個工人在操作時不慎掉進了草酸罐裏。

這個提煉車間離學校隻有幾百米遠。誌軍和幾個膽大的同學偷偷跑去看了。

他們到車間時,已經圍了很多人了。其中有消防中隊的、派出所的、局裏來人和廠裏領導等等。

據現場工人說,這個工人掉進去時,旁邊並無他人,直到有人找他,始終找不到他。什麽廁所、更衣間、醫務室、廠部、車間辦公室等處,隻要能夠想到的地方都找遍了。最後還是有人說再去他工作的草酸罐那裏去看看。結果還是沒有。時間已經過去半天了,也到了他下班的時間,怎麽人影都不見呢。其實這個工人平素還是比較遵章守紀的,今天怎麽回事呢?旁人都不理解,也弄不明白。

圍觀的工人當中有人指了指罐子,意思是會不會掉到裏麵去了。他的意思遭到其他人的詛罵和指責,說他是別有用心,希望人家出事。但這個被罵的工人偏不信邪,硬要去灌頂查看。

他上去以後,看了一會,突然大叫一聲:“不好!”

“怎麽啦?”眾人連忙問道。

“裏麵飄著一隻鞋子。”

“啊?”一幹人像是炸了鍋似的,紛紛往灌頂上爬。

“快拿手電筒來!”上麵有人叫道。

不一會手電筒遞上去了。

“隨著手電筒在罐裏照亮,上麵的人驚做一團,“哎呀,是有一隻鞋啊。”

後來消息很快傳到廠部,廠裏和車間立刻安排人手打開閥門,放掉草酸,緊急救人。

時間過去這麽久,恐怕是凶多吉少,生存的希望極為渺茫了。當然他們也往好的地方著想,希望隻是一隻鞋而已。

當草酸原料逐漸排空以後,負責施救的人員人們屏住呼吸,緊張萬分地往罐底看去,不願看到的最壞結局還是活生生、慘痛痛地發生了。

看到這個工人匍匐在罐底,當時就有人哭了起來。

人越圍越多,現場一片混亂,哭聲一片。

人被抬上來時,早已沒了呼吸,身上皮膚都燒黑了,慘不忍睹。

誌軍他們看見此景。心裏覺得十分恐懼和不安。有個同學顫顫兢兢地說:“別看了,太嚇人了,咱們回去吧。”

他們離開時,正好看見殯儀館的車子開進來了。

想著即將進來的工廠,竟然發生這樣慘烈的事情,誌軍心頭不免蒙上一層淡淡的陰影。

他們回到學校後,同學都找他們打聽廠裏這件事情。當知道事情的真相後,大家都沉默了。

後來吳傑告訴誌軍,廠裏前兩年還發生過氨氣泄漏事件,傷了一個,死了一個。

聽到吳傑這樣說,誌軍便問道:“你的意思是說廠裏還是不太安全啊。有些工種那不是很危險?”

“是啊,有些工種,你像發酵車間投料工種,動力車間的氨氣製冷機維修工種,還有這個提煉車間草酸操作工種等等都是有一定危險的。”吳傑說道。

“我們要是分配到這些車間的這樣的工種上班,怎麽辦啊?”誌軍擔心地說。

“有些工種雖然很危險,但是有技術,還是長白班呢。人家想去都還沒戲呢。”

誌軍接著問道:“那你說的是哪些工種呢?”

“就是動力車間的氨氣製冷機的維修工啊,這可是個好差事啊,適合像我們這樣的老爺們做的。這個工種好像是維修鉗工,技術級別為八級呢。如果按照你現在的成績,你進這個車間恐怕不是難事。”

“多危險啊,那裏不是死過人嗎?要我去,我才不幹呢。”誌軍明顯有點後怕。

“真是個膽小鬼,要是能換的話,我換你去。哪有年年死人的啊,你也太緊張了吧?嗬嗬。”吳傑看著神情黯然的誌軍嘲笑說。

“怕倒是不怕,隻覺得有點晦氣。剛一上班就去這樣的車間,你願意啊?”

“我願意啊。求之不得啊。”

“吹吧,你。”

“我真沒吹,隻是沒有你這麽好的成績,想去都還不成呢。哪像你啊,還有擺譜的架勢。”吳傑妒忌地說。

不管怎麽說,這件事情給誌軍帶來的是惶恐、擔憂和不安。原先信心滿滿,充滿豪情的狀態,被這件事情弄得萎靡不振了。

蔣茹芸也是擔憂不已,還沒進廠,就出了這樣的事情,著實讓人驚懼。

蔣茹芸在周末回去的車上,對誌軍說道:“那天,你也是膽子大,竟然敢去看,不怕晚上做噩夢啊。我聽你說那件事都已經毛骨悚然了,嚇得不行啊。你知道嗎?這幾天晚上我們幾個都不敢關燈睡覺呢。”

“你們嘛,本身就是膽子小,先天造成的,嗬嗬。”誌軍笑道。

“還笑呢。幹嘛要那麽大的膽啊,平平安安多好啊。”

“誰都想平安啊,可有些事情不是自己能夠預料和控製的啊。你說說,誰能知道自己以後會有什麽事情落到自己頭上啊。說個不吉利的,比如說你走在大樓下麵,突然一個花盆掉下來,正好砸你腦袋上......”

“砸你腦袋上,幹嘛用我舉例子啊,我可命好呢。不會遇到這些倒黴事。”蔣茹芸不滿地說。

“嗬嗬,隻是一說嘛。好,好,砸我腦袋上。我可是鐵頭啊,砸不壞的。”

“喂,誌軍。馬上要考試了,要見包公了哦。”

“是啊,我盡量往前考啊,能考上第一名就好了。老是老三真沒意思。”

“哎喲,我要有你這樣的成績就燒高香了。行了,保持前三名就可以了。有些事情就是這樣的,不是有這樣一種說法嗎?水滿則溢,月滿則虧,花滿則謝。不要過於追求極致,否則隻會適得其反。差不多就行了,你說是不是?”蔣茹芸問道。

“我這個人吧,是有點追求完美的毛病,也好也不好。我覺得你說得很有道理。聽你的沒錯,差不多就行。否則隻會曲高和寡,陽春白雪啊。嗬嗬。”誌軍笑道。

“我可是軍師啊,聽我的保準不會錯。”蔣茹芸淺笑兮兮地看著誌軍。

突然車子一陣劇烈晃動,車上的人都站立不穩,東倒西歪起來。蔣茹芸往前傾,誌軍往後倒。誌軍背後正好是一根立柱,擋住了他。而蔣茹芸借著慣性整個人撲向了誌軍的懷裏。誌軍聞到了蔣茹芸身上的淡淡的香水味道,秀美的長發飄到他的鼻前,發香和喘息之聲近在毫厘之間。出於一種本能,誌軍一把抱住蔣茹芸,把她緊緊地擁在懷裏。

蔣茹芸也沒拒絕,頭靠在誌軍胸前,任由誌軍緊緊的抱著。

看著懷裏的蔣茹芸,誌軍覺得心跳劇烈,臉上火辣辣的。誌軍似乎有一股親吻蔣茹芸頭發的衝動,因為沁人的發香是這樣真實的撩撥在他的鼻際,讓他熱血沸騰,欲罷不能。

這是他們近兩年來最親呢的舉動,似乎點水到渠成的感覺。誌軍避開車上其他乘客的眼光,偷偷地親吻了一下蔣茹芸耳邊的頭發。蔣茹芸動了動頭,小聲嘀咕道:“幹嘛呢?”誌軍不語,輕輕用雙手攬著蔣茹芸的腰,纖細和柔軟的腰際令誌軍有點亢奮了。

蔣茹芸抬頭望望車外,說道:“我們要下車了,快點往前擠吧。”

誌軍趕緊回過神來:“哦,是快到了。走吧。”

下車後,誌軍欲火闌珊,便大著膽子問道:“茹芸,我們走走吧。”

蔣茹芸看看他,笑了:“你啊,今天算是有點情調了。走吧,往哪裏走呢?”

“我們去迎江路逛逛吧。怎麽樣?”

“好啊,正好我也想去買點東西呢。”蔣茹芸讚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