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回到父母身邊

樓下傳來一片驚叫聲。祈冰不敢往樓下看,他知道事情不妙,大禍臨頭了。

那塊磚頭砸下去時,似有神助,避開了眾人,擦著一樓住戶高爹爹的臂膀,墜向地麵。高爹爹正端著碗,蹲在地上吃飯。突如其來的高空墜物和隨之發出的巨大響聲,當時嚇得高爹爹扔了碗筷,隨後身子一歪,躺在地上直抽搐,口裏還冒出白沫。

旁邊納涼的人以為那塊磚頭砸中了他,發出恐怖地驚叫。膽大的人圍過來一看,高爹爹身上沒有大的傷痕,隻是手臂那裏擦破了一點皮。

原來高爹爹平素有癲癇病,因為受到驚嚇而發作了。他的家人趕緊掐按他的人中穴位,過了一會,他才慢慢睜開了眼睛。

祈冰爸爸聽說是祈冰扔的磚頭,當時就有點暈乎了。他從梯間往樓下看時,正好一些人圍在一個躺著的人身邊。

凶多吉少!他趕緊踉蹌地下了樓,祈天也跟著爸爸下了樓。祈冰爸爸撥開眾人,查看躺在地上的高爹爹的情況。

高爹爹這時已經蘇醒過來。祈冰爸爸問高爹爹:“您沒事吧?傷著了沒有啊?”

旁邊的人說:“真是萬幸,隻是手臂擦破了一點皮。剛才是嚇著了,都犯癲癇了。是誰他媽幹的缺德事啊,樓下這麽多人,竟敢往下扔磚頭。”

祈冰爸爸忙向眾人作揖,說道:“是我兒子幹的,他跟另外一個孩子打架,沒砸中那個孩子,結果磚頭扔樓下來了。實在不好意思,是我沒教育好兒子,是我們的錯。”

他隨後蹲下身,扶起高爹爹,問道:“我送您去醫院吧,檢查一下?您看?”高爹爹吐了口氣,定了定神,緩緩地說道:“算了吧,我還好,休息一下就沒事了,我的病我知道的,沒有大礙。都是鄰居,誰也不希望發生這種事啊。我的命硬,閻王爺不敢收我,就是要嚇唬我一下。”

旁邊的人聽他這樣說,都笑了。“真是命好,偏一點就完了啊。”

祈冰爸爸把高爹爹扶起,讓他靠坐在旁邊的一張椅子上。他趕緊叫站在一邊的祈天上樓去拿兩個西瓜下來。西瓜送下來後,祈冰爸爸把西瓜放在高爹爹旁邊,說道:“不成敬意,一點小意思,給您壓壓驚。您先休息著,如有什麽不適,我們趕緊去醫院,不能拖啊。”

高爹爹推辭說:“別這麽客氣啊,我沒事的。東西你拿回去。”推讓了幾次,高爹爹也就收下了。高爹爹說:“我沒事了,你們去忙吧。不要打孩子了,孩子也嚇壞了。以後不要這樣蠻幹了,這種事出不得二回的啊。你們回去吧。”高爹爹邊說邊推祈冰爸爸回去。

祈冰爸爸說:“那就謝謝您呐。過會我再來看您。您好好休息。”

高爹爹的寬宏大量,讓祈冰爸爸非常感動。到底是鄰居啊,遠親不如近鄰啊。

回到家,祈冰爸爸看見祈冰媽媽一邊責怪祈冰一邊往祈冰頭頭上敷藥粉。這種土黴素粉劑,是祈冰媽媽廠裏生產的,有很好的抗炎殺菌作用,家裏平常備著。

祈冰爸爸朝他們吼道:“敷什麽藥啊?死了算了!事情一樁接一樁,沒有消停的時候!”隨即一把拉過祈冰,在祈冰屁股上使勁搧著,一邊說,一邊打:“我打死你!你這個不爭氣的東西。成天給我惹是生非,不得安寧。萬一砸到人,你負得了責嗎?!”

祈冰媽媽連忙擋著祈冰爸爸,不讓他再打。“也是你慣的,孩子成什麽樣了?!整個一小流氓!”祈冰忍著沒哭,心裏憋屈。祈冰爸爸還要打。

這時明輝爸爸進了家門,見此,趕緊拉開祈冰爸爸,說道:“老祈啊,別打孩子了。這件事情,我孩子有錯在先,事情我都問清楚了。孩子嘛,鬧起來,不顧後果,不曉得厲害。祈冰頭上的傷怎麽樣?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祈冰媽媽說:“我看了,還好,有個小口子,敷點藥就好了。”“那就好,我也擔心祈冰的傷口太大。”說完,明輝爸爸朝門外喊道:“小子,快進來。”

明輝低著頭,慢慢走了進來。“快跟祈冰道歉,說啊。”明輝看看祈冰,小聲地說道:“對不起,祈冰。我不該用磚頭砸你的。我錯了。”“大點聲,態度一點不認真。重來一遍。”明輝爸爸喝道。

祈冰爸爸說道:“算了,孩子不懂事。知道認錯就好。又是鄰居又是同學的,以後不再鬧事,和平相處,互相幫助就是了。”至此,兩個孩子握手言和。

這個樓裏,祈冰從此又多了個外號:祈大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