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章 祈冰尋到王誌軍,王誌軍自揭謎底
祈冰掛了電話,他自己也不知道如何去找王誌軍,也根本不知道王誌軍到底在哪裏。複製址訪問 女人的叫聲,小孩的哭聲足以說明他們都在一起,而且氣氛也很緊張。王誌軍在做什麽,祈冰一時難以判斷,但從現場氣氛來猜測,肯定是有問題的。至於問題出在哪裏,祈冰是有第六感覺的,那就是王誌軍控製了什麽人,要做傻事,要從他們那裏得到什麽。綁架這個字眼不止一次在他眼前晃動,但他不肯相信,也不敢往深裏去想。
祈冰回到辦公室,顯得無精打采。小胡見他情緒不對,連忙來問他:“祈主任,事情辦得怎麽樣?見著他們人了嗎?”
祈冰看了看她,然後搖了搖頭。在眼下這個關頭,祈冰是無論如何不會跟任何人說起此事的。
小胡見他不想說話,也就不好再打擾他了,顧自忙去了。
祈冰靠在椅背上,想著如何盡快才能找到王誌軍。要找王誌軍,詢問溜子是最佳人選。想到這裏,祈冰站起身走到外麵走廊盡頭無人處給溜子打手機電話。
溜子接通電話,沒等祈冰開口就說:“晚上照常進行啊,下班快點過來,老地方不見不散。”
“不是晚上,我現在就有事找你。”
“哦,那你過來吧,我在店裏等你。”
祈冰掛了電話,跟小胡交代了一下,就急急忙忙出門了。
小胡看著祈冰匆忙離去的背影嘀咕道:“怎麽啦祈主任,搞得神神秘秘的,像換了個人似的,奇怪!“祈冰趕到漢真街溜子的店裏,見到華子和祈天也在,為了避嫌,就把溜子叫出店外說:”這裏人多,我們換地方說事。”
溜子一臉不解:“這裏都是你哥們,還有你親兄弟,什麽事不能當著他們的麵說呢。”
“別說那麽多,以後會跟他們解釋的。”祈冰拉著溜子就走。
“去哪兒啊?我的兄弟。”
祈冰也不回話,拉著溜子不停地往前走。
“這是去哪兒啊?”
“我們去江邊13號碼頭。”
“那裏鬼都打得死人,去那鬼地方幹嘛,真是奇了怪了。”溜子一邊掙脫祈冰的手,一邊嘟嚷著。
13號碼頭離店子不遠,以前他們經常去那裏閑逛。13號碼頭原是一個貨物碼頭,現在公路發達了,貨物都選擇走陸路了。13號碼頭因貨物減少,入不敷出,逐漸沉寂下來,慢慢荒廢了。這裏除了一個破躉船,幾間破房子,就剩下奔湧的江水和野草覆蓋的江堤了。破躉船可以上去,可以近距離麵對江水,發思古之幽情,抒發現在所想。自從溜子他們在漢真街開店後,他們閑暇時總喜歡來這裏放鬆放鬆,緩解一下精神壓力。
因為各自忙碌,他們有段時間沒來這裏了,如今祈冰拽著溜子來這裏,還是有急事,這就讓溜子感到非常不合常理了。
兩人拉拉扯扯到了碼頭,直接上了躉船。兩人分坐在掛纜繩的鐵墩子上,這裏可以清晰地看見江水裹著浮沫東逝而去。
“說吧,這麽急急吼吼的,到底要說什麽事。”溜子拍了一下大腿說道。
“誌軍平時還有什麽落腳的地方嗎?”
“什麽意思?他出什麽事了?”
“先別問這個,說他有沒有落腳的地方。”
溜子一臉狐疑,帶著不解的眼光看了看滿臉嚴肅的祈冰回道:“誌軍嘛,開了公司以後,人脈關係複雜,交往的朋友也多,要說落腳的地方,那可是說不清。現在二馬、歪貨、冬瓜他們跟他來往很密切,經常在一起打牌喝酒玩耍。對了,歪貨離婚後一個人住一間很大的房子,房子是私房,他爸媽去世後,房子就留給他了。上下四層,幾百平方,他一個人哪裏住得完哦。歪貨怕寂寞,喜歡熱鬧,經常邀約一些朋友去他家打牌喝酒,有時通宵達旦,甚至幾天連軸轉呢。我還去過幾次,房子單處一隅,很安靜,很避嫌。”
“歪貨?想起來了,以前不是跟我們經常在一起玩嗎?”
“是啊,是啊。”
聽到溜子說起歪貨這間避嫌的房屋,祈冰心裏咯噔一下,突然悟出了什麽,急忙問道:“溜子,能不能帶我去歪貨家裏?”
“幹嘛去哪裏?”
見溜子疑惑,祈冰把自己的猜測和想法一股腦兒告訴了溜子。
溜子聽了大吃一驚:“不會吧?誌軍會幹這事?”
“走吧,時間不多了,你先帶我去看看啊。”
“誌軍要是不在那裏呢?”
“那是另外一回事,落實一個地點算一個地點,隻能碰運氣了,快走!”
祈冰不容分說,一把把溜子拽起,拖著就跑。
“祈冰,我真是服了你了。”
祈冰拖著溜子走出碼頭,來到馬路上,攔下一輛的士。
的士載著他們轉了幾個街道,然後司機在溜子的指揮下停在一幢私房門前。
“到了,就是這裏。”溜子拉開車門對著房子說道。
大門緊閉著,似乎沒有人在家。
“這麽安靜,屋裏會有人嗎?”祈冰有些擔心。
“別急,我先敲敲門試試,應該會有人的,這裏是他們的據點,他們不在這裏會去哪裏呢。”溜子倒是顯得非常自信。
“篤篤!篤篤!”溜子用手拍著大門,“篤篤!篤篤!”
“誰啊?”祈冰覺得聲音很是熟悉。
大門吱呀一聲開了,露出一個圓圓的、沒有什麽頭發的腦袋。“哎喲,是溜子哥啊,這位是……”歪貨看著祈冰愣了一下,然後驚喜地說:“這不是祈冰嗎?好幾年不見了,怎麽一下子像是從天上掉下來似的,冷不丁地出現,差一點沒認出你來。來來,趕緊進屋。”歪貨熱情地招呼他們進來。
溜子看了看四周,疑惑地問道:“歪貨,今天怎麽這麽安靜啊?家裏沒人來嗎?”
“沒,沒,沒人來,屋裏就我一人。”歪貨表情不太自然地回道。
他們來到一樓客廳。剛剛準備落座,一陣小孩的哭聲隱隱約約像是從樓上傳來。
祈冰心裏一緊,這裏有小孩?於是祈冰急忙問歪貨:“歪貨,路上有人住嗎?”
“沒,沒,沒有……”歪貨有些慌亂地說。
“沒有,你緊張什麽呀。”溜子嘲諷地說。
“沒人就是沒人嘛,我緊張什麽,我沒緊張。”
“溜子,走,這麽大的房子,我們一輩子都住不上,上去參觀參觀,長長見識。”祈冰舉步就要上樓。
“呀呀,呀呀,是你們啊,什麽風把你們吹來了。”王誌軍突然出現在樓梯口。
“王誌軍!”祈冰和溜子幾乎同時叫道。
王誌軍一步一步走下樓梯,笑著說:“嗬嗬,哥們,想我啦。你們怎麽跑到這裏來了。”
“人家還說家裏沒人呢,想你也是沒處想啊。”祈冰夾槍帶棒地說。
歪貨尷尬地笑笑:“我也是沒法,人家囑咐了誰也別說,我豈敢……”
“得了吧你,我們不是哥們啊,說,幹嘛瞞著我們。”溜子上前一步掐著歪貨的脖頸,假裝用勁地說。
“哥幾個,不幹我事啊,你們問誌軍啊,現在我是裏外不是人,兩頭不討好啊。”
“坐,坐,坐下聽我說,別掐歪貨,要掐掐我吧。”王誌軍拉著他們坐下。
“誌軍,出讓金怎麽回事?林老板回了沒有?你怎麽幾天不見躲到這裏來了?”祈冰單刀直入地問道。
“就是為了出讓金啊。”
“出讓金呢?”
“快到賬了。”王誌軍看看手表,“還有兩個小時。”
“聽不懂你的話,什麽還有兩個小時?”祈冰疑惑地問。
“嗬嗬,你當然聽不懂啦。你不是說出讓金再不到位,地塊就要被政府收回去嗎。兩百萬啊,我的兩百萬!地塊如果被收,我豈不是要破產嗎?豈不是要變成窮光蛋嗎?”王誌軍頓了頓,繼續不慌不忙地說道:“那天我被逼得沒法,突然想起這招,這也是不得已啊,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啊。祈冰你問我兩個小時是什麽回事,我告訴你吧,兩個小時是我和林老板約定的最後打款時間。”
“他同意打款了?”祈冰求證似地問道。
“是同意了。但要看具體行動,結果是不是這樣,我也沒底,錢到賬了才能算數。”
“我問問你,溜子跟你打電話時,裏麵傳出女人和小孩的聲音是什麽回事?”祈冰步步緊逼地問道。
“女人?小孩?哦,你問這個啊,哈哈,祈冰啊,我看你倒是像大偵探福爾摩斯啊。”王誌軍壞笑著作答,“我要是不說,你能猜得出來嗎?推斷得出來嗎?我的大偵探。”
祈冰這時突然想起王誌軍曾經說過林老板的妻子和女兒也隨之來濱江了,難道王誌軍綁架的是她們?!現在王誌軍雲遮霧障、故弄玄虛地態度和表現,讓祈冰一下子堅定了之前的判斷——那就是綁架!
“誌軍,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是在做違法的事情?”
“為了我的兩百萬,沒有別的路可走,隻能是剩下華山一條路了,隻能背水一戰了。”
“你們倆誰也別打啞謎了,聽你們說話腦殼疼!直說吧,到底怎麽一回事情!”溜子在旁早已按捺不住了。
“這件事情,還是誌軍來揭開謎底吧,解鈴還需係鈴人啊。”祈冰幹脆讓王誌軍自己說。
“君子敢作敢當也敢說,你們耐心地聽著。”王誌軍不緊不慢地開始講述整個事情的經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