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狙擊手以半坐半蹲的姿勢橫跨在一根粗樹枝上,整具身體被茂密的枝葉遮住了大半,阻擊槍鏡頭牢牢鎖住三十米外的車身,在他眼裏,剛才衝出車門的那個家夥簡直是傻鳥,麵對兩把阻擊步槍的封鎖,居然敢直挺挺的衝過來,而且居然被他給衝到了樹下,不能不說剛剛那小子有幾分好運道。

咦?鏡頭裏出現的是什麽?綠色的玩藝?不應該有這種東西啊!這名狙擊手立刻嚇到出了一身冷汗,他倒不是認出了阻擊步槍鏡頭裏出現的是什麽東西,而是下意識的害怕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因為這些槍手最寶貴的就是自己的眼睛,一個眼中會出現幻覺的狙擊手,意味著他的職業生命到此結束。

狙擊手將眼珠從步槍鏡中移開,驚異的發現,自己除了頭頸還能轉動之外,渾身上下都已動彈不得,無數細微卻又極為柔韌的綠色根莖在不知不覺閩爬滿了全身。

這時一祗大手從狙擊手身後摸了上來,輕柔得仿佛從枝葉間憑空長出來的一樣,這明手從後方按上了狙擊手的喉嚨,略略停頓了一下,終於還是繞過喉節,選擇了對方的後頸.這名狙擊手祗感覺到後頭部一股大力襲來,緊接著便失去了意識.木青山猶豫了一下,他並非沒有殺過人的菜鳥,事實上自己剛才的第一個念頭是悄無聲息的捏碎這名槍手地喉節,至於為什麽會先透過樹身利用異力將其製服,主要是為了一擊得手。而且要保證動靜極小,不然若是遠處的另兩名槍手發覺異狀,一陣亂槍射過來可就麻煩大了。不過想了想,木青山還是選擇了從後頸將這名槍手擊昏,雖然不相信這幾個槍手沒殺過人,但是至少沒有當自己的麵殺死任何人,所以木青山出手仍留了一線。

將昏厥過去的狙擊手放置在一邊,木青山單手拎過人家那支狙擊步槍,突然覺得眼前天旋地轉,難過得差點把手裏的狙擊步槍扔掉。知道自己傷勢未定,仍有些氣虛體弱。剛剛的一係列動作已經消耗了大量的體能,如果不盡快解決掉另外的兩名槍手。恐怕後患無窮.深吸了一口氣,木青山穩住身形,將肌肉放鬆,腦中意念輿體內異力連成一線,透過樹身,向四麵八方散去。

這是怎樣的一種感覺啊,這一瞬間.仿佛自己成了一粒塵埃,一顆水滴,在空間中飄飄****,順著樹莖,樹葉,樹根的方向不斷流動。與外界地風聲,陽光,一切自然元素遙相呼應。這是一種完全超脫人體感觀的感受,以一棵樹地感覺來感受這個世界的物質存在。

木青山地心神差一點就迷失在這種非人且動人的感覺中了,還好靈台之中最後的一絲清明,令他回憶起自己進入這種狀態的原因。

“左手邊四十步,九點鍾方向有一個!右邊的小路上,土坡後麵還有一個!很好!”木青山一邊讓自己回到自然狀態,一邊自言自語道。

在金三角的那幾場殘酷的戰鬥之中,木青山學會了懂得更好地利用自己的身體,或者說是令自己身體的支配權進入一種極特別的狀態之中。無論是利用異力與植物溝通,還是調動一些本不屬於自己的能力,比如白先生記憶組中的部份能力。

平端槍口,將槍托穩穩地頂在自己肩頭,有具體的位置坐標,要找到那兩名狙擊手則成為一件相當容易的事。

“砰!”一聲悶響地同時,木青山眼中精光凜然一現,看也不看那名應聲而倒的狙擊手,以絕對快的速度掉轉槍口,瞄準鏡中的紅色十字對準五十步外土坡上的另一名狙擊手。

這名狙擊手的反應相當快,聽到第一聲槍響之後,先是疑惑了片刻,立刻調轉槍口,瞄準了木青山所在的大樹。

兩道銳利的目光在各自的瞄準鏡中相遇了,木青山的心緒無比寧靜,波瀾不驚,甚至還帶了一點殘酷,準確的說,此刻的心情並非自己的心情,而是帶了一絲當年白先生的情緒在內。

“砰!”木青山終還是快過一線,冷靜之極的扣動了扳機,這一槍太過凶險,未能留手,子彈穿過狙擊手的眉心,將此人當場擊斃。

從瞄準鏡中清晰的看到對方驚異的臉容和被子彈及時洞穿的前額,胸中一陣煩躁,竟然有種很想吐的衝動,雖然木青山並非沒有殺過人的初哥,但是在這種情形之下,莫明其妙的被迫奪去兩個人的生命,實在是件很令人難受的事情。將

手中的狙擊步槍一折為二,隨手扔下樹,木青山看了一眼仍處在暈迷狀態中的狙擊手,疲憊之極的自行跳下樹離開了。反正這人一時半會也醒不過來,等他醒過來,楊琳軒早就走遠了,也無需再多取一條性命。

這時槍聲才傳到小妖幾人的耳邊,小妖的目力極佳,一眼望見木青山從樹上溜了下來,再聯係剛才那幾聲莫名槍響,立刻就醒悟了過來,大力發出一聲刺耳尖嘯。

嘯聲未畢,另一輛車中的樸存虎撞門而出,赤紅隻目朝著那兩名假警察直奔而來。這漢子剛才可憋壞了,聽到小妖的嘯聲,雖然不知木青山是如何辦到的,但是外麵的狙擊手被除掉已成事實,樸存虎若是再不發風就不是他了!

小妖若有若無的用身體遮擋住車內楊琳軒的視線,因為接下來的場景將會非常之血腥,祗希望那個野蠻人記得手下留情,多少留個活口問話。

樸存虎發力奔到警車麵前,肩頭處還帶著斑斑血跡,剛才的那一搶幾乎射中了他的肩頭,總算這家夥身手一流,竟然在最後開頭身體側了一側,明是些擦傷罷了。

兩名假扮警察的男人張大了嘴巴,想不通這條莽漢怎麽能平安無事的奔到自己麵前。

樸存虎瞪著隻眼,張開大手,五指摁在對方的臉孔之上,毫不費勁的一手一個拎起這兩個家夥的腦袋,吐氣揚聲,來了一式火星撞地球。

嘭!一聲悶響,聽得人心頭發癢,兩名假警察頓時撞得頭破血流,像喝醉了酒的人一樣,整個看上去晃晃悠悠的。

樸存虎懶得跟這種檔次的雜碎糾纏,飛起一腳,印在左側這人的胸口,將這人好像踹皮球一般,直直踹飛出去七八米,這一腳下去的聲音極響,達名倒黴鬼胸骨盡碎,軟軟的一灘趴在地上,眼看就快沒了氣息。

坐在車內的小妖感到一絲驚奇,雖然自己不經意間擋住楊琳軒的視線,但是這女人竟然坐得紋絲不動,對車窗外的事件沒有任何的好奇心,看著她那張整好以瑕的絕美麵容,小妖的心中竟然微微生出一線寒意。

樸存虎咧闊大嘴,皺了皺眉頭,反手一耳光抽在那名假警察的臉上,將這人抽得原地轉了兩圈半,帽子飛出去好幾米遠,然後又極殘忍的扯住這人的頭發,將他一把拎了起來,惡狠狠的問道:“誰指使你們來的?你們的窩子在哪?不說就生撕了你!”

這人倒也硬氣,明知畢死無疑,索性閉上眼睛,一言不發.樸存虎給激起了凶氣,獰笑了兩聲,伸手揪住這假警察的上眼皮,使勁一扯,痛得整張臉都扭曲在了一起,若是再用一分力,這半塊眼皮就被樸存虎給生扯了下來,從此再也不用閉眼了。

這時木青山從遠處走了過來,見到樸存虎發瘋般的對人施已酷刑,忍不住揚聲道:“老虎,停手!沒必要!他不說就算了!”

樸存虎生平最服氣的人就是木青山,聽到木青山發話,將這人往地上一擲,大聲喝道:“老子差一點就被這幫鳥人給掛了,這口氣不出真難受!”

木青山緩步走過來,輕輕拍了拍樸存虎的厚肩,坦然道:“算了,走吧!都是打份工而已,沒必要這麽較真!”

樸存虎聞言一怔,是啊!我們保護楊琳軒,他們要對付楊琳軒,其實本質上並沒什麽不同,都是一份職業而已,明不過是拿命來拚罷了,自己和地上的這人從未謀麵,更談不上有什麽恩怨瓜葛,卻要在這裏拚生拚死,想想實在是無趣之極.木青山此刻的眼神清澈無比,事實上他也有些厭倦這份職業了,明明無心傷害別人,卻要因為保護人去殺人,這種生活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嗎?木青山在心、中微微歎了一口氣,決定把這次保護楊琳軒的任務完成之後就辭職不幹算了,寧願做回以前一文不名的窮小子,靠力氣吃飯,最多也就是受人白眼,總好過終日拚殺,不是奪人性命就是被人奪去性命,其實無聊之極.樸存虎此刻腦中想的雖然沒有木青山這般深入,不過也生出幾分相近的想法,雖然沒有明言,明看他眼中的怒意漸漸消退,就知道他也應該有所想法,明不過打份工而已,實在沒有必要趕盡殺絕,事實上現在的工作雖然看似光鮮,有時候想想,也許還真不如小時候在村子裏跟些貓貓狗狗一起玩得開心。親!如果你覺得本站不錯,還請記住本站幫忙宣傳下哦 !本站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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