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官渡戰事起

年輕時的一場無妄之災,讓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二十年青蔥歲月在獄中度過;

一場意外,讓他從後世回到了現代。

一切的遺憾,都可以重來,權貴的大門,也為他敞開了通向巔峰的天梯。

曹汲父子的臉,透著陰沉。

在來的路上,他們已經想到了這麽一個結果,可沒想到,苟或竟然如此開門見山的提出來。

苟或的口吻不容置疑,帶著命令的語氣。

曹渡還好一些,可曹朋的心裏,變得很不舒服。

“為什麽?”

曹朋瞪著苟或,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詢問。

苟或猶豫了一下,沉聲道:“傍晚得到消息,袁紹今晨,在官渡發動了攻擊!”

袁紹出擊了?

這並不出乎曹朋的預料。官渡之戰是注定了事情!在袁紹囚禁沮授之後,曆史已注定了要朝著他原有的方向發展。剩下的,隻是時間早晚而已。袁紹挺進圃田澤,不就是為了這一戰嗎?

呼曹朋長出一口氣。

心裏麵或多或少的,舒服了一些,因為他大致上已猜出,旬或的想法。

“若是在平常,伏均做出這種事情,我絕不會饒他。但是現在,我必須要阻止你尋伏家的麻煩。”苟或目光灼灼,盯著曹朋。半晌後,他起身在廳裏徘徊,許久後站定腳步,負手於廳門內,看著屋外搖曳的枝椏。杏花已開,一片雪白,在夜色中透著一抹淡雅的氣韻。

苟或說:“我本不需想你說這些,但我並不希望你因此而對我心存芥蒂。

阿福,你前程遠大,將來必然能有大成就。所以我告訴你這些,就是希望你知道,有些時候,為大事者,需知取舍,懂得進退。伏均的所作所為,我極厭惡。但在這種時候,我卻隻能讓委屈你一下…你知為何?伏完乃國丈,伏均不禁有皇室血脈,更是國戚。你現在動了他,勢必會引發許都動**。你也知道,朝堂上許多人正蠢蠢欲動。這時候,許都亂不得!許多人說,曹公把持朝堂,挾天子以令諸侯,乃奸雄所為,早晚必然會禍亂朝綱,謀朝篡位。

但他們沒有借口,始終發作不得!

哪怕是孔文舉他們,也隻能建議主公與袁紹合作,共同輔佐漢室江山。

這時候,你動了伏均,就足以給他們一個借口。而你又是主公最鍾愛的族侄,所以也就更容易被他們找到把的……”阿福,為了漢室的顏麵,他們會想出各種理由,到最後許都必然會有一場大波動。而主公在中牟全力與袁紹交鋒,若許都亂,則中牟亂;中牟亂,主公危矣。”

曹朋默不作聲,隻是低著頭,不知在考慮什麽。

他明白苟或的意思,是希望他暫時不要動手,至少在官渡之戰結束,分出勝負之前暫隱忍下來。

可,那是我姐姐啊!

曹朋猛然抬起頭,想要開口拒絕。

苟或道:“阿福,我可以給你一個保證,待時機成熟時,你一定可以出這口惡氣。

“我……”

曹朋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不得不說,苟或給足了他麵子。

以他現在的身份和地位,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就如同是在哀求。

曹朋張了張嘴,最終又低下頭。

半晌後,曹汲終於開口,“苟尚書,我信你。”

說著,他站起身來,對曹朋道:“阿福,我們回去吧!”

曹朋起身,隨曹汲往外走。

當走到門口的時候,他突然停下腳步,回頭道:“我可以暫不追究伏均,但那行凶之人,必須要交給我,否則難消我心頭這一口惡氣。苟先生,我父子敬你,所以信你,望你莫令我父子失望。”

苟或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曹朋凝視他異刻,轉身隨著曹汲,揚長而去。

目送曹汲父子的背影漸漸遠去,苟或不由得如釋重負般,長出一。氣,身上一陣輕鬆。

不得不說,當他得知事情真相時,也很惱火。

伏均所為在他看來,非但是不知輕重,更失去了道義。

可他卻不得不站出來壓製曹朋的反擊,因為他知道,這個時候曹朋對伏均開刀,定然會引發出一場不小的騷亂。許都,並不是看上去那麽平靜。這一點,苟或的心裏,也非常清楚。

真是一樁麻煩事!

苟或在榻上坐了片刻,恢複了一下情緒之後,猛然抬頭道:,“苟猛!”

“小人在。”

“立刻去輔國將軍府,告訴輔國將軍,交出那行凶之人,否則後果自負。”

“喏!”

“來人,備車!”

苟或站起身來,邁步走出大廳。

“老爺,這麽晚了,要去哪兒?”

“我想,我應該去拜訪一下臨沂侯了!”

苟或說著話,臉上露出一抹苦澀笑容。

這事情看似結束了,但事實上,才剛開了頭,接下來,他還要做很多事情,否則定有麻煩。

回到家中時,曹楠往未清醒。

華化沒有離開曹府,而是留了下來,以防傷情出現反複。

洪娘子,郭娘子(郭永之妻),郭昱郭寰,還有步鸞都沒有歇息。或是陪著張氏說話,或是照顧曹楠。鄧艾在黃月英的照顧下,已經睡了。曹朋友探望了一下,卻見鄧艾躺在榻上,臉上還有淚痕。稚嫩的麵龐,帶著一抹憂色,睡夢中,不時輕聲呼喚“阿娘,阿娘,。

黃月英在一旁,眼睛都紅了。

“阿福,怎麽樣?”

“找到了!”

曹朋輕手輕腳走出房間,眼中透出一抹濃濃的怒色。

黃月英走到他身後,輕舒手臂,環住他的腰身。如今的黃月英,已出落的亭亭玉立。個頭比曹朋隻矮了一點,有口3公分左右。體態高挑而纖細,一安鵝黃色長裙,更透出無限風韻。

隻覺得後背被兩團柔軟頂著,曹朋伸出手,把黃月英摟在懷裏。

“月英,你知道這世上最可惱的,是什麽事情?”

“什麽?”

“我明明知道仇人是誰,偏偏又無可奈何。”

他咬著牙,輕聲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可恨那伏…”若非苟尚書阻攔,我定不會饒他性命。”

黃月英一怔,從曹朋懷中脫身出來,看著曹朋,半晌後輕聲道:“阿福,你以為你能報仇?”

“苟或說,待戰事結束,可由我行事。”

黃月英苦笑道:“戰事結束?且不說這場勝負,如果戰事結束,我敢保證,你也無法報仇。”

“哦?”

曹朋聞聽,不由得愕然。

“月英,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我覺得,苟尚書絕不會任由你行事。

畢竟,這關乎漢家顏麵。你要知道,如今漢室衰頹,所以也格外看重這個顏麵。若伏均死於你手,則漢室顏麵必**然無存。我雖然不了解朝堂上的事情,但根據苟尚書的做法,可以感覺得出來,他對漢室頗有感情,我覺得,他一定會設法維護漢家顏麵,維護伏均。”

曹朋,愣住了!

“那怎麽辦?”

“這件事,你不妨去請教一下袁先生。”

曹朋一拍額頭,心道一聲,我怎麽把他忘記了?

在曹府裏,還藏著一位大牛。李儒化名袁玄碩,在曹府中修行。正好可以請教一下他的主意。

“月英,謝謝你,若非你提醒,我險些忘了!”

黃月英微微一笑,輕輕推了曹朋一把,“你且去吧,我會在這裏照顧好小艾,無需費心。”

月光下,黃月英俏生生而立。

曹朋忍不住把她摟在懷中,在那張嬌嫩的麵頰上,輕輕一吻。

和黃月英認識到現在,已經有三四年了。這也是曹朋第一次做出如此親密的動作,卻讓黃月英那吹彈可破的粉靨,頓時羞紅。

她推了曹朋一下,用幾若不可聞的聲音道:“快些去吧,說不定袁先生已經歇息了!”

“恩!”

曹朋點頭,轉身匆匆而去。

黃月英則站在門廊上,看著曹朋漸漸遠去的背影,許久後才返回房間。

李儒,還未歇息。

似乎已猜到,曹朋必然會來找他,故而就在佛堂裏相侯。

曹朋走進佛堂的時候,李儒正對著~尊佛像行禮。聽到腳步聲。他直起身,轉過頭,朝曹朋一笑。

那遍布傷疤的麵龐,因這一笑顯得有些猙獰。

曹朋向李儒躬身一禮”“先生,我特來求教。”

“可查出了凶手?”

“嗯!”

“哪一個?”

“伏均……輔國將軍伏光之子,伏皇後的兄弟。”

李儒嘶了一聲,嚴重透出凝重之色。

半晌,他輕聲一歎,“想來,你要報仇,怕不太容易。”

“不錯,苟或方才把我和父親叫去了尚書府,嚴令我不可以生事,去尋那伏均的麻煩。

回來後,月英也說,隻怕報仇很難。

所以我想要請教先生,如何才能報仇?”

李儒沒有回答,陷入了沉思。

“你要想報仇,的確不太容易。伏完那人我倒是有些了解,是個有籌謀的家夥。苟或這樣做,一定是害怕惹出什麽夜事。以目前情況來看,似乎也確實不適合動手報仇,否則麻煩無窮。

隻要他們能拖過這段時日,一定會送伏均離開許都,到時候你想找伏均,恐怕更難。,。

“我亦以為如此,故而前來求教。”

“指教倒說不上,這件事的確是有些棘手。”

李儒也不禁苦笑道:“應該說,這件事發生的太過湊巧。若早幾日,或者晚些時候,都沒有這麽麻煩。但是現在,你的確是不好動手……除非,你不顧一切,效仿那莽夫所為。可那樣一來,這麻煩就不僅僅是你的,包括曹阿瞞,恐怕也要麵臨無盡的麻煩,不可取!”

“那怎麽辦?”

“忍!”

許久,李儒抬起頭,看著曹朋,從口中吐出一個字來。

默我也知道要忍,可究竟忍到什麽時候?

曹朋輕輕揉動太陽穴,也覺得頭疼,“那要忍到什麽時候?”

“漢室顏麵無存之時,便是你報仇雪恨之日。”

這不是廢話嘛……,…

可曹朋知道,李儒說的倒也沒錯。

“阿福,隨我頌佛吧”,讓自己保持平和冷靜,唯有平和冷靜,你才能想出更好的主意。”

“算了,我不信這個。”

曹朋拒絕了李儒的好意,起身離開佛堂。

和李儒的這一番交談,倒也說不得沒有收獲。至少,他可以聽出,李儒對漢室的未來,同樣不太看好。至於曆史究竟會走向何處?曹朋也不知道。至少現在,他無心去考慮此事。

第二日,許縣令前來告知,行凶之人已經抓到。

那縱馬撞傷曹楠的,名叫牛賢,豫州陳郡人。建安四年豫州大旱,牛賢舉家逃難,來到許縣。

問他為何要撞傷曹楠時,牛賢解釋說是馬受驚了!

旋即,許縣令宣布,案件告破。

牛賢於鬧市縱馬,以至於撞傷曹楠,判秋後問斬”

曹朋得到消息之後,總覺得有些古怪。

不過他卻顧不得詢問此事,因為官渡之戰,已拉開序幕!

袁紹率十二萬大軍,屯兵圃田澤,在官渡和曹操展開了一場慘烈的攻防。一開始,袁紹的攻擊極其凶猛,曹操似有些抵擋不住。雙方厘戰數日,夏侯惶率部抵達管城,才使得袁紹不得不暫時緩住攻勢。曹操趁機整頓兵馬,以樂進屯駐浚儀縣,同時調集人馬,穩住陣腳。

大量物資,源源不斷的從許都送往中牟。

曹楠被撞傷一案,也隨之消失在人們的視線之中”…

曹仁不斷征召鄉勇,在許都近郊加緊話練,隨時準備調往官渡;而苟或也把精力轉移到了官渡戰場,並命令曹朋立刻從鄉勇中抽調兵馬,重組越騎營……整個許都,在短短幾天中,籠罩上一層濃濃的戰爭陰雲。

之前在朝堂上的各種聲音,一下子消失了!

但所有人都知道,這消失隻是短暫的息聲,那些反對曹操的大臣們,正在蓄積力量,等待時機。

一俟曹操出現危局,各種聲音,會重新出現。

曹楠已經醒過來,並沒有生命之虞。

隻不過,她暫時還無法下床,隻能在**躺著”

曹朋見阿姐逐漸康複起來,總算是放下了一顆心。越騎營還在重組之中,所以暫時不需要他去費心。但另一件事,曹朋卻必須要立刻開始。除了越騎營校尉之外,他還有一個職務,那就是宮中旁門司馬。

一大早,曹朋穿戴好了甲胄,邁步走出曹府大門。

刻準備上馬,卻見從街對麵的小巷裏衝出一個人來。那人來的很快,眨眼間就到了曹朋跟前。

兩邊衛士上前剛要阻攔,卻見來人撲通一聲跪下。

“曹公子,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