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 不如把你自己送給我,我更喜歡

裴斯承辦公室的門,一向是不上鎖的,因為在六十三層。除了虞娜黎北,就是宋予喬和專門從下麵調上來陪著宋予喬的於欣欣,基本上處於空****的一層樓,根本就沒有人敢私自進總裁辦公室。

再者,進門之前都會先敲門。

但是,這一次就遇上了不敲門直接進入的人了。

在前麵的老板嶽母大人推門進的時候。後麵的黎北直接將裴昊昱給抱起來轉了個身放在了後麵,裴昊昱大叫了一聲:“你幹什麽啊!你這個壞叔叔!”

黎北:“……”

小少爺,其實我是想要保護你幼小的心靈啊,免得你看到什麽少兒不宜的畫麵。

裴昊昱已經從一邊挪了過來,直接繞過黎北進了辦公室的門。

黎北緊隨其後。

其實,要說少兒不宜的畫麵。也沒有,隻是宋予喬趴在裴斯承身上而已,這個姿勢隻是保持的時間久了一點,在席美鬱進門的同時,宋予喬已經趕忙從裴斯承身上站了起來。

席美鬱挑了挑眉:“親熱著呢?”

宋予喬咧開嘴笑了笑,就直接走過來拉席美鬱的胳膊,“媽。你怎麽來了?”

“還有我!”

裴昊昱風風紅紅地衝了進來,直接抱住了宋予喬的腿。

沒辦法,因為各自不夠高。隻能抱腿。

宋予喬將裴昊昱從地上抱起來,“還有小火。”

裴斯承已經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身上的襯衫因為在沙發上躺的久了,在後背處有一點褶皺,宋予喬便走過去順手幫他撫平了一下。

經過這些天的相處,裴斯承明白席美鬱十分喜歡品茶,各種樣式的茶。尤其喜歡喝茉莉茶。

於是,便讓黎北去將上好的茉莉花茶泡上,濃鬱撲鼻的清淡茶香頓時彌散了整個辦公室。

席美鬱坐下來品茶的同時,說:“奧裏奇博士已經到了,他剛到中國,需要倒一下時差,可能需要兩三天,過了這兩三天,予喬你再去找他。”

裴斯承的瞳色深了一下,手指摩挲著剛剛沏好茶的青花瓷茶杯。

宋予喬一時間沒有明白過來,說:“找他幹嘛?”

席美鬱一臉無奈地看著宋予喬。

“噢,”宋予喬看了母親片刻,才明白,“恢複記憶啊,好啊。”

裴斯承抬頭看向宋予喬。

席美鬱說:“你想好了?”

宋予喬低垂著眼瞼,將第一壺茶裏的水倒掉,然後再續上,點了點頭:“嗯。”

其實也不算是想好了,現在和裴斯承之間好好的,不過,當初為什麽會丟下孩子離開呢,這一點她想不通。

這個話題結束之後就不再繼續了,席美鬱問了宋予喬一個問題:“你姐姐到底在哪?現在有快八個月了吧,她現在再不見我這個媽,是想要生下孩子我直接去伺候她坐月子啊。”

宋予喬尷尬了一下,“我又不知道我姐在哪兒。”

“我也沒說你知道,”席美鬱說,“就把我剛剛說的話轉告給她,你們兩個從小就喜歡背著我商量著做一些事情,別以為我不知道。”

宋予喬笑了笑。

那倒是,從小到大,宋予喬有什麽事情就喜歡和宋疏影商量著來,當時宋予喬想的是一旦出了事,好歹有個人陪著挨罵,其實姐姐宋疏影那個時候想的是,反正母親對宋予喬比較寬容,出了事就把宋予喬推出去。

宋予喬後來知道了宋疏影的這種心思,足足堅持了有三個小時不和姐姐說一句話,最後還是她堅持不下去繳械了。

外麵黎北已經陪著傑西卡這個高高大大的外國帥哥在公司裏轉了一圈,畢竟是老板未來的大舅子,雖然不是親的,但是討好的話也要全麵三百六十度無死角,老板娘家裏人那麽多,怎麽有一種把老板放過去就是入了狼窩的錯覺呢。

席美鬱和傑西卡在裴氏隻是呆了一會兒,便因為席美鬱需要將調研結果整理一下發回研究所,先離開了。

裴昊昱留了下來,然後就開始像是一個跟屁蟲一樣,不管是宋予喬打印資料,去裴斯承辦公室匯總,還是去茶水間,都邁著小短腿跟在後麵跑。

於欣欣是個小姑娘,喜歡萌萌的小孩子,便用手機全程拍攝了下來,還傳到電腦上去添加了效果。

五點半,下班時間,宋予喬接到了周海棠的電話。

宋予喬到辦公室給裴斯承請假,進辦公室的時候,裴斯承正坐在辦公桌後麵的老板椅上,雙目微闔,聽了宋予喬的話,睜開雙目,炯炯的盯著她微紅的雙頰,“晚飯又是我一個人吃?”

“我和海棠好久沒有見麵了,”宋予喬說,“可以讓小火陪你吃。”

跟屁蟲裴小火挺著小胸脯站出來:“我要跟喬喬吃!”

宋予喬蹲下來,伏在裴昊昱的耳邊,說:“阿姨要出去見朋友。”

裴昊昱眨巴了一下眼睛:“喬喬不能帶著我一起去見朋友?”

宋予喬小聲說:“下一次阿姨帶著小火去,現在小火陪著爸爸好不好?爸爸好可憐的,隻有一個人。”

裴昊昱看向辦公桌後,隻不過身高問題,被辦公桌上的電腦擋住了視線。

他使勁兒蹦躂了兩下,才看見在辦公桌後麵坐著的老爸,好像真的有那麽一丁點可憐。

所以,裴昊昱就勉為其難地同意了。

等宋予喬拿著包離開,裴昊昱抱起裴斯承辦公桌上的一隻玻璃魚缸,走去坐在沙發上,低頭看著裏麵已經將頭縮進殼裏的綠毛龜,說:“哎,喬喬說你好可憐的,隻有一個人,我隻好留下來了。”

裴斯承:“……”

裴昊昱抬起頭來,跟老爸大眼瞪小眼瞪了一會兒,哼了一聲先轉過頭去,抱著的玻璃缸裏麵濺出來兩滴水。

………

宋予喬記得上一次和周海棠一起吃飯,還是在五個月前,轉眼就過去了這麽久。

周海棠還是選擇了上一次那一家西餐廳,點了牛排和意麵。

“你和以前壓根沒變嘛,什麽時候辭職跳槽了?”周海棠一邊將牛排切塊,一邊問。

“後來我的辭職信葉澤南給批了,”宋予喬說,“我已經和他離婚了,已經有兩三個月了。”

“總算是離了,”周海棠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之前我還真是怕你鬧到法院去,不是說他葉澤南有什麽損失,主要是你自己,本來這三年,都沒人知道你結婚了,要離婚了再傳出來,以後你再找人都不好找了。”

宋予喬笑了笑,“那你以為我怎麽能進了裴氏啊?”

周海棠反應慢了半拍,將一塊牛排用叉子叉

了放進口中,才猛然睜大了眼睛:“不是吧?裴斯承?”

宋予喬點了點頭。

“你真的是要給裴斯承的兒子當後媽了,”周海棠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她還記得清清楚楚的,當時辦公室裏那一幫花癡是怎麽形容裴斯承的,現在,轉眼,麵前的宋予喬竟然就要成為裴總太太了,周海棠半開玩笑地說,“以後我這邊還要靠裴總太太多照顧著點兒啊……”

宋予喬直接將一個奶油包塞進了周海棠嘴裏。

其實,不是後媽。

隻不過這件事說起來實在是比較繁瑣,宋予喬索性就不和周海棠說了。

吃了飯,周海棠說她父親生日,要去商場選一個錢夾,讓宋予喬陪著過去參考一下,宋予喬欣然應允。

在男士錢夾櫃台前,周海棠選出了三個,讓宋予喬參考,宋予喬選了一款棕色的,說:“這個顯得成熟一些,樣式還是不要太花哨了,畢竟是給你爸買的。”

“ok,”周海棠說,“我爸就說我給家裏買的東西都太非主流了,整的自己好像是零零後一樣,思想陳舊。”

在周海棠拿了票去收銀台結賬的時候,宋予喬看中了一款男士的錢夾,是黑色的,但是款式很別致,亮金屬的色澤打眼。

“這個錢包拿來我看一下。”

店員為宋予喬介紹,說這款錢包什麽皮質,什麽款式都特別好。

其實錢包而已,也沒有什麽太大的差別,裴斯承的錢包也有好幾個了,隻不過其中並沒有宋予喬送的而已。

“就這款了,你幫我包起來。”

在回華苑的路上,宋予喬將包裏已經洗好的一張照片放進要送給裴斯承的錢包裏,之前因為裴斯承跟宋予喬要過照片,她雖然不信裴斯承手裏能沒有她的照片,但是還是特意挑了一張,然後到打印店裏洗出來,正好可以放在錢包裏的那種大小。

快到華苑的時候,宋予喬接到了華箏的電話。

“予喬,你現在過來一趟吧,在盧璐家裏。”

………

上午的時候,華箏先讓母親幫著照看了一下阿飛,下午的時候索性就將嬰兒車推到了店裏,那個叫蘇智的大學生竟然就充分發揮了奶爸的潛質,一個下午都逗的這小孩子沒有哭一聲。

其實華箏覺得蘇智這少年挺人格分裂的,有時候狂霸拽,還混過夜店,有時候又十分接地氣,分分鍾變成小鮮肉,現在竟然逗孩子都這麽得心應手。

晚上準備把阿飛給送到盧璐家裏去,特意叫上了鄭融一起,反正鄭融現在是暑期,在外麵找了一個實習的工作,並不是太忙。

結果,盧璐的家門一打開,裏麵就是鋪麵的酒氣,簡直就像是進了酒窖了一樣,濃烈的酒精味兒,還有煙氣,盧璐估計是自己抽了不少的煙。

華箏皺了皺眉,將嬰兒車讓身後的鄭融推著,自己率先進了門。

盧璐已經完全爛醉了,還懂得來開門,真是一件罕見的事兒。

這一點華箏清楚的很,盧璐是那種喝酒,雖然會醉,但是腦子並不會糊塗的人,不管醉的有多厲害,她腦子裏始終會保留著一份清醒。

整個房子裏都是烏煙瘴氣的,華箏索性不讓鄭融推著阿飛進來了。

“這就是你調整了一整天的效果?”華箏皺了皺眉,看著盧璐披散著頭發,倒在沙發上的樣子,真是恨不得上去去把她給打醒。

盧璐沒有回話,華箏便先把所有的窗戶都打開,空調先關了,散散屋子裏的這種酒氣。

華箏轉過身來,就剛好看見盧璐又想要拿起酒瓶來,兩步走到她麵前,直接奪了她手中的酒瓶,看見在茶幾旁邊,已經歪歪斜斜的放了七八隻空的酒瓶,而且這種酒不是啤酒,華箏看了一眼,酒精度數雖然不如一般的白酒烈,不過度數也不低。

“盧璐,你是不是想要喝死?”

盧璐抬頭看著華箏,一雙眼睛有些發紅,“你幫我把宋予喬叫過來,我有話跟她說。”

“什麽話?”華箏說,“如果不是道歉的話,那你的話就不用說了,還不如爛在肚子裏。”

盧璐說:“是道歉的話。”呆嗎係巴。

但是,這邊華箏還沒有掛斷與宋予喬的電話,就聽見後麵嘭的一聲,一個酒瓶摔在地上摔成了碎片,盧璐好像沒有人氣了一樣倒在了地上,地上都是玻璃渣子。

華箏驚叫了一聲,門外的鄭融急忙衝了進來。

“打120!”

………

醫院內。

宋予喬來到的時候,隻有鄭融一個人在走廊上。

“醫院裏病毒細菌太多,華箏把阿飛先送到唐家給她媽媽照看,就過來。”

宋予喬看著手術中的燈亮著,問:“她怎麽樣了?”

“重度酒精中毒,正在搶救。”

宋予喬現在不會自作多情的以為盧璐是覺得內心有愧疚才會酗酒,喝到酒精中毒,就算是華箏在電話裏說,盧璐是有話想要對她說,想要給她道歉,她也絕對不會當真。

但是,還是來了。

有點莫名其妙。

鄭融和宋予喬坐在旁邊的藍色公共座椅上,鄭融說:“你就是心太好了,這種時候祈禱這種女人死在手術台上都不為過。”

宋予喬為鄭融這種說話的語氣逗得一笑。

她知道鄭融也就是說一說而已,安慰宋予喬,男人的安慰方式和女人之間是不一樣的。

等待著沒有什麽事兒的時候,鄭融就問起來和她和裴斯承的事兒。

宋予喬就將他所知道的前前後後,全都告訴了鄭融,說的有些口幹舌燥,鄭融便將從超市裏買來的幾瓶冷飲拿過來,讓宋予喬挑了一瓶。

鄭融聽著微微蹙了蹙眉:“你是說,後來你是生了一場大病,精神上有了問題?”

宋予喬點了點頭,將喝了兩口的礦泉水擰上蓋子,說:“是的,就盧璐和葉澤南上床的事兒,還是方照告訴了我以後才回想起來的。”

“精神上出了問題導致失憶,肯定是受了刺激。”

這一點宋予喬也想過,受到了刺激,才導致失憶,然後拋棄了小火,可是,現在裴斯承真的是將宋予喬捧在手心上去寵的,別說是別人,就連宋予喬都不相信。

她問鄭融:“我媽剛從國外給我找了一個原來給我看精神科的博士,能幫我用催眠把潛意識的記憶給激發出來。”

鄭融點頭“嗯”了一聲,“所以呢?”

“如果是你,你會不會想要恢複這段記憶?”

鄭融向後靠在公共座椅藍色的椅背上,雙手枕在後腦勺上,“當然要,都是我記憶裏的一部分,我為什麽要比別人少了兩年的記憶?就跟少活了兩年一樣。”

“嗯,我也是這麽想的。”宋予喬原本覺得是鑽牛角尖,但是問了姐姐宋疏影的意見,現在又問了鄭融的意見,心裏也就放平衡了,她看著鄭融有些消瘦的下巴,問,“你跟裴穎怎麽樣了?”

宋予喬知道了原來裴穎的男朋友就是鄭融,還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了。

“就那樣。”

其實,裴穎剛剛和鄭融吵了一架,氣勢洶洶的,那種語氣好像全天下都欠她的一樣。

因為鄭融說要分手,而裴穎遞過來的卻是一張驗孕報告單,“我懷孕了,我現在就是賴上你了。”

鄭融揉了揉眉心,覺得有些頭疼。

他和裴穎隻是名義上的男女朋友,從來都沒有過肌膚之親,哪裏來的孩子。

………

此時此刻,頭疼的還有裴斯承。

不僅僅是因為席美鬱從溫哥華請回來的那個奧裏奇博士,還有就是剛剛大伯家的二堂姐打過來的電話。

“沈易風在外麵有小三,斯承,你跟沈易風以前就認識,你倒是給我說說,幾次他出去都是說應酬,是不是去混夜店了。”

裴斯承說:“二姐,姐夫說的什麽?”

“你別管他是跟我說的什麽,我現在就是要你一句話,”裴家二姐說,“你不想說也沒關係,你姐我又不是不能去找私家偵探。”

裴斯承安撫了二姐兩句,掛斷了電話就給沈易風打了電話,“你能不能收斂一點?”

沈易風在電話裏的聲音特別平和,“收斂不了了,裴穎懷了孩子。”

裴斯承忽然就想起來裴穎原先在車上的時候,說告訴他的一個秘密:其實我沒有懷孕,但是沈易風以為我懷孕了。

裴斯承索性不再管,他們自己惹出來的事情,就自己去處理。

況且,裴家大伯那邊原本就比較複雜一些,前妻留下來的兩個女兒,二婚的女人帶過來一個辛曼,又有了一個女兒裴穎,如果有一個兒子還好說,但是四個女兒,為了財產的問題,恐怕就真的要打起來了。

還好現在隻是在一個預熱期,而且裴臨朝的身子骨異常硬朗。

………

醫院內,經過搶救,盧璐總算是有驚無險。

從手術室裏推出來的時候,她臉色蒼白,一動不動。

宋予喬隻是站在病房門口看了一眼,就和鄭融說了一聲,先走了。

鄭融若不是因為阿飛,因為華箏的請求,他也根本就不會管這個心已經黑透了的女人。

在高中時,鄭融對盧璐的所作所為一直隻是猜測,並沒有實打實的證據,一直到現在,才真的看清楚了盧璐的真麵目。

隻不顧現在盧璐帶著一個腦癱的孩子,華箏說如果盧璐不養他,就把他送到福利院去,可是哪裏會有那麽多的福利機構呢,願意收這種腦癱兒,況且才一歲多。

宋予喬下了樓,出醫院,站在路口打車,醫院門口的出租車雖然多,但是病者也很多,有很多都是直接搶著攔車的。

她有兩次都已經打開的副駕的車門,後麵都有兩個女人直接衝過來搶先進了出租車。

看來,她還是不夠強悍。

宋予喬正打算放出自己強悍的一麵來強硬打車的時候,後麵就聽見了兩聲汽笛聲。

她扭頭一看,看見了裴斯承慣常開的那輛車,還有擋風玻璃後裴斯承溫潤的臉。

在路兩邊的霓虹燈閃爍下,頭頂路燈燈光顯得有些熹微了。

這一刻,宋予喬覺得,沒有任何時候比現在更加幸福了,因為有最愛的人,在她遇到困難的時候,總是能夠就在她身邊。

宋予喬上車,係好安全帶,一路上說了許多話,隻不過她心裏還是很忐忑。

現在又不是裴斯承的生日,她忽然就給他買了一個錢包,會不會太突兀了。

“到了,下車了!”

裴斯承忽然湊到眼前,嚇了宋予喬一跳,“啊?”

裴斯承伸手幫宋予喬解開安全帶,“又跑神,一路上說這話還能跑神,還要我抱你下去麽?”

宋予喬急急忙忙就自己打開了車門,先下了車。

一直到洗過澡以後,宋予喬趁著裴斯承在浴室,才將包裏要送給裴斯承的錢包拿了出來。

聽見浴室門響,她心裏驚了一下,急急忙忙就將自己手裏的錢包重新往包裏放,結果一不留神就掉在了地上。

裴斯承擦著頭發的手頓了頓,“藏的什麽?收到情書了?”

既然已經發現了,宋予喬便直接將錢包撿起來,遞給裴斯承:“你的。”

裴斯承打開外包裝的盒子,看見裏麵是一個十分精致的錢夾,眼睛亮了亮。

宋予喬從裴斯承的眼睛裏就看到了他的喜歡,於是心裏也是鬆了一口氣,說:“你打開看看。”

裴斯承打開,裏麵有一張宋予喬的大頭照,這一次絕對不是學生證上的照片,宋予喬披散著頭發,發梢微卷,一雙眼睛又黑又亮,笑起來臉上有兩個淺淺的酒窩。

“專門給我買的?”

宋予喬點頭:“晚上和海棠去逛,看到了就買了,送你了。”

裴斯承將錢包往桌上一放,直接就上來打橫抱起宋予喬,“不如把你自己送給我,我更喜歡。”

………

徐婉莉在醫生的照料下,已經逐漸好轉了,不再整天有些癡傻,宋潔柔心裏也就是鬆了一口氣。

徐婉莉剛剛吞下一碗苦澀的藥,嘟囔了一句,“總算是知道以前裴玉玲給宋予喬吃的那些中藥都是什麽味兒了,真是難喝,宋予喬也真是能忍,喝了那麽久。”

宋潔柔冷哼了一聲:“那是自然的,不然怎麽能勾上裴家的裴斯承呢?真是小看了她了,還以為她從葉家掃地出門之後,宋翊又不幫她,她就要落魄一陣子了呢,誰知道葉澤南傻的給了她一半的股份,現在又勾搭上裴斯承了。”

“葉澤南呢?”徐婉莉一下子坐了起來,“現在葉澤南怎麽樣了?”

徐婉莉剛開始是為了葉澤南,現在同樣是為了葉澤南,不過懷個孩子都不一定將葉澤南的心給挽回回來,宋潔柔覺得葉澤南這條路走不通了,但是她女兒偏偏就想要一條路走到黑。

葉氏出了那麽的大的事情了,宋潔柔不可能一點都不知道,她早已經知道葉氏出了一個暫代總裁,葉澤南被罷免了,已經離職,但是具體的原因卻不清楚。

之前一直在為自己的女兒看病,並沒有調查葉澤南的事情。

看來,接下來就是好好的把這段時間的事情搞清楚了。

“是不是喬沫已經好幾天都沒有來了啊?”徐婉莉忽然想到了那個有錢人,“我記

得上一次她還送我一個好幾千塊錢的包包呢。”

宋潔柔說:“鄭小霞回老家了,這邊的事情結束了,我就幫你問問啊,你現在先靜養,什麽事兒都不要想。”

其他事情都好辦,宋潔柔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自己的女兒,隻要女兒平安無事,怎樣都好。

況且,鄭小霞在辭職回老家之前,什麽都沒有多說,宋潔柔問她那個資助她的朋友,她一連都在搖頭,不吭聲,還抹眼淚。

在臨近傍晚的時候,宋潔柔帶著已經一個多月都沒有出門的徐婉莉出了門,去逛商場,逛超市。

隻不過,她根本就沒有想到的是……

徐婉莉在經過前麵的一排貨架,忽然就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宋予喬的母親!

徐婉莉趕忙就拉宋潔柔:“姑姑,你快看那個是誰?”

宋潔柔剛好將一包紙巾扔進購物車裏,抬眼就看見了前麵不遠處的席美鬱,身邊還跟著一個身材高大的外國人,正站在海鮮區挑選新鮮的海鮮。

她愕然瞪大了眼睛。

那不是席美鬱麽?!她不是在國外麽,怎麽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