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 桃花劫
???華燈初上。
在宴會現場,張夢琳無疑是這一次的焦點。
雖然說裴斯承不在,但是之前三個月就開始籌備,媒體多加關注,隻不過。當張夢琳穿著一襲白色的小禮服高調出場亮相之後,就有不少記者圍上來,首先提出的問題就是關於裴三公子。
“聽說裴三少從今天開始,就已經不再資助celine的任何通告電影了,這是真的麽?”
“您今天滿十八歲,那麽以後裴三少也就不再是您的監護人了是吧?”
“之前有過傳言,說裴三少其實是接受了你姐姐的遺囑,能告訴我們那份遺囑是什麽嗎?為什麽你姐姐才二十幾歲就會立下遺囑,她竟然有這種先見之明嗎?”
這些問題,一個比一個讓人聽了頭大,都是一群什麽素質的記者,說話哪兒有這麽說的。倘若不是身後的經紀人一直拉著,張夢琳肯定是要直接吵回去的,隻不過,經紀人還算是一個懂事理的人。他說話比較圓滑,用幾句話說了模棱兩可的答案,然後就直接讓保安將記者們攔在了外麵。
其實,在宴會現場還是有其他記者的,要不然的話這麽一個場麵宏大的生日宴會要靠什麽直播出去。
經紀人跟在張夢琳身後進入宴會大廳,反複叮囑了好幾遍:“你一定要注意,在這種場合,一旦讓別人抓住什麽漏洞,就是覆水難收的,一定要穩妥,別把這一個翻身的機會放過去。”
張夢琳在圈子裏也算是個小明星。請來了不少明星前來助陣,在剛開始先是在舞台上的表演,張夢琳選擇唱一首歌。在台上特別嗲的笑著:“感謝大家為我趕過來,接下來我就先唱一首歌,就當是為星光璀璨拋磚引玉了……”
宋予喬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進來的,跟在身後的華箏輕蔑的看了一眼台子上打扮的好像是一隻花蝴蝶似的張夢琳,說:“嗬嗬,這個比喻還真是恰當,她就是一塊茅廁裏的墊腳石。”
宋予喬原本覺得張夢琳之所以會給華箏和自己發請帖,可能就是在宴會上有什麽意料之外的事情發生,或者說是已經設計好了圈套。
但是,華箏擺了擺手:“我跟張夢琳那個小婊子鬥了好幾年了。她那一丁點智商我還不知道?以她的智商,給我們下請帖就隻可能是炫耀,就跟屎殼郎滾成了糞球去吸引別人的注意力是一樣的。”
宋予喬聽了華箏的這個比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覺得,華箏這次來是有備而來的,似乎是抓到了張夢琳的什麽把柄,便湊過來問了一下:“你是準備怎麽整張夢琳?”
華箏笑了一下,“你就準備看好戲吧,順便讓你肚子裏的孩子,好好看看我這個幹媽的怎麽虐婊的,這次肯定讓她以後在圈子裏都立不了足。”
宋予喬不清楚華箏到底是想了什麽辦法,但是適才讓鄭融留在車內看著裴昊昱,不讓小家夥跟著進來,也必然是不能讓小孩子看見了。
也是名流圈子的大的宴會,裏麵請來的人也都是非富即貴,宋予喬和華箏兩位都是單身過來,不過幾分鍾,就有好幾個男士端著酒杯過來搭訕了,宋予喬禮貌回絕,而華箏索性一句話不多說,幹脆地指著自己的喉嚨咿咿呀呀的裝啞巴。
那幾個來搭訕的男士也是挺可惜的,長得這麽漂亮的一個女人竟然是個啞巴。
華箏看著那些人轉身離開的背影,冷笑了一聲:“其實啞巴對於這種衣冠禽獸來說,就是不能**了,所以就是不合格的床伴。”
在張夢琳唱歌的這幾分鍾內,華箏和宋予喬兩人就走到桌邊,挑著桌上一些點心吃了,華箏甚至都捂著耳朵:“這種嗓子還敢出來唱歌,真的是要命啊,不知道他們在底下鼓掌的人都安的是什麽心。”
因為宋予喬懷有身孕,不能喝含有酒精的飲料,但是桌上的酒類飲品又太過於繁雜,分辨不出,索性就找服務生找到飲水機的位置,去接了兩杯溫水。
回來以後,卻已經不見了華箏的人影。
宋予喬拉住一個端著香檳盤的服務生,問:“剛才在這邊,穿著香檳色禮服的女士,你看到去哪裏了麽?”
服務生回答說:“好像是去後台了。”
宋予喬便靠著自助餐台,拿了一瓣柚子,將現在突然湧起的幹嘔感壓下去。
手機忽然震動了起來,宋予喬看了一眼手機屏幕,是裴斯承打來的電話,嘴角已經向上勾起來。
宋予喬接通手機放在耳邊,抬步向落地窗邊走去,卻在隔了三步之外的距離停下了腳步,在沒有裴斯承在身邊的時候,她還是恐高,超過五米之上的高空就有點腿軟。
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右手無名指上閃閃發亮的鑽石訂婚戒指,忽然想起在摩天輪上裴斯承單膝下跪向自己求婚……
裴斯承低沉優雅的聲音響在耳畔:“準備睡了?”
“沒有,現在跟華箏一起在宴會上,不過沒什麽意思,已經準備要回去了。”宋予喬一隻手中還有半塊柚子皮,正在百無聊賴地用指甲掐出月牙的痕跡,“你工作忙完了麽?”
“沒有。”
“那你還給我打什麽電話?”宋予喬說,“快去工作。”
“想你了。”
宋予喬的手指蜷曲了一下,握緊了手機,心髒忽然一下就跳的很快,撞擊著胸腔,真正體會到了小鹿亂撞的感覺。
裴斯承也隻有在麵對宋予喬的時候,才會偶爾露出這種孩子氣的一麵,想要親親她,想要抱抱她。
………
遠在s市,山上,寺廟中。
裴斯承坐在山石的台階上,前麵是一片黑影,樹影,光影,以及遠方雲黛的山影。
“想我了沒?”
“沒有。”
“嘴硬。”
裴斯承單手握著手機,聽見身後有腳步聲,敏銳的動了動,向後麵掃了一眼,果然看見在寺院前麵的燈泡前,照著一個人影。
宋予喬在電話另外一端,又說了很多關於腹中寶寶和裴小火的事,裴斯承耐心聽著,最後問了一句:“那我呢?”
宋予喬語塞了一下,再開口已經帶了一點撒嬌的意味,對著電話聽筒,“麽”了一聲,然後電話就掛斷了。
裴斯承聽著那一聲觸動心弦的吻,現在是手機聽筒內的忙音,笑著搖了搖頭,將手機收起來,站起身來,直接轉身向寺院後麵的廂房內走去。
“施主請留步。”
裴斯承頓了頓腳步,停了下來。
老和尚雙手合十,走至裴斯承身側,說:“施主,我們又見麵了。還記得在三個月前,老僧的話麽?”
裴斯承當然記得,而且他現在最不願聽到的,就是這個老和尚口中說的讓他出家當和尚的這種話,根本就是違背倫理道德的。
“我有老婆孩子。”
“老僧說過,施主隻是有佛緣,做俗家弟子便可,”老和尚接著說,“佛法講求的是三世輪回,施主隻因為上一世桃花緣太盛,導致這一世桃花劫很多……”
“……等等,”裴斯承聽不下去了,便問,“那你說,我上一世是什麽身份?王公貴族?”
老和尚搖頭。
裴斯承又問:“江湖術士?”
老和尚依舊搖頭。
裴斯承也覺得是不是宋予喬不在身邊,導致自己太過於無聊了,竟然跟一個滿嘴胡話的老和尚說起了這種話題。
“那你說我上一世是什麽?”
老和尚說:“佞臣。”
裴斯承:“……”
他真的是沒有話可說了,甩手向前後廂房的陰影深處走去,將手機放進褲袋裏,雙手抄著褲袋。
身後老和尚還不忘補上一句:“施主,三月之前,老僧就說過,您是貴人,有虎嘯龍吟之像,卻偏偏出生不盡如人意,才會導致忠臣變佞臣。”
裴斯承沒有理會,繼續向前走,卻還是能聽見身後的老和尚依舊在重複三個月前的破解之語——“莫強求,順天意,切莫勞心費力,否則家宅不寧,施主身上戾氣太重,隻要遁入空門,一月,方可解……”
頭頂上的烏鴉忽然呱呱的叫了兩聲,然後撲騰著翅膀飛走了。
其實,在這個時候,真心想要說一句啊:大師,你的出現就是為了搞笑來的嗎?
………
與此同時,宴會大廳內,張夢琳已經唱了一首歌,從台子上下來,便向宋予喬這邊走了過來。
宋予喬端起一杯香檳,在唇上濕了一下,佯裝正在看落地玻璃窗外不遠處的電視塔上的星光。
一般懂一點事理的人都明白,這就是委婉地拒絕了,但是張夢琳明顯不是那種懂事理的人。
她走過來,“咦,怎麽隻有你一個人來了,你男伴呢?”她說著向四周看了幾眼,似乎是在找人,“不會也成了下堂婦了吧?”
宋予喬用極其輕蔑的眼神掃了一眼張夢琳,彎了彎唇角,“對不起,沒有辦法跟你比。”
張夢琳腦子回路多轉了兩圈,沒有聽大明白,宋予喬這話是什麽意思,等到聽明白了,看向宋予喬的眼神立刻就惡毒了起來。
“你的意思是我是下堂婦?”木介女才。
宋予喬聳了聳肩:“抱歉,我沒有這樣說。”
宋予喬不想與張夢琳多做糾纏,從一開始,因為華箏的緣故,她就不喜歡張夢琳,還有張夢琳的那個姐姐,隻存在於宋予喬此時此刻的記憶中的那個女人,張夢雪,她也不喜歡。
張夢琳恰在這個時候上前一步,“予喬姐,你是不是從一開始就對我有敵意啊,我之前和華箏姐之前或許真的是有誤會,但是都已經解決了呀,而且裴斯承是我姐夫,我當然對她喜歡的人也上了心了,你說是不是?”
宋予喬淡淡一笑,剛準備要回絕,就聽見了身後按動快門的聲音。
她即刻就明白了,轉過身來禮貌的頷首,很是大方的麵對記者的相機。
既然已經選擇了現在裴斯承身邊,那就需要做到在公眾麵前不怯場,這一點,宋予喬一直做的很好。
是一個看起來很年輕的小夥子,在脖子上掛著記者證,手裏捧著一個黑色的相機,看起來眼睛裏都是光彩,好像終於找到了什麽重磅新聞一樣。
“請問,既然裴三少沒有來,那宋小姐您是代表裴三少來替celine祝賀生日的麽?”
這件事情原本與裴斯承並沒有關係,但是為了博取眼球,都會東拚西湊地將一些東西湊到一起來。
張夢琳明顯也是不高興,什麽叫宋予喬是代替裴斯承來的?她有什麽能耐能代替裴斯承?她又算是什麽身份?
男記者眼看著又要問出什麽問題來,身後忽然有一個人直接揪著他的耳朵向後扯了一下。
“姐,曼姐,姑奶奶,你別……”
辛曼直接從這個男記者小秦手中將相機順手拿了過來,直接調出來剛剛拍的兩張照片給刪掉了,“我們是有職業節操的,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八卦了?”
小秦一邊揉著剛剛被辛曼揪疼了的耳朵,一邊說:“我們難道不就是八卦記者麽?”
辛曼挑了挑眉:“哎喲,還會頂嘴了?”
小秦立即搶過相機,“不敢了,曼姐,我去舞台那邊找八卦……不,找新聞素材。”
辛曼穿著黑色的連體褲,上麵是大紅色的一個小坎肩,整個人看起來很是高挑,右耳垂上有一個黑珍珠的耳釘,隻不過左邊卻沒有。
張夢琳從來都沒有見到過辛曼,見她脖子上也掛著記者證,便皺了皺眉,問:“你是哪個報社的,叫什麽名字?”
辛曼將散落在胸前的頭發向後一揚,“你不用關心我是誰,就像我一樣也不關心你是誰一樣,說實話,今天主編讓過來采新聞,說是一個什麽靠臉上位的小明星,我到現在都沒有弄懂她叫什麽名字,你認識麽?”
聽見這話,張夢琳的嘴都氣歪了。
來參加她的生日宴會,卻連她是誰都不知道,這說出去還不是要笑死?
辛曼也沒有多理會張夢琳,直接將宋予喬拉到身邊來,向花廳那邊走,問:“裴三呢?”
宋予喬之前見過辛曼,也算是有過幾麵之緣,對辛曼印象不錯,便笑了笑:“去分公司有點事情,需要兩三天回來。”
辛曼作為記者,自然觀察力異常敏銳,現在一看宋予喬來參加宴會,卻穿著的是平底鞋,便已然猜到,視線在宋予喬的小腹上遊走了一圈,“懷上了?”
突然聽辛曼這樣問,讓宋予喬有些愕然了。
為什麽都能看得出來?
舞台上的節目已經接近尾聲,到了切蛋糕許願的環節,已經有工作人員推著一個十層的大蛋糕走了過來,就在大廳正中央,還有幾十層的香檳塔,香檳從香檳塔的最上方滴滴答答流淌下來,十分漂亮。
宴會的重心已經從舞台上轉移到大廳正中央,張夢琳收拾好了臉上的表情,此刻笑的陽光燦爛的,盡量將自己柔美的一麵展現出來給大眾,作為新複出的第一步。
辛曼拉著宋予喬又向後麵退了幾步,遠離宴會的中心位置,抱臂看著一些人起哄,嘖嘖唇。
而恰在此時,舞台上的麥克風忽然嘭嘭嘭響了幾下,宋予喬隨即看過去,就看見了華箏竟然踩著一雙大紅的高跟鞋,在舞台上鶴立雞群地站著,手中拿著麥克風,喂喂喂了幾聲。
宋予喬狐疑,華箏這是要做什麽?
華箏的這一舉動,明顯是已經將在場的大部分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包括有眼尖的人已經注意到,在台上的這個女人,就是以前經常和張夢琳撕逼上頭條的華箏,還從家世背景各種方麵被扒皮過。
宴會的負責人察覺到這個女人出現的不善,便叫了幾個保安過去,想要將華箏悄無聲息的從台子上拉下來。
華箏又用手拍了兩下麥克風的話筒,說:“大家好,我今天不是來鬧事兒的,不用緊張,我就是看剛才很多明星都在給celine祝賀生日,我今天也表演個節目,唱個歌,助助興,這算是我在公眾場合下頭一遭開口唱歌了,大家不要嫌棄我嗓音難聽才好。”
宋予喬:“……”
她不相信華箏是真心實意地來唱歌的,上去舞台的目的,恐怕就是將所有人的視線吸引過來。
華箏笑著,向後台的音像師打了個手勢,說:“可以放了。”
“這是我自己錄製的celine的粉絲對她表示的祝賀的一個小短片,正好配上一首好聽的歌,獻給我最親愛的張夢琳。”
華箏都被自己這一番話說的雞皮疙瘩直掉了,忍不住在身後掐了自己一下,讓自己不要在這種關鍵時候掉鏈子,演技一定要高。
在舞台上,小短片伴隨著柔緩的音樂,開始播放。
隻不過,舒緩的前奏聲,很快就被一陣陣此起彼伏的呻吟聲給取代了。
在華箏身後的大屏幕上,先是一片漆黑,然後陡然出現了一個衛生間,鏡頭在轉動,然後到了一個衛生間的隔板間,然後鏡頭上移,從隔板的上方向下照。
此刻,宴會大廳裏鴉雀無聲,除了從音響裏放出來的呻吟聲和嬌喘聲,所有人都閉緊了嘴巴,看著大屏幕。
張夢琳顫栗的聲音:“給我吧……啊啊啊!”
然後就是另外一個男人的聲音:“小**,這麽饑渴,是不是沒男人滿足你了。”
“我隻有你呀。”
“上一次我還見你跟阿豪在一起接吻了,他媽的你騙我?瞞著我給多少人上過了……”
張夢琳喘氣不勻地說:“你別亂說……”
“下麵的這張小嘴還是這麽緊……”
聽著這種**/靡的話語,在場已經有很多人都皺起了眉頭。
在這種宴會大廳裏,播放這種視頻,說這種話……無疑成為了在場所有記者手中相機閃爍的焦點。
隻不過是聲音,就算是在高氵朝之中的聲音,也能聽聲聽人,聽出來是誰了。
這邊已經有好幾道視線,射在了張夢琳的身上。
此刻麵如死灰的張夢琳臉上。
站在舞台上的華箏似乎也是被這個畫麵給嚇了一跳,直接向旁邊退了幾步,滿眼驚詫地看著大屏幕上的視頻小短片,眼睛向台下搜索了一下張夢琳,用特別明顯的動作,然後倒抽了一口冷氣,這個聲音被麥克風放大,在宴會大廳裏回**著。
緊接著,就在大屏幕上的鏡頭一轉,照向在衛生間隔板的那一刹那,站在香檳塔旁邊的張夢琳忽然驚叫了一聲,然後抬手拿起桌上的一瓶酒,直接砸向香檳塔。
幾十層的香檳塔被打翻,玻璃碎片全都散落在地麵上,地麵上頓時一片狼藉,距離香檳塔近的幾個客人身上的禮服裙都被染濕了,引來一陣尖叫聲。
張夢琳製造出來這樣的響動吸引了在場的大多數人,但是,屏幕上已經露出了那張現在在高氵朝之中迷醉的臉。
已經晚了。
………
在之後很長一段時間內,張夢琳的這一場十八歲的生日宴會,都成為人們津津樂道的話題內容。
不僅僅是因為自從出道以來就一直走清純玉女路線的張夢琳,在這一天以後忽然就被貼上了“欲女”的標簽,靠潛規則上位,不知道睡過多少人的床。
在洗手間的那一次,是張夢琳永生不可忘記的,是她和一個電影的製片人,摟抱在一起的景象,原本是私密的,絕對是秘而不發的,但是現在,卻忽然公諸於眾,成了在場所有人眼中的焦點,她就意識到,她完了。
她在圈子裏的形象,已經完全毀了。
都是因為華箏,都是因為宋予喬!
她看向華箏和宋予喬兩人的眼神,就好像是淬了毒的利劍一般,隻不過,現在在記者的攝像機鏡頭下,她還不能有過激的動作。
經紀人已經讓音響師將片子暫停了,大屏幕上停頓下來的一幀,就是張夢琳仰著臉,眯著眼睛,口中忍不住說出那種不堪入耳的話的一幕。
張夢琳的手在身體兩側握成了拳頭,指甲掐著自己的手掌心。
張夢琳的公關團隊在當時接到經紀人的來電,就已經在第一時間做出了有關的補救工作,也就無外乎是找在視頻錄像內出現的男藝人澄清,再者就是說其實視頻錄像上的人不是張夢琳本人。
隻不過,這一點補救,真的是杯水車薪了,在大廳裏,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早已無處遁形了。
張夢琳現在就如同是木偶一般,經紀人說什麽,她就聽什麽,不反駁,完全順從的樣子。
宴會結束,華箏要去洗手間,辛曼需要及時回去交稿,宋予喬便與辛曼告別,站在洗手間樓層的樓梯口等華箏。
辛曼向宋予喬眨了眨眼睛,“等裴三回來了,你幫我轉告他,讓他去裴叔叔家裏一趟,解決一下小妹的事情。”
“好。”
等到辛曼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宋予喬才反應過來,辛曼口中的裴叔叔,應該就是裴斯承的大伯,小妹……裴穎和鄭融怎麽樣了?
宋予喬正在低頭凝眉思索,手裏拿著華箏剛剛新買的鉚釘小包,上麵的掛飾還真是讓人琳琅滿目。
張夢琳和經紀人走過來,她看了一眼身後的經紀人,說:“我有話對予喬姐說。”
經紀人點頭,也沒有多說什麽。
事已至此,他隻是一個小小的經紀人,無力回天了。
張夢琳的臉色蒼白,勉強用臉上的妝容還遮掩,身上禮服裙外麵套了一件黑色的薄大衣。
宋予喬抬眼,看了一眼張夢琳。
張夢琳冷冷笑了一聲:“你現在滿意了?”
宋予喬看著張夢琳的眉目之間,與張夢雪確實是有三分相似,瞳孔的顏色都不是全黑,而是有一點偏灰色。
“張夢琳,如果你一直腳踏實地地走下去,不要總想著走捷徑,總有一天,是能夠做出成績來的。”
“你一個賤人,你有什麽資格對我這麽說?就憑你姿色比我好?就憑你現在攀上了裴斯承?還是就憑你命比我好?”
其實,雖然現在張夢琳在這樣說,內心裏想著宋予喬是婊子,是賤人,是狐狸精,但是實際上還是嫉妒,還是嫉妒為什麽宋予喬就命好,能夠搭上一個裴斯承,而且能夠半年都不變心。
言而總之,的確是這樣,這是女人心中的不平衡,比她們命好的,就是賤人,就是用了一些不入流的手段留得住男人的心。
張夢琳現在對於宋予喬,就嫉妒的發狂,以至於現在口不擇言,一丁點的涵養也全都消散的無影無蹤了。
宋予喬皺著眉。
現在張夢琳已經算是完全毀了,她根本不想與張夢琳在這裏多做糾纏,已經看見洗手間的燈亮了一下,看來是華箏從洗手間出來了。
但是,剛剛想要向前走,身邊的張夢琳卻忽然抬起腳在宋予喬的腳踝處擋了一下,宋予喬因為重心不穩,手中拿著的華箏的鉚釘小包忽然猛的揚起,直接砸向了張夢琳的臉,張夢琳覺得臉上好像是被什麽東西刮了,疼了一下,尖叫了一聲,抬起手臂去擋。
華箏剛剛從洗手間內走出來,看見那邊張夢琳和宋予喬兩人在樓梯口,宋予喬在台階上站著重心不穩,心裏一驚,大叫了一聲:“予喬,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