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小心擦槍走火鑽石23100加更合並,謝謝大家
裴斯承將黃銅色的小鎖放在一邊,宋予喬蔥白的手指已經將鎖扣打開,紫檀木的小木箱打開了蓋子。
這個小箱子看起來小,裏麵裝的東西還真是不少。
裴斯承在宋予喬另一邊坐下來,將紫檀木的小木箱放在腿上。這邊的宋予喬已經將裏麵很多紅紅綠綠封皮的證件給拿了出來。
還包括最上麵的一本----離婚證。
“哎……”
裴斯承挑了挑眉,已經在宋予喬之前搶先一步將證件給抽了出來,而且還翻開裏麵看了一眼,“這種東西還留著幹嘛?”
宋予喬原本是有點尷尬,但是現在對上裴斯承眸中戲謔的光,索性從他手中將本子給奪了過來,“當然了,第一本離婚證,總是要留作紀念的。”
“第一本?你還想要有幾本?”裴斯承手指挑起宋予喬的小巧光潔的下巴,在她唇上印了一下,故意在聲音裏帶了一絲慍怒。
宋予喬順手在裴斯承腰上掐了一把,“你說呢?”
自從宋予喬懷孕了之後。裴斯承覺得她一向平和沉靜的性子,倒是些許多了俏皮,偶爾一句挑高尾音的撒嬌似的話,就能讓他的心裏好像被羽毛劃過似的,癢癢的,隻想熬將她抱在懷裏吻。
宋予喬察覺到裴斯承的手又沿著她的外衣伸進來,便毫不留情地直接拿掉,說:“小心擦槍走火。”
“我不怕,”裴斯承俯在宋予喬的耳側。“有你幫我。”
宋予喬的臉龐已經染上了一片紅暈,裴斯承低垂眼瞼看見她側臉暈染的紅暈,十分可人,忍不住就咬了一下她的耳垂。
從小木箱裏拿出來的證件,裏麵各種獎章證件齊全,竟然還有宋予喬從小到大的畢業證。從小學到高中的,卻唯獨沒有戶口本。
宋予喬聳了聳肩,“我想起來了,我媽之前過來,把戶口本給要走了。”
裴斯承便隨手翻了一下宋予喬的其他證件,在看到宋予喬的小學畢業證裏麵的照片,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宋予喬小的時候臉上有嬰兒肥,而且還有雙下巴,特別是還正在矯正牙齒的時候,兩排白牙上帶著鋼絲的牙套,再加上宋予喬在照相的時候一向是找不到相機的焦距在哪兒,眼神看起來就呆滯無神。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小呆瓜,才十一二歲的小呆瓜。
宋予喬將畢業證從他手裏給奪了過來,板著臉,“不許笑。”
裴斯承忍不住又笑了一聲。
每個人都有學生時代的黑曆史,而宋予喬的黑曆史,就是畢業證上的照片,從小學到高中,每一張都其醜無比,宋予喬也不是不上鏡,但是好像是中了魔咒一般,這是一個怪圈。
“別笑了。”
裴斯承嘴角含著一絲笑意。看向宋予喬:“你親我一下我就不笑了。”
宋予喬向後側身,裴斯承早就料到,便索性直接扣了她的腰,胸膛已經貼了上來,側臉在她的唇前,目光從她波光的眼神向下移,落在她的紅潤的唇上,用好像是一個在摟著媽媽撒嬌的小孩子一樣的口吻,說:“親一下,就一下。”
裴斯承的手勢很緊,宋予喬便隻好湊過去,在裴斯承的唇角飛快地落下一個吻,裴斯承趁此機會,可不想讓她就這樣逃走,便直接唇齒輕移,讓宋予喬還來不及分開唇瓣,已然被撬開了齒關。
最近,越是在這種隻能看不能吃的情況下,裴斯承偏偏還就越發的喜歡挑逗宋予喬,打情罵俏一樣,倒是上了癮了。
外麵的走廊上傳來踢踢踏踏的腳步聲,小家夥的聲音由遠及近:“喬喬!我疊不好衣服啦!”
這幾天裴昊昱已經看著宋予喬疊了不下十次衣服,然後自己疊衣服的時候,就成了一坨一樣,終於,小家夥還是放棄了。
裴斯承在進臥室之前並沒有關門,現在臥室的房門大敞,宋予喬一聽就有點慌亂了,急忙雙臂撐住裴斯承的胸膛,剛剛唇齒分開,裴昊昱那個小家夥就已經破“門”而入了。
裴昊昱小盆友原本瞪的很大的眼睛忽然眯了起來,“咦?”為什麽感覺有點不對勁,為什麽爸爸媽媽兩個人都在看著他?他臉上長胡子了嗎?小家夥小手在兩邊的臉上胡亂扒拉了一下,順帶揉了揉下巴。
裴斯承也眯起了眼睛。
看來,以後真的要養成隨手鎖門的好習慣了。
特別是在宋予喬肚子裏的這兩個小家夥出來以後。
宋予喬臉上有點紅,將手中的證件都往裴斯承身上一丟,轉過身來就來拉兒子,“來,媽媽給你疊衣服。”
裴斯承在宋予喬起身的時候,順手扶了一下她的腰起身。
沒有戶口本,現在還是要一心一意地等著嶽母大人回來,才能稟報了之後再去扯證了。
………
截止到此時此刻,華箏已經有三天又十五個小時都沒有見鄭融了,就自從上一次鄭融吻了她以後。
在之前,她對鄭融,從來都隻是朋友。
其實,也不完全是,但是哪裏不對勁,在之前並不清楚,但是從那個吻之後,她忽然好像是察覺到哪裏不對勁了,好像是原本涇渭分明的線,由於鄭融向前跨了一步,然後就退不回去了。
今天她接到了盧璐的電話,說要去參加一個公司的麵試,然後讓她幫忙帶一會兒阿飛。
華箏答應。
在停車庫內取車的時候,華箏很輕而易舉地就看見了曾經讓鄭融開的那輛車,她心裏又是一動,手指蜷曲,握緊了手中的車鑰匙。
盧璐已經去過周越的心理谘詢室五次了,也從最初的不配合,進去了就是抽煙,開始聽從周越的建議,算是有了一點起色。
她這次要去應聘的是一家小的設計公司,雖然並不是很大的規格,但是她現在也很重視,因為身上的存款已經不多了,還需要給阿飛定時去做全身檢查。
華箏這一次來,第一時間就是將阿飛抱起來,檢查一下他身上是不是還有淤青和掐痕,有沒有哪些未退的痕跡。
盧璐穿著一身職業裝,靠在門板上站定,雙手抱胸,“放心好了,以後我不會再掐他了,反正他已經成了這樣兒了,我能養到他什麽時候,就養到他什麽時候,等到我死了,看他到時候怎麽辦。”
華箏現在已經完全習慣了盧璐的這種說話的方式和語氣,隻是微微皺了一下眉,沒有答話。
畢竟是好幾年的朋友了,盧璐對於華箏的性子也了解,她現在看華箏的神情,就知道她心裏有事兒,便多問了一句。
華箏沒說話,連眼皮都沒有抬,等到盧璐走到門口,她卻忽然開口叫住了盧璐。
“你說過,之前鄭融托你給情書,是給的宋予喬?”
華箏也不知道為什麽忽然就想起了這件事情,但是,分明腦子裏忽然就冒出來這麽一個梗,想甩都甩不掉,直愣愣地冒了出來。
盧璐正在換鞋的手頓了頓,後背僵了一下,片刻之後,抬起頭來:“時間太久了,忘了。”
華箏聽了盧璐這句話,並沒有太
多的反應,隻是“哦”了一聲。
在高中的時候,宋予喬和華箏的異性緣都不錯,但是,和宋予喬接近的人,都是想要追求她的,直到後來葉澤南後來居上,抱得美人歸。而和華箏打成一片男生,全都是因為她大喇喇的性格,有時候還相約一起去打網球打乒乓球,就是沒有出去約會的,其實私底下都是叫她男人婆。
鄭融剛開始和華箏接觸,也是因為宋予喬,問華箏宋予喬的手機號,然後才開始打入她們的圈子裏。
當時一直是稱為朋友,而現在稱之為男閨蜜。
隻是,這個男閨蜜,真的隻是男閨蜜嗎?
整個下午,華箏都在對著躺在嬰兒**很乖的阿飛發呆,盡量讓自己忙起來,就偶爾逗逗他,抱著他在房間裏晃一晃,但是,在這樣一個逼仄的房間裏,她的腦子裏會時不時的想起鄭融那張陽光帥氣的臉龐。
她索性就給盧璐打了個電話,幾聲響聲之後,盧璐那邊接通了電話,好像是因為公司內,有些嘈雜,還有小聲談話的聲音。
華箏將手機夾在肩窩,俯身將阿飛給抱了起來,對著手機聽筒說:“我禮服店裏有事,先把阿飛抱過去了,你要是晚上沒時間,就讓阿飛在我這兒呆一晚上,明天來接。”
盧璐沒帶半點感彩,說:“求之不得。”
華箏半句廢話都沒有,直接將電話給掛斷了,隨便收拾了一些嬰兒必備的東西,抱著阿飛下了樓。
在禮服店內,最近如果是華箏不在的話,都是蘇智管著整個店麵,不過也打理的井井有條的,因為蘇智本身就是學的設計,所以現在在華箏的店麵裏,有一些禮服他也可以出手幫忙修一下草稿。
華箏推著阿飛的嬰兒車剛剛進了店麵,蘇智就迎了上來,“小外星人,你又來了?”
這句話說的口氣,倒是和裴昊昱小盆友如出一轍。
華箏索性將嬰兒車往蘇智手裏一塞,“吃了晚飯了沒有?現在老娘要餓死了,出去給人當了一下午的保姆,沒有吃到嘴裏一口飯。”
小婷一聽華箏這話,立即就打電話多叫了一份外賣。
華箏讓蘇智看著阿飛,自己坐到收銀台後麵,隨手拿起上麵的報紙看了一眼,驚愕地瞪大了眼睛。
蘇智給阿飛剛剛衝了奶粉,特別有經驗的還在手背上試了試溫度,“掌櫃的,剛才就想要給你說呢,這是真的啊還是八卦娛樂消息?”
華箏眸光不驚,抬眼在蘇智這個大男孩臉上掃過,說:“登在八卦頭條上的,都是添油加醋亂說的,你說是不是有心人的八卦?”
“哦,”蘇智說,“掌櫃的,那你的意思,裏麵的主線是真的了?”
且不說別的,就說從民政局開的一份結婚證明一份離婚證明,就是白紙黑字寫的,不可能做的了假。
華箏直接站起來,抬手就要打。
蘇智趕忙向前一步躲開,“掌櫃的,我閉嘴。”
那邊等蘇智去給阿飛喂奶粉,華箏才坐下來,盯著報紙上的鉛字,一時間沒有回過神來,將報紙上的這篇報道從前到後,一個字一個字地都看了一遍,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氣,然後上網搜了一下關鍵字,發現網上很多網絡報刊也都轉登了這份報道。
她有點懵。
裴斯承怎麽會讓這種消息見了報了?這要是宋予喬看見了,那她還怎麽去麵對熟悉的朋友?
華箏在這個念頭甫一出現,便拿起了手機,撥通了宋予喬的電話,但是,等到宋予喬在那邊接通了,她卻忽然反應過來,這件事情就算是發生了,那裴斯承會讓宋予喬知道麽?肯定是不會。
“華箏?”
宋予喬接通了電話卻沒有聽見華箏的聲音,微微愣了一下,才對著電話又叫了兩聲。
華箏回神,說:“我也沒什麽事兒,就是最近心情不大好,想找你說說話。”
宋予喬這才放了心,“我隨時都有時間,你現在在禮服店麽?我打車過去找你。”
“不用,”華箏連忙擺手拒絕,說,“等我去找你,我這邊店裏最近接的單子比較多,都忙到好幾點,你來了我還要特別照顧你這個孕婦。”
華箏和宋予喬之間調侃了兩句,就掛斷了電話,不過聽宋予喬說話的口氣,報紙上的這事兒還暫時是不知道的。
那麽,最有可能的就還是裴斯承幫忙給壓了下去。
禮服店的門叮鈴響了一聲,掛在門頭上的風鈴叮叮當當作響,華箏一看來人是穿著那種工作服,便向裏麵叫了一聲:“蘇智!外賣到了,過來簽單付錢!”
華箏已經離開了收銀台,拿著手機向屋內走去,撥通了裴斯承的電話。
………
裴斯承的手機已經要爆掉了。
因為報紙上陡然曝出來的這件事情,不光是葉氏的股票開始跌,就連裴氏的生意也受到了很大的影響。
就算是裴斯承已經開始有所行動了,但是要想消除影響,還必須假以時日,而現在,很多裴氏的老合作商,與裴氏紛紛終止了合作條約,股市仍舊是呈下降趨勢,這一個報道,確實是對公司的產值產生了不小的影響。
而且,從當天中午開始,裴老爺子已經打了三個電話,最後一個電話,裴斯承接通,在那邊的裴臨峰就直接吼:“你小子現在就給我滾回家來!現在你大姐也在這兒,這事情你先給我說清楚!”
因為裴臨峰吼出來的聲音太大,在一邊的宋予喬也能聽到隻字片語,看到裴斯承皺緊的眉頭,便問:“是有什麽要緊事?”
裴斯承已經走到衣櫃前,從衣櫃裏挑出來一件看起來十分幹淨的白色襯衫,順手撂在**,從襯衫衣領第三顆扣子開始解,將身上的黑色襯衫脫掉,換上了白色襯衫。
“我回裴家大院一趟。”
宋予喬起身,走過去幫裴斯承將身上的襯衫撫平整理,卻發現在身後有一處褶皺的印子似乎是在清洗的時候有問題,怎麽也撫不平,便轉身去拿了熨鬥,將裴斯承的襯衫拉起,用燙熱的熨鬥在上麵微熨了一下,順口問道:“伯父伯母沒事吧?”
“沒有,你放心在家,不要出門,”裴斯承捧著宋予喬的臉在她的唇角落下一個吻,“一會兒累了就直接睡,不用等我。”
“嗯,好。”
宋予喬十分乖順地點頭,將裴斯承送至門口,還踮腳主動在她唇上吻了一下,才關上了門。
她現在有所察覺,裴斯承好像有什麽事情在瞞著她。
宋予喬現在頭腦裏,最重要的事情,無外乎就是家人和朋友,這些人平日裏最關心自己,那麽現在,她也就最關心他們,與他們無關的事情,她根本都不去關注。
但是現在,裴斯承現在有事情瞞著她,她知道,一定是對她不好的事,她現在必須要對肚子裏的寶寶負責,所以,他不想讓她知道,那她就不查不問,讓裴斯承放心。
………
裴斯承在剛剛取出車鑰匙開車,就接到了華箏的電話。
對華箏來說,裴斯承現在依舊是她的男神,心目中最完美的男人,宋予喬依舊是最好的朋友,其實兩人還是很般配的,她心裏的那個疙瘩已經完全解開了。
華箏說:“我看報紙了。”
裴斯承“嗯”了一聲,“然後呢?”
“我給宋予喬打電話了,沒說那事兒,她看起來好像是不知道,”華箏說,“但是,現在網上都已經有很多轉載了,她到底還是會看見的……”
裴斯承淡淡開口道:“隻要她不想看見,就不會看見。”
這邊的華箏倒是愣了一下,因為裴斯承的這句話。
片刻之後,華箏就明白了。
其實,說到底,最了解宋予喬的人,還是莫過於是裴斯承。
………
裴斯承托朱啟鴻幫忙把工商局和稅務局的幾位領導約出來,就在今晚,約在第一府。
在席間,有不少領導紛紛讚賞裴斯承也算是青年有為,或許是真心,或許隻是看在朱啟鴻的官場世家的麵子上,總之聽者十分受用。
隻不過,裴斯承自小經曆的事情也不少,他也知道,就像是這種恭維的話,或多或少都摻雜著水分,就一聽了之。
不過他的時間有限,在見過一麵,大約是半個小時之後,在主菜上過,就需要趕回裴家大院去。
裴斯承自罰三杯,然後說告辭。
朱啟鴻的麵子,幾個領導還都是給的,他起身,說:“我出去送一下。”
他跟著裴斯承從包廂內出來,裴斯承此番請客吃飯的目的,朱啟鴻之前也都給幾個領導說過清楚了。
朱啟鴻抽了一支煙,遞給裴斯承一支,裴斯承用唇叼著,借著朱啟鴻手中打火機點燃了。
裴斯承吐出一口煙氣,雙肘支撐在白玉石的欄杆上,看著湖麵上的點點小桔燈。
記得在幾個月前,也是約在這裏吃飯,當時裴斯承嚇了宋予喬一跳,兩人還都落水了。
朱啟鴻說:“這幾個領導都是比較信得過的,報社的事兒,肯定就是沒有問題了,不過,到頭來,那個社長和主編,肯定還是要打電話給你。”
“我就是等著他來找我,”裴斯承唇間銜著煙蒂,所以說話似是咬著牙說出來的一般,“我先走一步,這邊你幫我招呼著,有事打我電話,吃飯喝酒的錢隨便花,在碧海雲天那邊我已經訂了房間,直接報我的名字記我賬上。”
“放心。”
朱啟鴻兩指在額前向前微微抬起打了一個手勢,裴斯承轉身離開。
………
裴玉玲在今天下午,也接到了來自父親裴臨峰的電話,讓她回家一趟。
“爸,什麽事兒啊?”
裴臨峰哼了一聲:“現在了,就別給我在這兒裝傻了,你想要帶上澤南來,就一道過來,如果不想,你就一個人過來。”
裴玉玲是想要帶著葉澤南一道過去的,所以,在臨近公司下班的時候,就去了葉氏總公司。
她是葉氏公司的股東,而且又是現任總裁的母親,進入葉氏上電梯不用通報葉澤南。
裴玉玲上了樓,葉澤南的辦公室門是開著的,總裁辦公室的樓層員工一般都比較少,這一次讓裴玉玲覺得微微放下心來的原因是沒有見到那個討人厭的虞娜。
走近葉澤南的辦公室,就看見葉澤南正背對著門站著,站在牆麵上的一幅壁畫前,似是在欣賞牆上的畫。
裴玉玲剛剛想要開口叫兒子,卻聽見了葉澤南在講電話。
葉澤南的聲音不疾不徐,說:“那些股份,不管多少價錢,收購過來……”
電話另外一方說:“餘風雜誌社的股份,還有外界別的力量在插手,那……”
葉澤南知道,這股外界的力量,肯定就是裴斯承。
他說:“你隻管將閑散的股份收過來,並不需要多考慮其他方麵……”
葉澤南掛斷電話,轉過身來,將手機放在辦公桌上,抬眼,就看見了站在辦公室門前的母親。
裴玉玲難以置信地看著葉澤南,“都到現在了,你還不是一心撲在葉氏公司的業績上,還在幫宋予喬在屁股後麵收拾爛攤子?”
葉澤南走至門口,招手讓外麵的秘書泡一壺茶進來。
“媽,我心裏有數,知道該怎麽做。”
“你心裏有數?那你現在幫宋予喬做這些事情,她有感激你麽?她不會感激你,她甚至連知道都不會知道,兒子,你現在分清楚主次好不好?現在是什麽最重要?”裴玉玲向前走了一步,“我可以不給你找那些名門淑媛去相親,但是,你的精力就都是用在這上麵了?”
身後,虞娜捧著一份報表進來,清了清嗓子,“麻煩讓一讓。”
裴玉玲瞪圓眼睛,好像就是因為虞娜的這句話,特意向前一步,橫在了辦公室中間。
虞娜也沒有多做計較,從裴玉玲的身邊繞過去,徑直走到辦公桌前,雙手將報表遞上去。
裴玉玲對於虞娜這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簡直是氣的心肝脾肺都疼。
“澤南,你現在就給我把這個女人給開除掉!我真不想看見她,多一眼都不想!”
裴玉玲不敢相信,葉澤南是為了這麽一個女人,而放棄了富家千金那麽好的財力支持,可以事半功倍的機會。
不等葉澤南開口,虞娜轉過身來,笑著看著裴玉玲:“豪門太太,現在葉總不是未滿十八歲的小孩子了,不需要監護人,也不需要別人時時刻刻都看著,他所作出的決定,必然都是深思熟慮過的,有自己的考慮,哪怕是因為還人情,那也是應該的,生活在這個社會上,怎麽可能沒有人情上的往來。”
裴玉玲氣的抽了抽嘴角,“你現在是在用什麽身份跟我說話?”
“一個即將被開除掉的員工?不過不好意思,我的檔案合同都在裴氏,我隻是暫時調過來幫葉總的,況且,就算是開除我,現在也是葉總說了算,”虞娜聳了聳肩,看著裴玉玲有些扭曲的臉龐,接著說:“我還想說,一個男人究竟成功與否,真的不是靠一個女人背後的力量的,現在趁著年輕,就想要坐享其成麽?為什麽不趁著年輕去做一些有挑戰性的事情呢?太太,你是為什麽會想要給葉澤南介紹一個除了家世之外一無是處的千金小姐呢?你覺得你兒子是一個吃軟飯的人嗎?”
聽了這話,葉澤南微微收了收下巴,目光卻落在不遠不近站著的虞娜身上,此刻她的唇線抿的很緊,目光卻越發的炯炯動人。
“你……”
麵對虞娜的這個問題,既不能肯定說是,那樣就抹掉了兒子的能力,也不能說不是,那不就正是搬起石頭來砸她自己的腳嗎?
裴玉玲一向是嘴很厲害,但是偏偏就在這個虞娜麵前,感覺句句都是理,就是反駁不來。
她索性就轉了身,也沒有來得及告訴兒子,晚上要去裴家大院。
一直走到電梯前,裴玉玲才冷靜了下來,其實,這個虞娜的話,也是對的。
她對於兒子,是不是一直以來都管的有點嚴了
,導致在一些時候,有點誤入歧途了。
其實,虞娜說的沒有錯,如果不趁著年輕的時候去磨練,去打磨自己,那麽等到老了麽?居安思危一直都是十分正確的。
不過,在剛才,她發現,葉澤南看著虞娜的那種眼神,她作為過來人,真的看得出有點不同了。
裴玉玲頭有點疼了。
虞娜跟在裴玉玲身後,親自送她到電梯前,主動按下電梯開關,“豪門太太,您走好。”
裴玉玲卻沒有上電梯,她轉過來,盯著虞娜此時此刻無懈可擊的一張臉,說:“我不信你沒有發現,澤南喜歡你了。”
虞娜沒有想到,裴玉玲腳步微頓,對她說的第一句話,竟然就是這樣一句話。
一直以來,沒有人用這樣的話問過她,她也一直都沒有正視過這樣的一個問題,現在,有旁人忽然將這句話說出來,她陡然一聽,才察覺到有所意外,心裏怦然動了一下。
裴玉玲見虞娜不再說話,相反彎了彎唇角:“你一直在強調自立自強,現在你的這種行為,難道不是想要嫁人豪門麽?嫁入豪門之後,可以省去你最少十年的努力,就可以得到你現在想要的所有東西……”
虞娜打斷裴玉玲的話,“是的,但是,與此同時,我承受的風險也大,就像是現在的葉氏,風雨飄搖,如果有一點理智的都,都絕對不會抱著和葉氏共存亡的心態來,我也一樣。”
“那你現在為什麽要留下來?”裴玉玲問。
“因為……”虞娜的眼神有些迷茫,想了幾秒鍾,開口道,“我也不知道。”木木央弟。
剛好走至走廊牆邊的葉澤南,猛然頓住了腳步,轉身,貼著牆麵站在一盆滴水觀音後,抬眼看了看天花板,中央空調的冷風吹著,那冷風**,似是一隻無形的小手,攥住了他的心髒。
………
其實,讓裴玉玲頭疼懊悔的事情,不僅僅是兒子對於這個普通家庭出身的助理那種曖昧不明的態度,而在今夜,還在之後。
裴家大院。
除了尚且在國外讀書的裴婭,另外裴玉玲、裴聿白和裴斯承,裴臨峰的這三個兒女總算是在過年之外的一個時間內,聚齊了。
裴老太太沒有說什麽,這件事情一旦發生了,就是要解決,在裴臨峰打電話給裴斯承,隻讓這個兒子過來,她心裏還是稍微放下心來,自家的事情,先內部解決了最好,不要去打擾到人家姑娘家的。
裴玉玲看了一眼裴斯承,沒有說話。
她不清楚,這種事情現在對她來說是什麽意思,原來叫她婆婆,現在要跟著裴斯承叫她大姐,想起來都覺的是一件難以忍受的事情,如果當真裴臨峰承認了這個兒媳婦,那麽以後她就隻能減少帶著葉澤南來的機會了。
裴斯承看起來倒是很坦然,等保姆阿姨送過來一壺花茶,他向前推了推,說:“能不能換成白水?晚上喝這個,我怕我翻來覆去睡不著影響到我老婆休息。”
裴玉玲的臉色已經青了,裴聿白在桌子下麵直接踢了裴斯承一下,給他使了眼色,那目光神色分明寫的就是:一會兒在老爺子麵前說話注意點。
裴聿白本沒有想要來,這件事情在半年前,就在裴斯承頭一次跟他坦白之後,他就清楚的很,遲早是要被扒拉出來,隻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就在於宋予喬的這個身份,是在什麽時候被扒出來,若是在前期,那恐怕宋予喬對於這個三弟,就真的是避恐不及了,現在的這個時機,也是剛剛好。
裴臨峰從二樓的書房下來,看著坐在沙發上的這幾個兒女,臉色陰沉的像是要下雨了。
裴老太太見老頭子下來,便起身讓開沙發的位置,搬了個小板凳坐到一邊。
裴臨峰“咳咳”了兩聲:“搬把椅子過來坐吧。”
裴老太太直截了當的拒絕:“我就喜歡坐小板凳,我跟孫子是一起的。”
這一句話,就是擺明了態度。
裴昊昱那麽喜歡宋予喬,裴老太太跟她孫子是一起的,那也就是喜歡宋予喬沒跑了。
裴臨峰索性也不再多管裴老太太,隨她去。
他掃了一眼在座的三個人,目光首先落在裴斯承身上,“老三,你跟我說說,報紙上那事兒,是不是真的?”
裴斯承剛好喝了一口水,放在茶幾上,順手摩挲著杯身,片刻之後收回手,才看向父親,回答:“您認為是真的,就是真的。”
“混賬東西!”
裴老太太眼看著老頭子就想要拿桌上的玻璃杯,飛快地起身,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桌上的四隻玻璃杯全都籠在了自己麵前,用兩條胳膊圈起來,笑了笑:“除了不準摔杯子,想喝水給我要,現在杯子我保管,現在你們接著談。”
裴臨峰:“……”
裴臨峰知道,現在有老伴兒在,根本就是想發火都發不出來,琢磨了半天,才找了一個切入點:“今年在你領宋予喬回來之前,知不知道她的前夫是澤南?”
裴斯承回答:“那個時候還不是前夫。”
這句話一出,頓時一片鴉雀無聲。
裴老太太慶幸,真是幸好幸好,所有的玻璃杯都在自己這裏,哦,目測前方十厘米處有一個煙灰缸,她便飛快地抓過來,也護在了這裏,於是,茶幾上光禿禿的一片,隻有裴老太太這邊一堆東西。
裴臨峰氣的胡子都有點抖了。
裴斯承從小都特別優等生,當時有好多人見了裴臨峰的這個小兒子,都是說“孝順”“聽話”“根正苗紅”,可是,誰知道長著長著卻歪了。一直到高中升大學,才開始顯示出來後知後覺的叛逆,不過,那個時候的叛逆,比起現在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現在才真正是個逆子,哪裏孝順了,不把他這個當老子的給氣死就算是好了。
裴玉玲這個時候倒是想開了,這件事情她說出來,也是在之前不久才知道了,而在知道之前,也是一心想要自己兒子和宋予喬離婚,當時也絕不會因為知道了宋予喬重新搭上的金主是裴斯承,而放棄這個念頭,想來,也是與自己無關。
之前在電話裏,裴玉玲也已然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她所知道的所有,都一一告知裴老爺子了,現在也隻是多了一個步驟而已。
她已經在想找一個借口離開了。
而就在此時,裴斯承忽然開口,讓她都在一瞬間腦子都停止了轉動。
裴斯承說:“爸,您也別生氣了,我和宋予喬是在八年前遇上的,在我在國外讀大學之後在洛杉磯工作的那一段時間認識的。”
這話一出,除了裴聿白,其餘的人全都愣了。
那如果是八年前遇上的,那個時候葉澤南就尚且還沒有和宋予喬結婚。
“宋予喬就是之前我一直找的夏楚楚,爸,這事兒您應該知道。”
“……我知道個屁!”
不過,裴臨峰確實是知道一些,因為曾經在裴斯承將夏楚楚的事情見報之後,有不少“夏楚楚”如同雨後春筍一般冒出來,跑到裴家大院這邊來認親,當時讓裴臨峰差點到報紙上登通告了,後來才消停了一點。
現在,這個宋予喬就是夏楚楚的話,那裴昊昱……
裴斯承點了點頭,似乎是已經才想到父母親心中所想,說:“五年前生下裴昊昱的就是夏楚楚,也就是宋予喬。”
“……”
麵對一陣沉默,裴斯承向已經呆愣成一尊雕塑的裴老太太伸了伸手:“媽,能不能給我杯水喝?我說的嘴幹。”
“……”
裴老太太機械的將跟母雞護食一樣的水杯給裴斯承遞過去,冷不丁問了一句:“予喬不是後媽?”
卻真的是問到了點子上。
裴斯承喝了一口水來潤了潤唇瓣,說:“不是後媽,是親媽。”
裴玉玲當即呼喊了出來:“不可能!”
宋予喬不是不能生孩子麽?不是在婦科檢查中檢查出來不孕了麽?那這是什麽意思?五年前就生了一個兒子,現在又怎麽可能不孕!
裴斯承將一份早已經準備好的親子鑒定報告拿出來,這一次他連信封都沒有裝,而直接是兩張從醫院裏拿出來的鑒定報告,在從醫院裏那邊拿過來之前,他是經過再三確認的,確認無誤,是“宋予喬”和“裴昊昱”的親子鑒定報告。
他將兩份報告平攤在桌上,向前推了推,說:“一份是血液的,一份是頭發的,結果一致,這份報告絕對是沒有作假的,如果是怕作假,明天我可以讓予喬再陪著去驗一次,反正再過兩天,也要去醫院檢查的。”
幾雙視線都聚焦在桌上的檢驗報告上,氣氛實在是詭異。
隻不過,除了兩個人看起來比較淡定的,一個是裴斯承,還有一個就是裴聿白。
裴老太太回過神來,看向自己的大兒子,“老大,你怎麽不看?”
裴聿白撫了撫額頭,直接站起身來,道:“我去下洗手間。”
裴老爺子拍了一下桌子,“不許去!給我坐下來!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這事兒恐怕也是早就知道了吧。”
裴聿白無緣無故被拉下水,便也安安靜靜坐下來,不再吭聲。
他現在就是一個被硬拉來湊數的,就安靜地在一邊當背景好了。
而這時候,裴玉玲忽然回過神來,問:“你說什麽意思?還要去醫院檢查,是不是有什麽問題?中間是不是出了什麽問題,現在不孕了?”
她現在對於這個問題異常敏感,因為當時她促使自己的兒子葉澤南和宋予喬離婚,其中有一件事情就是因為宋予喬不孕,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但是,現在,忽然讓宋予喬冒出來一個五歲多的兒子,還是活蹦亂跳的,她頓時就有點接受不了。
然而,更加接受不了的,還在後麵。
因為宋予喬不僅有了一個五歲多的兒子,竟然又、懷、孕、了?!
裴斯承點了點頭,十分認真地說:“醫生說了八周後過去檢查,確認肚子裏的是不是雙胞胎。”
“……”
這一次,包括裴聿白的視線,其餘四個人全都刷刷刷地看向裴斯承。
裴斯承將桌上的一個煙盒,從手邊滑過去,適時地再燒一把火,“嗯,可能不是雙胞胎,是龍鳳胎也說不準。”
“……”
其實,裴斯承現在的這種話,這種態度,擺明了就是,如果你不想要宋予喬這個兒媳婦兒,那麽也就是不想要裴昊昱有親媽,也就是不想要宋予喬肚子裏的孫子和孫女。
裴聿白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裴斯承,暗自搖了搖頭。
原來,裴斯承一直不動聲色還沉得下氣來的原因,是因為這個。
………
半個小時後,裴家這個小的家庭聚會,以這個三連環的爆炸性的消息而宣告結束。
裴斯承被裴臨峰叫上樓,讓他把七年前在加拿大到洛杉磯的事情,再到如今的事情全部都說一遍,言辭清楚。
裴斯承基本上都講明白了,然後裴老爺子揉著眉心,坐在書桌後麵,已經喝了兩杯濃茶。
“就是這樣。”
裴臨峰問:“你說,之前你和張夢雪訂婚,是假的?”
“嗯,是的。”
“之前在高中的時候,和張夢雪之間發生那種事情,並不是你,但是你給擔下來了?”
“是的。”
裴臨峰看著在書房內,站的筆挺的好像是一株挺拔的白楊一般的兒子,麵容冷峻,頗有他年輕時候的風範。
說來,其實兩個兒子的脾性都不像裴臨峰,但是,因為大兒子裴聿白曾經做過的一件事情,以及現在小兒子做的這件事情,他才覺得,到底是父子,骨子裏帶出來的那一份桀驁不馴,是相同的。
他沉吟片刻,擺了擺手:“先下去吧。”
在幾個兒女都離開之後,裴老太太看了一眼時間,決定給兒媳婦打個電話問候一下,但是一看時間,好像有點晚了,這麽晚了,打擾到孕婦是不是不大好啊,索性將已經拿起來的電話又放下,如此反複了三次,搞得神經兮兮的。
裴臨峰說:“你也有了毛病了?”
裴老太太笑的簡直合不攏嘴,“又有孫子了,還有個孫女,哈哈哈哈哈哈,我想笑,我現在隻想笑,別打擾我,我現在隻想笑。”
裴臨峰:“……”
裴老太太已經吩咐下去,讓小廚房明天做魚煲雞湯,去給兒媳婦送過去,甚至都開始上網查找嬰兒車和嬰兒衣服了。
裴臨峰抽了抽嘴角:“還不定能不能進了咱們家的門呢,你現在擱這兒幹什麽?”
“你敢不讓宋予喬進家門,我就搬出去跟兒子兒媳婦去住!你一個人在家守著這個院子養老吧。”
………
裴聿白沒有開車,是讓裴斯承開車送了他一路。
“這事兒予喬還不知道吧?”
裴斯承搖頭:“不知道。”
裴聿白事先就給裴斯承打了預防針,“這事兒別人知道是知道,自己心裏清楚也是自己,但是你也知道,人言可畏,這事兒要真的讓那些流言蜚語傳進宋予喬的耳朵裏,到時候別讓她做出來什麽傻事來。”
“嗯,我知道。”
………
看似風平浪靜的一天,終於又過去了。
遠在s市,徐媛怡將兒子宋琦涵哄著睡了以後,起身,給大哥打了個電話,問了一下雜誌社的事情。
“沒有出什麽事情吧?”
徐戰在雜誌社那邊已經聯係過主編,報紙當天的銷量,已經超過往常銷量最高的時候,報紙原本印量就高,等到晚上的時候就已經搶售一空了。
原本徐戰提議再加印,但是這樣的日報,是有時效性的,所以主編便
開會分析了一下利害,決定在後續一周,在雜誌上設一個專版報道。
徐戰同意,雜誌有周刊和月刊,時效比較長,也便沒有太多的顧慮。
他將這邊的事情都告訴了妹妹徐媛怡,“我在盯著,暫時還沒有發生什麽事情。”
徐媛怡右眼皮從早就開始跳,一直跳到晚,心裏撲騰撲騰的,總覺得是有事情要發生了,但是,現在大哥的雜誌社依舊在,兒子依舊在身邊,而丈夫宋翊也在,宋家的家產都在,沒有人來跟她搶財產。
徐媛怡覺得心裏忐忑,這種忐忑,是從在兩個月之前,知道席美鬱回來的那個時候,就已經開始忐忑不安了,現在更加是到了一個高度,總是心慌。
“哥,你說八年前的那件事兒,我總是擔心有人知道,心裏總覺得慌。”
徐戰說:“放心,這事兒就連你二哥都不知道,知道的人不就是除了你我還有宋翊的那個妹妹宋潔柔麽?現在宋潔柔的女兒又認你當媽,其餘的人早就都安排好了,不會出錯。”
“嗯,我知道了。”
徐媛怡掛斷了徐戰的電話,有些愣神。
宋翊從外麵抽了一支煙進來,就看見徐媛怡正在拿著手機發呆,開口問了一句,徐媛怡正在出神專注的想,冷不丁的聲音嚇了她一跳,手中的手機差點就摔在了地上。
於是,徐媛怡還是安安穩穩地睡了。
隻不過,她到底是忘了一句話:暴風雨前的寧靜,是最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