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未晚作品 曾想盛裝嫁給你 曾想盛裝嫁給你 212 隻是一場戲 (鑽石25700加更合並)

葉澤南看了虞娜一眼,覺得此時此刻,說出這樣話語的虞娜,一雙眼睛都在熠熠閃光,整個人都是一個發光體一般。異常奪目耀眼。

裴玉玲坐著,而麵前的虞娜站著,還穿著三厘米的高跟鞋,她覺得現在需要仰視,簡直就是助長了虞娜的氣焰,於是也站了起來。

葉澤南看見母親的這樣動作,下意識地竟然是伸出手臂來將虞娜向後擋了一下。

裴玉玲看見自己兒子的這種動作,肺都要氣炸了,現在這種時候,自己的兒子,辛辛苦苦養大的兒子,竟然第一反應是護著一個外姓的女人,竟然不是護著自己的母親!這讓一個當母親的臉往哪兒放!

她說:“葉澤南,先讓她出去。我要跟你談談。”

這種情況下,原本說好了的是來家裏吃飯,緩和一下母親和虞娜之間的關係,卻沒曾想到,竟然鬧成了這樣。

現在這種情況下,葉澤南也不想要虞娜和母親之間為難了,便讓虞娜先出去到車裏去等。

他看見虞娜眸中的落寞,忽然察覺到,也許,這一次是自己唐突了,原本是自己和母親之間的事情,結果現在卻牽扯上虞娜。

他有些懊惱了。

虞娜也沒有拒絕。聽見葉澤南的話,就轉身向外走。

虞娜出了門,葉澤南坐下來。說:“媽,這件事情我不想要多說什麽了,之前我已經解釋過很多次了。我想要的愛情是我做主的,虞娜是要嫁給我,不是要嫁給你,也不是要嫁給葉家,媽你也不要一直幹預我的感情生活。”

“不幹預你麽?不幹預你,當初娶了宋予喬,是不幹預你的後果,結果呢?還不是三年彼此折磨,最後走向離婚了……”

裴玉玲說起話來分毫不讓,隻不過,現在她依仗的,也就是一個曾經葉澤南犯下的錯誤。

葉澤南皺了皺眉:“媽。我已經再三說過了,和宋予喬之間已經什麽都沒有了,當初是我對不起她,這件事情過去了,你就不要一直反反複複地提出來了,好麽?你這樣提出來,是想要故意我一直困在宋予喬的圈子裏走不出來麽?”

裴玉玲被這句話反駁的一時語塞,還沒有找到合適的語言來說,葉澤南已經接了下去,繼續說:“媽,你不要不停地找虞娜的茬兒,我也不需要一個女人來幫助葉氏,我不想用利益綁住我自己的後半生,媽,我知道你之前同意宋予喬,其中有一個原因,就是將她私藏存起來的宋家的錢,全都給了這邊的葉氏,然後她對我們葉家有了幫助,然後你才接受了她,我知道,當初如果不是這樣的原因,媽,你絕對不會這麽輕易的接受了宋予喬。”

裴玉玲無話可說。

葉澤南站起身來,說:“本來我是想要帶著虞娜來這裏陪著你吃頓飯,你也不用整天一個人在家裏胡思亂想,到底是我想的簡單了。”

他說完就向外麵走,沒有停留。

後麵裴玉玲張了張嘴,伸出去的手卻又縮了回來。

葉澤南確實是已經好長時間都沒有回家吃飯了,她也不想兒子一回來就用這種臉色示人,可是,虞娜那種家世,她真的看不上。

但是,上一次在西餐廳內,不知道裴斯承說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虞娜怎麽在裴氏做事,那也隻是一個員工一個下屬,能算得上是背後有支撐麽?

在廚房裏準備晚飯的保姆端著餐盤出來,忽然見客廳裏沒了人,便問:“夫人,少爺不在家吃了麽?”

裴玉玲揉了揉太陽穴:“不在。”

保姆歎了一口氣,“又做的多了,本來還說多了少爺和少爺女朋友呢。”

一邊站著的另外一個保姆趕緊就向這個保姆使眼色,讓她注意禍從口出。

但是裴玉玲現在也沒有閑心去糾正一個保姆口中的稱呼了,願意叫什麽就叫什麽好了。

兒子真的是長大了,管不住了。

………

對今天晚上的事情,虞娜並沒有詢問,而葉澤南出來,也就是寥寥幾句解釋清楚,晚餐也沒有吃成,虞娜說:“直接送我回家吧。”

葉澤南也不知道這是一種怎樣的感覺,兩人之間好像隔了一層屏障,不能進一步了,他有時候想要去抱虞娜,卻生怕她拒絕。

再加上這邊他母親裴玉玲也是一個拖後腿的,他就不應該讓虞娜再一次接觸到裴玉玲。

他是真的喜歡上虞娜了,有一種隱隱的感覺,不知道是從哪裏就生根發芽了。

虞娜家是在老區待拆遷的院子住宅區,政府的文件下來,是在明年八月份之前完成所有用戶的新房地址確認。

這一個地段,算是比較偏的地方,就連路燈壞一個,都需要報到社區,隔了十天半個月能來修了就是了不得的。

在一個街道前,車子就已經進不去了,葉澤南便找了一個臨時停車位將車停好,下車去送虞娜進去。

經過長長的一條路,才能最終看見前麵院門口昏黃的燈光。

虞娜踩著高跟鞋,在地上踩出踢踢踏踏的聲音,聽起來十分清脆,這樣的聲音,倒是顯得在這樣的夜裏十分寂靜。

“我走了,你回去吧。”

虞娜低著頭,說完這句話就轉身向院子裏走,身後葉澤南忽然就一下子抱住她。

“你是生我的氣了麽?是我把事情想簡單了,以後如果你不想見我媽,一次都不用見,也不用刻意的去討好她,我們都搬出來住。”

虞娜抬起頭,笑了笑,眼睛眯起來,“我沒有生氣,我覺得跟你媽媽鬥智鬥勇倒是挺好玩兒的,每次她都說不過我,但是還偏偏要上趕著跟我嗆,隻不過就是中間夾著你這個當兒子的不好做。”

葉澤南聽了虞娜這話,倒是愣了一下。

“放心了,就是顧慮到你,我都不會因為跟你媽媽正麵起衝突的,不就是一個耳朵進一個耳朵出麽,以前在學校的時候聽古板的老教授講課都是那種狀態……”

虞娜這麽一句話還沒有說完,葉澤南已經一下子吻了上來,吻上了虞娜的唇。

葉澤南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麽衝動,興許是看見虞娜眼睛裏的神采了。

身後有腳步聲,隻不過兩人誰都沒有注意到。

“咳咳……”

虞父從樓上下來扔垃圾,看見在院門口站著的這像是自己的女兒,便向前走了兩步,真的就看見了虞娜,當然,還有正吻的難舍難分的葉澤南。

虞娜和葉澤南兩人猛的分開,虞娜將散落下來的鬢發掛在耳後,“爸,你怎麽這會兒下來了?”

虞父掂了掂手中的垃圾袋,“下來扔垃圾,娜娜不是說了吃了飯才回來麽?怎麽這麽早?”

虞娜剛想要解釋說因為下班早了,所以吃飯早,結果一邊的葉澤南就已經開口說:“娜娜想要回來吃飯,所以我們沒在外麵吃。”

虞父說:“那正好,娜娜二姨剛做了飯,澤南也沒吃飯吧,一塊兒上來。”

葉澤南沒有推辭,這邊虞娜帶著葉澤南上了樓。

樓道裏沒有燈,隻有虞爸爸手中的一個手電筒照出的一道亮光。

這是葉澤南第一次來到虞娜家裏。

虞娜家裏看起來,真的不算是富裕,裏麵的裝修十分簡單,隻是鋪了地板磚刷了牆,電視機還不是液晶屏的,就擺在入門處,看起來有些老舊,原本乳白色的冰箱門經過時間的洗禮成了黃的,但是很幹淨整齊,是讓人一眼看過去就十分舒服的。

家裏也沒有做十分豐盛的晚飯,隻是熬了粥,然後炒了兩個家常菜。

虞娜的媽媽尚且不能下床,雖然口齒不清晰,但是已經能開口說話了,聽見葉澤南來了,便也招呼他:“我們家也就這樣兒,你別嫌棄,現在阿姨不能動了,要不然一定給你做一頓好吃的。”

葉澤南搖頭:“阿姨,你肯定能好起來的,我大姨原來就是腦溢血,一個月出院,三個月就可以下地行走了,除了右手有點問題之外,和原來真的一模一樣呢。”

虞娜聽了葉澤南這話,忍不住瞧了他一眼。

吃完飯,葉澤南拿著碗筷去廚房送了,順帶還捋袖子洗碗,被虞父看見了,直接給拉了出去。

“哪兒有讓客人洗碗的,你在外麵坐著,娜娜,陪著澤南說說話。”

虞娜直接將葉澤南手中的圍裙給接了過來,笑了一下:“你是少爺,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吧,會洗碗就怪了……”說著,她已經進了廚房,“爸,你出去,我來洗碗。”

葉澤南和虞父在外麵的小客廳裏說了一些話,一直到快十點的時候,葉澤南起身告辭,虞父讓虞娜去送送葉澤南。

葉澤南開口想要拒絕,卻被虞娜掐了一下手臂。

虞娜應了一聲,已經順手拿了放在抽屜內的手電筒,推著葉澤南就出了門,手電筒的光在走道上明晃晃的照著。

等到了樓下,葉澤南忽然說:“我是不是表現的很糟糕?”

虞娜噗嗤一聲笑了:“不糟糕。”

葉澤南鬆了一口氣,虞娜已經接道:“是很糟糕。”

“……”

虞娜和葉澤南兩人在街口說了一會兒話,虞娜說要送,但是葉澤南說不安全,便站在原地,看著虞娜上了樓,才轉身離開。

就在遠處,等葉澤南的車開走之後,兩個黑影忽然從樓房在燈下的陰影中走了出來,為首的一個人叼著一支煙。

“那個娘們把錢給了沒?”

“付了八萬。”

“這邊猜好點兒,就準備幹吧,早點把另外的錢拿到手。”

“嗯。”

………

裴斯承第二天回到c市,第一件事情就是負責當晚的訂婚典禮。

虞娜這兩天也實在是累了,裴斯承便沒有讓她繼續負責,隻讓她負責一下日常的安排,其餘工作上的事情,讓黎北分擔。

黎北說著違心的話:“嗯,你有什麽事情,都可以找我分擔。”

虞娜將桌上一大堆需要整理的資料指給黎北看:“這是你需要在今天整理好的,你真是我的好搭檔,謝謝。”

黎北真想要抽自己一個大嘴巴,“喂!那你去幹嘛?”

虞娜一笑:“去化個妝,等晚上下了班約會。”

黎北咬了咬牙,他也想約會好不好?好不好?

晚上,是華箏和裴聿白的訂婚宴。

這件事情原本就是公諸於眾的,包括裴臨峰和裴老太太,乃至於唐家人都來了。

華箏在後麵試禮服,就算是開著空調,後背的衣服很快就被浸濕了,額上也不斷地出汗,讓化妝師每隔幾分鍾就過來給她補妝。

“怎麽這麽熱啊,小張,再去把空調的溫度調低一點。”

她有點緊張,甚至偷偷溜出去找到了裴聿白,問:“裴大哥,如果你爸媽知道這是在演戲,會不會生氣了?”

裴聿白身後跟著梁易,裴聿白還沒有開口說話,梁易已經向前一步了:“知道了也沒關係,現在訂了婚,之後再找個機會解除婚約就行了。”

梁易也是難道這麽一本正經的,讓華箏都有點不大適應。

裴聿白安慰華箏,說:“你放心,這一次鄭融一定會來的,而且,你放心……這隻是一個普通的宴會,放輕鬆,記住,你的訂婚典禮是在三樓大廳。”

三樓大廳?

難道還有另外一場宴會,是在二樓大廳裏麽?

華箏不知道為什麽裴聿白這麽篤定,在走上紅地毯之前,接到了宋予喬的電話。

她清楚在s市,予喬家裏發生了一些事情,所以,也便沒有奢望宋予喬能夠來陪著她了。

宋予喬第一句話就是問:“鄭融去了麽?”

華箏一直在後台,哪兒顧得上有沒有鄭融。

她抿了抿唇,發現臉上的妝又花了,便讓化妝師重新過來給她補妝,順帶幾遍給宋予喬抱怨:“我快緊張死了,怎麽辦?萬一鄭融真沒來怎麽辦?我真的要和裴大哥訂婚麽?”

“不會的,別擔心,你先去工作人員那兒,找出入賓客登記表,看看有沒有鄭融的名字。”

“嗯,好,等等,我這就去。”

………

宋予喬又向華箏叮囑了幾遍,才掛斷了電話,心裏也是突突突的跳。

若說鄭融,是一個可以為你兩肋插刀的好朋友,有義氣,也懂得體貼人,可以理解你的苦你的累,可以分享你的快樂你的憂傷,可是,她卻真的不知道,這種脾性的人,到底會不會在最後關頭去找華箏。

宋予喬依舊是坐在奶奶的臥室**,看著裴昊昱正在幫忙“整理”書架上的書,卻因為有一本書太高夠不到,便踩著椅子向上蹦,嚇的宋予喬趕緊就將裴昊昱給抱了下來,“想要哪本書?”

裴昊昱胖乎乎的小手指著書架中間橫著擺放著的一本書,“要那個!那個豆豆!”

因為比較高,宋予喬也是踮著腳尖才將書給拿了下來。

是一本精裝版的童話故事書,宋予喬遞給裴昊昱,裴昊昱特別高興,直接將童話書打開,裏麵有一張照片掉了下來。

裴昊昱彎腰撿起照片,“誒?這不是老奶奶麽?喬喬,你看,是不是老奶奶,還帶著草帽呢。”

宋予喬接過照片,一眼就認了出來,這是奶奶年輕時候的照片,身後是一片麥田。

她的手指觸摸到照片後麵有坑坑窪窪的感覺,像是用力寫出來的筆跡,便將照片翻過來,是用鉛筆在上麵寫的字:“二丫頭,我還在。”

宋予喬看見這句話,心裏撲通撲通跳了好幾下,甚至直接先看了兩眼周圍,是不是有一雙眼睛在盯著,似乎是在拍恐怖片的感覺,心髒實在是跳的厲害。

裴昊昱已經打開了童話故事書,“老奶奶沒有騙我哎,我最喜歡這本書了!”

小家夥將書捧在手掌心裏,重重地吻了兩下封皮。

宋予喬蹲下來,雙手放在裴昊昱的肩上,問:“小火,這本書是太姥姥送你的麽?”

裴昊昱眨了眨眼睛:“誰是太姥姥?”

宋予喬:“……”

“就是老奶奶,媽媽的奶奶。”

“是啊是啊,”裴昊昱重重地點頭,“之前老奶奶有一次給我打電話呢,打給我的小手機!”

裴昊昱從自己的小背包裏翻出來小手機,後麵還貼著變形金剛的貼紙。

“老奶奶說,下一次來要帶著我去吃梅花糕,還要送給我一本小豆豆的書,金黃色的封皮,就是這一本!”裴昊昱說的搖頭晃腦的,“我一進來就看見書架上的這本書了!”

宋予喬抬眼看了一眼書架,基本上全都是黑白封麵的書,而隻有這本童話書是黃色的封皮而且擺在正中間。

她內心有一個念頭呼之欲出了,簡直抑製不住自己內心的狂喜了。

宋予喬拿起手機來給裴斯承打電話的時候,手都有些抖了,她不知道該怎麽說,昨天的悲傷,直到現在看到奶奶在照片上留下的這一行字,她的內心都激**了起來。

………

在裴斯承接到宋予喬的電話的時候,正坐在舉辦訂婚典禮的花廳之側的一個光潔的小餐廳裏,等著該來的人過來。

在裴斯承的手機裏,宋予喬的手機鈴聲是完全不一樣的,在震動之初,他就預感到這個電話是宋予喬打來的。

果然。

裴斯承知道宋予喬一定是在擔心這裏的訂婚典禮是不是能順利進行,所以接通了電話,就說:“這邊你放心好了,我現在就在訂婚典禮的現場。”

宋予喬的語氣有些急促,好像是跑了幾公裏一樣氣喘籲籲,甚至還有點刻意壓抑著聲音。

“奶奶沒有死!”

宋予喬長長的呼出來一口氣,說:“剛剛我在收拾奶奶的東西的時候,裏麵有一本書,夾了一張照片,照片後麵寫著一句話:二丫頭,我還在,奶奶一般喜歡叫我二丫頭,我還在,我還在是什麽意思,是不是奶奶還活著!”

宋予喬說的語無倫次,到最後也不知道裴斯承是否聽明白了,她心裏特別慌亂,心裏偶然之間跳出來的這個念頭有些荒謬,明明在昨天就已經看見奶奶的骨灰下葬了,死而複生?

電話裏一片寂靜,宋予喬叫了兩聲:“裴斯承?”

“你現在不要慌,你告訴我,照片上是什麽?”

裴斯承的聲音帶給人一股穩穩地力量,好像一股清泉注入了宋予喬的內心,平靜了她紛亂的思緒。

“是奶奶年輕的時候,是在鄉下照的,我記得很清楚,後麵有一片麥田,前麵有一大片西瓜田。”宋予喬說到這兒,忽然抿了唇,“不是吧,奶奶現在在鄉下?”

“嗯,”裴斯承點頭說道:“如果沒有錯的話,應該就是在你們鄉下老家。”

裴斯承剛剛在聽到送語氣哦啊脫口而出的一句“奶奶沒有死”的時候,內心不是震驚,而是一直提起來的一口氣,終於放了下去,安了心。

他就知道,宋老太太那樣精明的人,怎麽可能在死後,竟然連遺體最後一眼都不看,就直接送到殯儀館火化了呢?

這是一場戲。

裴斯承告訴宋予喬,“你現在和裴昊昱好好地在宋家先呆著,先不要回鄉下去,心裏知道奶奶還活著,你可以先去找宋予珩,他對於奶奶的這個事情,一定是清楚的。”

“嗯,好。”

裴斯承掛斷了宋予喬的電話,揉了揉眉心,前麵鄭融便已經過來了。

不用華箏去查了,鄭融根本就沒有在賓客工作人員登記冊上記名字,他是從後門進來的,是裴斯承這邊直接找人請過來的。

鄭融見過裴斯承,知道裴斯承是宋予喬現在的男朋友,腳步略頓。

一邊的工作人員伸開手臂將鄭融引過來,“鄭先生,您這邊請。”

鄭融頷首,便徑直地走過來。

“裴先生。”

裴斯承擺手:“你是予喬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叫我裴斯承或者裴三都可以,不必見外,你坐吧。”

已經有服務生為鄭融拉開了身下的椅子,他坐下來。

“我知道,現在這種事情由我來說,也許並不合適,但是,現在予喬在s市,你和華箏之間也一直是這種停滯不前的狀態,就算是聽到華箏即將訂婚的消息,你也沒有任何反應,”裴斯承頓了頓,“這讓我覺得,其實你隻是想要跟華箏玩兒的是一夜情?而不是喜歡,因為那個晚上有需求,然後就上了床?”

鄭融麵色有些紅,對於由一個半生不熟的人提起此事,要比一個熟悉的朋友提起這件事情更讓人覺得尷尬。

鄭融頓了頓,接著說:“不,不是,我從來都不跟人玩兒一夜情。”

“我知道,”裴斯承說,“裴穎以前告訴過我,說她交的這個男朋友,絕對是一個五好青年,絕對是模範標兵,朋友喜歡長輩喜歡,隻要是認識他的人,就不會有人不喜歡。”

鄭融聽了這話,才恍然間想起來,裴斯承是裴穎的三哥,這倒是讓他給忘了。

不過,裴穎竟然曾經有過對鄭融這樣高的評價,倒是讓他覺得內心有愧。

雖然鄭融與裴穎並沒有多少感情,也都是是裴穎用來應付家裏人的,隻不過,在他跟裴穎提出分手,而裴穎固執地不答應,甚至眼睛裏閃爍著淚光的時候,他都覺得不忍心了,好歹也是一個小姑娘。

之後,鄭融找過裴穎好幾次,但是她就是不接電話,要麽就是接通了電話大叫一聲“你休想!我就是不分手!”

這樣,倒是讓鄭融傷了腦筋。

“裴穎從小就是那種脾氣,被慣的了,你也不用介懷,我會幫你處理一下裴穎的事情,但是,我現在隻想要問一句你,”裴斯承說,“到底是對華箏怎麽看的?是朋友?炮友?還是愛的人?”

這個問題,對於鄭融來說,很好回答。

是朋友也是愛人,至於說是什麽炮友,簡直就是對那樣一個晚上的侮辱。

但是,在此時此刻,在還有五分鍾就要開始的訂婚典禮上,他卻猶豫了。

“鄭融,請你現在表現的像是個男人,你喜歡的,你愛的女人已經要和別人訂婚了,你心裏難道就沒有一點衝動麽?”

鄭融霍然抬起頭來:“裴先生,我不像你,可以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因為有家世,有才有貌有錢,可以給你最愛的女人最好的東西,我不一樣,我什麽都沒有,現在還隻是大學的研究生,我想要給華箏一切,但是我沒有那個能力……”

“那你的意思,是想要等到有了一切的時候,才會把你心裏最深處的想法告訴她麽?那個時候,你知道是多長時間?”

鄭融搖了搖頭:“正是因為我不知道,我才不會給她承諾,別人既然有能力給她更好,那我尊重華箏的選擇。”

“鄭融,華箏的選擇是你,”在窗外,忽然響起禮炮轟鳴,聲音震耳欲聾,裴斯承看了一眼時間,對坐在桌前的鄭融說,“一旦跨過這道坎,不管以後華箏是不是還會接觸婚約,在她的人生裏,第一任,就永遠都不是你,她的名頭前麵,永遠都會出現一個前未婚夫,你不覺得這是一道刺,可以梗在你的心頭麽?”

鄭融握緊了拳頭,前麵可以聽到奏樂聲了,越來越近,近的好像他可以看見華箏已經穿著一襲白色的訂婚禮服,走上了紅地毯,向著與他相反的距離,越走越遠。

裴斯承說:“你知道,我在六年前,錯過了宋予喬,一直到今年才找到她,卻已經已為人妻的她,我是什麽心情麽?我是想要直接衝過去緊緊地抱住她,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中,但是,同時,我也恨不得將自己扔進絞肉機裏去絞碎,我遲了一步,讓她有了一個前夫這種稱呼。”

裴斯承頓了頓,“而你呢?”

鄭融喜歡華箏,是從高中就開始喜歡的,但是那個時候,他懵懂的感情,也一直都放在心底,一直到大學,華箏有了男朋友,再然後,華箏有了喜歡的人,去追求,去喜歡,他依舊是站在旁邊,默默地看著,注視著……

現在,這真的是……最後一次機會了。

如果訂婚典禮一旦真的進行到底,那麽,他還剩下什麽,他一直以來的堅持,又是為了什麽?

裴斯承抬手讓服務生給端上來一杯冷飲,結果,剛剛抬手,前麵的鄭融已經嘭的一下子將身後的椅子給撞翻了,衝向宴會大廳內,腳步絲毫都沒有停留。

裴斯承看著鄭融的背影,微微笑著搖了搖頭。

隻要是心裏有愛,有不舍,那麽萬事就都不是難事。

鄭融衝進宴會大廳,麵前厚重的大門被他一力推開,他已經準備好了第一句話要說什麽,而後,他卻愣住了。

偌大的大廳裏,空無一人。

不,還有一個人,就是站在紅地毯盡頭的華箏,穿著潔白的訂婚禮服的華箏。

華箏靜靜地站著,看著鄭融一步一步在向他走過來。

好像,她這裏,才是終點。

在三分鍾之前,當工作人員帶著華箏來到了這個三樓的大廳裏,她一直忐忑不安的心就一下子放鬆了下來。

就好像是迎接一場必然會到來的死亡一樣,反正睜眼也是一刀,閉眼也是一刀。

然而,當音樂聲響起的時候,華箏就真的,聽見了推門聲。

是鄭融。

鄭融身上穿著一身西裝,很挺括的西服。

華箏認得出,這一套西裝,是鄭融為了去研究所應聘,特別新買的一套西服,唯一的一套西服,花去了兩千塊錢。

是鄭融衣櫃裏最好的一套衣服。

距離華箏還有三步遠的時候,鄭融停下來腳步。

華箏抿著唇,眼睛裏噙著眼淚,卻固執地不讓眼眶裏的淚水掉落下來。

鄭融笑了一聲,伸出雙臂來。

華箏拎著裙擺,從台子上跳下來,一下子撲進了鄭融的懷抱中,緊緊地抱著他的腰,聲音有些哽咽了:“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

鄭融吻了一下華箏的眉心:“我恐怕是這個世界上最糟糕的未婚夫了。”

華箏摟著鄭融的脖子,眼眶裏的淚水終於抑製不住流了下來,她搖著頭:“不,你是最完美的,鄭融。”

她想起就在幾天前,她發燒輸液,一整個晚上,結果鄭融就陪著她一個晚上,她熬不住倒在公共座椅上睡熟,第二天早上醒來,就看見鄭融依舊直挺挺著脊背坐著,一雙眼睛已經熬得通紅,眼睛裏全都是紅血絲。

然後,兩人一同吃了一頓早餐,安然靜謐的早餐。

一直到分開,華箏忽然拉住了鄭融的手腕,問:“訂婚那天,你會來麽?”

鄭融轉過來看了她一眼,複又轉過去,口中說了一句話,可是正巧前麵的道路中,呼嘯而過一陣鳴笛聲,將他的話給淹沒了。

華箏隻注意到鄭融的口型,當時並沒有明白鄭融的口型,但是,在這一刻,她忽然想起來那一句當時被鳴笛聲淹沒的話。

原來,當時鄭融說的那一句話是:“如果和你訂婚的人是我,那我就來。”

………

華箏的訂婚典禮,其實,隻是一場戲。

卻最終完滿的一場戲。

而遠在s市宋家,也是一場戲,隻不過,戲在剛剛開始,就已經落下了帷幕。

中午,宋予喬為裴昊昱和宋琦涵兩個小家夥做了一頓豐盛的午餐,特別給宋予珩打電話讓他也回來,宋予珩是卡著十二點開飯的這個時間點回來的。

外麵還下著小雨,宋予珩從車上下來的時候沒有打傘,頭發有些濕,身上的皮衣也都是一層濕滑。

宋予珩剛剛一進門,在門口的裴昊昱先看見了宋予珩,笑的眼睛彎成了一彎月牙。

“小舅舅!”

跟著裴昊昱身後的宋琦涵也抬起頭來,跟著裴昊昱喊了一句:“小舅舅!”

裴昊昱:“……”

宋予珩:“……”

裴昊昱指正:“這是我小舅舅,是你小哥哥。”

宋琦涵一笑:“他是大哥哥,你是小哥哥。”

裴昊昱:“……”

這個宋琦涵總是叫裴昊昱叫小哥哥,這讓裴昊昱覺得很不好意思,這不是差了輩分了麽,人家老人家說的那句話是什麽來著……

裴昊昱一拍腦門,想起來了。

他一本正經地看著宋琦涵:“不要亂叫,你這樣是要我折壽的!”

宋予珩:“……”

才多大點兒小屁孩,就折壽……

宋予喬已經將吃的東西都端上了桌,讓一直趴在地上玩兒卡片的裴昊昱領著宋琦涵去洗手間洗手。

宋予珩跟過去,原本想要幫著著兩個小家夥,但是走近一看,兩個小家夥正並排站在位置低一些的洗手池前麵,裴昊昱將香皂在手掌心裏打出了泡沫,然後遞給宋琦涵。

“你也學我這樣,在手掌心裏打出泡沫來。”

然後,宋琦涵就接過香皂,手一滑,啪嗒一下,香皂掉進了水池中。

裴昊昱撿起來遞給他,他又啪嗒一下掉進了水池中。

裴昊昱實在是忍無可忍,將香皂撿起來丟進香皂盒裏,直接拉過宋琦涵的小手,將自己手上的泡沫給宋琦涵擦到手上,口中還說著:“我的泡沫太多了,分給你點兒吧。”

宋琦涵傻嗬嗬的笑了一下:“謝謝小哥哥!”

裴昊昱也不糾正這小屁孩的稱呼了,折壽就折壽吧,反正他有五歲半的壽可以折,被這個小鬼頭折一點也不要緊,況且喬喬說了,因為這個小鬼頭的媽媽沒了,所以還是很可憐的,要好好照顧他。

宋予喬蒸了米飯,做了兩個肉菜兩個素菜,還有一份湯。

宋予喬瞧著弟弟像是瘦了,便給宋予珩夾了一個雞腿。

裴昊昱忽然就瞪大了眼睛,他從剛開始吃飯就一直盯著這個雞腿看,結果看了十分鍾倒成了別人的盤中餐了。

宋予珩笑了笑,將自己的這個雞腿又給裴昊昱放在碗裏:“兩個小的,現在正在長身體,多吃點。”

裴昊昱喜滋滋的笑了。

宋琦涵可能是以前被徐媛怡給慣的了,不會用筷子,宋予喬便將菜和米飯拌在一起,讓宋琦涵用勺子吃,可是,就算是這樣,吃飯的時候吃一口,掉半口,在飯桌上留下了一大堆散落的米粒。

宋予喬看向宋琦涵,宋琦涵的臉有些紅,便偷偷的將麵前的碗移動了一下,想要將桌上的米飯全都撥到地上去,可是,一不小心動作大了,飯碗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幸好是塑料小碗,裏麵的米飯全都散落下來,碗沒有碎。

宋予喬還沒有說什麽,而宋琦涵卻先哭了:“我不是故意的……”

“你哭什麽啊,不許哭!”裴昊昱說,“喬喬都沒有罵你。”

宋予珩將宋琦涵從椅子上抱下來,抽出紙巾來給他擦眼淚,“別哭。”

宋琦涵說話有點哽咽了,“我媽媽呢?怎麽還不回來接我呢?”

聽聞這句話,蹲在地上收拾米飯的宋予喬僵了一下。

宋予珩對宋琦涵說:“你媽媽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去出差,然後把你托付給哥哥姐姐照顧。”

宋予珩問:“那我媽媽什麽時候才會回來呢?”

“很快的,到時候你媽媽會先給哥哥打電話的。”

還好宋琦涵這個小孩子比較好哄,而且又比較聽話,隻不過偶然間提起媽媽,讓然覺得眼眶有些酸澀罷了。

吃了飯,宋予喬讓裴昊昱帶著宋琦涵去玩玩具,然後將宋予珩領著上了樓,進了宋老太太的臥房。

宋予喬一進來,就問:“奶奶到底現在在哪兒?”

“奶奶不是已經……”

宋予喬沒有等宋予珩將話說完,就將在桌麵的玻璃板下壓著的一張照片給抽了出來,然後遞給宋予珩看。

宋予珩明知故問:“這不是奶奶麽。”

“是奶奶,”宋予喬說,“你看背麵,這是我今天在整理奶奶的遺物的時候找到的,哦,也不能說是遺物,因為奶奶根本就沒有死,奶奶還活得好好的。”

宋予珩將照片翻轉過來,確實就看到了一行字。

“奶奶這是什麽意思啊,一邊讓我瞞著不要說,還給你留下個什麽線索,這是在玩兒密室尋寶遊戲啊?”

宋予喬抬手就在宋予珩腦門上狠狠的拍了一下:“之前問你你怎麽不說?還學過隱瞞了!”

宋予珩向後退了一步,躲開宋予喬的再次襲擊,“姐,是奶奶叮囑我的,這事兒誰都不讓我說,因為知道的人越多越不好辦,萬一到時候被人知道了就不好了,之前她一直是在山上的寺廟裏的,後來才下了山,直接回了鄉下老家……”

“回了老家不怕有人認出來奶奶啊?”

“奶奶說了,他們宋家出來的早,到現在認識當時宋家的人已經少了多了,之前她不是有一次去鄉下,就是說是染了農藥中毒那一次麽?就是用的另外一個身份去的,在那兒買了一套兩層小樓,前麵有一塊玉米地,也沒有人多問,都以為是新來的鄰居。”

宋予喬知道,既然奶奶決定要離開了,那就會把後路全都想好了,一定不會有什麽差錯。

宋予珩說:“奶奶不告訴你們,是因為怕這件事情做的有哪裏不隱秘,讓一些人給知道了,趁機鑽空子,知道的人多了,反倒是連累了你們,所以,就隻有我還有劉嬸知道,而且都不會向外說的。”

宋予喬看著宋予珩這幅樣子,竟然噗嗤一聲被氣笑了,“這一招真的是釜底抽薪,騙了我不少眼淚。”

宋予珩嘿嘿一笑:“我也是啊,葬禮上我也哭了。”

“去,你那是鱷魚的眼淚。”

“姐你個文盲,你知道什麽是鱷魚的眼淚嗎。”

“你一個在國外住了七八年跟我說我文盲?你告訴我文盲這倆漢字是怎麽寫的?”

宋予喬和宋予珩之間從來都是沒大沒小的亂開玩笑,最後,宋予珩撥通了奶奶的電話,讓宋予喬接。

“奶奶!”

宋老太太應了一聲:“就知道小火那孩子聰明,已經看到那張照片了吧。”

宋予喬重新聽見宋老太太的聲音,從昨天在葬禮上回來,現在真的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了。

“嗯,奶奶你沒事兒就好了,嚇死我了。”宋予喬說,“小火也特別想你,我去叫他來接電話。”

“不用,”宋老太太說,“現在這種時候,暫時先不要告訴小孩子,其餘多的人也都不要說了,等到這段時間過了,再說。”

“嗯。”宋予喬說,“那過兩天我就讓予珩帶著我去鄉下。”

“現在別來了,我都不讓予珩來了,你來幹什麽?好好養胎,”宋老太太笑了笑,“我聽予珩說了,三胞胎,我等著這一次抱三個曾外孫呢,你奶奶我身體硬朗的很,不用擔心。”

………

c市。

夜幕降臨,一片燈紅酒綠的燈影交錯。

虞娜拎著包,在約定的時間等葉澤南,可是,等了許久,都不見葉澤南來。

她皺了皺眉,原本說好了,葉澤南在晚上帶著她去一家店吃川菜,可是,竟然等了半個小時都不見人影。

這樣的葉澤南還真的少見。

在虞娜的印象裏,葉澤南從來就都沒有遲到過。

大約十分鍾後,葉澤南的車才姍姍來遲,葉澤南親自下來請虞娜,直接拉了她的手,“公司裏臨時出了一點岔子,我處理完了才過來的。我的錯,等的時間久了吧?”

虞娜搖頭:“沒有啊,正好這邊公司的事情也多,我也是剛到。”

像大多數情侶一樣,葉澤南和虞娜手牽著手,先去看了一場電影,愛情片,有點無病呻吟的感覺,出來之後,葉澤南摸了一下虞娜的手臂,竟然摸了一手的雞皮疙瘩。

虞娜啪的一下就打在葉澤南的手上:“**什麽!”

葉澤南笑了笑,將手臂伸到虞娜麵前,“下一次絕對不看這種電影了,要不然讓你摸回來?”

虞娜瞪了他一眼。

及接下來,兩人去吃了川菜,辣的嘴唇都是紅通通的,葉澤南在吃飯中間,忽然接到了來自母親的電話。

原本葉澤南是不想接的,可是虞娜卻說:“接吧,你媽媽萬一真的是有什麽急事兒呢?”他雙史巴。

葉澤南便接通了。

果然,裴玉玲是催促葉澤南回去,說:“路上給我買一盒速效救心丸,家裏沒了,這兩天總是感覺心慌,你給我買了回來,先備著。”

葉澤南下意識的想要拒絕,讓保姆去買,可是裴玉玲卻說:“多長時間都沒回來了,今兒就回來陪陪媽。”

虞娜能聽到葉澤南電話裏隱約的聲音,便比了一個ok的手勢。

葉澤南掛斷電話,“你真的是猜對了。”

“是啊,我就猜到了,”虞娜說,“不過,現在我們確實要多陪陪長輩,你畢竟隻有一個媽媽,帶你長大不容易。”

葉澤南付了錢,和虞娜一同出來。

從吃飯的餐廳向虞娜這邊有一條路是正在修整之中,拉起了嚐嚐的藍色施工網。

葉澤南將車停下來,懊惱自己走錯了路,正想要打方向盤原路返回,從前麵一個路口繞過去的時候,虞娜抓住葉澤南握著方向盤的手:“不用。”

虞娜一邊解開安全帶一邊說:“你別費油了,我這邊走著就回去了,頂多二十幾分鍾,你要是開車繞過去,也要十幾分鍾,省了吧,正好早點回去陪你媽。”

葉澤南還沒有來得及出言阻止,虞娜已經下了車,臨關車門前,還給葉澤南留了個飛吻。

葉澤南笑著搖了搖頭,等到虞娜順著防護網旁邊的細小街道擠進去,才打方向盤,轉了身。

路上路過一個藥店,葉澤南將車停在臨時停車位,然後進去去給母親買速效救心丸,等到出來的時候,忽然看見放在副駕座上的手機明滅,拿起來一看,是虞娜的手機號。

他皺了皺眉,再回撥回去,第一個電話沒有人接通,聽著耳中滴滴滴一聲急似一聲。

第二個電話再打過去,虞娜的手機竟然已經是已關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