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知道奸夫是誰了

浴室的衣架上,掛著兩套女士睡裙,都是新的,隻不過一套是偏於保守的。及膝睡裙,另外一套是真絲吊帶睡裙,薄的好像透視裝。

宋予喬看著這件透視裝十分無語。

裴斯承不會認為她會想要穿這種衣服吧。簡直是癡人說夢吧。

換上那件保守的純棉睡衣,裴斯承已經煮好麵了。

碗裏的方便麵上臥著一個荷包蛋。還切了幾片火腿,色澤很鮮亮。

裴斯承看見宋予喬穿著棉質睡衣,並沒有太大反應,隻是在餐桌上擺好碗筷。

宋予喬剛剛坐下,就聽到樓上有踢踢踏踏拖鞋走動的聲音。

裴昊昱也已經自力更生地洗好了澡,從房間裏一出來就聞到了他最愛吃的某牌子紅燒牛肉麵香味,一溜小跑從樓上跑下來。

下了樓看見喬喬竟然來了,一瞬間雙眼放光,高興地一蹦三尺高(標準的小學作文常用詞語),然後,就連拖鞋都甩飛了,光著腳丫子就撲過來抱住了宋予喬的腿,好像一隻順竿爬的小猴子。

裴昊昱費勁地把靠近老爸的一把椅子拖到宋予喬旁邊,挨的很近,幾乎和宋予喬椅子貼著椅子了,然後爬上去。半跪在椅子上,趴在桌子上,一雙筷子拿在手中橫著交叉著。

“喬喬,你今天晚上是不是不走了呀?”

宋予喬點頭,幫裴昊昱把手中的筷子擺正:“嗯,不走了。”

裴昊昱的表情原本是耷拉著的。一聽宋予喬說不走了,一張小臉的色彩飽和度馬上就向上提升了兩個度,陽光明媚,他咬了一大口荷包蛋,竟然覺得以前不喜歡吃的荷包蛋如此美味,挑食的毛病都好了。

“喬喬,你以後多來我們家幾次吧。”

宋予喬笑了笑:“為什麽呀?”

裴昊昱搖頭晃腦:“你一來,我腰不酸了腿不疼了,一口氣上五樓不喘氣!”

裴斯承直接補刀:“不喘氣就死了。”

裴昊昱“切”了一聲。扭給老爸一個後腦勺,繼續張著嘴好像一朵燦爛的太陽花:“喬喬,你晚上跟我一起睡吧,我的床夠大,能夠躺下你。”

裴斯承清了清嗓子,看向宋予喬:“我的床能躺下三個人,喬喬要不要跟我一起睡?”

宋予喬:“……”

我自己睡好麽?

裴昊昱頓時眯起了眼睛,狠狠瞪著裴斯承:爸爸,憑什麽又學我說話!總是跟我搶,雖然說你總是搶不過我,哼哼。

一頓飯吃的心情愉悅,裴昊昱吃了飯就要拉著宋予喬去參觀他的房間。

臥室門打開,裴昊昱的小床是靠著牆的,書櫃,書桌和電腦桌一應俱全,隻不過書桌上亂七八糟的書堆的到處都是,台燈放在一角,裴昊昱坐在椅子上趴書桌上,簡直就是刨個坑學習。

**也是堆的亂七八糟的衣服,裴昊昱心道不好,光顧著讓喬喬來參觀了,忘了先收拾一下了,現在喬喬連坐的地方都沒了。

他趕忙跑過去到床邊,把床邊的衣服裹著玩具汽車,全部扔到裏麵,扭過頭來,拍了拍**唯一的那一塊空地:“喬喬,你來坐。”

宋予喬輕聲歎氣,走過去,將裴昊昱的書和本子大大小小歸類,統一整?地擺放起來:“以後寫作業的時候,書放在這邊,本子放在這邊,還有你的泡泡糖,不要以為塞進筆筒裏就沒有人看到了。”

裴昊昱揉了揉?子:“好。”

宋予喬給裴昊昱把**的衣服全都掛在了旁邊牆上的小掛鉤上,玩具收起來在一個大籃子了,放在牆邊,裴昊昱在後麵,看的目瞪口呆。

“喬喬,竟然這麽幹淨?!慕小冬前兩天來我房間裏,說我的房間就像是個狗窩。”

裴斯承站在門口看了一會兒,轉身下樓,給顧青城打了個電話,這一次顧青城倒是接通的挺快。

“什麽事,說。”顧青城直接開門見山,明顯是沒有什麽耐心,口吻帶了三分不明不白的怒火。

裴斯承聽出來顧青城口氣不善,卻依舊慢條斯理地問:“是不是打擾了你的好事了?”

“你說呢?”顧青城再開口已經是咬牙切?了。

顧青城那邊說了一聲“你出去”,然後就是女人細如蚊蠅的聲音,窸窸窣窣。

裴斯承一聽就明白了。

“又被辛曼擺了一道?”

顧青城那邊沒吭聲,他隨便披上一件睡袍,從酒櫃裏拿出一瓶酒來,說:“裴三,我知道你現在也心情不好,不如過來喝兩杯?”

裴斯承一笑,“威士忌還是伏特加?跟在部隊的時候一樣,你還是喜歡喝烈酒,帶著後勁兒,我沒有閑工夫跟你多說,你現在就讓人給我把那條辛曼的稿子給撤下來。”

“我已經讓人給撤下來了,”顧青城自己倒了一杯酒,“不過在流量每分鍾好幾百萬的網站上掛了一個多小時,估計都堵到家門口了吧。”

“你這緋聞鬧的夠大的,你倒是不怕陸小五去找你的茬兒,敢拿他做文章。”

“緋聞女主角不都沒說話呢麽。”顧青城頓了頓,點了一支煙,“你這是準備跟我徹夜長談呢?要不然你現在帶著宋予喬來夜色吧,我保管好好招待你們。”

裴斯承掛斷電話,他就知道跟顧青城打電話解決不了什麽問題,純粹就是想要奚落他,看他在辛曼身上栽跟頭,以前因為宋予喬的事兒,這幾個人沒有少調侃了他。

不過如果說股清晨真動了情了,說給了解顧青城的哥幾個,都不信,隻是一笑了之當笑話而已。

耳邊是嗡嗡嗡的震動聲響,裴斯承順著聲音來源看過去,是宋予喬的手機在震動。

他走過去,看了一眼,是一個沒有存儲姓名的電話號碼,震過一次,沒有接,不過三秒鍾,又開始震動了。

裴斯承拿過自己的手機,查了一下通訊聯係人,對照了一下號碼,沒錯,是葉澤南的。

等到手機不震的間隔,裴斯承果斷拿起宋予喬的手機,把這個號碼拉進了黑名單,通話記錄刪掉,若無其事地轉身上了樓。

………

樓上,裴昊昱拉著宋予喬給他講故事,比起上一次在電話裏的故事,他終於能聽一次現場版的講故事了,好雞凍。台樂投技。

宋予喬拿著裴昊昱的一本格林童話,挑了一篇不是太長的童話故事,等到讀完了,剛想要關燈,裴昊昱就豁然睜開了眼睛,一雙黑漆漆的眼睛絲毫沒有睡意:“喬喬我還沒有睡著,你再給我講一個。”

宋予喬翻開書,“從前有一個國王和一個王後,他們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並且生了十二個孩子……”

裴昊昱“哇”了一聲,見宋予喬的目光從書上移到他臉上,急忙又閉上了眼睛,兩隻小手搭在圓滾滾的肚皮上。

宋予喬幫裴昊昱把小睡衣往下拉了拉,蓋住肚皮,然後伸手就把壁燈給關了。

裴昊昱連忙叫:“我還沒睡著啊,喬喬。”

宋予喬知道她在這兒讀故事,裴昊昱根本就不可能睡的著,索性就把書放在一邊,側身躺在裴昊昱身邊:“快睡吧,明天早上還要去上學。”

裴昊昱感覺到宋予喬在他身邊躺下了,十分興奮地瞪大眼睛,直接轉過身來麵對著宋予喬,一雙黑漆漆的眼睛黑暗中熠熠發光。

心髒撲通撲通的跳著,難道這就是真愛嗎?啊哈哈哈!

宋予喬用手覆上裴昊昱的眼睛,“快睡。”

“嗯!”

但是,五分鍾過後,裴昊昱可憐兮兮地開口:“喬喬,我睡不著怎麽辦?”

宋予喬輕聲說:“閉上眼睛,數綿羊。”

又再過了三分鍾,裴昊昱迷迷糊糊地開口,明明已經困的要命眼睛都睜不開了,還是死死撐著不讓上下眼皮打架,說:“喬喬,我還是睡不著怎麽辦?”

宋予喬撫著裴昊昱的背,“阿姨都快睡著了,你再說話就把阿姨吵醒了……”

小孩子而已,精神頭也都是興奮的一陣一陣的,況且宋予喬是第一次哄他睡覺。

最後,裴昊昱迷迷糊糊已經睡著了,卻還是拉著宋予喬的衣袖:“喬喬,我還是睡……不著……”

不知道過了有多久,宋予喬睜開眼睛,等裴昊昱睡熟了,起身幫他蓋了蓋被子,坐在床邊看著**呼吸平穩的小家夥,俯身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轉身走出房間,房門虛掩上。

樓下的客廳裏,裴斯承正在抱著筆記本電腦,手指如飛地在鍵盤上敲打著。

宋予喬略微停頓了一下,轉身要進客房,隻聽裴斯承後麵叫了她一聲:“予喬你先過來。”

裴斯承抬手將戴在?梁上的防輻射眼鏡取下來揉了揉眉心,等宋予喬走過來,將電腦轉過來讓她看了一眼,“這個消息夠勁爆麽?”

電腦屏幕上赫然寫著——“嘉格創始人裴聿白竟然是gay?跟顧青城又一腿?深扒。”

宋予喬:“……這不是真的吧?”

裴斯承重新將眼鏡戴上,電腦轉過來繼續在鍵盤上敲打:“誰知道是不是真的,現在最需要做的,就是用更加吸引人的娛樂新聞把你的那條給壓下去。”

“你大哥知道了不會出什麽事情吧?”

“放心,有我在什麽事情都出不了。”

整整兩個小時,裴斯承都在編這些亂七八糟的娛樂新聞,怎麽亂怎麽吸引人怎麽狗血怎麽來,除了把他大哥裴聿白編排進去了,還順帶捎上了顧青城,這兩個人物在s市都是舉足輕重的,一旦曝出,肯定要比宋予喬這麽一個小公司的新聞吸引眼球的多。

在裴斯承在寫稿子的時候,宋予喬一直陪在他身邊,因為也沒有什麽事情,索性就拿了一本心理學的書看,偶爾看看宋疏影是不是回過來短信了。

已經十二點多,裴斯承將寫稿的幾個重點爆料給李慕發過去,打了個電話:“現在就發,明早最好能人盡皆知。”

李慕那邊也是熬著沒有睡,就等裴三的稿子,他拿到之後掃了一眼,有點猶豫:“會不會太扯了?”

裴斯承輕笑一聲:“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好,我馬上著手辦。”李慕搖著頭,“恐怕報紙要連夜加印了,這個新聞的爆炸程度,肯定一上市就搶售一空。”

掛了李慕的電話,裴斯承看著蜷縮在沙發一角安靜坐著的宋予喬,伸手在她眼前揮了揮:“去睡覺了。”

“辦好了?”宋予喬抬起頭,將書放在一邊。

裴斯承點頭,不等宋予喬從沙發上下來穿拖鞋,直接將她打橫抱起向客房走,“別亂動,要不然我可真不保證自己做出點什麽來。”

把宋予喬放在**,裴斯承雙臂撐在她兩側:“給一個晚安吻,就當是酬謝我今天給你做的這些事。”

裴斯承可真的是掐中宋予喬的死穴,她原本想要開口拒絕的話,卻是說不出來了。

宋予喬閉上眼睛,在裴斯承的額頭上飛快地印下一個吻,“晚安。”

裴斯承輕笑一聲:“不是吻下額頭說聲晚安就是晚安吻了,會不會?”

宋予喬哧聲:“不會。”

“那我教教你好了。”他說著,就直接俯身,吻落在宋予喬唇上。

極盡纏綿的一個深吻,宋予喬僵著全身沒敢動,原本是咬緊牙關不想鬆口的,睜眼卻看見裴斯承眼角促狹的笑意,下一秒裴斯承撐在她兩側的手忽然鬆了,整個身體的重量壓在了她身上,他硬實的胸膛直接壓上她胸前的綿軟。

裴斯承真的是把全身的重量都壓在宋予喬身上了,雖然隻有一瞬間,直接讓宋予喬悶哼出聲,裴斯承就趁此機會,撬開了宋予喬的?關,舌頭輕柔的在她的口腔中席卷著。

不過多久,唇與唇分開,裴斯承一笑:“不好意思,手打滑了。”

宋予喬瞪著他:“我可沒有看出來你有哪裏不好意思的。”

“我可不好意思了,你看看我臉都紅了。”

宋予喬:“……”

裴斯承勾了勾唇,眼睛裏好像含著天空中的浩瀚星辰,又沉下身子,摩挲著彼此的唇,輕聲道:“晚安。”

………

一直到這一則潛規則奪標的新聞曝出來,葉澤南都過的並不安穩。

在葉氏,先是爆出了在一個大樓的工程上偷工減料材料不合格,又是拖欠民工工資,他連夜趕到施工現場,先是安撫了一下那些鬧事的民工,差點被那些帶頭的民工群毆,然後又得到消息,在省外的一個煤礦開采遭遇坍塌事件,在葉氏上下開了緊急會議,調派了臨時的公關小組去處理,焦頭爛額之際,又偏偏曝出了葉氏旗下的這個小公司竟然用美色去俘獲嘉格高層贏得合同,他當即從網上看到了那條新聞,看著頭條上的那張照片,他幾乎把手機給捏碎了。

這個女人,赫然就是宋予喬!

葉澤南當即給戴琳卡打了電話:“你是宋予喬的上司,這件事情給我解釋清楚!”

戴琳卡之前有接到過葉澤南的指示,對於宋予喬平時多照顧著點兒,不過這件事情,她根本也是不知道怎麽傳出去的。

“當天晚上我是跟宋予喬在一起去第一府吃飯的,”雖然中間宋予喬莫名跑掉了,竟然還落了水,不過這些話暫時還不能告訴葉澤南,她不會做沒有調查就得出結論的事情,戴琳卡接著說,“明天上班我會調查清楚。”

“我現在就要結果!”葉澤南吼道。

戴琳卡說:“我馬上去查。”

葉澤南掛斷戴琳卡的電話,就給宋予喬打電話,打一個兩個都沒有人接通,到最後竟然成了不在服務區!這想都不用像,宋予喬就在手機旁邊故意不接他的電話,而且把他的手機號給拉黑了。

他在房間裏來回走動,越想越覺得對這件事情不甘心,上網查了查,大篇幅的都是在說宋予喬和昔日天王陸景重,他心裏的火騰地一下就燒了起來。

宋予喬在外麵的男人竟然是陸景重?!

他現在要做什麽?要任由宋予喬跟奸夫在外麵**,而他在房間裏坐以待斃嗎?任由宋予喬給他往頭上戴綠帽子嗎?不可能。

葉澤南端起桌上一個水杯想要喝水,卻在水邊邊緣看見一個紅色的唇印,心裏厭惡,抬手就摔碎了手裏的茶杯,沒有顧得上穿外套,急急忙忙直接就下了樓。

裴玉玲聽見樓上響動,生怕是自己兒子出了什麽事情,連忙讓劉姐上去看看。

劉姐這邊還沒有來得及上樓梯,她就看見自己兒子從樓梯上下來了。

“又是出了什麽事情?發這麽大的火。”裴玉玲說,“你現在是葉氏的掌權人,不能動不動就發火,應該培養沉著的性子。”

葉澤南一句話沒說,直接到玄關換鞋要往外走,手放在門把上,被身後沙發上坐著的裴玉玲厲聲嗬斥住:“葉澤南!你要是敢現在一句話都不說就出去,這個家以後你也不用回來了!”

手轉動門把,葉澤南停頓了三秒鍾,最終還是回了身。

“媽,我知道宋予喬在外麵的那個奸夫是誰了。”

裴玉玲眼皮一跳,忙問:“誰?”

葉澤南說:“媽,你上網看看吧。”

說完,葉澤南就毫不猶豫地轉動門把走了出去。

裴玉玲讓劉姐把手機拿過來,上網查了查,看見上麵的一個名字,手一抖,手機直接掉落在沙發上。

這個奸夫是陸景重?

說實話,裴玉玲對陸景重這個名字不算陌生,因為之前跟陸夫人一起打牌,也曾經說過陸家的這位二公子,不過因為陸夫人不是陸景重的親生母親,說的話也就不免有些偏頗,裴玉玲也隻是付之一笑。

後來對這個名字熟悉,是因為這位陸家二公子脫離了陸家,然後入駐嘉格,不帶分文,就成了嘉格的幾位高層之一,享有股份,並且列席股東大會。

而嘉格,正是她的二弟裴聿白一手創建的。

二弟?

裴玉玲想起這個稱呼,就覺得諷刺。

她有弟弟?

是,現在在裴家,她是大女兒,下麵有裴聿白、裴斯承和裴江薏,但是,當年她母親隻生了她一個,如果不是她的父親裴臨峰變心娶了韓靜,根本就不會有這些人的存在,現在隻會是她和母親在裴家。

甚至於自己的兒子,裴臨峰的外孫,裴臨峰現在也多成了不聞不問。

因為,裴臨峰多了一個孫子,那個沒大沒小的裴昊昱。

這也是她自從嫁人之後,逐漸地和裴家疏遠的原因,那裏還有她的親人嗎?沒有了,每次對著現在的裴老太太韓靜叫媽,她心裏就是一陣惡心,所以眼不見心不煩,除了過年的時候必要回去,其餘時間有事才會回去。

可是,現在裴聿白他手底下的人,搶了自己的兒媳婦。

這還能夠忍麽?

“夫人,現在娛記也是拿著雞毛當令箭,少奶奶怎麽會……”在裴玉玲身後站著的劉姐,看著夫人臉上憤恨的表情,原本想要用這些話開導兩句,但是對上裴玉玲冒火的眼神,將到嘴邊的話給咽了下去。

“你懂什麽?哪有你說話的份兒。”裴玉玲厲聲說。

劉姐立即閉了嘴,說:“對不起,夫人。”

她隻是為宋予喬這位在葉家當了三年孝順兒媳的少奶奶感到不平,一時間也就忘了,在豪門大家裏,最忌諱的就是插嘴,嘴上時時刻刻要有個守門的,不該看的不看,就算是看了也不說。

不過,裴玉玲的做法真的就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了,允許自己兒子在外麵拈花惹草風流找女人,自己兒媳婦隻是被幾個娛樂記者捕風捉影的拍了幾張照片,還不知道是不是子虛烏有的事情,就開始發火了,就算是縱容自己兒子,也沒有這麽縱容的啊,慈母多敗兒,自古這個道理是沒錯的。

………

此時此刻在金水小區,好像是一壺滾沸的開水,沸騰不休,正在用不斷向上蒸騰的水蒸氣,將壺蓋頂開。

外麵圍堵著很多記者,沸反盈天,而裏麵的宋疏影,安安穩穩坐在房間裏,將音響聲音開大,放著歐美的搖滾,隨手拿過一本孕期胎教的書,翻了兩頁就覺得困的想睡覺,往旁邊一丟,又拿起那本法醫解剖的書來看,看著看著就手癢,想要拿手術刀。

恰逢這個時候,韓瑾瑜打過來電話,說:“小影,我剛剛下飛機,你那裏情況怎麽樣了?”

宋疏影抬頭看了一眼時間:“飛機不是晚點了麽?這麽快就到了。”

韓瑾瑜說:“我改簽了其他航班。”

“哦。”

宋疏影沒有戳破韓瑾瑜,剛剛還聽門口那兩個保鏢說,他們韓哥專門調了直升機往回趕,現在到他嘴裏就成了改簽。

“你那裏怎麽這麽吵?”韓瑾瑜皺了皺眉,聽著聽筒裏傳出來一陣陣喧囂的聲響。

“我這兒開著音響呢,其他都沒什麽事兒了,那些記者在門口站了一會兒進不來,就都散了,你自己找個酒店洗洗睡吧。”宋疏影說完,不等韓瑾瑜說話,就毫不客氣地掛斷了電話。

記者確實是陸陸續續都散了,隻不過秉承著一種敬業精神,都藏匿在小區四周的綠化帶裏,就等著大魚上鉤。

說不定哪一條新聞就被自己搶到了呢,真說不準的事兒。

就像現在手頭的這條新聞,誰能說得準昔日零緋聞的陸景重,竟然會搞婚外戀呢?

宋疏影把書放下,在陽台上站了一會兒,向高樓之間的縫隙遠眺了一下,回到浴室裏去洗了個澡,出來就看見韓瑾瑜已經坐在沙發上了。

她故作驚訝:“你這是飛過來的嗎?好快。”

韓瑾瑜自然是聽得出宋疏影口氣中的調侃,也不多做分辨,看著宋疏影頭發沒有擦幹,正在滴滴答答往下滴水,把身上那件吊帶的睡衣淋濕了,身上玲瓏曲線畢現,他忍不住拿過幹毛巾來,幫她擦頭發:“我說過沒有,洗過頭發之後要擦幹,要不然頭疼。”

宋疏影不習慣擦頭發,也不習慣用吹風機吹頭發,按她自己的話來說,就是懶,懶的將胳膊舉起來擦頭發,就等頭發上的水流下來自然幹。

她坐在韓瑾瑜腿上,任由他用毛巾給她擦著頭發,問了一句:“外麵記者搞定了?”

韓瑾瑜說:“剛剛有記者拍到我了,你說我往下壓不壓?”

“隨你,”宋疏影說,“反正那些記者都是以為予喬在這兒住的,你都不怕他們胡編亂造,我有什麽怕的。”

宋疏影身上的睡衣因為洗過澡有些潮濕,貼在身上,吊帶低領,隱隱露出胸前風光,韓瑾瑜直接按住宋疏影的腰,手掌溫度灼燙,宋疏影忽然哎喲了一聲。

“肚子疼了?”韓瑾瑜問。

“孩子踢我了。”

韓瑾瑜俯身貼在宋疏影凸起的小腹上,想要聽一下胎動。

這個時候,傳來嘭嘭嘭地砸門聲,葉澤南在門外喊:“宋予喬,你給我開門,解釋清楚!”

韓瑾瑜皺起了眉。

宋疏影看韓瑾瑜的表情,噗嗤一聲笑出來:“嗬嗬,追債了來了。”

韓瑾瑜起身就要去開門,被宋疏影拉住:“你去開門像什麽樣子,這是我們宋家的事情,你去我房間裏呆著,我去開門。”

宋疏影說完就起身向門外走,韓瑾瑜按住她的肩膀,直接將衣服給她裹在身上。

“用得著裹的這麽嚴實麽?”宋疏影失笑,想要抬手將韓瑾瑜的黑色大衣給拿掉。

“要麽你去換一件,要麽就披著我這一件,”韓瑾瑜按住宋疏影的手,看她沒有動作了,才說,“我就在房間裏,有事就及時喊我,不要發火生氣。”

“好。”宋疏影嫣然一笑。

宋疏影的這個笑,讓韓瑾瑜微微愣了一下神。

韓瑾瑜相信宋疏影的能力,對於這麽一個葉澤南,根本就不在話下,隻不過現在懷了孕,不宜多動怒。

宋疏影等韓瑾瑜那邊虛掩上門,才走過去打開了房門。

葉澤南扶著門框,就想要往裏麵進:“宋予喬呢?我找宋予喬。”

宋疏影直接一隻胳膊撐在門邊:“我說讓你進了麽?這是我家,我說讓你進你才能進,不讓你進你就不能進,怎麽,看你這手勢你還敢打我麽?你還打一個孕婦麽?”

葉澤南身後站了兩個保鏢,都陰沉著臉。

葉澤南眯了眯眼睛,沉了沉氣,說:“我找宋予喬,我想要跟她好好談談,你是宋予喬的姐姐,我也當你是姐姐。”

“哎喲,我可不記得我什麽時候有你這麽大個弟弟了,我記得我弟弟現在跟我媽在溫哥華呆的好好的,什麽時候漂洋過海來看我了?我都不知道。”宋疏影冷笑了一聲,覺得腰有點酸了,指了指葉澤南身後的那個保鏢,“你去給我搬個椅子過來。”

保鏢大哥得令,一手推開擋在前麵的葉澤南,進去就搬了椅子。

宋疏影指了指門口:“就給我放這兒,”她落座,衝葉澤南笑笑,“不好意思啊,這懷了孕就是沒以前有精神了,站不了一會兒就腰疼,你要不要也坐下,去,給葉少也搬個凳子過來。”

葉澤南說:“我是來找宋予喬的……”

宋疏影直接打斷他的話,揉著自己的後脖頸:“你蹲下來點兒,我這個仰著頭跟你說話累得慌。”

如果不是身後有這麽兩個保鏢護著,葉澤南肯定直接上前一把把宋疏影推開,進去去找宋予喬問清楚。

外麵吹過一陣風來,宋疏影打了個寒顫,說:“你進去給我拿條毯子過來,我這凍的打哆嗦,我得做好跟葉少促膝長談的準備不是?別磨磨蹭蹭的,讓人家葉少等急了小心咬你們。”

保鏢大哥:“……”

葉澤南:“……”

葉澤南對宋予喬的這個姐姐從來都沒有好感,現在更是好像吃癟一樣,一句話都說不上來,偏偏還不能動武。

他拿宋予喬這個姐姐沒有辦法,但是他知道現在宋予喬的軟肋在哪裏。

葉澤南深呼吸了幾口氣,說:“你幫我轉告宋予喬,她不是想要離婚麽?讓她拿離婚協議來找我。”

……

葉澤南獨自一人走入濃黑的夜色裏,開車,離開。

在霓虹燈中穿梭,這個城市最繁華的地區,燈光如同白晝,儼然是一個不夜城。

他毫無目的地在馬路上行駛,終於在一個閃亮的招牌前停下了腳步。

——夜色。

為什麽會不知不覺又到這裏來?已經有好幾天沒有來過了。

葉澤南把車停好,走了進去。

阿綠的人一眼就認出了葉澤南,直接上前說:“喬沫已經睡了,要不要我去把她叫起來?”

葉澤南冷冷的眼光看向這個人:“我說過要找喬沫了麽?”

這人不敢說話了,喬沫是上頭阿綠姐吩咐過葉少要的人,怎麽這一次不是了麽?

葉澤南自己要了一個包廂,坐下來的時候心裏煩躁,看著麵前站的幾個女人,隨便指了一個。

這個女人很會說話,柔弱無骨地坐在葉澤南身邊,問:“葉少是心裏煩悶麽,唯有酒解千愁。”

說著,她就親自給葉澤南倒了一杯酒。

酒水是有提成的,葉澤南清楚明白,他直接叫人來搬了一箱酒,直接扳過眼前濃妝豔抹的臉,拿著酒杯就往這女人最裏灌:“喝光了它。”

女人搖著頭,大半的烈酒全都從嘴角溢了出來,隻有一部分進入咽喉,熱辣辣地劃著嗓子,她俯身開始劇烈的咳嗽著。

葉澤南把酒杯往地上一摔,玻璃的高腳杯碎成了渣:“滾出去。”

這女人連忙慌不擇路地跑了出去。

他是洪水猛獸,誰都恨不得離他十米遠。

“去,把喬沫給我叫來。”

看,還是喬沫吧。

阿綠的手下也算是有眼力的,早就讓人去通知喬沫起來候著了。

喬沫看見葉澤南拿著酒瓶灌酒,踩著一地的玻璃碎片,走過去想要奪下他手裏的酒瓶,“別喝了。”

葉澤南斜睨了她一眼:“你倒是很奇怪,這裏的女人都恨不得客人喝的胃穿孔了,你倒好,不讓我喝?好,我不喝,你把這瓶酒喝了,我就不喝了。”

喬沫看了葉澤南一眼,拿過酒瓶,裏麵的酒液嘩啦啦地倒入口中,熱辣的從喉嚨滑過,她的眼睛都辣出了眼淚。

葉澤南用手指抹了一下喬沫眼角的淚:“怎麽哭了?我有欺負你麽?”

喬沫把酒瓶放在一邊,抑製住猛烈飲酒胃裏帶來的不適感,說:“我現在喝完了,你不要喝了。”

葉澤南的目光落在喬沫手腕上一條疤痕上,醜陋的疤痕。

喬沫注意到葉澤南的目光,就想要用衣服蓋住,卻被葉澤南握住了手肘。

“還疼嗎?”

喬沫搖頭。

“還自殺麽?”

喬沫自嘲地笑了笑:“不會了,這道疤痕就是提醒我,我永遠都不會了,命是我自己的,我自己留著,我自己做主。”

葉澤南問:“你還想出去麽?”

喬沫愕然抬頭,嘴唇有些抖:“什麽意思?”

“你說的,要自由,”葉澤南看著喬沫,抬起她的下巴,眼神已經有些迷離了,“喬喬,你說的,要自由……”

喬沫抬起頭,看著葉澤南。

“但你的自由,我不會給,哪怕你在我身邊捆一輩子……”

說完,葉澤南就向前麵壓了下去。

……

對於c市圈子裏的人來說,這兩天無疑是攤上了大事兒,接二連三全都是讓人措手不及的消息。

這邊陸天王婚外情的事情還沒有澄清,就又馬上曝出了裴家大公子和顧青城攪基,許多人都不禁說一句:貴圈真亂。

不過這一天,注定是波瀾起伏的一天了。

早上去上班的周海棠,聽見保潔大嬸忽然談論起八卦新聞了,覺得稀奇,就專門去報亭買了一份報紙拿來看,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立即就給宋予喬打了個電話:“你今天還來上班麽?”

宋予喬接到周海棠電話的時候正好在刷牙,說:“今天不去了,你幫我給戴琳卡請個假。”

周海棠說:“這事兒恐怕我做不來主了,戴琳卡從昨天晚上就開始找你了,你親自給她打電話吧。”

“好。”

臨掛斷電話前,周海棠看了一眼報紙上的大頭像,很及時地對宋予喬說:“等等予喬,那個……你不是認識顧青城麽,他真是gay啊?天啊,真的要滿足我等腐女意**的內心了。”

宋予喬默然,聽了聽樓下的動靜,說:“這事等我上班再說。”

昨天裴斯承料想的沒有錯,他把他大哥裴聿白和顧青城的稿子交給李慕去發之後,就已經知道了會是這種轟動全城的效果。

裴昊昱昨天晚上睡的特別好,所以早上很早就醒來了,還是他去跑去老爸臥室,把老爸這個懶蟲就叫醒的。

裴斯承睜眼看著兒子,知道這小腦袋瓜裏不知道又在想些什麽了,直接問:“有什麽話,說。”

裴昊昱說:“爸爸,我想,能不能今天上午跟老師請個假,不去上學了啊。”

裴斯承眯起眼睛看著兒子。

裴昊昱呲牙,一拍手:“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我去給黎北叔叔打電話,讓他去學校幫我請假!”

大清早的,黎北就接到了來自老板家小少爺的電話,真的是受寵若驚啊。

“有什麽事情嗎?”

“黎北叔叔,今天我不去學校了,你幫我去跟老師請個假!”裴昊昱用奶聲奶氣的童聲說。

在黎北內心,裴昊昱標準的是天使的臉蛋惡魔的內心。

黎北問:“這是你……爸爸的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我爸爸的意思,你敢質疑我爸爸的決定?”裴昊昱向電話裏啵兒了一聲,“愛你黎北叔叔,再見!”

黎北掛斷電話,內心在抓狂:為毛是我,為毛是我?!苦的是我,累的是我,跑腿買飯都是我,是我是我,還是我。

(月末求鑽石,明天就作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