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歡沒懂岑中海說的散夥飯是什麽意思。
萍姨看了岑中海一眼,提醒岑中海要沉得住氣,思女心切的岑中海撇撇嘴。
“我要回去了,明天還要上班,飯就不吃了。”岑歡不想跟岑中海一起,怕在飯桌上再吵起來。
岑中海也不勉強,看岑歡也倒胃口。
提醒她說:“這事你別跟黎璟深說太多,他收購中海的商業廣場,對他也沒什壞處,你不能看問題太片麵,格局打開一點,小家子氣也不知道是遺傳誰的。”
岑歡哼笑的說:“臭泥當成寶,品牌撤櫃的有多少,周末人流都少的可憐,黎璟深收購也不見得能有起色。”
“你閉嘴,從裏嘴裏聽不到好話。”岑中海唇角抽搐。
岑歡走了以後,岑中海手捂著胸口,臉色很難看,“上輩子修了什麽福氣,多過了這麽多年的好日子,還不知道感恩戴德,等回到她那個窮窩,看她怎麽辦,一身的臭毛病。”
萍姨勸道:“消消氣,岑歡還是孩子心性,這些年自由自在的浪**慣了,也被嬌縱的不像樣子,你別跟她一般見識。”
岑歡很晚才回清城灣,黎璟深見她回來,將電視的音量調小。
“去哪兒了,又加班麽,最近每天都回來這麽晚。”
岑歡從包裏拿出她在律所寫好的離婚協議,放到茶幾上,“你看看,如果沒什麽問題,我們就去民政局,把證領了。”
黎璟深長指攏緊,新的離婚協議上,岑歡隻寫了要清城灣的這套房子,這等同於淨身出戶。
她還真的說到做到,不知道是在哪兒受的刺激。
“不是說,等奶奶八十大壽結束以後,再談離婚的事,現在鬧的又是哪出,這麽心急,是找好下家了?”
岑歡訝然,這次竟然黎璟深主動拖延時間,以往都是她強行拖時間,不甘心的想維持。
她心裏舍不得,又必須要麵對現實,想清清白白的結束這段關係,岑中海非要過來插一腳。
“深思熟慮考慮過,我這個人有道德感,下家等離婚以後再找,不急。”岑歡擰開筆帽,鋼筆遞向黎璟深。
“你要想好了,嫁給我一回,非要這麽委屈麽,隻要這套房子,落筆就不能反悔了。”黎璟深接過鋼筆,側眸看她,臉色並不好看。
本來是挺平靜的一個晚上,岑歡非要掀波浪出來。
岑歡唇瓣緊抿著,想到黎璟深很快要搬走,心如刀割的痛,舍不得又無可奈何。
“本來這些錢也不是我賺的,而且我也不缺錢,我現在工作了,以後不需要靠誰,日子也能過的很好。”
黎璟深不緊不慢的將筆帽扣好,看岑歡一臉天真的樣子,曬笑道:“工作了,岑律的薪水是多少,方便透露一下嗎。”
“四千五。”岑歡沒覺得多丟人,坦**的回答。
她從出生到現在,沒有為錢發發愁過,所以對金錢的概念不是特別深。
基本上,她想要什麽東西,都會馬上得到,買奢侈品跟買蘿卜白菜一樣簡單,雖說這些薪水,可能不夠她一頓飯錢。
黎璟深看她姣好的麵容一臉認真的模樣,覺得愚蠢的可愛。
有人能把四千五,說的這麽底氣十足。
“我們要是離婚了,你有事找我幫忙,我會盡我所能。”黎璟深給出承諾。
“你再婚,我讓你離婚,你也能聽我的?”岑歡故意為難。
“跟你離婚,我就沒想過再結。”黎璟深把離婚協議書放到茶幾下麵,“再等等吧,我最近公司事情比較多,忙不開。”
岑歡露出疑惑,黎璟深的表現太反常。
“你不會是舍不得吧。”
黎璟深起身,低頭將鋼筆別到岑歡的風衣領子上,“不是說了,最近公司事情比較多,我入股的醫藥公司馬上要上市,至少要穩過這段時間,這對我來說挺重要的,我要對股東有個交代。”
岑歡呼吸微滯,是她自作多情了,黎璟深心裏有他的算盤。
“你是害怕上市公司的實際控製人婚變風險,對公司股價,未來發展,有影響。”
黎璟深輕輕捏著她的耳垂,“找個學法律的老婆,還不錯,溝通起來有時候不會那麽費勁,我確實有這個顧慮。”
岑歡胸口像是挨了重重一拳,一切迎刃而解,難怪黎璟深最近對她的態度緩和了不少。
“我參加了韓家的婚宴,那次算是公開我們的關係,我的已婚身份,已經是公開的秘密。”
岑歡苦笑,“所以,你回國以後迫不及待的跟我離婚,就是想悄無聲息的把我解決掉,把離婚對你的影響降到最小,是我故意拖延時間,以至於你現在騎虎難下。”
人不能活的太清醒,岑歡幡然醒悟,看著眼前的男人,眼神已經發生變化,後脊背發寒。
她蠢透了,跟黎璟深之間隻看感情,從來沒夾雜利益。
黎璟深不輕不重的捏著她的耳唇,垂眸看她不自覺並攏的細腿。
岑歡的身體,他漸漸熟悉,知道她的敏感點在哪裏。
靠的越來越,俯身薄唇輕吻著她飽滿的耳唇,熨燙的呼吸,灼燒著岑歡的神經,身體綿軟的想要避開。
“你哪裏最敏感。”黎璟深明知故問,明顯想避開這個話題,手臂箍住她的細腰。
“政治立場。”
黎璟深唇邊浮笑,不再撩撥她,懂得察言觀色,岑歡今晚沒興致。
黎璟深手機響了半天,微微歎口氣去一邊接電話。
岑歡長鬆了口氣,看著被黎璟深放到茶幾底下的離婚協議,臉痧痧的疼,被人蹭破皮一樣難受。
她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愚不可及。
黎璟深在一邊講電話,岑歡藏不住話,在他還沒掛斷電話的時候,問他,“你明明可以不去參加婚宴的,我舅舅的葬禮也可以不出現,為什麽?”
黎璟深眉頭微蹙,似是被打擾的不悅。
岑歡眼神壓迫他把電話掛斷,先回答她的問題。
黎璟深也配合,舉著手機的手落下,按了掛斷,“不放心你一個人過去,沒想那麽多。”
岑歡心裏五味陳雜,她好像永遠琢磨不透這個男人,通常擅長,一個巴掌,一個甜棗輪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