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夢瑤的生日,黎家很重視。
岑歡從母親離開以後,就沒再過過生日,這道瘡疤永遠都在。
黎璟深問怎麽離她遠一點,她還沒回答,黎璟深已經走了。
岑歡黯然的垂下眼簾,手掌遮著手背。
沒一會兒,邱瑩提著禮物出現,是送給徐夢瑤的,現在來黎家,也算是輕車熟路了。
“是爸讓我來的,說他不方便過來。”邱瑩疑惑,“爸好像不太來這兒的,為什麽啊。”
岑歡說,“曆史遺留問題,三言兩語的解釋不清楚,他挺疼徐夢瑤的,讓你帶禮物過來也正常。”
邱瑩聽說過,黎璟深的嫂子跟岑歡一起認識好多年了,兩家住的都特別近。
“我送完東西就走,我怕你看到我,不高興。”
岑歡阻攔看著識大體的邱瑩,“別,你這樣顯得我心眼針尖大,我本來也沒說什麽,你要走了,又好像我說什麽了一樣。”
岑歡以為,她舍下岑家的榮華富貴也就夠了,哪裏想過那隻是開端,她所擁有一切,
這樣下去,邱瑩在黎家也快要有個位置,本來是無可厚非的事,她是個凡人,做不到跟黎璟深似的,什麽事都無動於衷。
黎璟深問雯珺,“您讓邱瑩過來的?”
雯珺說,“沒,岑中海讓來的吧,來就來吧,這孩子惹人疼,不討厭。”
黎璟深諱莫如深的眼神看向在跟黎盈拉手的邱瑩,這倆人關係什麽時候這麽好了。
黎盈被電話叫走,岑歡這才得空坐到邱瑩身邊,看著桌子上的茶,不敢喝了,她甚至不知道,今晚怎麽不動筷子,如果真中招了,別禍害別人。
雖然不是艾滋病,Hpv這種傳染病也讓人聽了膈應。
後悔,不應該來這兒,至少等複查結果出來,她才能安心。
岑歡看向邱瑩說,“我見到林棲染了。”
邱瑩歎口氣,“我知道她跟黎先生的關係,這跟我無關,之前我勸過她,已婚的男人不要招惹,她不聽。”
岑歡反問,“他們有什麽關係?”
邱瑩抬眸看著岑歡眉清目冷的樣子,“不太清楚,我也是聽她說的。”
岑歡扯扯唇角,“都是她自作多情罷了,得了臆想症,把別人的同情心,誤會成了喜歡,下次你見到她轉告一聲,別惦記有的沒的,我說了她更不聽。”
岑歡不溫不火的開腔,邱瑩感覺到她的盛氣淩人,都已經落魄成這樣,岑歡怎麽有底氣,頤指氣使的開口。
邱瑩也來了脾氣,不悅道:“這事我不想摻和,這些都是你們的事,跟我沒關係,林棲染就是這樣愛慕虛榮,好不容易蹭上這種高枝,放不下很正常。”
岑歡啼笑皆非,林棲染心心念念的等著發達的閨蜜拽她一把,從人家嘴裏得到這評價,如果被林棲染聽到,你說她會不會寒心。
岑歡微笑妥協眸底帶著嘲弄,“那沒有別的好辦法了,讓她自欺欺人的去過日子吧。”
晚餐已經準備好,蛋糕是後廚的點心師親手做的翻糖蛋糕,看著跟精致的藝術品似的,讓人舍不得切。
徐夢瑤跟黎城朗下樓,夫妻倆穿著情侶裝,看著恩愛甜蜜。
黎城朗牽著大腹翩翩的徐夢瑤,每個台階都下的很小心。
在雯珺身邊的南初緊緊盯著恩愛的兩人,眸羽染著憤恨。
黎璟深瞥了南初一眼,寬鬆的衣服下,不難看出已經有了孕相。
“你有準備什麽禮物給我啊?”徐夢瑤心情甚好,說話都是甜蜜蜜的糖霜音。
黎城朗攬著徐夢瑤的肩,“我的都是你的了,夫妻之間沒必要在意這些。”
徐夢瑤聽明白了,黎城朗是啥也不送。
小金小銀在陪著雯珺,兩個小家夥玩的汗淋淋的。
黎璟深帶著一身煙味過來,問她,“想好了嗎?怎麽讓我離你遠點。”
岑歡懷疑黎璟深是故意的,她搖搖頭,“還沒呢,想好了再通知你,你急什麽。”
黎璟深攬著她的肩,“不急,隨你怎麽折騰。”
“你別碰我。”岑歡好像受了刺激,語氣生冷。
黎璟深很聽話的抬手,滿臉疑惑的問,“你到底怎麽了,在外麵誰欺負你了?”
岑歡搖搖頭,有些無力的咬著唇瓣。
黎璟深歎口氣,想不出岑歡要幹嘛,氣性夠長的,昨天還好好的,今天進門就開始給他甩臉子。
“你剛回岑家,要是有什麽難處,就跟伯母說,別不好意思開口。”雯珺拉著邱瑩的手,拍了拍手背。
邱瑩笑笑說:“爸對我很好的,真的很好。”
小金看沙發上有個餃子形狀的皮包,抓起來丟給小銀,“我們來玩拋球吧。”
小銀短胖的胳膊沒接住丟過來的皮包,皮包掉在地上,包裏的東西散落一地。
邱瑩幫忙彎腰去撿。
看到就診冊子上是岑歡的名字,翻開裏麵,上麵寫著疑似Hpv,這幾個字讓邱瑩瞳孔一顫。
“伯母……這……”邱瑩結巴的說不出話。
雯珺接過邱瑩遞來的就診冊子,看到上麵醫生診斷,心口一重,手指哆嗦的瞬間撒開就診冊子,好像碰上了傳染源。
岑歡剛把準備好的禮物送給徐夢瑤,遠眺看到雯珺把她的就診冊子扔到地上。
岑歡表情還算鎮定,捏捏眉心。
屋漏偏逢連夜雨,她現在已經不能被落雨來形容了,是遭雷劈。
雯珺視線正好抬向她,不可言喻她從婆婆的眼神裏看到恐懼跟嫌棄。
“岑歡,你過來。”雯珺抬手,示意岑歡到她跟前。
“你為什麽要做那種檢查,你……”雯珺手捂著胸口,痛心疾首,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我今天。”
邱瑩打斷了岑歡要說的話,“沒事,隻是疑似還沒確定,心態要調整好,我相信你會沒事的,有病就去治病,又不是絕症。”
岑歡眼神發沉的盯著邱瑩看,“打斷別人說話很不禮貌。”
邱瑩立馬低下頭,滿臉歉意的說,“你別生氣,我是怕你想太多。”
雯珺覺得岑歡太霸道些,忍不住對她說,“怎麽滿身是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