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員最近辦離婚辦的可能太多了,很麻木的按照流程辦事,沒有勸當事人一句。
心裏就覺得可惜了,男人英俊女人漂亮坐在一起畫麵般配舒服,不是來結婚的,是來離婚的。
按照流程需要一個月的冷靜期,一個月以後雙方態度明確,離婚證到手。
隔壁是辦結婚的,這麽半天隻進來一對年輕男女,倒是離婚的等滿了排隊的人。
岑歡跟黎璟深的後麵,一對年輕的夫妻,讓岑歡離開時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女人穿著睡衣頭戴著月子帽,懷裏還抱著沒滿月的孩子,她的狀態很差,眼神空洞,虛弱的沒有血色,她的老公還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究竟是受了多少委屈,把女人逼到什麽程度,月子裏就要離婚。
岑歡義憤填膺,忍不住小聲吐槽,“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聲音小,落在黎璟深的耳朵裏,眉心淺皺,“以後要喜歡女人了?”
岑歡笑笑說,“這跟你沒關係,別說是喜歡男女,我喜歡上人妖都不關你事。”
黎璟深氣的喉嚨都在冒火,離婚證還沒到手呢,岑歡就一口一個跟你沒關係。
岑歡出來,把戶口本跟身份證,小心翼翼的放進皮包裏。
戶口本上隻有她一人,孤零零的一人。
“我家裏那邊該怎麽交代。”黎璟深問。
岑歡看透道,“也不用怎麽交代,沒有人會太挽留。”
“我要去學校。”岑歡掏出車鑰匙,“車是你的,先用一陣,等我去北京了不會開走。”
岑歡恨不得處處貼著標簽,你的我的,生怕占黎璟深一分便宜。
黎璟深說,“我找人安排一輛京牌的車,等你到了,有車出門方便一點,再幫你尋一處跟上班地方近的房子。”
岑歡知道這些對黎璟深來說,舉手之勞罷了,車子房子他想要多少有多少。
“不用了,我不是跟個水蛭一樣,非吸在人身上才能活的更旺盛。”岑歡不想過問黎璟深等會的安排,隨便他去哪裏。
最後一腳了,還黏黏糊糊的沒必要。
“你畢業典禮,我會準時過來。”黎璟深想到答應過岑歡的事。
突然想到,畢業典禮是十四號,岑歡機票是十五號,她是一分鍾都不想多留。
岑歡笑笑說,“我都行。”
黎璟深抬手習慣性的想去握住岑歡的手腕,伸出的手被岑歡盯著,失望的落空,垂在身側。
“離了還會再找?”
黎璟深這個問題,讓岑歡啞然失笑,也沒有賭氣的成分,很現實的說,“幹嘛不找,這又不是古代女人要背個貞節牌坊,遇到合適的有好感的,肯定要先接觸看看嘍,談戀愛結婚生孩子,一步步來,在你這兒三連跳沒跳明白,這一年多就當我教學費了。”
黎璟深一股火燃遍全身,岑歡白刀子切肉,非要見血。
正常來說,離婚了不都應該傷心欲絕,說不再相信愛情了,不要再結婚,岑歡回答的太流暢。
岑歡灑脫的轉身,抬頭看著午後的天空,陽光和煦溫暖灑落,微風白雲,連日的陰雨綿綿,終於放晴了。
她先去學校找導師修改論文最終階段,等從學校出來,已經是傍晚。
岑歡沒有馬上回去,被婆婆的電話叫到醫院,徐夢瑤要生了。
婆婆的意思,最好全家人都來,離婚的事還沒通知任何人,她隻能過去湊數。
岑歡到了醫院,產房門口到處都是人,這架勢真的看出來,黎家對這個孩子有多重視,畢竟是嫡長子。
其中還有徐伯伯,嘴硬心軟說不管女兒,最後還是心神不安的等在產房門口。
雯珺見她過來說,“璟深還沒過來,我已經通知他了,誰知道怎麽回事,跟他說兩句話,他就不耐煩的給掛了,你們兩個又吵架了?”
岑歡隻是笑笑,“沒有吵架,他應該沒空,可能也是覺得不方便,這時候孕婦不需要那麽多人,怕尷尬。”
雯珺把岑歡帶到一邊,低聲問她說:”我以為你們,因為要去北京發展這事吵架了,這事真的嗎?北京跟滬市,不是差不多嗎,你一個女孩子家,幹嘛跑那麽遠,還把老公丟在家裏,這樣對你也不好。”
岑歡疑惑的問,“您聽誰說的,我要去北京?”
雯珺沒多想,“邱瑩說的,說你急著遷戶口,還在北京到處找房子。”
岑歡想起來了,那天中介打電話的時候,她在公共衛生間裏接的電話,沒一會兒邱瑩從隔板間出來。
她的嘴是真快。
岑歡準備離婚證拿到以後再跟黎家人攤牌,她現在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暫時清淨。
岑歡敷衍的回答,“我隻是暫時有這個計劃趕,還沒考慮清楚。”
雯珺拍了拍岑歡的手背,“你看夢瑤就比你聰明,什麽時候做什麽事,生個孩子,養大成人,一輩子稀裏糊塗也就這麽過了,你說你現在這麽折騰,給男人折騰煩了,怎麽辦。”
岑歡苦笑,“煩了,我也沒什麽好辦法。”
雯珺說,“我反正是盡量在勸你,我這個做婆婆的從來都是對得起你,你要是想去北京,我是不看好這段婚姻的,嫁進來就要有得有失,不能什麽都要攥手裏,做律師哪裏不能做,你不能太任性,我當初那麽幫你讓你嫁給璟深,也是因為看你從小沒媽可憐,我又答應了沈月馨,要照顧好她的女兒,想讓你有家人關心留在身邊照顧,你又非要往遠地方跑,現在看,合著我在白忙活,想想都覺得可笑。”
岑歡微微歎口氣,黎璟深問她,離婚的事情跟家裏人怎麽交代。
她覺得已經沒什麽好交代了,婆婆無數次的提到,是因為憐憫她才有嫁給黎璟深的機會。
她不是沈月馨的親生女兒,這份憐憫是不是該轉移到邱瑩身上了?
可不是都在白忙乎嗎。
岑歡坦然的說,“您照顧好邱瑩就是了,她跟您也挺投緣的。”
雯珺覺得岑歡油鹽不進,有點生氣,不悅道,“她都不敢來黎家了,怕討你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