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二十萬你收下,如果再沒了,也別說我見死不救。”岑歡把銀行卡遞給蔡梅。
知道之前的錢被蔡梅的大兒子弄走,到現在都追不回來,岑歡要走了,也不想插手這件事。
要不回來肯定有要不回來的難處,她要走了沒時間周旋出麵,拿點錢能解決的事情,不想再多費一點心。
蔡梅驚訝岑歡態度轉變,她正上班的時候接到岑歡的電話,下班趕過來跟她見麵。
見麵就收到這筆救命錢,蔡梅突然對這個不熟悉的親生女兒心存愧疚,反思她對她的態度太冷淡。
“我替小滿謝謝你。”蔡梅收下銀行卡,“這是小滿的救命錢。”
“你要明白,這不是我應該做的,別手那麽鬆,又被你大兒子給騙走。”岑歡態度稍冷。
蔡梅有苦難言,岑歡根本不知道他家裏是什麽情況。
“我記下了,放心這次不會再出這種事了。”蔡梅拿起筷子,想給岑歡夾菜,又克製住,千金小姐都養尊處優的,生活講究,怕被嫌棄。
雖然岑歡現在不是了,也是被泡在蜜罐裏長大的。
“我要去北京了,以後不會在滬。”明知道蔡梅不會太在意她去哪兒,岑歡覺得還是有必要通知一聲。
“你不是結婚了嗎?婆家不是在這,為什麽突然要去北京。”蔡梅預感不對勁。
“我馬上畢業了,想換個城市發展。”岑歡沒告訴蔡梅她離婚的事。
岑歡不說,蔡梅心裏也預感到了,如果不是婚姻出變故,怎麽會異地。
黎家那麽大的家業,不指著兒媳婦事業有成。
“還回來嗎?”蔡梅不舍得看著她,“都是我不好,不知道怎麽跟你相處,這段日子冷落了你,但是媽媽心裏,是認下你這個女兒的。”
岑歡唇角微抿,能從蔡梅的眼裏看出些難過,“不確定,你也別太多想,可能我父母緣分薄,以後你們遇到什麽事了,別去找邱瑩,能解決的就自己解決了。”
岑歡想到邱瑩讓她給出二十萬時遮掩不住的厭煩跟嫌惡。
這個家已經被她定在了恥辱釘上,而且邱瑩也沒有理由,去再為邱家繼續買單。
“她是跟你說些什麽了?”蔡梅看的出來,很在意邱瑩的態度。
“沒有。”
蔡梅鬆了口氣。
這頓飯吃的時間短暫,蔡梅沒一會兒就說要回醫院去陪患。
家裏有一個病人,拖累整個家,每個人好像都很辛苦。
岑歡一個人坐在位置上,用筷子戳著碟子裏的糖醋裏脊,黎璟深以後的日子應該也會很辛苦吧。
很快這個想法被打消,有些事隻要有錢就會輕鬆很多,以他對林清然的責任心,不會不管不顧,但也不會衣不解帶的日夜照顧,自然有人幫忙照顧。
黎璟深的時間不全部屬於他,他每天有很多事情需要做。
岑歡走出商場,看著這條路很熟悉,昨天剛剛來過,再走不遠,隔條馬路就是崽崽住的醫院。
那個乖巧懂事又可憐的小家夥,很容易讓人掛念,岑歡手裏還提著她買來當早餐的麵包。
猶豫了好一會兒,回了商場買了一盒杯子蛋糕還有一盒蛋撻。
崽崽還是一個人在病房,無聊的在看漫畫書。
看到岑歡小家夥眼睛都亮了,放下漫畫書說,“美女姐姐你來啦。”
岑歡指了指手裏的紙袋子,“給你送甜品來了。”
崽崽知道有甜品吃很高興,小孩子就是這樣,有好吃的會很開心幸福。
“謝謝姐姐,你是黎叔叔的老婆啊。”
崽崽一句岑歡呆滯住,“你怎麽知道。”
“是媽媽告訴我的,說昨天來看我的,是黎叔叔的老婆,我說呢你怎麽這麽漂亮,黎叔叔跟你不般配。”崽崽遞蛋撻給岑歡。
想到岑歡說不吃甜食,剛要伸回手,岑歡把蛋撻接過來,遞嘴邊咬了一口。
“什麽不般配?哪不般配了。”
“太老了,他比你年齡大吧,姐姐看著是姐姐,他是叔叔,黎叔叔配不上你。”崽崽把兩人這麽一對比,搖搖頭。
岑歡差點沒把嘴裏的蛋撻噴出來,覺得這個小家夥嘴巴很甜,跟抹了蜜一樣。
“他是配不上我,姐姐值得更好的人。”岑歡看著崽崽,嘴上雖然笑著,眸色惆悵,這小家夥還不知道他媽媽的病情,他的身體看著也很虛弱。
崽崽說,“你這麽盯著我幹嘛?我臉上有髒東西嗎。”
岑歡搖搖頭,“沒有,我看你精神頭蠻好的,說不定病就快好了。”
崽崽笑笑說,“姐姐你知道定時炸彈嗎,我身上就裝著一顆,說不定什麽時候就,嘭的一聲爆炸了。”
岑歡篤定的說,“不會的,有你黎叔叔在,你有更多機會,安心等著做手術好了,他最不缺的就是錢,錢能救命。”
崽崽說,“媽媽跟我說過,不要給黎叔叔添麻煩。”
岑歡昨晚在想,林清然會不會是主動示弱,在她這兒賣慘博同情,讓她主動離開黎璟深。
聽了崽崽說的這些話,心裏的疑慮打消,是她多心了,林清然沒動過這念頭。
這些都不重要了,離開是最好的選擇,在滬市也沒什麽值得她留戀的了。
岑歡陪了崽崽會兒,在醫院走廊看到熟悉的身影,她沒有避開,雲淡風輕的朝著兩人走過去。
林清然倒是不自在,也驚訝岑歡怎麽來了。
“我去病房找崽崽,你們聊。”林清然跟岑歡笑著開口,不做多餘的人。
岑歡唇瓣微抿,跟黎璟深四目相對。
他的精神狀態看著很差,胡子拉碴,眼白帶著血絲,憔悴倦怠。
“你怎麽過來了?”黎璟深主動開口。
岑歡笑笑說,“在附近吃飯,走著走著就來了,你是擔心我來為難個小孩子嗎?”
黎璟深不知道岑歡為什麽冒出這種想法,“你把我想成什麽人了,我不會那麽想你。”
岑歡淡然的笑笑,“這樣最好,免得我不想解釋,我回去了!”
黎璟深握住岑歡的手,緊緊的箍住,大掌險要把岑歡的手指捏碎。
岑歡吃痛的皺眉看她,“黎璟深,你發什麽瘋,我是木頭嗎,不會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