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意見,是該回去了。”

陸燃長呼了一口氣,他想過岑歡會拒絕,每次提到滬市,岑歡沒有思鄉心切,倒是一臉抵觸跟忌憚。

岑歡體諒陸燃,因為她的原因,陸燃已經連續兩年沒有回去過年。

陸燃擔心她一個人留在這裏孤獨冷清,會留在北京陪她。

雖然隻有他們兩個,陸燃能提前幾天開始準備要買的食材,做一大桌子的菜。

陸燃的手藝很好,抓住一個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一個人的胃。

岑歡覺得這話說的有點道理。

家裏客廳掛著紅色燈籠,電視放著春節晚會,聽著午夜十二點鍾聲敲響,簡單溫馨,仿佛能聽到溫馨歲月長留的聲音。

陸燃會變戲法似的拿出仙女棒,領著她下樓放煙花,拍好看的照片。

出來工作幾年,接觸著不同的人,岑歡早就不是心性單純的小姑娘,隻有在陸燃身邊,她才能顯得需要被嗬護。

她該為陸燃做出點什麽了,還有雲和律所給她的條件太豐厚。

從雲和出來的那時候連執業證都沒有,現在鍍金了三年,接了幾個社會關注度極高的官司,在律政圈也算小有名氣。

陸燃握著岑歡的手,興奮的像個吃到糖的孩子,迫不及待的要分享,“我現在就給我爸媽打電話,他們知道了肯定會很開心。”

岑歡顧慮道,“我離過婚的事,你爸媽知道嗎?我不想隱瞞他們。”

陸燃笑笑說,“沒關係,那是你的過去,我父母很開明,離過婚又不是什麽不光彩的事。”

陸燃不知道岑歡的過往,岑歡幾乎不提以前的事,從決定交往前,岑歡就跟他攤牌過,她離過婚,讓他考慮清楚,有沒有意義繼續下去。

如果接受不了,及時止損。

如果按照時間推算,岑歡應在大學時候就結婚了。

陸燃隻是心疼她,懵懂對愛情憧憬的年紀婚姻破碎。

陳朵朵到晚飯時間準時出來,看陸醫生今晚又做什麽好吃的。

年糕排骨,油燜筍,白切雞,還有一條清蒸石斑魚。

陳朵朵咽咽口水,很不客氣的先入座,“你們兩個結婚以後,我蹭飯都不知道往哪兒蹭。”

岑歡笑笑說,“給你把鑰匙,隨時來。”

陸燃端湯上桌,開玩笑的說,“夥食費要交的。”

陳朵朵說,“沒問題,我能點菜嗎?就喜歡吃你做的滬菜,比阿拉娘燒的都好喫。”

岑歡沒吃過家裏的味道,蔡梅做飯她沒吃過。

“謝謝誇獎。”陸燃把筷子遞給岑歡,“回滬市帶你去我以前的學校看看,食堂裏的飯菜特別好吃,大學城很久沒去過了,再回去都成老大哥了。”

陸燃提到滬市還是很向往想念,畢竟是他長大的地方,畢業才來的北京。

他沒想留在北京這麽久,如果不是遇到岑歡。

“我這幾天都要累死了,可得好好補補。”陳朵朵閑聊的說,“昨天有個巨好玩的事,我們公司老板,瘋掉了一樣,跟黎氏集團合作,人家行程沒定說要來我們公司,他硬往上貼,讓我們公關部去弄方案,好不容易把人盼來了,把黎璟深給盼來了,你猜怎麽著。”

陳朵朵憋不住笑,故意等著岑歡跟陸燃問,感覺在憋一會兒臉都要歪了。

聽到黎璟深的名字,岑歡握著筷子的手緊了緊,聲音冷淡,“不好奇。”

他也來北京了,岑歡相信黎璟深因為工作,不會是第一次過來,他們離婚後,走出民政局那天就再沒見過。

彼此互不打擾,黎璟深興許都忘了,她是誰,她之前找方以南隻打聽過林清然和崽崽的消息。

雖然對她來講母子倆跟她無親無故,心軟會惦記。

方以南告訴她,林清然在她去北京沒多久就去世了,崽崽手術成功,被黎璟深收養。

林清然紅顏薄命終究沒逃脫,好在結局不算太慘,崽崽被黎璟深收養,林清然九泉之下也會放心。

母子倆再不會顛沛流離。

陳朵朵看岑歡有點不對勁,怎麽一點八卦精神都沒有的,人跟丟了魂似的。

陸燃好脾氣的笑著說,“把陳朵朵都要憋死了,岑歡你好歹配合下。”

岑歡看陳朵朵眨巴眨巴的大眼睛,終於說鬆口敷衍的問,“然後呢?”

陳朵朵這口氣才算鬆了,“然後啊,我跟你說,我見到黎璟深本人,”陳朵朵忍不住爆粗口,“臥槽巨帥,我做公關的明星也見過幾個,就沒見過這種極品,最少一米八六以上,我遠遠一瞧,這哪裏公司總裁啊,這不是我未來老公嗎,聽說沒結婚,雖然花邊新聞不少,就這種有錢有顏的別看花心,可能就沒遇到真命天女,沒遇到個讓他收心的女人。”

岑歡嘴角下壓,陳朵朵是不知者無罪,黎璟深這人沒心。

離婚的時候他是表現的舍不得的樣子,讓她考慮清楚,也就是一晃而過,但凡他拿出點誠意,也不會離了就是離了,音訊全無。

岑歡擰眉說,“就這事兒?”

陸燃勸陳朵朵,“美少女,別做夢了,回歸現實吧,好好工作。”

陳朵朵擺擺手,“我不是開玩笑的嗎,我又不是傻子,這種人隻能遠遠的瞧著,怎麽可能正眼看我。”她講起笑話,“不光是我一個人這麽想,我們公司還真有癩蛤蟆想吃龍肉的,一個實習生就那麽恰到好處的出現,仗著幾分姿色拿著杯咖啡,直挺挺的朝黎總撲過去,一杯咖啡全灑在黎璟深的西裝上,肯定是電視劇看到了,裝的跟小白兔一樣,掏出手帕就要去擦,還說賠西裝給他。”

陳朵朵笑的花枝爛顫,差點沒把嘴裏的飯噴出來。

陸燃說,“可能真的是不故意的吧。”

陳朵朵對岑歡說,“你看看你家陸醫生,你可得看好了,男女這事太單純,很容易被綠茶蠱惑了。”

岑歡自信滿滿,“他才不會。”

岑歡眼裏,陸燃就是正經過日子的人,幹幹淨淨,沒有那麽多活絡心思,很適合結婚。

陸燃笑笑,“你可別挑撥離間,我這輩子就歡歡一個。”

陸燃又好奇的問,“後來呢,西裝賠了嗎?還是那個實習生成功了,被黎璟深一見鍾情了?”

陳朵朵歎口氣,“你看吧,我說單純還不信,黎璟深什麽樣的女人,怕都見過了吧,一個小實習生憑什麽潑杯咖啡就能讓他留心,當時直接黑臉走人,根本都不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