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款戒指好看嗎?款式簡約鑽石不小。”陸燃問陳朵朵的意見,“岑歡現在不太喜歡花裏胡哨的東西,太複雜的工藝,她肯定看不中。”
岑歡不知道跑去哪兒接電話,陸燃已經習慣了,岑歡不僅是她的女朋友,也是當事人的律師,忙起來他就得排在後麵,還不能有怨言。
做律師的有時候比醫生都忙,陸燃已經想到兩個人的婚後生活了,隻有他們兩個還好,如果生出個孩子呢,還是要生活在滬市,有他父母幫忙。
老兩口一直念叨著要抱孫子,他們退休以後也沒事情做。
“準備求婚?那你帶岑歡來幹嘛?悄咪咪的啊,直接找我好了。”陳朵朵咬著吸管,“她還沒決定留在這兒,如果回北京,你跟她一起回?”
陸燃唇瓣下抿,笑了笑,“我爸媽對我隻有這一個要求,岑歡去哪我大概率會去哪裏吧,沒辦法,我不想勉強她。”
陳朵朵玩鬧的推搡了下陸燃的肩膀,“你去你們醫院掛個心理科,看看戀愛腦怎麽治?岑歡把你拿捏的死死的。”
岑歡接電話回來,看到剛才廣場那兒有個影樓,問陸燃說,“要不要選個婚紗,你之前定那個風格我不太喜歡,我看那裏外麵的宣傳海報蠻好。”
陳朵朵說,“你說的是Eternal Joy嗎?那家我閨蜜說過,拍照貴的離譜,一個套餐四套衣服就要將近八萬塊,都是有錢人去拍的,明明可以搶,非要開個影樓。”
岑歡恍然的笑笑,她難怪剛剛對那家店情有獨鍾,這些年都沒改過的毛病,什麽貴喜歡什麽。
以前還是岑大小姐的時候不用克製,現在完全獨立,哪怕再喜歡也會考慮性價比。
陸燃笑了笑說,“我陪你去看看,一輩子就這麽一次,是要拍貴一點的。”
岑歡抬眸察覺,陸燃說一輩子就這麽一次的時候,目光隱晦的看向她。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了,陸燃可能在想,她都是第二次了,怎麽會一輩子就那麽一次。
她有些不高興的沉下臉,“你不用多想,上次結婚我沒拍照,當我彌補遺憾也行,貴的就貴的,我來承擔這些錢,你隻管出個人就行了。”
陸燃被岑歡的態度刺到,發現她回滬市以後,情緒不太穩定。
陸燃輕輕拍著岑歡的手臂,試圖安撫她的情緒,“我沒這個意思,你不要亂講,是你太敏感了,錢肯定我來出,我賺錢還不是都是為了你。”
岑歡輕輕笑了笑,“可能吧。”
她比較討厭陸燃每次都這麽說,她已經經濟獨立了,陸燃這樣說,不自覺的好像她欠他的一樣。
到了影樓需要提前預約,岑歡不猶豫直接爽氣的簽了單子。
今天可以選婚紗,拍照日期再定。
陳朵朵看著這些高級定製婚紗,眼睛發直,這次可是跟著兩個高薪階層長見識了,岑歡賺的動,拍得起這樣的婚紗照。
岑歡輕輕撫摸著婚紗,細膩的麵料在她指尖劃過,心裏百感交集。
物是人非,以前嗎做夢都在痛苦,同情自己,想不到離婚的生活該怎麽過,奢望著黎璟深能好好跟她過日子。
甚至離婚之前,心裏都在想著,如果黎璟深不在身邊,時時刻刻陪在別人身邊,她怎麽接受,日日難熬。
原來人永遠比自己想象中的強大,什麽痛苦都能熬的過去,沒有什麽是不能接受的。
陸燃已經換好禮服進來,陳朵朵被家裏打電話叫走,也沒空幫他們兩人參謀。
“這件怎麽樣。”陸燃挑了一身白色西裝,黑色皮鞋,他總給人一種很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感。
可能出生在書香門第的關係,身上的書卷氣一直很濃,看著就很好欺負的樣子。
岑歡手指挑起陸燃的下巴,為了彌補剛才對他態度惡劣,主動踮起腳尖吻上他溫熱的唇瓣,“陸醫生,在醫院白大褂還沒穿夠嗎,婚紗照也要一身白色,不好看,我喜歡黑色。”
“呦,真恩愛不分什麽光景,什麽場合就吻上了?”一道女聲從身後陰陽怪氣的飄過來。
岑歡皺眉,哪怕過去三年,這種討厭的聲音,她還是能分辨出。
“黎盈,別多嘴。”黎璟深黑沉著臉,拉住黎盈的胳膊,催她說,“我沒空等你太久,十五分鍾換好衣服。”
“哥,寶寶還在裏麵拍照,十五分鍾怎麽結束的了啦。”黎盈討價還價說,“三十分鍾好啦,最後一組了。”
黎璟深垂在身側的手攥緊成拳。
剛從奶奶那兒知道,岑歡可能有男朋友了,黎璟深苦笑這算不算孽緣,這種情況下都能讓他遇到。
陸燃不知道什麽情況,感覺氣氛不大對勁,發現對麵的男人,一直在盯著他跟岑歡看。
“你們認識?”陸燃壓低聲音問。
岑歡淡漠的撇開眼,“不認識,可能看我好看吧,眼睛移不開。”
陸燃立馬來了警惕心,清了清嗓子說,“這位先生,你盯著我老婆做什麽?這樣不太禮貌。”
“老婆?”黎璟深嘴角微不可動的下壓,“看著她像我認識的人罷了。”
岑歡挽著陸燃的胳膊,“我陪你去選禮服。”
黎璟**結滾動,似是在吞咽下某種情緒,自嘲的笑了笑。
“我去接個電話,你等我會兒。”陸燃拍拍岑歡的肩,讓她在化妝間等她。
岑歡早就脫掉婚紗,換上自己的衣服,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點點頭說,“晚飯我定了泰國菜,就在附近。”
影樓的工作人員在旁邊站著,熱情的幫岑歡挑選到時合適的妝容。
岑歡心不在焉的翻了翻她拿出的冊子。
聽到門鎖扣動的聲音,岑歡頭也不抬的說,“陸燃,你說我們拍五套還是四套,我覺得五套有點累,婚紗照該掛哪裏。”
等了半晌,沒聽到陸燃開腔,岑歡抬眸。
看到是黎璟深,驚訝的嘴巴微張,旋即眉頭擰緊,“這裏有女顧客,這位先生還不敲門進來。”
說完看向工作人員,想讓她把人給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