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燃感覺岑歡不太對勁。

“你怎麽了啊,這麽不想看到我,催我回去,還是懷念在北京的時候,至少每天都在一起。”陸燃覺得被冷落了,跟岑歡在一起的時間越來越少。

黎璟深的手機突然響了。

手機鈴聲從衛生間裏傳來,陸燃低頭看岑歡手裏拿著手機,不是她手裏的那個。

“什麽聲音?誰的手機在響啊。”陸燃眼睛盯著衛生間緊閉的棕色木門。

岑歡跨步擋在門口,“我新買的手機,放工作的卡,可能是律所有事。”

心裏祈禱著黎璟深千萬別接,如果他還是個人。

陸燃沒有再懷疑,“我真走啦,寶寶你是困了吧,我明天宿舍聚會,你跟我一起過去,我都答應宿舍裏那幾個了,讓他們見見你。”

岑歡忙不迭的答應,“行!”說完打開門,急著送陸燃出去,“明天我提前安排好工作。”

陸燃想吻她,俯下身子,岑歡擋住嘴巴,“我沒刷牙。”

陸燃被岑歡逗笑,抬手揉揉她的頭發,“寶寶晚安,做個好夢,夢裏有我!!”

岑歡微笑的回應,“夢裏有你。”

陸燃走了,她這才長鬆了一口氣,手捂著心髒的位置,心髒在砰砰直跳。

打開衛生間的門,放人出來。

黎璟深明知故問的笑著說,“這麽怕?害怕男朋友誤會啊。”

明明他才是原配,現在成了奸夫一樣。

“他肯定會相信我,我是怕麻煩,還要解釋。”

黎璟深被剛剛陸燃那幾聲寶寶叫的膩耳朵,他對岑歡從來都是直呼其名,也隻有上床的時候,會喚她寶貝,這種時候很少很少。

“你也可以走了。”岑歡還沒緩過來,要跟黎璟深徹底劃分關係,不能在結婚之前橫生枝節。

黎璟深痛的人很虛弱,不是喝幾口熱水就能解決的事。

“你開車送我去醫院吧。”

黎璟深向來剛硬的人,胃疼就要去醫院,如果不是裝的,就應該是已經超過了他的忍耐限度。

“你的秘書司機特助保鏢保姆情婦,哪個不能送你去醫院。”岑歡強迫自己心狠的不想伸出援手。

黎璟深又不是孤寡老人,他可不缺人照顧。

“我能開車的話,就自己去了。”黎璟深從西褲口袋裏翻出車鑰匙,“我要是死你這兒,你不還是解釋不清。”

岑歡恨不得手心把車鑰匙給攥碎。

送黎璟深到附近的三甲醫院,掛了急診,排隊等位的時候,黎璟深的臉幾乎是慘白色。

岑歡有種錯覺,他坐在那裏,下一秒就要吐血了。

“不會是胃癌吧。”岑歡小聲嘀咕句。

黎璟深痛苦又無奈,“你能不能盼我點好,沒這麽詛咒人的。”

他呼吸變得有些急促,心髒發慌,從看醫生做檢查幾乎折騰沒了半條命。

岑歡看著診斷結果,確定黎璟深是真的生病了,急性胃炎,需要掛水。

這通折騰下來,都已經過了十二點。

黎璟深渾身發冷,靠在長椅上,身上蓋著岑歡的羽絨服。

岑歡隻穿了一件單薄的內襯。

已經叫到號,岑歡手指推推黎璟深的胳膊,叫他起來,“該打針了。”

黎璟深眼皮微抬,倦怠的“嗯”了聲,“辛苦你了,我讓人送你回去。”

岑歡感覺自己好像被耍了,黎璟深可以找人送她回去,就不可以找人過來照顧他一樣。

“你現在一個人可以?”岑歡不太放心,黎璟深這副樣子,沒看過他臉色這麽差的時候。

黎璟深點點頭,“嗯。”

岑歡看黎璟深的掛水,還有很多藥,這些打下來估計都要淩晨三四點鍾。

“我回去了,不用你的人送我。”

黎璟深隻是假意的客氣一下,苦笑,“真冷漠,把我丟在這裏。”

岑歡明早要上班,也是想避開黎璟深,把黎璟深丟下的自然沒一點愧疚感。

“岑歡,我今天跟你說的這些都是認真,我希望你考慮一下,選擇權在你。”黎璟深叫住要離開的岑歡。

句句不舍,又句句讓人灑脫。

黎璟深說認真的,他認真的要和好,岑歡心裏橫擰豎轉。

黎璟深沒有住院,人被折騰的嘴唇泛白爆皮,岑歡三個小時前離開。

黎璟深孤零零的隻有自己一個人,掛水睡著了,如果不是被身旁的人的提醒,輸液管回血才叫護士過來拔針。

……

岑歡沒睡多久就洗漱好出門,從酒店房間離開,看著隔壁那道緊閉的房門,不知道黎璟深昨晚有沒有回來。

岑歡抬手過去敲門,裏麵沒回應,昨晚他應該沒再回來。

也是黎璟深什麽身份,怎麽會在酒店裏養病。

剛到律所,岑歡在會客室看到韓棟,黎璟深的特助。

岑歡知道韓棟來的目的,人也沒坐下,直接回絕說,“那個官司我不接,替我轉告你們黎總。”

韓棟說,“我們已經跟上麵溝通過,岑小姐,您好像沒有權利跟理由拒絕,黎總完全可以用公司的法務部打這場官司,他選中您,您應該珍惜這次機會。”

韓棟幾年沒見,還是這副腔調德行,黎璟深都不會用這種語氣跟她溝通。

“跟上麵溝通過。”岑歡呢喃冷笑,“你們黎總呢,讓他親自跟我談。”

岑歡不知道黎璟深在哪兒,是在家裏養病,還是照樣去公司。

他不是矯情嬌氣的人,輕傷不下火線。

“黎總在公司,他讓我來送委托代理合同,黎總已經簽好字了。”

合同是跟律所簽,律所會指派律師。

岑歡明知道沒有選擇的權利。

“我知道了,我會等你們黎總身體好一些,跟他麵談梳理基本案情。”

岑歡心事重重,做了黎璟深的代理律師,她更沒有機會避開黎璟深了。

韓棟訝然,“岑律師知道黎總身體不舒服?你們……”

韓棟隱約嗅到不對勁。

“他現在怎麽樣了?”岑歡表情漫不經心,當做隨口問。

“應該還是不太舒服,黎總今天來公司沒多久就走了。”

韓棟把他這邊的資料從公文包掏出來遞給岑歡,“岑律您先看,這個官司我們穩贏,黎總是不會看上那種女人的,怎麽可能會性騷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