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幫你起草離婚協議。”岑歡痛快的說,怕田小草不懂,離婚都離的不明白。
蔡梅苦口婆心的想讓田小草別離婚,開始賣慘的說,“邱猛是脾氣差點,可是他人不壞,小草啊你就給他一次機會,他在家裏跟我說後悔了,不該對你動手,想讓我過來給你們之間說和說和。”
岑歡嗤之以鼻,可真看出來兒媳婦永遠都是外人,這還向著兒子說話呢,這麽看蔡梅絕對不是個好婆婆。
陸燃推門進來,岑歡看到他傻眼了,回過神眼睛不知道往哪裏看。
陸燃驚訝,岑歡跟她母親看的朋友,是昨晚剛送進來的田小草,對這個患者,他是忘不了。
明顯看田小草的傷是暴力造成的,出於做醫生的責任感,昨晚在急診值班的時候,反複跟這個患者確認,要不要找警察,她還是固執的堅持。
“你們是朋友嗎?”陸燃好奇的問,“勸勸你朋友,她被送進來時候狀態很差,需要在醫院養一段時間,不要急著出院。”
岑歡點頭,迎著陸燃狐疑的眼神。
田小草說,“她不是朋友,是我老公的妹妹。”
陸燃悶頭一棒,老公的妹妹,他有理由懷疑岑歡的哥哥,就是打老婆。
如果以後有這樣的大舅哥,有的煩了,岑歡家裏到底是些什麽人,他都沒了解清楚。
每次跟岑歡說到她家庭,岑歡總是會神情不自在。
“岑歡,你跟我出來一下。”陸燃把岑歡叫走,看他的臉色一般,明顯有情緒在身上。
岑歡跟陸燃走出病房,陸燃說,“你哥哥對一個女人下這麽狠的手,她還懷著孕,幸虧肚子裏的孩子保住了,像是他這樣,搞不好一屍倆命,我昨晚還問過你嫂子,要不要報警,她說不要,非說是自己摔的。”
岑歡反應平淡的看著陸燃在那兒幹著急的樣子,輕音道,“陸醫生,你管太多了,有些事情隻能自己想通,外人是沒什麽好辦法的,我來隻是看看情況,她如果離婚,我可以免費幫幫她,其餘的作為外人,我怎麽管?管不了的。”
陸燃睜大眼睛,“這可是你的嫂子啊,岑歡。”
岑歡蹙眉,“然後呢?我知道是我的嫂子啊,我也提出解決辦法了。”
陸燃哼笑聲,“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做律師做久了,變得這麽麻木不仁,我認識的你不是這樣,我給病人的建議是報警,這是你們自己家的事,看著辦。”
說完陸燃撇下岑歡離開,岑歡看著陸燃離開的背影,她漸漸意識到,他們之間好像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麽合拍,三觀不契合。
陸燃太好了,好的讓岑歡自己覺得,她是那麽十惡不赦。
就這樣,還可以結婚嗎?
岑歡有很多時候,覺得她配不上陸燃,很多時候。
“孩子,我讓你邱猛跟你道歉,他答應我了,以後會出去上班,賺錢養你跟孩子,你就再相信他一次,啊?”
蔡梅苦口婆心的勸說,想讓田小草改變主意,“你從縣城裏出來,還想回去嗎?你離婚以後,住在哪裏,娘家媽那裏,你哥已經結婚了,你回鄉下你嫂子同意嗎?女人結婚以後都沒家了,你好不容易在海市站穩腳跟,不要再回去了。”
田小草被蔡梅的話戳中心口,這才是她害怕的,離婚以後該去哪裏。
她舍不得孩子,又無家可歸,娘家媽重男輕女,早早給哥哥弟弟買了房子,兩家屋建在前後,她哪裏都不能回。
她現在今天見過的小姑子,光鮮亮麗,好像人會發光,那股驕傲跟優越感,哪個女人不想擁有。
岑歡倚在牆邊,白眼都快飛上天了。
她覺得蔡梅,沒有她想象的那麽質樸,對田小草來說,她語氣裏好像瞧不起從農村出來的田小草。
明明自己的家庭條件已經一塌糊塗了,還看不上兒媳婦,這是人性吧,總是想要拿捏住比自己還要弱的。
“肚子裏的寶寶沒事吧。”岑歡手指節敲敲門進來,想讓這聲響讓田小草清醒一點。
剛剛看田小草的表情,明明是已經快要妥協了,想讓她再好好想想。
“沒事,謝謝關心,陸醫生是你男朋友嗎?好溫柔的一個人,昨天一直問我,要不要報警,真羨慕你命好,律師找醫生,哪裏像我。”
田小草手摸著肚子,當初嫁給邱猛看他是本地人,也是因為她太年輕,什麽都不懂,年紀輕輕就嫁人懷孕。
“我命好?”岑歡笑了笑,“可能吧,嫂子你考慮清楚,如果想通離婚了,他不同意,你來律所找我,我做你的律師起訴他。”
蔡梅嚇的喉頭一緊,眼睛睜的圓溜溜的,岑歡這是在幹嘛。
蔡梅抓住岑歡的手腕,唇語讓她閉嘴。
岑歡甩開了蔡梅的手,笑著對田小草說“你好好養傷,這幾天也正好把事情考慮清楚,醫院裏他也不會找你麻煩。”
田小草心裏隱隱感覺,岑歡是在幫她,不是跟邱家人一樣,一丘之貉,她每次受委屈,都是讓她忍一忍,忍一忍。
蔡梅跟岑歡出病房,一把拽住岑歡的手不讓她走太快,“我找婧雨是因為她跟你嫂子之前關係一直很好,我想讓她去勸勸,能不離婚就別離婚了,你都說什麽了,她很聽邱瑩的,說說兩句就能好,你嫂子現在懷的可是兒子,之前生了兩個閨女,這胎是兒子。”
岑歡皺眉,諷刺的說,“你指望著你兒媳婦生兒子幹嘛?繼承你家那些鍋碗瓢盆啊?勸和的事情我做不出來,我隻能幫她離婚,我先走了,晚上還有視頻會議,現在要回家。”
岑歡快步往前走,心裏猶豫要不要再去找陸燃,他發脾氣了。
一腔正義的熱血好男人,被她澆了盆冷水,於心不忍。
陸燃在辦公室,陳朵朵拿著甜甜圈跟奶茶,笑嘻嘻的看他,“怎麽了,你們兩個現在都不怎麽找我,三人幫給我丟下啦,岑歡呢,晚上我們一起約頓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