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了以後,沒想過再找啊。”邱華當做閑聊,重點掐在離婚上。

看著表麵光鮮亮麗又怎麽樣,她日子過的不如意,好歹沒離婚,王誌遠是年齡大,窮,對她還很服帖。

她聽說岑歡之前嫁的是個很有錢的男人,具體有錢到什麽程度,邱華也沒細打聽。

有錢有什麽用,他們家又沒借到什麽光。

“想過啊,這不又要結婚了。”岑歡坦率的回答,“離婚了又不是不能再找。”

蔡梅得意的說,“是個醫生,醫生配律師,職業般配,今天我還見過,小夥子看著人很好,年紀輕輕,長得又好帥。”

蔡梅特意提到了年齡,王誌遠頭更低的夾菜,知道丈母娘一直介意自己年齡大。

岑歡看邱華臉色難看,說了句,“年紀輕太毛躁,年齡大了穩重會心疼人,我覺得大點挺好。”

原本是想著替這兩夫妻解圍,誰成想蔡梅更來勁頭了,“沒錢有什麽用,一把年紀了以後工作都找不到,靠老婆養啊,養小的還要管老的,房子票子都沒有,還能做的動幾年。”

小滿偷偷看著大姐,不知道大姐是怎麽想的,找個老頭子結婚,還給人家生兒子,他們都沒見過那個孩子,被放在鄉下養。

聽說是當年大姐在工廠上班,姐夫是組長,兩人就這麽好上了,五十了都哦,要啥沒啥,連個房子都沒有,已經做姥爺了。

小滿怎麽看王誌飛怎麽不順眼,呸……一把年紀占小姑娘便宜。

岑歡筷子最後才放下,家常菜的味道太好,她是個嘴巴很挑剔的人,山珍海味早些年吃的太多了,這種家常菜,才最符合她的胃口。

吃好飯,蔡梅還舍不得岑歡走,好不容易見到的閨女。

蔡梅紅著眼眶,說說就跟要哭出來一樣,“以後沒事多回來,你都回滬市了,還不經常回家看看,你爸不太會說話,你不知道他念叨你多少次,你在北京的時候,也是他說我們要去看看你,總想多去幾次,又怕給你添麻煩,幾年前剛知道被抱錯的時候,爸媽對你確實冷淡了,那也是因為跟邱瑩生活在一起久了,一下子就閃到了,你是媽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我怎麽可能不疼你。”

岑歡被蔡梅哽咽的這番話觸動到。

她在北京的時候,邱振英每天都會發天氣預報給他,別的話不會說太多,不會表達。

岑歡拍拍蔡梅的手,“我知道了,以後會經常過來。”

黎璟深的車在樓跟底下停了將近一個鍾頭,他也沒打電話過來催。

看到岑歡從樓棟出來,車燈閃了兩下。

岑歡開門上車,聲音從下往上,關車門的聲音,趴窗戶在那兒看的蔡梅聽的一清二楚。

邱華站在蔡梅身邊,看岑歡上的那輛車,看著就不便宜,心裏被狠狠切了一下。

“她男朋友來接啊,醫生買得起這麽好的車?收病人紅包收太多了?”

蔡梅關上車子,總感覺應該不是陸醫生。

黎璟深看岑歡上來鬱鬱寡歡的一張臉,問她說,“跟家裏人吃飯,他們說什麽惹你不開心了?”

岑歡悵然的心事很重,這樣的家庭,如果陸燃的母親知道了,他們還能結婚嗎?

她很不喜歡如果到時候她的家庭被明擺在桌麵上,被人嫌棄挑剔,這樣不僅是傷害到她,也會傷害到她的家人。

“說正事吧黎總,時間有限。”

黎璟深看岑歡的表情,不太想現在跟她說公事,又沒有辦法,問的再多了,岑歡會直接推門下車。

“我長話短說,趙歡聯係到我,說想要撤訴。”黎璟深聲音不疾不徐的透著溫和,尤其密閉的空間下,低沉的尾音好像個小鉤子,能把人的魂勾出來。

如果不是岑歡了解黎璟深,會覺得他是故意這麽說話,為了勾搭女人。

“撤訴不是很好,也幫黎總省下一律師費用。”岑歡心裏肯定開心,解決一樁麻煩事。

“你應該了解我性格,我不太喜歡吃虧,她想告我就告我,想撤訴就撤訴,當我是什麽啊。”黎璟深嘲諷的冷笑聲,“事情鬧成這樣,是一句後悔了就可以解決的麽,不能。”

岑歡抬眸看著黎璟深,心裏已經有了預感,事情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麽簡單。

“開車吧,路上說。”岑歡抬抬下巴,命令黎璟深,“車子開走吧,別占人家的路,等會被人家把你車給蹭了,你這車噴漆一麵可不便宜。”

黎璟深瞧著岑歡明明垮著張臉,估計是要發火呢,跟他轉移話題。

“開去哪裏,你跟我說。”黎璟深征求岑歡的意見,“外灘吹吹風?還是先個僻靜點的地方。”

岑歡擰眉,黎璟深這是想太多了吧,是覺得接下來兩個人還要找個氛圍好的地方聊這些?

岑歡反問,“送我回去的路上,不能聊嗎?”

黎璟深有點為難的說,“我這兩天不太舒服,開車吃力,邊開車邊說話分散精力,我要停一個地方。”

黎璟深閉著眼睛說瞎話的本事漸長。

怎麽好意思大言不慚的這樣講,他這種老司機,邊開車還不能邊說話了。

“你找路邊把車給停下,我來開。”岑歡指著不遠處,“就小區門口,我開車,這樣不影響你說話。”

黎璟深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幹嘛啊,跟我多呆一會,我能給你吃了?”

岑歡視線不自覺落在黎璟深的兩腿中間,鬼使神差完全不知道出於什麽目的。

是不想看到黎璟深前麵鼓鼓囊囊的東西有什麽反應,如果鼓的太大,絕對不能跟他在車裏待久了。

岑歡用手扇了扇發燙的臉頰,她都在想些什麽東西啊。

“去找個小店坐坐吧,我今天在公司一天也挺累的,真的挺累的,讓我緩一回,再跟你說別的,我這點要求,岑律師不能滿足我,太苛刻了。”黎璟深語氣帶著濃濃的疲倦,帶著卑微商量的祈求。

話都已經說到這份上了,岑歡隻能硬著頭皮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