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璟深什麽人,你該知道,他想要的女人不用砸錢都成群結隊。”趙歡不想她單純的表弟被岑歡給騙了。

本來就有前科,家裏的情況,她是一個字不提。

“岑歡不是那樣的人,她長得漂亮,追求者一直不少,跟我在一起,從沒有跟誰曖昧不清的時候。”陸燃青灰著一張臉,嘴裏喃喃自語。

“她為什麽上黎璟深的車?”趙歡一句話,讓陸燃的臉色更難看。

陸燃抓起外套要出門,連聲招呼都不跟趙歡打,他要去找岑歡。

上黎璟深的車,可能隻是公事。

最近陸燃的心越來越不定,他開始後悔了,為什麽不留在北京,哪怕不結婚,就這麽一輩子下去。

陸燃摔門出去,陸母心髒一緊,嘟囔著說,“這是怎麽了?”

跟出來的趙歡笑笑說,“沒事,出去找同學去了吧。”

田小草找到岑歡住的酒店,路上買了點水果,一袋子蘋果,一串香蕉。

臉上的傷還是上次邱猛打的,沒好利索,一張嘴門牙缺了一顆,沒有條件去弄,種植牙太貴,烤瓷牙也負擔起不。

田小草不知道,岑歡怎麽住酒店裏,做律師的不是挺有錢的,據說岑歡的前夫也是超級有錢。

一套房子總該買得起吧,田小草對岑歡的了解不多,她什麽都不敢問,跟邱猛都沒有正常聊天的時候。

“他打電話找過我,跟我服軟了,讓我再給他一次機會,跟我保證了,以後肯定不會打我。”田小草拿不定主意,隻能找岑歡,在滬市她沒朋友,家裏人都在鄉下。

村裏人都羨慕,她嫁給了大城市的人,還在大城市生活。

她有幾次跟母親講,想跟邱猛離婚,她母親劈頭蓋臉給她罵了一頓,說離婚丟人,日子怎麽都能過。

離婚了她去哪兒,別指望著回村裏被人指指點點,而且她兩個哥哥都結婚了,婚後住在家裏的自建房,還沒分家。

她回去以後,家裏人沒想法,嫂子不可能沒意見。

田小草也認命了,六親無緣,沒有能依靠的住的,女人結了婚就沒家了。

她在她家裏人眼裏,跟她的起的名字一樣隨意。

岑歡倒了杯水給田小草,問她說,“這話你信嗎?你信他能改邪歸正?我個人理解,婚姻無論再怎麽糟糕,家暴是絕對不允許發生的,有第一次就會有無數次,誰生下來就是讓人隨便禍害欺負的。”

岑歡告訴過自己很多次,不要管這種閑事,田小草又不是她的當事人。

還是狠不下心。

“我舍不得孩子,寶寶貝貝我已經挺久沒看到她們了,還有我肚子裏這個,我不忍心,讓他出生就沒有爸爸。”田小草哀怨的淚眼朦朧,濕漉漉的眸子眼角的淤青都沒散。

“有些決定需要你自己去做,我隻能給你建議,這種爸爸我覺得有沒有,沒什麽區別,我接過幾個離婚案子,其中不乏有男方家暴的,有一個甚至在法庭上懺悔下跪,男人的懺悔不值錢。”

岑歡話還沒說完聽到敲門聲,邊說邊走過去開門,陸燃站在門口。

岑歡驚訝,“這麽晚了,你怎麽過來了?”

陸燃臉色微沉,雖是笑著,皮笑肉不笑的樣子,讓岑歡一眼看出端倪。

明白了,是趙歡給她的表弟通風報信。

岑歡說,“我現在有客人。”

“是誰,我不方便見的。”陸燃直接往裏闖,腳步踩在地毯上都帶著憤怒。

看到坐在沙發上鼻青眼腫的女人時,憤怒戛然而止,剛剛有一瞬間,他甚至想到會是黎璟深。

一眼認出,是剛出院不久的田小草,岑歡的嫂子。

田小草被送來那天他恰好在急診值夜班,當時看到她一身的傷,出於職業警覺,堅持要報警。

田小草就苦苦哀求,讓他不要報警,嘴硬的說是她摔倒的。

田小草站起來,看到陸燃叫了聲,“陸醫生,你還記得我嗎?”

陸燃說,“記得,我沒那麽健忘,看你恢複還挺好的。”

陸燃不由自主的想到母親的話,我養你這麽多年,嗬護著珍貴著,怎麽舍得讓你去那麽辛苦,去接下岑歡家裏的擔子。

他當時還言之鑿鑿的跟母親說,岑歡的家裏人都很好,不會給他們添麻煩。

田小草,又算怎麽回事,這麽晚過來找岑歡,陸燃不相信是沒事閑聊的。

人家男朋友來了,田小草隻能先離開,“不打擾你們了,我先回去了,回酒店。”

岑歡瞧著田小草六神無主跟丟了魂的樣子,恨她沒有主心骨。

“嗯,你要考慮清楚。”岑歡把田小草送到門口,問了聲,“你在酒店住的還習慣嗎?”

田小草使勁兒的點頭,“習慣很習慣,我還沒住過那麽好的房間。”

陸燃豎著耳朵留心聽著,原來岑歡連她嫂子住酒店都安排好了。

心情複雜,隻是嫂子就這樣,以後會不會再蹦出來幾個親近。

田小草走了以後,房間裏隻剩下岑歡跟陸燃,房門緊避氣氛安靜到空氣凝固哦。

心知肚明,又各懷心事。

“你表姐跟你說什麽了吧。你是跑來跟我求證的?讓我回答我跟黎璟深的關係是嗎?

岑歡把陸燃想說的話,替他全部說出來,免得他在這兒欲言又止,看著都難受。

“嗯,你是黎璟深的代表律師,你們一起坐同一輛我能理解。”陸燃心裏壓抑的很,還是問道,“他是不是喜歡你啊,對你有意思。”

終於說出來想問的,陸燃一雙丹鳳眼,一瞬不瞬的盯著岑歡在看。

岑歡笑了笑說,“你表姐看來跟你沒少說,他怎麽樣對我們現在的關係影響不大,你不我用放在心裏。”

陸燃急了,語氣加重,“馬上告訴你,我怎麽能不著急,如果不是表姐告訴我,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你有個這樣的追求者,你是不是早就鬼迷心竅了,想往上爬。”

這是陸燃第一次對她口不擇言的大吼大叫。

岑歡有了上次的教訓,這次索性攤牌,“說我鬼迷心竅我也認了,但是你現在不能這麽說我,黎璟深是我的前夫,我想往上爬,也不會離婚。”